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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個冬春過去了,物件兒還擺放在原處,連位置都沒換過。 文樂將人趕了出去,自己洗了個澡。 浴桶越來越大,他的夫人怕他惦記偏院那暖房,想方設(shè)法地給他在鎮(zhèn)國府造一個。太大動靜還擔(dān)心老夫人叨叨,只能悄不聲地差傅府的能工巧匠做了一個大浴桶,兩人坐著泡澡也有余地。 文樂泡在浴桶之中,手中拿著那玉/勢。青綠色的玉瞧著十分漂亮,里頭一點瑕疵都沒,只到了那頭部才有一絲裂紋,正與男子那處的孔眼相似,一玉/勢都讓傅府工匠做出來一個巧奪天工。 真不知道傅驍玉是怎么開這口的。 文樂抿著唇想了一會兒,拿來了軟膏。 天色微暗,每年清明文帝都要去皇陵,帶著若干皇子皇女,一邊給老祖宗們上柱香,一邊求老祖宗保佑國運浩蕩。 傅驍玉腦子里過了一遍那綿長的祭祀文,朝外頭走去。 了通大師穿著袈裟,手里握著佛珠。光著腦袋瞧著格外的冷,遠(yuǎn)遠(yuǎn)望去比那月還亮。 傅驍玉不愿再大師面前拿喬,行了禮后,問:“大師這是何去?” 了通大師轉(zhuǎn)了轉(zhuǎn)佛珠,說:“回佛門清凈地。” 南朝信佛,光金林就有二十多座佛廟。了通大師受了點化,要入世走這一遭來了金林,已是三十余年,從未提過回去。 傅驍玉回頭看了眼皇城,高高的棕紅色宮墻把男盜女娼、勾心斗角遮掩得嚴(yán)嚴(yán)實實,只能瞧見那屋檐下隨著風(fēng)吹不斷發(fā)出響聲的占風(fēng)鐸。 “大師可算出了什么?” “不敢妄言?!绷送ù髱煍[擺手,卻又像是想起近日看的星象,說,“紫微星弱,祭酒大人可想過有一番作為?” 傅驍玉抿著唇笑笑,說:“惟愿守著三分地,與良人共度一生?!?/br> 當(dāng)然若是那良人想方設(shè)法地非要幫著紫微星,他倒也不會吝嗇幫忙。 “就此別過吧?!绷送ù髱熰咧?,像是那彌勒佛一般,把手中佛珠遞給了傅驍玉后,背著他那小包袱往街道上走去,那邊是南門,一路就能走到陸洲。 傅驍玉攥著檀木磨成的佛珠,不消一會兒,手心就染上了那檀香味。 今日宮中有異動。 若那紫微星能挺過去...... 傅驍玉握緊佛珠,快步朝馬騁走去。 異動也不關(guān)他的事兒。 天王老子來了,都別想耽誤他在床上吃了那偷心的小賊。 作者有話說: 傅布靈不是不行,是你不行吧,你的車呢?你的坦克呢?你的火箭呢?你的加特林呢?(我罵我自己!大家別動氣!身體重要!明天就是大——————車車!如果明天沒有!我把頭擰下來給周蟲蟲當(dāng)蹴鞠踢?。?! 第100章 醬板鴨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了,這季節(jié)的花開得好,一個院子都是明晃晃的亮色,瞧著心里也歡喜幾分。 傅驍玉進(jìn)院子,低頭看了看花。那花沒什么特別的,就是一棵普通的蘭花,長得枝繁葉茂的,還含著一個花苞,已經(jīng)隱隱約約能聞到點香氣了。 這花是文樂與周崇去打獵之時瞅見的,以為是那勞什子蓮瓣蘭,用手帕包著小心翼翼地帶出了獵場。 傅驍玉還記著那滿是血色的臉,笑得靦腆,手帕白凈,一點血都沒沾上。 那手帕包的仿佛不是那少年挖出來的蘭,是他那顆赤誠的心。 “這幾日下雨,差人好好看著,別淋著了?!备凋斢穹愿赖?。 小廝頭回伺候他,連忙低頭答應(yīng),看著那繡著金線的靴子遠(yuǎn)離了自己,才松了口氣,將蘭花擱置到花盆中,抱離了花壇。 剛扭頭,就瞧見了馬騁,小廝連忙后退,說道:“馬總管好。” 馬騁點點頭,說:“今日院子不留人,你們早些歇著。” 小廝抬頭看他,問:“一個不留?若是主子要人伺候,這......” 馬騁皺著眉,似有些不耐煩,說道:“我與思竹會留著伺候,快些出去,惹主子不喜當(dāng)心被發(fā)賣出去。少將軍年幼心善,咱家主子爺可不是那般好相與的人。” 小廝被他話嚇得不敢再多問,喊著相熟的幾個丫頭小廝,一并出了院子,一個人都沒敢留。 馬騁站院門口,從兜里拿出一包腌制得極干的板鴨來,撕著板鴨身上的rou,一縷一縷的嘬著那咸味。 思竹抱著一堆香燭紙錢回來,給了紫琳,略過花園就瞧見了站在院門口的馬騁。 “過來喝一杯?” 浴房熱乎乎的,傅驍玉將被雨浸濕的外衣掛在了屏風(fēng)上。 他沒著急喊文樂的名字,除去外靴,著一雙雪襪一步步朝著浴房走去。 不知道里頭熱水供了多少次,整個屋子都被水蒸氣弄得霧蒙蒙的,瞧不清人影。只能瞥見幾支紅燭,擱在那桌上,燭淚已經(jīng)積攢了許多。 “怎的不開腔?” 坐在浴桶中的文樂臉被蒸得紅彤彤的,聞言抱著雙臂,露出那臂環(huán),說道:“你不也沒說話?” 傅驍玉輕笑,當(dāng)著文樂的面,一點點解開自己的衣物。 從腰帶到對襟長袍,再到最后的褻衣。 平日里見慣了的身體,如今不知怎么的染上一絲奇異的暖色。 文樂向來是學(xué)不會害羞的,可今日卻不敢抬頭瞧他,低垂著腦袋,望那浴桶中的水。 平靜的水面被打破,傅驍玉進(jìn)了浴桶之中,讓guntang的水激得打了個顫,笑著說:“你怕不是都快蒸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