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二百六十五
明智光秀的預(yù)料沒有出錯——事實上這一次不只是他, 有不少織田家的家臣都猜測到了本愿寺的背后有毛利在支撐。 只是猜到歸猜到,考慮到毛利與攝津的距離、以及織田軍水軍目前的情況,織田軍的家臣在探知毛利果真因為本愿寺的缺乏糧草而派兵前來時,立刻告知了三郎, 并且得到了三百余艘戰(zhàn)船的水軍力量前去支援,準(zhǔn)備對陣毛利——這也能夠算是比較充足的水軍力量了。 只是這一次,毛利家送來的不僅是足夠本愿寺使用的糧草, 還有八百余艘的戰(zhàn)船。 單純用作輸送糧草,出動這些戰(zhàn)船無疑是大材小用。但是正因為毛利家的“大材小用”,織田家的水軍在毛利水軍面前幾乎沒有反抗之力,只能被動地承受著攻擊。更加雪上加霜的, 是本愿寺也乘機在這個時候殺出, 對天王寺進(jìn)行了反攻,拖住了織田家的陸軍兵力! 或許僧兵確實是大多數(shù)不通戰(zhàn)法,但是本愿寺的法主、與諸多大名成為姻親的顯如, 已經(jīng)有足夠的軍事素養(yǎng)——至少是能夠在這個時候讓他做出有利的決斷的程度。 之前對于本愿寺的包圍, 就這樣迅速的破裂了。 去明智光秀家探病的時候就已經(jīng)輕松地做出了之后的計劃,現(xiàn)在得到了失敗的結(jié)果,三郎也沒有多失望。他很快就將在攝津的殘兵敗將召回, 選定了雜賀眾作為之后的作戰(zhàn)對象,然后就…… 就按兵不動了嗯。 “因為當(dāng)時快要過年了, 如果開始打仗, 過年就會趕不回來誒?!睂@種難得的等待, 三郎是這么解釋的, “而且小光的病也還沒好——身體好差啊?!?/br> “疾病的事情哪里能控制呢?!边x在新年時前來拜年的羽柴秀吉連忙說道,“而且現(xiàn)在天氣變冷了,連我都有些受不住。明智先生這種經(jīng)常cao勞的人也就更容易生病了吧。” “小光確實很辛苦啦——說起來,半兵衛(wèi)剛剛也在咳嗽了吧?!比烧f道,“要注意身體,多喝熱水喔?!?/br> “多謝您的關(guān)懷?!庇⒖〕聊拿滥凶又裰邪氡l(wèi)只是平靜地道了聲謝。 比起他旁邊貌如猿猴的羽柴秀吉,竹中半兵衛(wèi)的相貌要引人注意得多了?;蛟S是因為天氣太冷,他的臉頰與唇都顯得十分蒼白,只有在發(fā)出輕輕的咳嗽聲時才會泛出一點點的紅,這讓他原本就帶著憂郁氣質(zhì)的臉孔多了一份冰雪般的疏冷,如果不是三郎積威甚重、恐怕早早的就會有侍女前來偷看了。 只是這個俊美且材質(zhì)非凡的男子并沒有像是以往數(shù)次與三郎見面時那樣,吐出一針見血到嚇人的言辭,而是靜靜地坐在一邊,好像打定主意要讓自己變成陪襯一樣。只在三郎突然出聲提到他的時候,竹中半兵衛(wèi)才開口輕聲作答,聲音略帶著些較以前不同的沙啞。 只是順口對竹中半兵衛(wèi)這么建議,三郎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羽柴秀吉身上:“秀吉今年拜年來得很早啊,以后近江那邊也要拜托你啦?!?/br> “不敢當(dāng),只要是殿下的命令,我就算拼盡全力也會為您完成,哪里能擔(dān)得起您的‘拜托’。”羽柴秀吉懇切地說道,“今年特地早來完全是出于我的私心——上次殿下舉行的茶會我未能到場,實在是遺憾至極。因為殿下已經(jīng)開始舉辦茶會了,就想著新年會不會也有茶會……因此冒昧地比以前更早地到了?!?/br> 像是為自己的出身感到難為情,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原本就顯得滑稽的臉因為這副笑容變得更加可笑。但他無論是聲音還是表情也都顯得十分的誠懇,說的話似乎也很坦蕩:“不過我對于茶道上的知識也是一竅不通,不然真的很想向那位千利休閣下請教?!?/br> “茶會啊——你們這里的茶會我完全不能習(xí)慣啦?!毕肫鹱约荷洗闻R陣脫逃、拿三日月宗近頂上的茶會,三郎先是蹙了蹙眉,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解決方法一樣,眉眼很快就舒展開來,“那就來辦茶會吧!” 