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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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呢,總之,心里的感覺五味陳雜,卯足了力氣,卻沒使上勁兒,那種滋味兒,別提多難受。 楊飛涵幽怨地看了秦子臻一眼,敵人都潰不成軍了,這仗怎么打? 周大華兩眼放光:“城主剛剛所用的是何種武器?”一里之外,竟然可以瞄準(zhǔn)敵營,若是可以批量生產(chǎn),稱霸天下又有何難。 秦子臻神情淡漠,妥妥的一副高人范,神秘,莫測,強(qiáng)大,他在連州士兵的眼中,已然成為無所不能的神。 他是他們仰望的對象,是他們忠心的主子,更是他們心中的信仰。 秦子臻淡淡的回答:“別想了,此物世上僅此一件,再無材質(zhì)可制?!?/br> 周大華失落了一會兒,快收斂就情緒,他明白,這武器看起來精妙絕倫,材質(zhì),觸感,線條,威力,無一不是前所未見,別說連州的軍工廠,就是金系異能者,恐怕也造不出這種東西,拋開心里的惋惜,他問道:“南燕大軍已經(jīng)撤退,咱們是否繼續(xù)前進(jìn)?!?/br> 聽見他的問話,不少人的目光聚集過來,臉上的表情明顯寫著,敵人都退了,他們究竟是來干嘛的?五萬大軍齊上陣,難道就是為了白跑一趟? 秦子臻斜他一眼,唇角略彎:“連州人手不足,你說呢?” 周大華秒懂,一臉恍然大悟,他就說呢,主子發(fā)射武器的時候,為何沒有下狠手,敢情他們這五萬大軍,不是前來打仗的,而是為了前來抓獲俘虜。 不少人瞬間明白了秦子臻的心思,他們當(dāng)中本就有精神異能者,敵方的情況自是看得清清楚楚,秦子臻炮轟敵營,除了主帥和將領(lǐng)的營帳之外,他只射殺反抗得最厲害,對連州恨意最深的人,怕是他心中早就有了成算,除掉這些刺頭,南燕大軍群龍無首,收復(fù)肯定不在話下。 秦子臻微微一笑,他打的就是這個主意!要不然孤掌難鳴,打退南燕大軍簡單,但若只憑他一己之力,想要收復(fù)絕無可能。 眾軍士一聽有活兒干,立馬來了精神。 秦子臻很大方的下放權(quán)利,一眾人兵分三路,包抄南燕的殘兵敗將,降者不殺,有身份的人不殺,俘虜有多少要多少。 這時候沒有會問,敵眾我寡怎么辦? 沒有人會擔(dān)心敵軍人數(shù)眾多,僅憑他們這五萬人馬收復(fù)不了怎么辦。 南燕大軍已經(jīng)被突如其來火炮轟怕了,膽怯了,心慌了,如果這樣他們還收復(fù)不了,哪還有顏面跟隨城主。 ☆、 第080章 邊境的響動震驚四方,那么大的聲音,那么恢宏的場面,幾十里之外都能聽見地動山搖,遠(yuǎn)遠(yuǎn)就能看見熊熊火光,美麗地像是火燒云一樣,照亮大了半個夜空。 連州城人心惶惶,盡管有謝九思坐鎮(zhèn),但是少了駐軍把守,百姓哪能安得下心,生怕邊境破防,更怕南燕真會打過來。 聽說南燕有五十萬大軍。 聽說連州要和南燕開戰(zhàn)。 更聽說連州城主只帶了五萬兵馬抗敵。 城主他是瘋了不成,五十萬大軍對五萬,是人都知道孰強(qiáng)孰弱,根本沒有任何勝算可言。 連州城內(nèi)人心浮動,剛剛穩(wěn)定的民心,很快又亂了起來,唯一只慶幸,除了個別很有身份的人,或是非常有錢的商人之外,連州城內(nèi)的居民,大部分沒有逃跑。 當(dāng)然,倒不是他們不想跑,也不是他們熱愛這片土地,而是他們根本跑不了,沒有很貴重的身份,沒有大把的銀錢,現(xiàn)如今連州邊境四面八方都有軍隊把守,大宋正準(zhǔn)備攻打大昭,南燕正和連州開戰(zhàn),大昭更不用說了,各處藩王豎起反旗,大昭正是戰(zhàn)亂之期,他們跑又能跑到哪去。 人命在戰(zhàn)爭當(dāng)中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所以,哪怕心里再焦急,再恐慌,連州城內(nèi)的居民依然耐著性子等待城主的消息,只期望上天可以發(fā)生奇跡。 不管怎么說,連州城沒有亂起來,這就是好事,謝九思深深松了口氣,他堅信阿臻很快就會凱旋而歸。 