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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傅祭酒來,他們倒是有聽過。哪個小孩兒小時候沒被自家父母用神童傅驍玉的例子教育過呢。 小孩兒們有了退縮的意思,文樂把繡著將徽的荷包拿了出來,丟給了那為首的小子,說:“若是回了荔城,被守衛(wèi)追問,就拿著這荷包去找縣令張烈,說是替張縣令辦事兒,沒人會為難你們的?!?/br> 看這些丫頭小子,一個個餓得面黃肌瘦的,在這兒為寇,還不如回家安生種地。 接過荷包的小子,把荷包揣好,帶著小孩兒們往草叢深處走。 繁密的草叢把人包圍住,小子又冒出了個頭來,問:“你真是少將軍文樂?” 文樂摸摸煩躁不安的毛毛,抬著下巴,用清冽的少年音回到:“如假包換?!?/br> 待人走沒了,文樂摸了摸身上,好家伙,錢都給光了,今兒個要是沒等到人,還得餓著肚子回去。 剛一回頭,就瞧見騎著馬的馬騁正背對著他,前頭站著的男人,可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傅驍玉嗎。 文樂下了馬,都忘了自己會輕功了,一個飛撲手腳并用地纏到了傅驍玉身上。 傅驍玉托著他的屁股,往上一抬,在他脖子那兒啃出個印兒來。 文樂哼唧著要躲,說:“什么時候來的?” 傅驍玉聞了聞他身上的味道,說:“聽夫君在那兒吹噓自己娘子的時候。” 文樂回憶起了自己說的話,有些臉紅,瞅見馬騁的背影,知道習(xí)武之人耳朵比誰都靈,后知后覺地有一點(diǎn)不好意思,掙扎著要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傅驍玉的錯覺,總覺著文樂高了不少,如今直挺挺地站著,個頭已經(jīng)到了自己鼻尖處。 文樂被傅驍玉看得臉紅,拉著他說:“走了走了,回家了?!?/br> 回家。 傅驍玉聽到這詞就高興,由著他拉上了馬車。 馬騁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多少,等人進(jìn)了車?yán)锊琶亲踊仡^,安安生生地當(dāng)自己的馬夫,不管馬車?yán)飩鱽矶鄷崦恋膭屿o,也裝作自己聽不到。 毛毛跟在馬車后頭,它十分通人性,也不用人帶著,自己咬著韁繩,有非常強(qiáng)的自我管理意識。 馬蹄在路上踏出一個個印子,車子里傳來好些軟乎的話,光聽都能讓人臉紅。 馬車最后停在將軍府側(cè)門,傅驍玉這一去還算不得招搖,可不敢在大門晃悠。 文樂拉著傅驍玉的手,問:“那早些回來,我讓紫琳姐備上好吃的,等你回來再吃?!?/br> 傅驍玉被他難得的黏糊勁兒弄得想當(dāng)場罷官,回握住他的手,說:“復(fù)命可晚呢,不知道何時才能回來,等一會兒就得了,別真餓著自己?!?/br> 文樂悶悶不樂地哼唧一聲,惹得傅驍玉直樂,把人摁住,在他聰明的大腦門上嘬了一口,輕聲說:“乖乖的,娘子回家給你帶個好消息。” 文樂瞪大眼看他,被他哄得乖乖回屋。 馬車?yán)^續(xù)在金林街道上暢行,傅驍玉的笑意還未散,總覺得文樂那軟乎的模樣特別難得,難怪說久別勝新婚,古人誠不欺我。 正想著呢,傅驍玉干脆拿了手帕來,舔濕筆尖的墨,在那手帕上洋洋灑灑地寫下好些話來。 不久就要下宮鑰了,由不得傅驍玉耽誤,他把那手帕遞給馬騁,說:“有機(jī)會給那茶館兒寫話本的,說爺給錢,好好潤色寫一本,寫好了爺有大賞?!?/br> 馬騁掃了一眼,立刻擰著眉把那帕子塞腰帶里。 辣眼睛辣眼睛,敢情現(xiàn)在話本都是您提供的劇情。 傅驍玉進(jìn)了宮,將整個事情來龍去脈給文帝梳理了清楚。 文帝大怒,把桌上的茶杯往下一扔,恰好砸在傅驍玉的腳邊。 傅驍玉也不躲,聽到文帝發(fā)怒,跟著眾人跪在地上,說道:“皇上息怒?!?/br> 文帝緩了一會兒,說:“張......” 蔣玉在旁邊小聲提醒“張烈”。 “張烈何時復(fù)命?” “回皇上的話,三月初,張烈便會帶領(lǐng)罪臣唐浩進(jìn)金林復(fù)命?!?/br> 文帝喝了一口涼茶,這才將那口氣咽下去,看著底下跪著的傅驍玉說道:“玉這次做得不錯,冷靜自持,事情辦得十分漂亮,想要什么賞賜?” 傅驍玉勾著唇,說道:“回皇上的話,臣有一事相求?!?/br> “哦?” “臣,求皇上賜婚臣與少將軍文樂,締結(jié)姻緣。” 蔣玉沒控制得住自己八卦的表情,連忙低下頭,心想這金林都在說傅驍玉求婚文樂不得,沒成想還求到皇上這兒來了,是個狠人。 文帝氣極反笑,問:“那可是鎮(zhèn)國府的寶貝疙瘩,賜婚給你,你想瞎了心?” 傅驍玉搖頭,說道:“皇上,臣并非求娶少將軍,而是求嫁少將軍?!?/br> 文帝:“......” 殿里詭異地沉默了一陣。 文帝還怕是自己聽錯了,弓著身子看傅驍玉那頭頂?shù)陌l(fā)帶,說:“你怕是真的想瞎了心吧?” 嫁給文樂,傅家家業(yè)不要了? 傅驍玉知道文帝心里在想什么,說道:“臣已與傅家老祖商討過此事,去年底的時候,臣與少將軍心意相通,已納彩、問名,只是臣怕委屈了少將軍娶一男妻,于是想求得皇上為臣正名,如此而已?!?/br> 說著往上遞了一張紙條。 文帝打開一看,上頭是傅驍玉與文樂的八字,旁邊用朱砂批了四個字: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