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大家對邪祟不了解，還有很多無神論者，狀況好了很多，頂多覺得莫長空氣質可怕，不敢搭訕。他又習慣性隱藏自己，把危險的感覺淡化，沒有惹出什么麻煩事。

    莫長空已經很滿意了。

    陸云真很生氣：“這是貼標簽！先給你打了個壞蛋的標簽，然后不管發(fā)生什么事，都把你往最壞想。”

    學校里也有過類似的事情，有個孩子的父親因盜竊入獄，然后班級里不管誰丟了東西，都第一個懷疑他。

    “我確實不好，”莫長空想了想，平靜地說，“曾經有邪修用村落的人類制作成毒蠱的母體，我殺死邪修后，把整座村子一百二十八人，男女老少，全部一把火燒了?！?/br>
    毒蠱無解，擴散會蔓延五州，造成嚴重危害，沒有別的解決方法。當時那些人類還是活著的，狀態(tài)凄慘，他不為所動，確認情況后，屠盡整個村莊，徹底毀了毒蠱。

    事后，他沒感到絲毫愧疚和難受，回程還在河山城很好胃口地吃了兩頭烤全羊，順便給師尊打了兩壇酒。

    這種行為成了他冷血的證明。

    “被種毒蠱的人活不了半年，如果不毀了毒蠱，會死百倍千倍的人，殺戮是唯一的選擇，”莫長空至今都不明白，“我做了正確的選擇，而且……為什么要難受？”

    師尊說他沒有錯。

    大家也說他沒錯，就是本性不好。

    這類的事情很多，他就像一個冰冷的劊子手，在殺戮的戰(zhàn)場里，殘忍，準確，毫無憐憫之心。

    師尊為防意外，給他制定過很長很詳細的善惡規(guī)則，他每次揮劍前都有反復確認過，確保殺死

    的都是可殺的人，頂多忘了解釋或解釋不清。發(fā)瘋后，他的規(guī)則亂了，隨心所欲地濫殺，做了很多混賬事，但他很肯定沒怎么殺凡人，尤其是女人和小孩——這些都是被師尊天天念叨，刻進骨子里的規(guī)則了。

    莫長空偷偷看了眼師尊，冷血的惡習伴隨方方面面，比如師尊在床上求饒，他也不懂憐憫，反而會興奮……

    “長空是劍靈，劍是主宰殺戮的兵器，斬殺敵人，消滅危險是本能和天性，”陸云真沒留意他的小心思，氣呼呼地說，“這個世界，臟活累活總要有人做的，我家長空做劊子手，不臟他們的手，不用他們難受得去找心理醫(yī)生，這是行善積德的好事！偏偏說三道四，扯東扯西！”

    莫長空欣慰：“師尊以前也是這樣說?！?/br>
    所以，別人愛怎么說都隨意，惹煩了就拖去角落，狠狠揍一頓，揍完就老實了。

    這件事沒有解決的辦法。

    他已經不在乎了。

    羊rou湯有些燙，師尊是貓舌頭，嘗試了幾次都喝不下去，丟在旁邊，然后看著窗外的湖泊發(fā)呆，不知道在想什么。

    莫長空替他把羊rou湯拿過來，掏出靈石，在桌上畫了個簡單的冰陣，散發(fā)出陣陣涼意，然后把湯碗放在陣眼里面，耐心地等待降溫。

    約摸過了一刻鐘。

    陸云真拍案而起：“不行，不忍了！”

    莫長空立刻把羊rou湯遞上：“好了，能喝了?！?/br>
    陸云真糾結地看著寶貝徒弟，感覺師徒倆除了戰(zhàn)斗外的默契永遠不在一條線上，但是他不能辜負徒弟的孝心，先接過湯，一飲而盡，然后開始發(fā)言：

    “主要問題出在偏見上?！?/br>
    “過去的我，見識不足，思想不夠開闊，太廢物，沒辦法解決這個問題，讓徒弟受委屈了。”

    “現在的我，已經不一樣了，見識過網絡信息轟炸，到處都是宣傳案例，新聞里什么樣的事都有，媒體一張嘴，黑的都給說成白的！何況我家長空本來就很好！是他們帶有色眼鏡看人！”

    “就算只有半年，我也要試試改變！”

    “我們先立個人設，重新包裝形象，給大家灌輸思想，控制輿論……”

    “……”

    第83章 木偶表演

    陸云真雄心壯志, 決定要搞大事！

    莫長空不懂，但是鼓掌支持。

    他們迅速吃完飯，直奔泉城, 首先逛了一圈，考核娛樂項目。

    這個時期, 修士們忙于修行, 凡人的文明還沒發(fā)展, 大部分都跟著修仙界的風向走, 除了古老的花樓賭館外，最大的娛樂項目就是木偶戲和酒肆茶館里的說書先生。

    當然, 靈氣衰退，修仙界退出歷史舞臺，人類歷史重寫，文明發(fā)展的方向不同, 木偶戲和說書先生的稱呼和表演方式也不同，陸云真為了方便自己的理解代入, 全部套用了現代的類似稱謂。

    修仙界的木偶戲用了些簡單法器效果, 比如擴音之類, 厲害的木偶戲團還會用傀儡蟲, 讓木偶自己動起來, 頗有趣。但故事特別老套, 都是正道修士懲惡除jian，或者英雄威震四海, 抱得美人歸那種……

    主要是創(chuàng)作者地位很低, 凡人學習神文吃力, 修士認為寫故事是不務正業(yè), 戲子優(yōu)伶更是賤業(yè), 只有少數有特殊興趣或者修行資質太差，實在混不下去的才干這行。陸云真看了好幾場都大同小異，他心里有了成算。

    他先把所有的寶物都送去賤賣了，換了大筆錢財。然后挑選出幾個寫劇本和話本的大手，派莫長空御劍，把人給重金請（抓）過來，全部關在風景秀美，靈氣充沛的仙山里，還給布了清醒頭腦的陣法。

    全部都寫宣傳故事！

    擱現代社會，他是花幾百萬稿費把窮作者請來，全部丟在五星級酒店里閉關搞創(chuàng)作，還給署名權。每個作者都興高采烈，摩拳擦掌，要給金主爸爸往天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