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jié)
他沒應聲,呼吸均勻。 暖黃色車燈為男人俊美的臉龐鍍上一層溫柔的光澤,纖長濃密的眼睫毛蓋下來,在眼窩處覆下一片陰影。光影交錯,充滿男性氣息的五官,就像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宋青瑤發(fā)覺自己有些失神,馬上別過臉,看向車窗外。 以前有多少次,她睡在他身邊,細細描摹著他漂亮的臉孔,撫摸他性感有力的男性軀體…… 她自己也得承認,當初對季慕衍那么瘋狂的追求,只源于一見鐘情。 當他出現(xiàn)在她視線里,萬事萬物驟然暗淡,只有他一個人在發(fā)光。那種喜歡的不得了的感覺,眼里除了他再也看不見任何男人,他有錢他高冷他脾氣差他事業(yè)狂,無所謂,都無所謂。她就是喜歡他,就是想跟他在一起。那時候,她甚至覺得,就算能跟他一夜情也好。她不會覺得自己吃虧,只覺得睡了幻想中的男人,足夠回憶一輩子。 那一年,她20歲,她母親還沒有重病,她的家境還算湊合。去酒吧唱歌,就是因為喜歡唱歌,順便自給自足,養(yǎng)活自己。大學之前沒談戀愛,不是因為她謹記老師教誨,而是那些小男生都不是她的菜??v然他們前仆后繼,她不屑一顧。 宋青瑤扯了扯唇角。那時真簡單,除了愛情,什么都不用考慮,什么都不用背負。那么純粹的,為自己而活。 她拿出手機,再一次給路司譯打去電話,抱著一絲僥幸的心理。然而,奇跡沒有出現(xiàn),電話依然是關機。 她心神俱疲的仰靠在座椅上。 晚上那兩個小時的問話,耗費了她巨大的精力。在那兩個小時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之后,她整個人都有一種疲軟感。她算是明白了為什么流傳著那么一句,天不怕地不怕,就怕紀委找談話。她不知道路司譯現(xiàn)在處于什么境地,是不是被軟硬兼施的逼著寫什么供詞……或許他們會以大義滅親恕他無罪來誘惑他…… 宋青瑤大腦思緒翻飛,漸漸的,在不著邊際的混亂中睡著了。 季慕衍睜開眼,傾過身,小心翼翼的為她調(diào)低座位。他仰回到位置上,伸手,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摩挲了幾下后,他再次閉上眼。 宋青瑤由一個可怕的噩夢里驚醒,她猛地坐起身,還伴著一聲驚叫。 在夢里,路司譯和他父母一起被執(zhí)行槍決,路司譯用絕望的眼神看著她,對她說,“媳婦兒,我下輩子再娶你……”她拼命的想往前沖,想把他救下來,身體被一群人拉拽著,伴著幾聲槍響,她渾身冷汗的醒了過來。 宋青瑤抓住胸口,后怕的緩了緩驟急驟停的心跳。 “做噩夢了?”季慕衍低沉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宋青瑤回頭看他,再看看車外,緩緩恢復神智。 她深吸幾口氣,說道:“我這段時間也沒事,明天我來醫(yī)院照顧你吧,我把小晏帶來一起陪你。等你方便行走了,我們就去北京,好么?” “……”他想說不用,他真的不需要她因為迫切關心另一個男人而圍在他身邊,但最后話在嘴邊,發(fā)出了低低的一聲,“好。” “那你上去休息吧。我們明天見?!?/br> 季慕衍推門,正要下車,宋青瑤說:“謝謝你。” 他沒有回頭,淡淡道:“我也不一定能幫上忙?!?/br> . 一周后,季慕衍的腿沒有大礙了。 這一周里,宋青瑤每天親自做好飯菜,中午前給他帶過來做午餐。季慕衍住在高級vip病房里,環(huán)境舒適,有時候宋青瑤會把季子晏帶過來。 季子晏即使在家里吃過飯,看著爸爸吃東西還是嘴饞,蹭在一旁想要吃??杉灸窖芫褪抢淇岬淖灶欁缘穆耦^吃,沒有一點分給兒子的打算。 “爸爸,我想吃rou……” “不行,爸爸餓?!?