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而凌江羽為了保全自己的勢力,也不會對婚約之事輕言放手。到最后皇家的壓力和百姓的流言蜚語會全部落到她的身上,如今想著便讓人覺得后怕,兄長已經(jīng)為了自己而冒天下之大不韙,替自己尋了一片清凈,又怎能有怨懟。 “……”霍灝軒替她斟上一杯,眸光微閃。 “大哥,近日可有綺羅jiejie的消息?” 雖然這兩年綺羅jiejie的信件不斷,可是卻從未將確切的地點告知與她。 霍灝軒聞言靜默片刻之后,獨自斟上一杯品茗著。抬頭凝視著霍菡嫣略顯擔(dān)憂的眼神,食指習(xí)慣性敲著茶杯的外壁,唇角微勾,悠閑的笑道:“她如今應(yīng)該正在前往帝都的途中吧?!?/br> 看著自家兄長如此成竹在胸的模樣,霍菡嫣雙眉微動,面露喜悅。那豈不是很快就會再見到綺羅jiejie了!不過她還是不解,“當(dāng)初為什么要放綺羅jiejie離開呢?” 霍灝軒緩緩攤開手掌,再反手緊緊的攥住,聲音低沉而緩慢,“有時情之一字便宛如手中的細(xì)沙,若是死攥在手心里,遲早會流失殆盡?!?/br> 看著他的動作和隱藏極深的專注,霍菡嫣不禁有些了然,兄長本心并非甘愿綺羅jiejie去尋找過去的一切,而是不想強(qiáng)行困住她,而是要她心甘情愿的死心回到他身邊。 待她回到踏雪軒,凝視這掛在房間里的女媧畫像,和往常一般燃上三炷清香,虔誠的鞠了鞠躬,輕掀起裙擺跪拜而下。 “信女霍菡嫣誠心乞求,愿女媧娘娘保佑我家人合家安康,保佑夫君能逢兇化吉。” 也許是庵內(nèi)的祥和的氣息,讓她的心得以平靜,不再如最開始的時候,帶有怨氣。 如今看著畫中人,她的心中只有感激,感激女媧娘娘仁慈,允她三年陽壽。沒有人能夠明白,當(dāng)自己在慈和庵中,聽見那些夫人小姐談?wù)撈穑叧沁B連捷報,寧遠(yuǎn)侯種種戰(zhàn)果之時,她內(nèi)心的喜悅是如此的難以言喻。因為她已然知道,她的夫君已經(jīng)遠(yuǎn)離前世那凄慘的結(jié)局。 在霍王府休養(yǎng)了幾日,霍菡嫣便在霍王妃的帶領(lǐng)下,進(jìn)宮去拜見了太后。太后的臉上依然是不曾改變的疼愛,她心里其實并不怪太后,因為她明白太后對她的疼愛有底線,便是不得與朝堂大局相悖。為了大乾萬里江山,為了凌家萬世基業(yè),皇家所犧牲的何止是這旁系的親情。 “表姐回來以后,舅母開心多了。以前不論意茹怎么勸解,舅母都總是長吁短嘆的。”柳意茹拿著紈扇跟在霍菡嫣身邊,往長街的琳瑯閣走去,神色暗藏著些許落寞。 雖說她在霍王府已有兩年多的光景,舅舅與舅母也對她疼愛備至,有時候她也漸漸的把她們當(dāng)做自己的爹娘,可是當(dāng)表姐從庵里回來之后,這種宛如美夢的感覺便被瞬間打破,舅母和表姐的那種母女天性,仿佛狠狠的扇了她一巴掌。 霍菡嫣倒是未曾察覺她的心思,轉(zhuǎn)身戲謔一笑,“我看我回來之后,最開心的應(yīng)當(dāng)是你吧?終于不必悶在屋子里,能有人陪你出來逛逛?!?/br> “表姐說得極是?!绷馊隳樕蠏熘男θ?。 還未走到琳瑯閣,便看見一位滿頭油膩,十分邋遢的乞丐竊喜的跑過來,甚至慌不擇路的連撞了好幾個行人和攤子。而他的身后一位虎背熊腰的大漢緊忙追出來,滿臉怒容的叫道:“你這小賊給老子站住。” 賊?霍菡嫣眉目微皺,看著奔跑的乞丐手里捏著的羊皮布袋,便隨手拿過身旁攤販上的木質(zhì)玩具,朝乞丐的腿上關(guān)節(jié)處丟過去,瞬間乞丐便腿步一軟蹣跚跌倒。 “你跑啊,你再給老子跑?。 贝鬂h趕過來,從乞丐手里奪下布袋,目光兇狠的對著乞丐的小腹重重的踩上一腳,只見乞丐臉色蒼白,張著嘴仿佛想要哀嚎,可嗓子里卻發(fā)不出半點聲音??雌蜇ら_始面色青色,霍菡嫣便立即上前叫道:“住手!你想殺了他不成?” 方才自己不過是看這大漢不像乾國人,臉色又十分急切,似乎是丟了貴重之物。便隨手幫忙捉賊,可不是讓他殺了這乞丐。 “殺了又如何?”大漢松開腳,狂妄的盯著霍菡嫣,滿臉不屑。“在我戎國,賤民犯上本就當(dāng)誅?!?/br> 呵,果然是戎國人。雖說戎、垣、乾三國互有通商往來,可如今因為戎國和乾國正在邊境開戰(zhàn),帝都的戎國商人越來越少,沒曾想今日遇一個,還是如此德行。早知如何,自己便不會多管這閑事,霍菡嫣隨即冷笑,“可惜這不是你戎國,輪不到你在我乾國的地盤上逞威風(fēng)。” “你——”大漢怒氣揚(yáng)手,抽出腰間的馬鞭朝霍菡嫣的方向襲來,卻被霍菡嫣反手握住。而地上的乞丐見此情形,深怕一會兒大漢又對自己動手,痛楚的捂著小腹趴著離開長街。 “伏弼,住手。”沙啞而低沉的聲音從人群中出現(xiàn)。 讓大漢瞬間放下馬鞭,行了一個怪異的禮節(jié)。霍菡嫣的目光情不自禁的朝聲音的方向望去,頓時怔住。緩緩而來的彪悍男子,高鼻深目,雖然一身戎國商人打扮,卻掩藏不住那一身的霸氣,而最令人震驚的乃是他的眼睛竟然宛如沙漠野狼一般,散發(fā)著翠綠的光澤和淡淡的血腥之氣。而此時他的目光正緊緊的盯著霍菡嫣,透著濃烈的興趣。 “還不多謝這位姑娘?!狈讲潘吹煤芮宄?,是這位姑娘出手才讓伏弼得以順利的尋回失物。 霍菡嫣不知為何,對上他的翠綠的眼眸竟會覺得十分壓抑和直覺上的危險,“小女子可承受不起這聲謝字,不過若是重要之物,還是好生收妥?!闭f完便拉著身子早已僵硬的柳意茹,在一道炙熱而詭異的目光中往琳瑯閣的方向走去。 “表……表姐,剛才那人讓我覺得好可怕?!敝钡阶叩搅宅橀w門口,壓抑的氣息不在,柳意茹才有些顫抖的開口?!耙稽c也不像戎國的商人,反倒像地獄里的修羅?!?/br> 霍菡嫣想著那人綠色眼眸,不禁皺眉,“確實不像?!笨扇舨皇侨謬纳倘?,又會是何人? ☆、第33章 入v一章 屋檐相接的幽深小巷里,住著鳳城中的一些貧民和他國經(jīng)商的商販,自兩年多前乾國與垣國議和之后,彼此通商交往便十分頻繁,垣國開設(shè)的珠寶店鋪也因具有異國風(fēng)情而備受歡迎。而戎國則是以販賣馬匹和毛皮為主,況且如今乾國與戎國的時局緊張,戎商為了避免不必要的糾紛,大多都會留在這狹長的巷子里,甚少外出。 而現(xiàn)下在巷子的最深處,身材異常彪悍男子用幽綠色的眼眸,狂傲的盯著跪在地上做商人打扮的中年人,用略帶粗啞的聲音冷言:“依拉拓,你來大乾的日子也不短了,竟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莫非還要我親自出馬不成?” 如今邊城戰(zhàn)事瞬息萬變,若非君上對此物看得如此重要,自己絕不會親自跑這一趟。 “主子恕罪,大乾人天性狡猾,屬下花了好些時日才查到那物的蹤跡。”依拉拓打直身板,將右手放置胸前,重重頷首?!爸皇腔敉醺貍渖鯂?yán),屬下等人實在難以靠近!” “……霍王府?!北牒纺凶訚饷紦P(yáng)起,眸帶著不屑的看著他,冷笑道:“這是你的理由?” 雖然散魂鞭威名聲震遐邇,卻不足以為辦事不利的借口。 在上位者的威壓下,依拉拓的額頭逐漸溢出薄汗,立即說道:“屬下已經(jīng)著人打探清楚,今日清晨霍王攜霍王妃一同去了咸州,正是動手的好機(jī)會?!?