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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樂回頭看他,把自己這顧慮說了,惹得傅驍玉大笑不止,摁著文樂親了好幾口才停下動作。 “心肝兒,我巴不得你待我與旁人不同呢。” 那說明我真正意義上成為你的“內人”了,能看到別人看不到的你。 次日大早,文樂在熱乎乎的床上突然睜開了眼。外頭喜鵲鳴叫,他一下就清醒了,探著頭往外頭瞧了。 喜鵲,那是好事兒。 估摸著時間還早,文樂又縮回了被子。 已是二月底,傅驍玉怕他畏寒,屋子里還生著地龍,熱乎得人眼睛都睜不開。 傅驍玉不習武,沒有那般聽聲辨物的本事,察覺到懷里的人往外移動,立刻又扒著身子湊了上去。 別人摟不住東西是拼了命地往懷里塞,他摟不住東西是拼了命往前湊。 文樂想笑,想起傅驍玉告訴他的結發(fā),悄悄摸了他的頭發(fā)與自己的打了個小結。 結發(fā)夫妻。 “偷笑什么呢?” 文樂嚇了一跳,瞧見傅驍玉半闔著眼睛看他,露在外頭的肩膀上吻痕一片,看著格外瘆人。 昨兒自己這么野呢? 文樂又是羞又是高興的,抱著傅驍玉的腰說:“夫人早?!?/br> 傅驍玉勾著唇笑,回一句:“夫君早?!?/br> 兩人也不多說,就這么兩句話,愣是相互擁著品味了好一會兒。 “少爺!得起了,老夫人派人來請呢。” 思竹在外頭吼道。 旖旎心思打斷,兩人立馬爬起來,剛起身,傅驍玉與文樂就嘶了一聲,定睛一瞧,原來是頭發(fā)綁一塊兒還沒拆呢。 文樂也疼,但好歹是自己做的孽,沒好意思喊疼,趕緊把那結拆了。 傅驍玉心里笑著,摁著文樂的腰擰了一把,啞聲說道:“晚上再收拾你。” 小子們進屋收拾,文樂再厚的臉皮也有點不好意思呆著,那床榻下可是放著沾滿了兩人子孫萬代的嫁衣。 由著思竹梳頭,文樂聽見里屋的傅驍玉一點不見外,大剌剌地說道:“嫁衣洗干凈收好了,弄壞了一點,仔細著你們的皮?!?/br> 小子們被少夫人嚇得夠嗆,連聲答應。 文樂忍不住羞,紅著耳朵玩桌上擺放著的發(fā)帶。 思竹從鏡子里看到文樂的面色,也是覺著新鮮。 當初把草原狼摁到沙坑里,用那銀槍捅個對穿的百夫長,如今為了一句話都能臉紅。 馬騁習慣伺候傅驍玉,見文樂這兒沒自己能幫上忙的,開了衣柜,取來一件墨藍色對襟長袍。 傅驍玉接過換上,長發(fā)還未綁起,披散著,被他往后抹去,露出光潔的額頭。 馬騁瞧了一眼,輕咳一聲說:“主子,要不換換?” 傅驍玉挑眉,順著馬騁指的地方一看。 這對襟袍子是好看,就是有些遮不住脖子,那一個個像蚊子咬的小紅點,要讓小丫頭瞧見,估計都得羞回屋里去。 傅驍玉顯然不是小丫頭。 他左瞧瞧右看看,甚是滿意地點了點頭。 馬騁:“......?” 兩人由著人帶領,到老夫人的佛堂外頭。 磕頭、敬茶。 傅驍玉接了紫琳遞過來的盒子,喊了聲:“奶奶?!?/br> 老夫人點頭,對他這個孫媳婦兒是喜歡談不上,討厭也談不上。雖說早前帶了些祖君那邊的意思,但看傅驍玉沒跟文樂說,文樂也愿意嫁娶,估摸著兩人心也在一塊兒。 兒孫自有兒孫福,要是文樂哪天不喜歡了...... 老夫人拿著改口茶喝了一口,說:“天熱起來了,樂樂別貪涼,多注意身子。驍玉也是,文樂與熟稔之人愛耍些嬌氣,萬萬不可凡事順從他?!?/br> 傅驍玉是巴不得文樂嬌氣嬌氣,這話可不敢與老夫人說,行了禮答應。 兩人出了院子,老夫人跪坐在蒲團上念經,一旁的紫琳笑嘻嘻地跟著跪坐下,問:“老夫人,這孫媳可還成?” 老夫人眼睛都不睜,輕哼一聲說:“那小子,敞著衣領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耍這些小聰明倒是耍得轉?!?/br> 紫琳想起那傅驍玉的脖頸,也有些臉紅,說:“至少說明少爺喜歡嘛。” 老夫人睜了眼,想了想,說:“樂樂脖子上掛著那玉扳指,是傅家祖?zhèn)鳎凋斢駥ξ臉肥怯辛诵牡?。?/br> 玉扳指? 紫琳回想了一番,說:“那竟是傅家祖?zhèn)???/br> 老夫人也不想多說,拍拍紫琳的手,說道:“家大,你一個女兒家?guī)椭芗乙惶斓酵碓谕鈷侇^露面的,苦了你了?!?/br> 家里就文樂一個男兒,還得入宮伴讀。 老夫人禮佛,不常管事。 管家到底是外人,紫琳不敢事事交予他,又要伺候老夫人又要管府上的事兒,人消瘦得厲害。 紫琳笑著握住老夫人的手,說:“紫琳不苦?!?/br> 老夫人想想,說:“文樂既已娶妻,家中內務的事情,慢慢地交過去吧?!?/br> 紫琳點頭,又偷笑,說道:“咱們鎮(zhèn)國府的庫房鑰匙還在少夫人那兒呢?!?/br> 想起當初文樂搶了管家的庫房鑰匙給傅驍玉,那圍著傅府好些日子的地痞流氓,把那厚著臉皮的官員氣跑的事兒。 老夫人也覺著好笑,想那傅驍玉一介書生,卻有這般精明性子,到底是商賈出身。 回了自己屋里,文樂有些無所事事,干脆拿了銀槍在院子外練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