/br> “就一塊。” “不行?!?/br> “就一小塊……” “不行?!?/br> 宋青瑤在一旁簡直看不過眼,“兒子那么饞,你至于么?” “誰讓你送飯那么少,還不夠我吃?!?/br> 宋青瑤無語。少么?四兩米飯,兩葷一素一湯。 “爸爸好小氣!不給我吃rou!”小家伙抱怨。 宋青瑤哄他,“咱不稀罕這個啊,今晚mama就給你弄更好吃的。” 季慕衍默默腹誹:你每天都可以吃你媽的飯菜,我就這一周,你還跟我搶,是不是親兒子??! 下午護工給季慕衍腿部進行按摩時,季子晏也湊上去要拿捏,還招呼著宋青瑤,“mamamama,我們一起給爸爸揉腿!這樣爸爸就好的快!” 季慕衍心頭一暖,還真是親兒子。 宋青瑤走上前,觀察著護工的手法??戳艘粫汉螅灸窖苷f:“會么?要不你來試試?” 宋青瑤試著按了兩下,季慕衍連連應聲,“很好很好。就這樣,非常好?!?/br> 季子晏的小手總搗亂,宋青瑤只得把他支開,“小晏,你去揉爸爸另一條腿啊。我們一人一條,看誰揉的更好,怎么樣?” 季子晏興高采烈的轉移了。 季慕衍仰靠在床上,伸著兩腿大長腿,一邊是宋青瑤溫柔細致的按著,一邊是季子晏胡鬧捏搓。母子兩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笑著。他看著他們兩,真就有那么一種沖動,想要就此死去,讓時間永遠凝固在這一刻。 季慕衍坐起身,揉了揉兒子腦袋,夸獎他,“小晏真棒!爸爸被你揉的可舒服了!”再一轉頭,看著這個眉目低垂的女人,心中柔腸百結。 他看著她白皙的指尖在自己腿上游移,看她嬌俏的下顎,看她高聳的胸部……她的指尖所過之處,癢癢的,癢到了骨子里,漸漸由最初的舒適變成難耐的灼熱。 他的腦海里浮現(xiàn)出兩人以前縱情肆意時的畫面……那時候有夠瘋狂,家里,車里,辦公室,只要是無人之處,隨時都會擦槍走火…… 他正值血氣方剛之時,剛剛開葷,又面對自己愛的女人,還有著那么極品的身材,一個眼神都*蝕骨。 兩人在第一次之后,幾乎就是停不下來,和諧到連磨合期都不需要。如果遇到他出差幾天回來,那天晚上會把她要的受不了。直到她懷孕后,這種瘋狂的狀態(tài)才有所收斂。 季慕衍腦中想著那些畫面,身體不自覺的起了反應,而且來勢洶洶。他不動神色的抽出被子,蓋在自己身上,尤其蓋住大腿以上的地方。 他重新仰躺,深呼吸,在心里默念金剛金。這么多年沒有實在的做過……對比以前那些吃rou的日子,他真的很崩潰。而且,以后的日子,不知道該怎么熬。難道要一輩子一邊yy她一邊手動么。 不能想。一想就絕望。繼續(xù)金剛金。 . 季慕衍腿好了之后,馬上訂了上京的機票。季子晏交給外公帶著。兩人收拾了幾件衣服就出發(fā)了。 抵達北京后,季慕衍在五星酒店里訂了兩間高級套房。第一天,季慕衍讓宋青瑤呆在酒店里等他,他單獨出去活動。 宋青瑤在酒店也呆不住,而且她對北京并不陌生。她乘坐熟悉的地鐵線路到了昔日念書的大學。走在校園道路上時,她腦海里跳出的一幕幕畫面,都有季慕衍…… 天黑后,她接到季慕衍的電話,馬上趕了回去。 酒店房間里,季慕衍把眼下一些形勢分析給她聽。不太樂觀,但也不算糟糕透頂,還有回旋余地。 兩人正說著,季慕衍的手機響起。 “……就按我的意思辦……怎么會不夠,現(xiàn)在賬目上有多少現(xiàn)金流……暫停商業(yè)區(qū)合作案,砍掉鴻基實業(yè)的注資,把現(xiàn)金調(diào)出來……說停就停,聽不懂我的話么……我的決策不需要你告訴我對不對……三天內(nèi)一定要現(xiàn)金到賬……” 季慕衍掛電話后,宋青瑤驚怔的問:“需要很多錢嗎?多到都能難住你?” “錢不一定能解決問題,只是多一些籌碼?!?/br> “你要準備多少錢?” 季慕衍含糊其辭,“看情況吧,現(xiàn)在也說不好。能把錢花出去倒是好事,說明有戲。關鍵還得看路那邊人的運作?!?/br> “無論你花了多少……”宋青瑤咬咬牙,“以后我都會盡量還給你?!?