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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北垣覺得有些好笑,也跟著在旁邊蹲下,冷不丁出聲問:“在吃什么?” 封漁被嚇了一跳,差點下意識把手里的碗扣他臉上。 她平復完心情,一邊微微鼓起的腮幫快速動了動,咽下食物后才開口解釋道:“剛剛去后街上碰見的推車小販,點了份糖醋味的炸土豆丸子?!?/br> 軍營靠近外圍的地方有個小小的街道,那里都是為試煉者準備的,大多都是在賣一些日需品。 荊北垣看了眼荊不語手里的碗,挑了挑眼角:“他也是糖醋味的?” 說到這個,封漁一臉嫌棄,看荊不語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么糟蹋糧食的惡人,“他點的……薄荷味?!?/br> 荊北垣:“……” 薄荷味的炸土豆,這很黑暗料理。 荊不語吃的滿口都是薄荷味,他端著碗賣安利:“真的很好吃,北垣哥你要不要試試!” 封漁太陽xue一陣陣地跳,她往旁邊挪離荊不語遠遠的,“你先擦擦嘴上的油吧。” 荊不語瞬間萎靡,側過身擦嘴去了。 封漁這一挪,就和荊北垣挨得近了,兩人肩膀之間只隔有兩指寬的距離,只要稍微動一下就能碰到對方。 衣服在偶爾的摩擦中生出窸窸窣窣的聲音,荊北垣突然站起身,說道:“邊吃邊走吧,先帶你去買些東西再安排睡覺的?!?/br> 封漁碗里沒幾個炸土豆了,她幾口吃完,把垃圾扔進垃圾箱里:“走吧。” 走了兩步,她回過頭去看還蹲在原地的荊不語,疑惑地看著他:“你不走嗎?” 荊不語瘋狂搖搖腦袋,賊笑道:“你們一起塊兒,我去當什么電燈泡?。 ?/br> 封漁:“……” 她沒說話,轉頭回去捏著荊不語的衣領把人拎起來,半拖半拽地把人拖著走。 開玩笑,她就是覺得有點尷尬,才會特意喊上這個‘電燈泡’的。 荊不語伸長著脖子,十分識趣道:“哥,我一定努力讓自己不發(fā)光?!?/br> 鑒于他那張嘴,很顯然,這話沒有什么可信度。 因為有“后門”,封漁直接住進了軍隊內部的駐扎區(qū),其實和外面的也沒什么區(qū)別,都是簡易帳篷搭建的,就是環(huán)境安靜些,安全性更高些。 不過從荊北垣一個上將能被人下毒,往懸崖底下扔這件事來看,封漁覺得,這地方可能也不是那么的安全。 走之前,荊北垣提醒道:“試煉會給每個人發(fā)放一個通訊器,遇到危險就用,別強撐著?!?/br> 封漁說:“知道?!?/br> 她又不是為進軍隊而來,自然不會虎著拼命,只是想趁著這個機會鍛煉鍛煉自己,她爹也是有這個意思在里面。 荊北垣仔細想了想,好像也沒什么可以囑咐的了,封漁一向自己很有主意,許多事也不需要他提醒。 封漁像個認真做筆記的學生,望著他滿臉的:還有什么事嗎? 看久了,覺得她那頭耀眼的綠色頭發(fā)也有些順眼了,荊北垣心底竟然冒出個荒謬的想法:有點乖,想揉。 在封漁探究的目光中,半晌他才憋出一句:“沒有了,你早點睡,晚安?!?/br> 封漁頓頓,輕輕頷首道:“晚安?!?/br> 荊北垣走后,封漁換了身寬松的衣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總感覺自己的頭發(fā)好像長長了一點點,不過這也沒過多久,應該是記錯了。 試煉開始后,四處巡邏的人員也多了起來,還有無數人整裝待發(fā),準備隨時去處理緊急事件。 荊北垣身為這次主持試煉的大頭,更是忙得腳不沾地,都沒怎么合眼。 等他稍微閑下來時,才發(fā)現封漁已經在僅一天之內,積分排名已經沖到了第四。 試煉積分是由專門的裝置來計算的,根據獵殺的異獸等級不同積分也會有所不同,試煉規(guī)則不限制試煉玩家組隊,不過獲得的積分會被均分。 稍微有點實力的都會選擇單打獨斗,封漁也選擇了一個人,不是因為怕積分會被均分,而且爬隊友會拖后腿。 沒有人會把后背放心地交給臨時組起來的隊友,封漁亦然。 林間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味,封漁蹲在小溪邊將手上的血洗干凈,額前和鬢角的頭發(fā)都被汗水浸濕,她剛剛遇到一頭速度型異獸,全程幾乎沒怎么停過腳,跑的缺氧,那時候感覺自己心臟都要從胸腔里跳出來了。 洗干凈后,她撥了撥手邊的溪水,掬起一捧清水澆在臉上。 涼水洗去臉上的汗水,清涼感從毛孔滲透蔓延開來,封漁手上動作突然頓了頓,又很快恢復正常,在后背一股勁風襲來時,她利落地往旁邊一滾,又眼疾手快地抓住來人的手腕使勁往前一拽。 封清本就因為她突然移動位置而收不住力道,整個人有些站不穩(wěn),被她這么一扯,就直接往前一頭栽進了水里。 巨大的“撲通”聲響起,封清在水面上砸出巨大的水花,飛濺得到處都是。 封漁腳上也被濺了些,她站起身甩甩手臂上的水珠,看著站在小溪里嗆聲的封清,笑著問:“怎么,你很熱嗎?” 封清咳的臉通紅,表情有些陰鷙,她彎腰從溪水中撿起跌落的劍,一言不發(fā)地爬上岸。 封漁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的封清總給她一種令人很不舒服的感覺。 念頭剛過,一把激光劍就劈頭蓋臉地砸過來,封漁輕松躲過,封清動手毫無章法,就只顧著用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