/br> 霍縉德的散魂鞭他們都未曾嘗試過,實在不敢以身犯險,因為若是失敗,則可能會暴露多年來隱藏在鳳城的戎國將士。 “好,召集在鳳城的所有精銳,今夜動手?!?/br> 當(dāng)晚深夜,熟睡中的霍菡嫣被打斗的聲響驚醒,倏然坐起身來,耳中隱約的傳來侍衛(wèi)們高聲的呼喊:‘有刺客’的叫聲,連忙起身披上衣服,用妝臺上的碧玉發(fā)簪在頭發(fā)上挽了一下,將外間面露倦容,依然沉睡的素言叫醒。 “郡主?”素言朦朧的睜開眼睛,忽然門外的刀劍之聲傳來,嚇得渾身僵硬。都怪她白日纏著侍衛(wèi)教自己習(xí)武,才會如此疲憊,連刺客入府都不知。 “不會有事,你自己小心。”霍菡嫣說完拍了拍她的手安撫說道,一邊伸手拿過墻壁上的長鞭,開門出去。 剛邁出房門,便看見屋頂盤踞著,一群身材高大的戴著斗笠的黑衣人,手持長劍、身手詭異并且滿身殺氣。而王府中的守衛(wèi)顯然不是對手,幾聲哀嚎之后便是鮮血傾灑。 霍菡嫣見此情形,眉頭一皺,揮動長鞭用足內(nèi)力勾住屋頂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脖子,再重重的拽下來,夜空頓時發(fā)出長鞭鎮(zhèn)魂的響聲,那人脖子瞬間被拉出一條血痕,躺在地上沒了氣息。 另外幾個黑衣人見同伴身死,紛紛縱身跳下將她圍住,霍菡嫣捏緊手中長鞭,目光一凜正待動手。兩個銀色面具的暗衛(wèi)便從院外飛身而入,站在霍菡嫣身側(cè)作護(hù)衛(wèi)狀,與殺氣濃郁的黑衣人纏斗,此情形讓她瞬間有些呆愣,這是……魏國公府的暗衛(wèi)。 “啊——”不遠(yuǎn)處傳來侍女的驚恐的叫聲,是云臺水榭的方向!霍菡嫣來不及細(xì)想其他,腳底一蹬,往云臺水榭那邊縱身而去。 剛進(jìn)云臺水榭的院門,便看見兩名黑衣人抓著已昏迷的柳意茹,往王府外面飛去,霍菡嫣當(dāng)即施展輕功緊追出去,剛追到樹林正要奪回意茹之時,從樹林的左右兩側(cè)竟然出現(xiàn)另外的黑衣人接應(yīng),心下暗道不好。 在她來不及反應(yīng)之時,一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從側(cè)面襲過來,卻在看清她面容的瞬間停滯,唇畔勾起,改為扣著她的肩膀禁錮于他胸前。 濃烈的男子氣息從身后縈繞過來,讓霍菡嫣背脊僵直,惱怒轉(zhuǎn)頭瞬間便認(rèn)出眼前人,“是你!”那個一雙綠眸,擁有強(qiáng)悍的氣勢的戎國人。 “你是霍王府的人?”男子眼眸中透著嗜血的意味。 “與你有何干系?!”霍菡嫣抬起手臂,卻發(fā)現(xiàn)憑借自己內(nèi)力竟然無法震開眼前人,反而被越扣越緊,緊到可以清晰的感覺出他心臟的跳動?!澳愎徊皇侨稚?。” 白天看他模樣便知有異,卻沒想到他們竟然是沖著霍王府而來。 感覺到懷中人固執(zhí)的掙扎,綠眸男子將氣息伏在她耳畔,磁性的嗓音帶著曖昧的笑,輕聲說道:“我當(dāng)然不是戎商,我乃戎國最驍勇的勇士?!?/br> “勇士?不過是登堂入室,欺凌弱女的無恥之徒!”霍菡嫣暗自咬牙,氣息微喘,察覺到自己無法掙脫之后,隨即面帶惡心的扭過頭去。而對方則俯身過去,將嘴唇輕輕貼在她的耳畔,“呵呵,我戎國的勇士對看上的姑娘,都是搶回去直接洞房?!?/br> “果然是未開放的蠻族,叫人惡心!呸!”霍菡嫣轉(zhuǎn)頭,朝著他吐了一口唾沫。 誰知對方居然毫不在意,氣息反倒越來越近。