等待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漫長。 相比較收復(fù)戰(zhàn)敗的俘虜,秦子臻其實(shí)更喜歡打仗,至少打仗直來直往,不高興,滅了便是。不像收復(fù)人心這般麻煩,更別提中間還夾雜著國仇家恨,他覺得真比打了一仗還難。 他們只有五萬人馬,敵方雖然戰(zhàn)敗,人數(shù)卻足足多了五倍有余,人一多,吃飯麻煩,管理麻煩,治療傷兵也麻煩,然而又不可能放任不管,否則把人逼到絕境,激起敵軍的憤怒拼死一搏,到時候又是一樁麻煩。 原本五天的行程,硬是拖了十天半個月,秦子臻這才帶領(lǐng)大軍返城。 謝九思一早便接到消息,城主府當(dāng)天發(fā)出勝利的捷報,整個連州城再次沸騰。 回城的軍隊豎起勝利的旗幟,一路威風(fēng)凜凜。 戰(zhàn)敗的俘虜,經(jīng)過半個月磨合,一部分順利歸從,一部分打到他服從,當(dāng)然,更有一部分寧死不屈,他們大多是南燕貴族,出身世家,他們身上有著普通士兵沒有的節(jié)氣,為了家族,為了名聲,他們不能降,也不敢降。 這群人最不好治理,哪怕已經(jīng)成為俘虜,他們在燕南軍中依然很有名望,對待他們輕不得,重不得,殺不得,輕了他們會絞盡腦汁找麻煩,重了又怕引起降兵的sao亂,畢竟,怎么說降兵也是南燕人,現(xiàn)如今剛剛歸順,正是人心不穩(wěn)的時候,看見曾經(jīng)的頂頭上司受難,心里哪會沒想法。如此一來,重都重不得了,哪里還能殺了他們。唯有使用三不理政策,好吃好喝伺候著。 異能者有一點(diǎn)不好,眼睛太尖,耳朵太靈,遠(yuǎn)遠(yuǎn)就聽見叫罵聲。 不愿歸順的戰(zhàn)敗俘虜,一邊走,一邊唱起悲壯的高歌。 “生為南燕魂,死為南燕鬼,秦子臻有種我們正面打一場?!?/br> “只會用陰謀詭計,算什么英雄好漢?!?/br> “連州jian賊辱我至此,南燕與爾等勢不兩立?!?/br> “皇上定會派兵來援。” “時不待我,時不待我,老天不公啊……這一仗,輸?shù)煤喼蹦涿??!?/br> “難道是天要亡我南燕……” “五十萬大軍一敗涂地,我等有何顏面回見皇上,本將有何顏面茍活于世。” “末將誓死追隨將軍……” “還請將軍三思!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br> “我等皆為階下囚,一切還需從長計議。” “忍辱負(fù)重……” “……” 楊飛涵怒氣沖沖,越聽火氣越大:“媽了個巴子,老子去宰了他們?!?/br> 周大華斜他一眼,沒好氣地道:“得了吧,罵兩句又不會少塊rou,你當(dāng)沒聽見便是?!?/br> 邱鴻運(yùn)很淡定地說:“你當(dāng)他們是銀子,忍忍就過去了。” 楊飛涵被噎了一下,呸了一口,罵道:“餓他們幾頓試試,看誰還有力氣說話?!?/br> 周大華嗤笑:“真把人餓出問題來,戰(zhàn)俘造反你鎮(zhèn)壓?” 節(jié)氣這東西文人有,武將同樣不缺,時下人把顏面看得比性命重要,沒了什么都不能沒了節(jié)氣,正如金鑾殿前罵皇上,御史大多以此為榮,他們覺得這才是文人的傲骨錚錚,沒罵過皇上的御史不是好御史。 武將也是一樣,戰(zhàn)敗成為俘虜不可怕,他們寧死不屈,視死如歸,他們在敵軍營中破口大罵,他們無畏生死,雖敗猶榮。這時候如果懲治他們,反而成全了他們忠正孝義的美名,死了也是為國捐軀。別說餓他們幾頓,就是把他們打死,打殘,他們都只會覺得光榮,先前還有人鬧絕食呢,要不是以降兵將領(lǐng)做要挾,那人絕不會吃任何食物。 所以,餓他們幾頓,或是給他們上刑,絕對都是下下之策。 周大華暗暗想到,且忍他們一些時日,待到和南燕交涉以后,有他們后悔的時候。 這群人不僅要養(yǎng)著,還要好好養(yǎng)著,最好再胖上個幾斤,吃得他們紅光滿面,到時候誰會相信他們沒投降,只怕跳到黃河都洗不清。更何況,他們在南燕有地位,在軍中有威望,善待他們,下面的降兵也會更加安心,歸順得更加心甘情愿,此乃一舉數(shù)得。 楊飛涵不說話了,他突然很想兒子,要是楊邵英在這里,一定會嗆聲回去,把這幾個龜孫子堵得啞口無言。