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八十九 篇十之誤解
書迷正在閱讀:論捕獲家養(yǎng)小傲嬌的正確姿勢、哇,這相聲的內(nèi)涵好豐富耶、一把油紙傘、重生之獨家專屬、至尊女紈绔、重生之婦來歸、不是奶狗是狼狗、占有(古言nph)、只有聲音能治愈、死后稱帝
宮夜最近有一個煩惱,倒不是他墮魔,而是天界那群老家伙居然沒有任何要廢除他東華帝君的稱號,甚至沒有絲毫動靜。就連之前被天帝白泯那家伙攔截也只不過囑咐了句關于白櫻的私事,那個妹控,他才不想去理睬。 雖說宮夜已經(jīng)義正言辭的告知下屬們不用再稱呼自己為東華帝君了,可似乎并沒有任何效果,轉(zhuǎn)念一想的確也是個麻煩。畢竟能對宮夜直呼姓名的對象,在這世上怕是寥寥無幾,可宮夜還是十分厭惡東華帝君這個稱號,仿佛它代表了從前種種不堪。 “哎……”宮夜無奈,獨自煩惱之際,突然傳來一陣風聲,繼而靜止,來人正是彌天,頷首道: “不知帝君召我何事?” 宮夜略略點頭,決定暫時不去糾結(jié)名稱的事,側(cè)身,伸出右手指著身后,眼神顯得有些恍惚:“不是本帝君……我尋你,另有其人?!睂m夜陰沉著臉,扶額趕緊起身踱步離開了庭院,向外走去。 “?”彌天有些摸不著頭腦,收了恭敬的姿態(tài),抬眸向里屋瞧去,夜里太暗,月光無法照亮,只隱約能瞧見一個模糊的人影端坐在廳內(nèi)正座之上,悠閑地品茶。 猛地,彌天心里一怔,瞬間確定了來人面目,下意識想要趕緊前去拜見,可不知為何卻邁不動步子,仿佛有什么在阻攔著自己。 半晌,里面的人啟唇,波瀾不驚聽不出任何情緒,道:“彌天,進來。” 干脆利索且清麗動人,絕不會錯,這一定是蒼紋殿下,彌天面上應聲,故作鎮(zhèn)定地走向屋內(nèi),心里卻打著鼓,瞬間千頭萬緒涌上。 蒼紋殿下為何會來到身為敵對陣營的東華帝君地盤上來?雖說飄渺山也的確屬于蒼紋殿下,瞧著模樣也不像是被東華帝君強行擄來,反而是自愿前來。那之前的亂戰(zhàn)算什么?成功讓東華帝君墮魔所以變成了友方?可天界并沒有廢除東華帝君的稱號,甚至對此事不聞不問,等等,或許只不過是東華帝君強行蓋下了天界將要對東華帝君進行圍捕的消息。 畢竟他們身處的飄渺山是被東華帝君親自設下了結(jié)界,難進難出。 彌天額角冒著冷汗,倒不是擔心蒼紋殿下責問,當初自己離開也是得到蒼紋殿下許可,沒道理為了責問他特意跑到飄渺山來。那么,究竟是何事? “彌天,替我斟茶?!鄙n紋清冽的聲音宛如一股清泉,瞬間打破慌亂暴躁中的彌天,月華悄悄從窗外探出一束清幽光芒,灑在蒼紋面容上,顯得恍惚不真實。 彌天應著,趕緊提著茶壺為蒼紋斟茶,頷首,依舊不敢直視蒼紋,心里的確是輕松了許多,想著一直不清楚為何蒼紋殿下如此鐘愛茶水。說到底不過是凡俗之物,也不知這苦兮兮的玩意有什么好喝的。 蒼紋瞧了眼滿滿一盞茶,微微彎了下嘴角,眼底更多的卻是疲憊與淺淺的悲傷,開口問道:“你的玉言,如何了?”說著抬眸去瞧彌天,仍舊是低眉頷首不肯面對蒼紋,聽見問話也只是老老實實道: “很好?!痹捳Z間,心里似乎柔軟了許多,緩緩綻放出笑顏來,大概明白了蒼紋特意召自己前來的目的。與東華帝君無關,更加不是問責,而是當初對自己許下的諾言。 彌天抬眸對蒼紋淺笑,眼底都是寬慰:“我們都很好?!?/br> “那便好了?!鄙n紋含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彌天卻發(fā)察覺些許不對勁,蒼紋的手似乎有些不穩(wěn),茶水從杯中灑落些許,潤濕了蒼紋的衣衫。 彌天瞧著那茶漬心中似有疑慮,一時之間卻想不出有何關聯(lián),再者蒼紋也開始下了逐令,放下茶杯,蓋上茶蓋道:“你且去罷,我尚且在此地住上一段日子,有事尋我便是?!?/br> 彌天點頭,應聲便留了。 良久,空蕩蕩的屋子里只剩下蒼紋喝茶的下咽聲,就在蒼紋喝完一盞茶,打算提起茶壺為自己斟一杯時,茶壺自己騰空為蒼紋的茶杯斟茶——三分有余,七分滿。 蒼紋卻瞧著熱氣騰騰的茶杯不言語,也并沒有作勢端茶,轉(zhuǎn)而緊緊盯著對面,仿佛提起茶壺的另有其人,末了,才出現(xiàn)一陣打趣聲:“阿紋,你還是同以前一般,煩心時喜歡飲茶?!?/br> 話語間,蒼紋隔著木桌的另一端正坐著一襲白衣的方染衣,托腮,滿眼笑意的瞧著蒼紋。然而蒼紋的臉色卻并不好看,冷冰冰甚至陰沉,略一頓,才道:“與你無關。” 