憤恨之下張口咬住禁錮住她的手臂,恨不得將對方黏皮帶骨的咬下來,直到血腥味彌漫至口腔內(nèi)壁,才聽見彪悍男子吃痛的笑哼,“小野貓!” 正在此時從空中出現(xiàn)一枚細(xì)小石子,帶著破空之勢彈在粗獷男子的右肩的xue位上,禁錮著霍菡嫣的手臂頓時便失了力氣,才讓她得以掙脫。粗獷男子打算伸手去抓,卻被內(nèi)力的氣流阻攔在原地,頓時詫異的盯著,手持描金折扇從天而降,衣袂在夜空中隨風(fēng)飛舞,在月光的傾灑之下宛如天外謫仙一般,顯其飄逸出塵。有如此氣質(zhì)之人,普天之下也只有一個霍灝軒,只見他平日清雅淡漠的眼眸中現(xiàn)下正乏著一絲寒光,雙目凝視著綠眸男子,不著痕跡的將菡嫣護(hù)在身后。 “哥,意茹被他們抓走了?!被糨真陶驹谒砗舐燥@安心,已不復(fù)剛才的慌亂。 雖然她不明白為什么這群戎國人要抓意茹,可是卻明白意茹現(xiàn)在生死未卜,情況萬分危及。 霍灝軒感覺到她的擔(dān)憂,輕聲說道:“無事,綺羅已趕去營救。”再看著前方的彪悍男子,他的唇邊溢出清冷的笑容:“尊駕來我王府肆意搗亂,因由為何?” 搗亂?!粗獷男子沉下眼眸,看著對方不屑的眼神,頓時出掌。頃刻之間霍菡嫣頓時感到氣息窒滯,對方掌力竟如怒潮狂涌一般勢不可當(dāng),猶如是有一道無形的浪潮向他們面前疾沖過來。 霍灝軒見此情形,輕揚(yáng)折扇,輕薄的扇面仿佛瞬間化為高墻,將對方的掌力盡數(shù)化盡。在對方身形沖過來之前,輕聲對霍菡嫣說道:“靜待一旁,小心些?!?/br> 還沒等霍菡嫣反應(yīng)過來,便見他手指化氣直直的往對方彈去,只見對方空中翻了一圈,身后碗口粗的樹木應(yīng)聲而倒?;糨真炭粗罩胁粩嘟化B的人影微微傻眼,她從來不知道自家兄長大人的武功竟然如此厲害! 而四周的四名黑衣人則宛如野外群狼般的死盯著她,雖然手臂方才被禁錮得發(fā)青,還是用力捏緊手中長鞭。而就在此時,一道水藍(lán)色的身影手持雙劍攜著柳意茹從樹林深處走出來,身手輕盈到黑衣人毫無察覺,長劍輕劃黑衣人連哀嚎都來不及,便驟然倒地。 霍菡嫣看見來人,驚喜的叫道:“綺羅jiejie?!比缓罂匆娝砼缘牧馊汶m然受了些驚嚇,卻并無傷痕,不禁放心下來。 來人正在從垣國趕回的阮綺羅,只見她朝著霍菡嫣淺笑示意后,將柳意茹置于樹旁,冷起面容在黑衣人之間穿梭,只見道道劍影劃過,眨眼的功夫三名黑衣人連哀嚎都不及,就已然倒下身子。 察覺道不遠(yuǎn)處連戴銀色面具的暗衛(wèi)從遠(yuǎn)處趕過來,阮綺羅才往方才霍灝軒消失的方向騰空而去。 “屬下奉命保護(hù)郡主,讓郡主受驚,罪當(dāng)萬死。”兩名暗衛(wèi)齊齊下跪,方才他們二人被戎國的幾批黑衣人纏住,雖然武功都不算頂強(qiáng),卻身法詭異莫測。因此耽擱時辰,若是郡主有何萬一,他們當(dāng)真是萬死難辭其咎。 霍菡嫣復(fù)雜的盯著地上的暗衛(wèi),心頭忽然有些酸澀,“不許將今日之事告訴薛少宸?!?/br> “……”暗衛(wèi)垂頭,不發(fā)一語。 “否則就回到你們主子身邊去,本郡不必要任何人保護(hù)?!?/br> “是。”侯爺命令他們留在帝都守護(hù)郡主之時,便告誡過他們,郡主之令便如他之令,不可違背。如今郡主下令不許他們透露,雖然此舉有違侯爺之命,他們此時也別無他法。 明白暗衛(wèi)以忠誠與服從為使命,不過如今邊城兩國正在交戰(zhàn),今夜之事若是他知道,定然會分心。沒曾想在當(dāng)年那番話之后,薛少宸仍派了暗衛(wèi)來護(hù)她安全,到底自己應(yīng)該怎么做,才能讓他…… 此時霍灝軒則屹立在樹梢上,與彪悍男子對視。