原本只是以茶會作為托辭,在看到三郎擺明了不喜歡茶會后突兀地坐實了他之前的話,即使是羽柴秀吉已經(jīng)在事前預(yù)想過三郎的反應(yīng),內(nèi)心也有了瞬間的茫然。他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是立刻對三郎的話做出了反應(yīng),臉上憨厚的笑容也多出幾分驚喜,像是確實期待即將到來的茶會一樣,連忙說道:“真的嗎?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就定在明天。”完全沒有猶豫,三郎直接定下了時間,“秀吉明天記得參加喔?!?/br> 在剛剛一瞬以為能在這里多待上幾天的的羽柴秀吉:“……是?!?/br> 竹中半兵衛(wèi)抬起眼,淡淡地瞥了一眼仍然掛著喜悅表情的羽柴秀吉,唇角輕輕揚起又很快撫平。他并沒有對羽柴秀吉的說辭做出評價,只看著三郎已經(jīng)從座位上站起,一副話題已經(jīng)結(jié)束、打算開始準(zhǔn)備茶會的樣子,才跟著站起了身,開口道:“那我也來幫殿下著手準(zhǔn)備——要在明日之前準(zhǔn)備好茶會并非易事。羽柴先生不若在此先行休息?” “當(dāng)然,我既然不懂這些,當(dāng)然不好為殿下添亂?!庇鸩裥慵B忙站起,忙不迭地回應(yīng)道。 “那半兵衛(wèi)一起走吧?!比蔁o所謂地說道,“嗯——辦個我知道的茶會也不錯。半兵衛(wèi)先和我一起去廚房看看碟子?” ……沒有多此一舉地去問三郎為什么辦茶會還要事先跑去廚房看碟子,竹中半兵衛(wèi)點了點頭,跟在三郎的背后,與他一起離開了和室。 唯有羽柴秀吉仍然站在和室內(nèi)。他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眼里有種鷹隼般的銳利。無論是三郎還是竹中半兵衛(wèi)都沒有回頭,那種坦然的姿態(tài),似乎是已經(jīng)完全投入了茶會的準(zhǔn)備工作中。 但羽柴秀吉仍然敏感地蹙起了眉。 竹中半兵衛(wèi)和他共事多年,無論是才華還是人品都是一流,在織田家鮮少有人能及。但是單論竹中半兵衛(wèi)本身,卻少有在織田家獨當(dāng)一面的時候。明明智謀足以擔(dān)當(dāng)大任,但他卻像是無欲無求一般,既不會被拉攏,也不在乎被疏遠(yuǎn),如同影子一般跟在羽柴秀吉身后,與這個與他身份天差地別的的人踩在同一條晉升之路上,始終承擔(dān)著監(jiān)視的任務(wù)。 竹中半兵衛(wèi)最后與他的話也一如既往地含著淡淡的譏諷味道,但這并不能讓羽柴秀吉安心。 因為他確實是懷有目的,才會試圖逗留在三郎的地界上。 羽柴秀吉對于三郎的厭惡始終未曾消息,但是他也不否認(rèn),三郎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經(jīng)常會給他帶來許多莫名其妙的壓力,讓他有一種被看透的、渾身發(fā)冷的感覺。對著三郎笑臉相迎只是羽柴秀吉想要在織田家取得更大權(quán)利的“必須”,而非他真正臣服于三郎的人格魅力,想要作為家臣去親近自己的主君。 他目前的地位已經(jīng)足夠他去向三郎提出與千利休結(jié)識的請求,這也是他會看似小心翼翼地問出茶會的原因——然而三郎完全不講套路的真的打算去辦一個茶會了。雖然是以此作為托辭,但是羽柴秀吉本身對于茶會,又或者是那位千利休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真正想要試圖在此停留、接觸到的對象,是那位自稱原名為“五阿彌切”的“三日月宗近”。 羽柴秀長雖然行事輕浮,但是作為忍者的縝密思維與冷血的本色是不會更改的。對于自己這位血緣上的弟弟,羽柴秀吉也只是將對方作為一把好用的刀刃(羽柴秀長本人對這個事實十分樂于接受),因此在對方帶來“三日月宗近”的甲賀忍者的消息時,羽柴秀吉很快就信任了秀長的眼光——僅僅是眼光而已。 羽柴秀吉并沒有直接出面,而是以羽柴秀長的身份,在過去的一年里與三日月宗近取得了聯(lián)系。 沒錯,三日月宗近和羽柴秀吉開始通信了。 這種奇妙行為會給刀劍男士們帶來的驚喜意外,恐怕只有鶴丸國永的惡作劇能勉強與之抗衡。