語畢,方染衣失笑,寵溺的注視著蒼紋,仿佛是自言自語,聲線輕巧自信:“小滑頭,我可不會再被你騙了,我知你心里有我。”略一頓,伸出右手,想要去觸碰蒼紋嘴角茶漬,“你永遠是我心里最完美的花。” 蒼紋沒忍住嗤笑,絕情果斷地伸手將方染衣的右手打落,手握茶杯,瞬間破碎,嘩啦一陣響聲,蒼紋松開碎屑,道:“若不是師兄,你早被我從這個世上抹殺了?!?/br> 方染衣也收斂了笑意,避而不答,關切道:“疼么?” “什么?”蒼紋愣怔。 方染衣無奈嘆氣,自然而然地托起蒼紋的手,從懷里拿出一方寶藍色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茶漬,語重心長:“索性沒有皮外傷,然而茶水太燙,仔細你的手。” 語畢,蒼紋瞬間收回自己手,蹙眉仿佛氣上心頭,闔眼緩和了一會兒,嘆息:“染衣,你別這樣?!闭Z氣疲憊不堪,似乎有異常沉重的事情即將壓垮蒼紋,顯得有些蒼白無力的臉色,又迎上月華銀光,愈發(fā)脆弱虛幻。 方染衣是有些激動的,手里還緊緊攥著手帕,受寵若驚:“你終于肯喚我名字了,阿紋,我很是歡喜?!甭砸活D,瞧見了蒼紋的臉色不對勁,切上心頭,起身直接沖到蒼紋面前,雙手捧著蒼紋的面頰,額頭互貼,神情愈發(fā)緊張,“阿紋,你為何會發(fā)燒?” 蒼紋也是被方染衣折騰得更加虛弱,已經(jīng)無力反抗,氣虛不止,直接靠在方染衣肩頭,氣若游絲,語氣卻不肯認輸:“我若是知道還有你說這么多廢話的機會么?” 語落,蒼紋便覺著全身靈力被掏空一般,眼前一黑,失去意識,癱軟在方染衣身上。 “阿紋,阿紋?”方染衣急忙輕聲在蒼紋耳旁呼喚,待知道暫時失去意識之后,無奈地將蒼紋緊緊環(huán)抱,埋怨又寵溺:“你啊……”話語間,自方染衣身體內(nèi)墨綠色的光芒逐漸涌入蒼紋體內(nèi),須臾,蒼紋臉色便稍有緩和,呼吸也逐漸正常,方染衣終于松了口氣。 ——門外庭院,偷摸回來的宮夜見此也稍稍和緩了情緒,準備起身離去,身后方才被強行留下來的彌天忍不住問:“帝君您這是何必呢?” 原本彌天被蒼紋下了逐令之后一心想回月白山繼續(xù)陪著玉言,他想著按道理就是這幾天玉言便能有靈體了,怎么他日日夜夜守著都不曾見到呢? 正想著呢,路過庭院見著去而往返的東華帝君,下意識打了個聲招呼想要繼續(xù)走就被東華帝君一手給抓了回來,也不說清楚緣由,就讓自己隱匿了氣息待在此地。不過看了半天原來是東華帝君在擔心蒼紋殿下出事,現(xiàn)下見殿下終于恢復如初便也心安離去了。 “你懂什么?”東華帝君反駁,氣鼓鼓地仿佛也是在說服自己,“這叫解鈴還須系鈴人!” 彌天悶悶不樂,倒不是因為東華帝君的語氣,而是自己被強行留下來這么久居然是為了同東華帝君一起頭盔蒼紋殿下和她的前任,這讓彌天對東華帝君整個人的印象都發(fā)生了很大的改觀。嗯有必要說一下,是很差的那種改觀。 這般不著調(diào)的東華帝君,對自己所說的那些幫助玉言修煉的法子真的有效么?是不是就是因為沒什么效果所以玉言遲遲無法結(jié)出靈體? 幡然醒悟的彌天緊趕緊捏訣,趁著夜色尚未完全消散,趕回了月白山。 月白山上,有一個一直在等待著彌天。這個人很木訥,從幾百年前的月夜里一直等到幾百年后的月夜之中,奇怪的是,他并沒有絲毫不耐煩。 他含笑,閑散坐在木屋前,夜里聒噪的蟲鳴聲再次靜止,只有零星的螢火蟲圍繞在他身旁,為著他等待的人留一盞燈。 “玉言?”彌天簡直無法置信,眼前正是玉言的靈體,雖說尚且虛弱,但的的確確是玉言的模樣,如往常一般清淺的笑意,眼里定定的望著彌天。 彌天收斂心神,同玉言一起坐下,伸出手放在木屋地板上,穿過了玉言的靈體,柔聲道:“玉言,我回來了?!?/br> 語畢,一陣清風拂來,蟲鳴聲聒噪不已,仿佛彌天此刻焦躁的心——彌天眼瞧著身旁玉言消失的地方,右手逐漸攥緊,強烈的空落感席卷了彌天全身,壓得他有些難受。他以為還能與玉言說幾句話的,他還有好多好多話要問玉言,但其實他也不知從何說起,他只想知道玉言過得好不好。 “呵……”彌天自嘲的笑:怎么可能會好呢?連靈體都要從頭開始修煉,rou身還留給了自己——等等,rou身! 彌天猛地想起來,若是有了rou身,玉言修煉應該會更加迅速,這rou身可比什么鐵皮石斛好得多了!他記得當時把玉言自己做的rou身傀儡藏到了昆侖冰窖內(nèi),好保留住殘留的靈力與記憶,現(xiàn)下正是取出的最佳時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