兩人看上去似乎都紋絲不動,但氣息流轉(zhuǎn)之間盡是殺伐戾氣,內(nèi)勁在彼此的身邊環(huán)繞,周圍的樹木宛如狂風(fēng)亂舞一般,此時任何人邁入其中則必死。 阮綺羅本就是絕世高手,見此情形便立即明白,捋了捋稍亂的淺發(fā),輕甩衣袖手中長劍便脫手而出,直直的朝著彪悍男子彈過去。黑衣首領(lǐng)見長劍朝自己刺來,震驚之下立即撤功,再揮拳擋下,剎那間臉上蒼白,口吐鮮紅,綠眸微沉之下轉(zhuǎn)身飛縱。 而霍灝軒則著看向阮綺羅,目光有些迷惘。緩緩抬起手捂著自己胸口,鮮血便不受控制一般從他的口中溢出。阮綺羅驚慌失措的跑到他身邊,想為他調(diào)息內(nèi)力,卻被他抬手?jǐn)r住,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后,輕喚:“綺羅~” 之后身子便軟下,倒在她的身上。 “灝軒,灝軒——”阮綺羅上前兩步,將他扶住,慌不擇言的連世子的稱呼都拋之腦后。 ☆、第34章 入v二章 第二日,有戎國刺客夜襲霍王府,令霍王世子身受重傷的消息,頃刻之間便在整個帝都掀起陶然大波。 更甚至一向待人寬厚的霍王和王妃從咸州歸來之后,對著帝都的府尹發(fā)了好一頓脾氣,勢必要讓他給個說法。賊子都公然跑到他府上去肆意猖狂,這帝都的治安究竟是如何維系的?! 霍王妃邁進(jìn)大廳,便看見重重捶著桌面,氣得雙眸通紅的霍王,和弓著身子不敢吭聲的鳳城府尹李周全。連忙上前紓解,深怕王爺控制不住,將這上好的金絲桐木桌案給震碎了。 “王爺消消氣,也別責(zé)怪李大人了,那戎國賊子定然是計劃周密,才敢對王府下手的?!?/br> 帝都的捕快雖然夜夜都有巡邏,可若是武功不俗的刺客,就算他們能發(fā)現(xiàn)也是招架不住的,何必如此為難人家。隨即對李周全說道:“李大人趕緊回去,勢必要將這伙賊子的行蹤查清楚!” “是……是……下官告退。”李周全連忙退下去,深怕霍王火爆脾氣發(fā)作自己,抽自己幾鞭子。 霍王妃撫摸著霍王因為怒氣而繃直的背脊,直到他的氣息平靜下來才溫婉一笑?!昂迷跒幍膫麆莶o大礙,你這般生氣,若是氣壞了身子該如何是好?” “灝軒?”霍王尾音微揚(yáng),眼神略帶嫌棄:“裝得倒是挺像?!彼€能不知道自家兒子的功力,憑他氣息吐納,便早已知道那孩子早已青出于藍(lán),昨夜那般容易就吐血了,恐怕也就只能騙得過那位一心記掛他的阮姑娘。 霍王妃不禁嗔笑的看著他,“有其父必有其子?!?/br> 調(diào)笑之語讓霍王眼神微囧,似乎是想到當(dāng)年剛成婚時,自己干的那些蠢事,佯裝咳嗽了幾聲,趕緊把話題移到兒子的身上,“看阮姑娘如此細(xì)心照顧的模樣,灝軒多半要躺上好一陣子了。” 灝軒能遇到讓他如此鐘情的女子,倒是十分不易。只是可惜……霍王神色便有些遺憾,長嘆口氣。 看他眼眸轉(zhuǎn)變,霍王妃連忙問道:“怎么了?” “只是可惜了意茹?!?/br> 這沒頭沒腦的話讓霍王妃疑惑,“可惜意茹什么?”腦中忽然想到前陣子,自己睡得迷迷糊糊之時,王爺似乎說過想把意茹配給灝軒的話,倏然站起身來瞪大眼睛,“你還真打過那個主意???王爺,可別亂點鴛鴦譜?。 ?/br> 如今綺羅回來,自己正想著怎么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呢?王爺這邊可別弄什么幺蛾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