但不管三日月宗近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意識到這是一個知曉“甲賀忍者”信息的絕佳機會,羽柴秀吉在通信中保持了充足的耐心,甚至連拐彎抹角的試探都鮮少有過,幾乎沒有留下任何能夠被人抓住的把柄。 因為織田家的“甲賀忍者”,從很早之前就是羽柴秀吉忌憚的對象。 探子出身的羽柴秀吉對忍者的手段知之甚深,因此對這些“甲賀忍者”的詭譎身手,他從一開始就懷疑這些人的真實身份。但變換了數(shù)個身份直至進(jìn)入織田家、在鎮(zhèn)壓越前一揆的時候又能毫不眨眼地斬殺無數(shù)無辜的農(nóng)民,羽柴秀吉對于神鬼之事也是嗤之以鼻,因而完全沒有將刀劍男士與妖鬼聯(lián)系起來。一時之間難以知曉刀劍男士的真身,刀劍男士的神出鬼沒又恰好是他這種對三郎并不忠心的人所顧忌的,羽柴秀吉急需一個能埋入“甲賀忍者”隊伍中的內(nèi)應(yīng)。 只是他連這些忍者的數(shù)量都不知道具體有多少,更不用說知道“刀劍男士”的選拔方式了。羽柴秀長與三日月宗近意外的接觸,以及三日月宗近告知的真名,終于讓他有了得到“甲賀忍者”具體信息的希望。 “五阿彌切”取五阿彌佛之意,意為斬斷五種苦痛,這是徹徹底底的佛教論調(diào)。不管三日月宗近告知的“五阿彌切”是真名還是假名,會對羽柴秀長說起這個,這點本身就非同尋常。 因為織田信長對待佛教徒的態(tài)度,從一開始就是徹徹底底的、毫無挽回可能厭惡。從火燒比叡山,到長島一役,再到鎮(zhèn)壓越前一揆與和本愿寺對立,即使中間有部分是羽柴秀吉的推動,有部分是大勢所趨,這也改變不了織田信長對待佛教徒時的手段殘暴到讓人驚駭?shù)氖聦崱?/br> 自名五阿彌切,據(jù)聞姿容出眾、風(fēng)雅非凡的甲賀忍者,配上這樣一個厭惡宗教的主上,這豈不是很有趣的事情嗎? 只是看竹中半兵衛(wèi)一路的沉默態(tài)度,與不知有意無意將他留在此處、恰好方便他四處走動的行為,實在是讓羽柴秀吉難以放下警惕。 ——竹中那個家伙,難道知道了什么嗎? 羽柴秀吉不確定這是因為自己本身懷有異常的目的才會這樣想,還是竹中半兵衛(wèi)真的有什么發(fā)現(xiàn)、刻意以此來試探。但是他確定的是,如果三郎明天辦起了茶會,那么他待在這里的借口也會為之消失——也就是說,他能待在此處的時間只有短短一天。這么短的時間,無論是想做什么,都有可能留下痕跡。 除非,那一名“三日月宗近”想另投他主,主動來找他。 與此同時。 得知了羽柴秀吉來訪的消息,姿容絕世的太刀青年慢悠悠地依次敲開了壓切長谷部與一期一振的房門。 他相貌是屬于年輕人的昳麗,但是行動間總有種歲月積淀的沉穩(wěn)味道。在壓切長谷部與一期一振的面前,三日月宗近完全不覺得自己要說的是什么震撼的事情,以輕快卻鎮(zhèn)定的口吻說道: “哈哈哈,秀吉也來了呢。哎呀,想到要去見曾經(jīng)持有過我的‘筆友’,即使是老爺爺也覺得新奇呢?!?/br> 壓切長谷部:“……您說什么??和誰??” 一期一振:“……筆友???” ※※※※※※※※※※※※※※※※※※※※ 三日月:驚不驚喜,意不意外。哈哈哈,爺爺我也是有筆友的人了。(劃掉) 歷史上織田信長確實辦了新年茶會。劃重點,新年。 也就是說又過去了一年,耶。 距離三郎掉馬的事件終于不遠(yuǎn)了。 三郎想辦的茶會……顯然不會是正常意義上的茶會。 感謝神木花音扔的地雷!么么噠! 感謝請為我一一道來扔的地雷!么么么噠??! ——啊還有營養(yǎng)液。 讀者“霜璇”,灌溉營養(yǎng)液 60 2018-04-18 11:16:45 讀者“t”,灌溉營養(yǎng)液 5 2018-04-17 14:05:49 讀者“月河”,灌溉營養(yǎng)液 10 2018-04-17 11:35:43 讀者“陽光微涼”,灌溉營養(yǎng)液 20 2018-04-17 11:15:43 讀者“五色神光”,灌溉營養(yǎng)液 20 2018-04-17 09:28:14 ——謝謝大家的營養(yǎng)液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