第44節(jié)
楚妍不給予理會,榮嬪這是定要將臟水潑到她身上了。 “來人,將傅良侍拿下?!?/br> 楚妍微微抬眼,傅瑾? 傅瑾臉上大變,連忙跪下來:“娘娘明察,奴婢怎會做這般大膽之事!” 榮嬪說道:“在花月的行李搜到傅良侍的東西呢?不管與傅良侍是否有關(guān),傅良侍還是走一趟吧!” 傅良侍連忙搖頭,大喊:“不可能……”又看向楚妍:“娘娘,你要相信奴婢,奴婢絕對沒有做過?!?/br> 楚妍嘆氣,說道:“榮嬪娘娘好威風(fēng)?!?/br> 傅良侍的東西在花月手上,只怕傅良侍走后,那東西變成是她誠嬪賞的了。 榮嬪心中冷笑,面上卻是難過的樣子。 “meimei安心,jiejie只是為案子憂慮,jiejie與meimei位分相當(dāng),如何敢在meimei面前威風(fēng)?” 楚妍從榻上起身,然后走到制住傅瑾的宮女面前,并撥開這兩宮女的手。 “都下去,我和榮嬪有事要談!” 榮嬪微微瞇眼,卻也讓宮女退下,楚妍對傅瑾等在屋內(nèi)伺候的宮人揮了揮手。 屋內(nèi)只剩下楚妍和榮嬪兩個。 楚妍忍不住咳嗽兩聲,蒼白的臉帶了些許的潮紅。 “破厄丹是欣貴嬪的是不是?” 語出,榮嬪的臉色驀地大變。 “meimei在說什么?” 楚妍靠近榮嬪,說道:“榮嬪娘娘應(yīng)該知道我在說什么,其實說欣貴嬪也不對,應(yīng)該說罪婦范氏才對?!?/br> 榮嬪眼中閃過一抹殺意,說道:“meimei似乎病了?!?/br> 楚妍微笑:“范氏身邊的香蓮很聽你身邊的琴葦話,琴葦讓香蓮逼死范氏,她還真的做了?!?/br> 榮嬪這時候再也無法保持淡定,手微微發(fā)顫,說道:“meimei說的,jiejie聽不懂。” 楚妍低聲說道:“榮嬪娘娘聽不懂無妨,皇上聽得懂就好,香蓮和琴葦密謀那一天,我剛好在素雨軒旁邊而已。中秋宴會后,欣貴嬪被打入冷宮,第二日,范夫人進(jìn)了宮,想必是這時候?qū)⑵贫虻に土诉M(jìn)來,期望欣貴嬪重新翻身,只是見不到范氏,所以只能托榮嬪這個一表三千里的表妹代勞了。” 榮嬪的心劇烈跳起來。 “范氏恨兩人,一為云妃,二便是大公主了,這兩人一人讓她失去孩子,一人讓她失去尊榮,范氏知曉就算將破厄丹送給大公主,雖可以重新恢復(fù)分位,但是再也得不了寵,所以她不愿讓自己所恨的人得到好處,這破厄丹,她是絕對不愿意送出去。榮嬪你猜到范氏的想法,所以便鋌而走險,讓香蓮逼死范氏,然后從中拿到破厄丹,現(xiàn)在換來榮嬪的尊榮和寵愛!” 榮嬪臉色發(fā)白,她做的事隱秘之極,誠嬪竟然知道! 楚妍看著榮嬪,她因為破厄丹總是去試探榮嬪背后是不是有修仙者存在,漸漸地,楚妍也試探出,榮嬪的母親出自范氏旁支,她父親也是得范氏的支持做的官。 而后,楚妍聽出琴葦是兩日在素雨軒聽到的聲音,再有目的的探尋,真相也就差不多了。 “榮嬪你如今急著得寵掌權(quán),定然是范氏對你的態(tài)度出現(xiàn)分歧,所以你才設(shè)計這一出,現(xiàn)在一如你自己所料,獲得查探此事的權(quán)利,你以前的布置,定然是讓我來給你背這個黑鍋了!” 楚妍一股腦地說了出來,到了這時候,也沒有什么隱瞞的必要。 榮嬪這時候反而鎮(zhèn)靜下來,她冷笑道:“你沒有證據(jù),就不要在這兒編故事了,雖然故事挺像那么一回事。” 楚妍微微一笑:“你身邊的琴葦就是證據(jù),還有,范夫人……雖然范夫人為家族所控,但是真有個機會讓她說出來,想來她會考慮為女兒報仇的!不是嗎?” 榮嬪眼睛變得犀利起來,說道:“你想怎么樣?” 楚妍低聲說:“這事本來和我無關(guān),我也不想攙和,只是榮嬪你利用我對你的信任設(shè)計于我,我為了保全自己,就只能將事情攤開了?!?/br> “范氏女兒如今無法進(jìn)宮,必然需要我,所以,他們不會讓范氏說出事實的,至于琴葦,她也不會說的。” 楚妍就知道如此,她低聲說道:“是這樣沒錯,只是帝王心生了疑,又因為大公主,榮嬪就算無事,榮寵和權(quán)利也與你無關(guān)了,三年后,范氏的女兒進(jìn)了宮,你……無非是晚個三年而已,三年里擔(dān)心受怕的等死滋味……榮嬪有沒有想過呢?” 切中要害! 榮嬪看著巧笑嫣然的楚妍,她以前怎么就沒察覺她這般厲害? ☆、有孕 “你想如何?”榮嬪再次問了這一句。 楚妍幽幽地笑了起來:“我已經(jīng)說過了,若是牽連不到我,我和以前一樣,什么都不知道?!?