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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得給我留只種兔。而且…”貨商沉聲道:“下一窩崽子,一定要讓我買走一半。到時候價格妹子你盡管提?!?/br> 張家姐妹已經徹底傻眼了,這貨商是錢多人傻嗎?還是那兔子真是什么寶貝? 要不是林昔現(xiàn)在受著傷,張宛已經按著她的手簽字畫押了,這樣的好事,天上掉餡餅呢,還不同意? 其實林昔已經有些意動,只是她也覺得這就像是白掉下來的餡餅,萬一其中有什么圈套? 可她這么個窮丫頭,白砸銀子圖的什么?難道是圖季云知?她曾聽季云知提過那么一兩句,家里曾托了關系要救他,或許是他家里終于來人了? 這些人一來,她便讓季云知躲進了里間,此時拿不定主意,便對著貨商幾張家姐妹笑道:“張姐,你先領老板去外間歇歇,我和…咳和家里的商量商量?!?/br> “哦,對。是這么個理?!睆埻鹨慌哪X門,給貨商陪著笑:“我這妹子懼內,這么大的事是得跟她夫郎商量一下?!?/br> “行,那我略等等?!必浬痰故莻€爽快人。 “老板不嫌棄,咱們就吃了飯再走?!币荒_踹在張瑩屁/股上:“快去鎮(zhèn)上,買點好酒好菜回來?!?/br> 說話間,就帶著人去了正房廳堂,王景紅收起正盤的賬,陪著一起說話。 季云知坐在里間扭捏著不知道要不要出去,家里的…是指他吧?是借口還是… 他踢踏著腿一時間不知道林昔是個什么意思,然后就聽到林昔在外間叫他的名字。 他心里一驚,嗵地一聲就跳下了床:“來了?!?/br> 剛要跑出去,又覺得不太鎮(zhèn)定,忙住了腳清了清嗓子,邁著斯文的小步子出去了。 “你,叫我?”他低著頭難得的安靜。 “嗯。你過來,”林昔朝他招招手,眼睛瞇著透著門縫往外瞧:“你覺得這事…”有詐嗎? 她還沒問完,季云知自己在那扭捏起來:“還沒成禮呢,我不給你拿主意?!?/br> 林昔這才注意到,這人眼睛還微腫著,臉頰上卻是一片燒紅,不知道的還以為晚霞跑到他臉上了。 “胡思亂想什么呢!”要不是手腳還被藥麻著,她一準彈他一腦門去。 “你看看,外面那個人你認不認識,會不會是你家里來找你的?”她笑道。 “???”季云知這才知道自己又搞出了烏龍,臉上就更燒了:“我,我看看?!?/br> 難不成是宋叔他們沒走,用錢雇了人來搞事情? 想著剛才聽到的,本是定金五十兩,這后來一談又五十兩,說好了兩個月內再來,會付另外一百兩尾款,上下一加還真是兩百兩銀子呢。 他心一慌,扒在門縫仔細打量起商人的臉,“不認識?!?/br> 剛松了口氣,又一想這要真是雇來的人,他當然會不認識啊,頓時神色就垮了下去。 “那你說,這兔子賣不賣?”林昔又問。 “我…”季云知抿著唇眸中藏下了眼底的悲傷之色:“不知道?!?/br> 他都說了不想走,宋叔他們怎么就…不聽呢。 回去不還是嫁人,嫁的人真的能有林昔這樣人品好?他生在富貴人家,卻也經歷了短暫的貧苦生活,錢是重要可像張宛妻夫這樣的普通生活他覺得更好。 沒有大富大貴就沒有外面那些不三不四,這樣不好嗎?就非得讓他回去找一個有錢的、家里一堆夫侍美廝、外面再養(yǎng)著幾個的? 那種到底哪里好?哪有林昔十分之一好。 他咬著唇角重回了里間:“這么大的事,我不替你做主。”自顧難受起來,想著該怎么聯(lián)系上宋叔他們,再強烈地表一表自己的態(tài)! 林昔見他神色雖有異,但并不像是認識那人似的,那是又敲打自己不娶他這件事? 纏磨人的家伙,偏過頭去小聲嘟囔:“你不替我做主誰替我做主。”她已經開始想自己養(yǎng)好傷后怎么掙錢,待個兩三年后把人…藏家里了。 清清嗓子,她感覺有些口干,最起碼得過十八歲…成年吧。她想。 季云知探頭出來:“你說什么?” 林昔:“…沒,沒什么。那,那就賣吧?!钡米ゾo時間掙錢呢。 她看一眼穿著樸素的男人,不知怎的又想起了衣鋪里那件藍色紗衣,來上那么一套穿在這人身上,一定很好看。 協(xié)議簽好,林昔手腳不便就由季云知代簽,她按了手印,這就算定好了。貨商不客氣地留下來吃喝一頓,季云知躲在暗處越看越覺得這是宋叔他們雇來的。 尋常的大老板哪里會在這鄉(xiāng)野之地吃飯,怕是個沒見識的吧。 一臉的愁苦幽幽嘆了幾回氣,晚上就非得還要擠在外屋同林昔一塊睡,被林昔嚴詞拒絕后,他委屈地撇著嘴。 “我害怕,沒你我睡不著。”他吸著鼻子說。 林昔暗哼一聲,開什么玩笑,早些日子也不知道是誰在她家東屋睡得香甜呢,跑這兒來了就膽小睡不著了?那早幾天是怎么睡的? 再說,膽小的是她好不好?要不是聽著里間他的小呼嚕聲,她才是真的睡不著呢。 “乖,聽話,自己去睡?!笨煽此呛鲩W的大眼睛,她說不出重話來,只得哄著:“等我傷好了…” 她本是想說等她的傷好了,就能回自己家住。那時候估計他就不怕了。 季云知卻想成了別的,想想只得應了:“嗯,那我就忍到你傷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