/br> “想要還錢,除非路家東山再起?!彼Γ安蝗荒阒挥邪炎约嘿u給我?!?/br> 她瞪他一眼。 “開個玩笑。去洗洗睡吧?!奔灸窖苋嗔巳嗨陌l(fā)絲,“明晚或許有個飯局,到時候你一起去。畢竟我跟路司譯非親非故,人家會懷疑我的動機,不一定能信任我。” “好?!?/br> 次日晚上,季慕衍帶著宋青瑤前往飯局,地點在一個胡同大院里,位置幽深,不直接對外開放的私房菜館。 單獨的一座宅子里,大圓桌上,加上他們兩一共是七八個人。季慕衍介紹宋青瑤時,說她是路的兒媳婦。眾人寒暄一番算是認識了。 席間,宋青瑤挨個給他們敬酒,嘴上說著乖巧的場面話。她走了一圈又一圈,那勸酒的功夫,只讓人招架不住。到最后,滿桌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了。酒喝到位了,桌上的氣氛與之前完全不同。起初的拘謹,漸漸轉為熱絡,他們也開始說些頭腦清醒時壓在心底的話。 宋青瑤因為賣力的喝酒,自己也有些高了。只有季慕衍,至始至終保持著清醒。如果他也喝高了,這趟就白折騰了。 喝到最后,宋青瑤是季慕衍抱著離開的。剛下計程車,她就抱著路邊的大樹,吐得昏天暗地。 季慕衍給她拍著后背,臉上滿是心疼,“你也是不要命了,一個人跟幾個酒桌老油條周旋……” “我著急啊……我心里真的好著急……”她啞聲道。 季慕衍將準備好的礦泉水遞給她,“別急。還有我在你身邊?!?/br> 宋青瑤漱了口,還沒站定,身子又是一軟。季慕衍及時抱住了她。 在臘月的寒風里,他緊緊的抱著她,抽著喉嚨道:“路司譯他何德何能,憑什么讓你這么對他!” 季慕衍抱著宋青瑤回到酒店,進了房間。她趴到床上一動不動。季慕衍在浴缸里放好水,出來準備叫她洗澡,只見她癱在大床上,醉死過去。 女人的臉頰因為酒精,泛著誘人的紅暈。她仰躺著,大衣敞開,里面貼著的打底衫勾勒出美好的曲線。隨著她的呼吸,胸部起起伏伏。 季慕衍走到她身前,俯下身,不斷拉近與她的距離…… ☆、第53章 .52.8.26 季慕衍走到她身前,俯下身,不斷拉近與她的距離…… 靠近她嫣紅的唇瓣邊,他深呼吸幾次,每呼吸一次對自己說,起身,冷靜下來,可接連警告自己三次后,他的唇貼了上去……行為與思想完全背道而馳。 碰到她柔軟的唇瓣,他廝磨著輕咬了幾下,無法控制自己繼續(xù)探索,撬開她的貝齒。在觸到香軟小舌的瞬間,快感由舌尖的味蕾導電般流至全身,他由喉嚨里發(fā)出吞咽聲,猛地抱住她的腦袋,拼命吻了起來…… 烈火燎原,一發(fā)不可收拾,醉酒的宋青瑤意識迷離,發(fā)出嚶嚀聲…… 季慕衍的熱吻不斷深入,貪婪的享受著她的美好,吞咽著汲取她的汁液。 宋青瑤雙臂抓住身下的床單,無助的呢喃出聲,“老公……嗯……輕點……司譯……” 幾年的夫妻生活,她只與路司譯這么親密過,當那種熟悉的痙攣席卷而來,她本能反應親近她的人就是路司譯。 季慕衍仿佛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冷,刺骨的冷。冷到他在瞬間褪去了所有灼熱,再沒有一絲一毫的*。 他抬起頭,看向女人酡紅一片的臉龐,迷離醉人的雙眼……她在那個人身下是不是就這么媚態(tài)撩人……如果他們之間沒有xing吸引力,夫妻關系不會這么穩(wěn)定…… 季慕衍雙眼刺痛,眼眶泛著紅。 女人的身體袒露在眼前,凹凸有致的曲線,足以撩撥的任何一個男人把持不住。路司譯不會例外,就算不能人道,他也一定深深眷戀著這個女人的身體。他可以用各種方法取悅她,掠奪她,占有她……他每晚都能像現(xiàn)在這樣,貪婪的看著她的身體,盡情的撫摸親吻她…… 季慕衍盯著床上媚態(tài)百生的女人,表情如受傷的野獸。他不斷的抽著喉嚨,像是在拼命遏制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