/br> 到了這時,榮嬪又怎會信楚妍真的當(dāng)做不知道,她更相信楚妍以前一直隱瞞是因為時機不到,得不到利益,這次她就算放過了楚妍,可被抓住把柄還是存在,榮嬪怎么會甘心受制于楚妍。 可是現(xiàn)在,她還真的防止楚妍說出來,免得打亂她一系列的計劃。 看著楚妍真誠的目光,榮嬪不由地嘲笑一聲。 誠嬪不僅聰明,膽子也大得緊,以前的怯弱根本就是她的面具。 目光閃爍不定,終于,榮嬪轉(zhuǎn)身就走。 待她出了淑景軒后,傅瑾很平安地留在了軒內(nèi)。 楚妍目送榮嬪離開,給自己倒了一杯熱茶,一時間說了這么多話,嗓子竟然有些痛了。 破厄丹是范氏家族送進(jìn)宮,這件事雖然因為事關(guān)重大使得鮮為人知,但是作為一國之君的皇甫晉想查,定然也能查到,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或許,皇甫晉已經(jīng)查到,只是沒必要動榮嬪所以故作不知。 自從榮嬪走后,傅瑾就一直惴惴不安,身邊伺候的墨蘭和趙安甫也很是小心翼翼地不敢多言。 楚妍淡淡說道:“傅良侍你回去找找,看到底是什么東西不見了。” 傅瑾的心又糾結(jié)起來,作為一個聰明人,在榮嬪要帶她走,她為主子暫時保下,她就抽了個空回自己的房間查探一翻,時間雖短可也足夠她確定是什么東西了。 可眼下,她是怎么也說不出口。 “是!”聲音細(xì)小到了極點。 楚妍目光閃爍,心里有了譜,或許沒有背叛,但定然是不可告人的。 目送傅瑾離開,墨蘭忍不住道:“娘娘,傅良侍有些不對……” 楚妍溫婉的一笑,說道:“你也看出來了!” “傅良侍剛才的表情和言語和以前的她太不一樣了,雖然可能為榮嬪所嚇,但也不至于說得那么細(xì)小?!?/br> 楚妍想了想說道:“多注意點她吧!” 墨蘭跪下來,無法抑制地?fù)?dān)憂說道:“娘娘,奴婢有些擔(dān)憂她給娘娘拖后腿!” 墨蘭如今完全是楚妍的人,她一心為楚妍著想,否則憑著傅瑾女官身份,又和楚妍有著一些沾親帶故,她一個宮女怎么也不會說出這種話。 楚妍將手上的鐲子摘下,不答墨蘭的話,揉了揉頭,隨后跟趙安甫說道:“頭越來越疼了,給我傳太醫(yī)來?!?/br> 趙安甫麻溜地起身,比之其他,楚妍的身體是頭一等的事。 今天主子讓準(zhǔn)備充足的榮嬪無功而返,在趙安甫心里,主子由以前的不簡單變成厲害人。 等到趙安甫離開后,楚妍對墨蘭招了招手。 墨蘭連忙攙扶住楚妍,楚妍起了身。 身體越發(fā)感到寒冷了,墨蘭感覺到她的溫度,立刻便去準(zhǔn)備暖手爐。 楚妍上了樓,將窗子打開,一眼就看到一片澄清如鏡的湖水。 湖水蕩漾幾點水紋,她抬頭看向天空,似乎下雪了? 忍不住將手伸了出去,可是手指接觸外邊飄來的雪絲,她的手指宛如被冰封住僵硬了一般,就那么一會兒,手指完全沒了知覺。 墨蘭端來了暖手爐,連忙將楚妍的手牽過來,并未注意楚妍的臉色是從所未有的蒼白。 “娘娘這兩天的身體都是冷的,怎么還打開了窗戶?!?/br> 楚妍接觸到溫暖的手爐,回頭看墨蘭。 “外邊下雪了,你伸出手去,那雪是不是很冷?” 墨蘭望向窗外,天空零零落落地下著雪絲。 “還算不上雪呢?一點雪絲而已?!?/br> 楚妍堅持道:“你伸出手看看,是不是比雪更冰?” 墨蘭不明所以,不過還是聽話地伸出手去。 雪絲落在她的手心,雖然有些寒,可也沒什么。 “哪有雪冰?” 楚妍有些不信,又伸出手去,又接觸到雪絲,似乎來自身體里面的冰冷與外面的雪絲交匯到了一起。 她身體忍不住打了哆嗦,連忙將手伸回來。 感覺手暖爐的溫度,才感到一點點安全感。 這是怎么回事? 楚妍有些慌了,她的體質(zhì)似乎下降到奇怪地地步。 墨蘭連忙將窗子關(guān)了。 “娘娘體質(zhì)偏寒,在這大冷的冬天,更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這窗子萬不可隨便開了……” 楚妍慢慢退開,根本沒有心思聽墨蘭的關(guān)懷之余。 坐在軟榻上,手指不停地摸自己的脈象。 時間一點點過去,她的脈象依然正常,只是比之平常虛弱一些,完全是受了些許的風(fēng)寒脈象。 “太醫(yī)還沒來嗎?” 太醫(yī)院里在前朝,除了龍儀殿,就屬太醫(yī)院離后宮近了。 淑景軒位置在后宮偏東,距離不算遠(yuǎn)。 平日里宣太醫(yī),半刻鐘多一點,人就可以到。 現(xiàn)在應(yīng)該過了半刻鐘了。 墨蘭低聲說:“應(yīng)當(dāng)在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