話說,他這老子當(dāng)?shù)囊舱鎵騺G人的。 周大華灑然一笑,心理其實(shí)挺羨慕老楊,明明他就是一個大老粗,居然生了一個文武雙全的好兒子。 邱鴻運(yùn)笑著說:“羨慕就趕緊娶個嫂夫人回來。” 楊飛涵腰板一挺,來了精神,立馬牛氣十足地得瑟起來,誰讓他兒子能干呢,羨慕吧,羨慕也只能看著。 秦子臻突然想起,跟來連州的一群老兵,似乎很多都尚未成親,稍一思索,笑著道:“大昭姑娘多,下次讓邵英送些回來,鴻運(yùn)你去整理名冊,算算有多少老光棍,趕明兒瞅個好日子,給他們把婚事辦了?!?/br> 邱鴻運(yùn)挑挑眉梢:“那敢情好,又能收不少賄賂?!?/br> 周大華笑罵:“美得你?!?/br> 楊飛涵心里得意,整個人威風(fēng)八面,他們再美也得自己兒子能干,才能弄回來女人。 至于女人從哪來,卻是沒有人過問,戰(zhàn)爭中多的是罪奴家眷,多的是無家可歸的飄零女子,把她們弄回來嫁人,沒有讓她們落入污臟的地方,已經(jīng)是一種仁慈。 一路上說說笑笑,連州軍隊上至將領(lǐng),下至小兵,一個個興高采烈。 除了得到消息,即將娶媳婦樂得合不攏嘴的一群老兵之外,下面的小兵小將心花怒放,眉開眼笑,要知道,幾個月以前他們還是大昭戰(zhàn)敗的俘虜,每天干得比牛多,起得比雞早,不僅要干許多雜活,還要去校場排兵cao練,累的那是跟狗一樣。 所以,這次連州要和南燕開戰(zhàn),他們才會激動不已斗志高昂,只想多賺一些軍功,把俘虜?shù)纳矸蒉D(zhuǎn)正,誰知,情況比他們想象中還要好。 看著戰(zhàn)敗的降兵,他們只恨不得仰天長笑,終于,他們手底下也有兵了,升職了,他們也算是小頭目了,這日子簡直不能再美好。 連州大軍浩浩蕩蕩凱旋而歸。 謝九思領(lǐng)著秦澈,快馬加鞭十里迎接。 大老遠(yuǎn),騎在馬上,秦澈就揮舞著小手大喊,生怕秦子臻看不見他:“父親,父親,我在這兒?!?/br>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句話很經(jīng)典,很文藝。 秦子臻向來不喜歡文藝的東西,此時此刻,他卻有些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了。 只一眼,他便看見人海中的愛人,不需要辨認(rèn),不需要尋找,仿佛冥冥中自有一種感應(yīng),他的愛人在那等著他。 秦子臻勾唇一笑,他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吧。 “駕!”秦子臻夾緊馬背,一甩鞭子,徑直往愛人的方向疾馳。 謝九思先是一喜,后又一怒,狠狠瞪他一眼,心里又羞又囧,秦子臻向來不拘禮節(jié),他雖然歡喜愛人久別重逢,但又怕阿臻會做出什么越軌的舉動。 還不等他多想,秦子臻已經(jīng)來到跟前,干脆利落地翻身下馬。 “父親——”秦澈歡歡喜喜,笑容僵硬在小臉上。 秦子臻抱起兒子,隨手扔給身邊侍衛(wèi),緊接著縱身一躍,爬上馬背,先把愛人摟在懷里再說。 “……”謝九思無言以對,就知道阿臻會這樣。 秦澈幽怨地瞥著自家父親……后爹! 周圍人哄堂大笑。 謝九思臉頰爬滿了紅暈,忽略心里那一點(diǎn)竊喜,他也破罐子破摔了,徹底放棄了反抗,任由愛人摟著,反正丟人都已經(jīng)丟習(xí)慣了。其實(shí),打心底里來說,他還是很高興愛人將他們的感情公之于眾。 “想死我了?!鼻刈诱榇蟠蠓椒叫愣鲪?。 謝九思嗔他一眼,悄悄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秦子臻嘴一咧,故作疼痛,只是他那一雙手,卻是把愛人摟得更緊。 秦子臻身后緊隨而來的一眾老兵老將捂臉,小兵小將則見怪不怪,至于剛剛俘虜?shù)慕当鴦t目瞪口呆,這人是主帥沒錯吧,大庭廣眾之下,豈能隨意脫離軍隊,并且還如此不知廉恥。 寧死不屈的那群俘虜,聽見消息更是破口大罵。 “世風(fēng)日下……” “有辱斯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