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他是為了求生而把自己煉成了寶瓶的附庸奴仆。 如此一來,符茂得了乾坤八卦瓶,煉化之后,水滄郎這名顯化強者便直接成為任他驅(qū)策的忠仆。 而今,午軒提前來到南海,便是要提前找到那只寶瓶,將那件本將屬于符茂的異寶和仆從收歸己用。若是此行順利,日后他再與符茂有什么矛盾,需要斗法時,他可以把水滄郎派去,再將乾坤八卦瓶取出,如此對敵,也能稱得上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回報當(dāng)年那一茬的恩怨。 “午軒,除了類似死火山的半生半滅特征,還有你說的那些奇怪跡象之外,還有沒有什么別的跡象?”許盛陽將靈覺探出水墨洞天,努力幫午軒查找乾坤八卦瓶對其周圍環(huán)境的衍生異狀。 “有,但那都是細(xì)微跡象,你的靈覺不足以察覺,不說也罷。”午軒帶著淡淡的笑意騙他。 “哈!你又打擊我!”許盛陽握拳示威,笑得低沉悅耳。 “你以靈覺觀賞海景吧,我自己慢慢尋找就夠。但凡有意,那樁異寶尋找起來就不算多難。難只難在它能內(nèi)斂靈性,如果不知道它的存在,極可能從它前面飛遁而過也只會把它視而不見。” 午軒與許盛陽說著話,逐漸變換著搜索地點。 乾坤八卦瓶是符茂家族的一位低級修行者在海底做工,開采新的藥田時發(fā)現(xiàn)的。那位低級修行者或許是自知無法煉化寶瓶,生怕懷璧其罪惹來禍患,便將之獻了上去,讓寶瓶落到了符茂手中。 符茂家族日后將要開采的十幾塊新藥田在什么方位,午軒基本知曉個大概,他便換著地點挨個搜尋。不過,海底地貌復(fù)雜,偶爾還有南海二城修行門派標(biāo)記靈藥的零散禁制,遠(yuǎn)處清晨過來的采藥人也沒有全都離去,午軒不愿驚動誰,所以搜尋得不僅細(xì)致而且謹(jǐn)慎,便費了不少時間。 日頭逐漸西斜,海面上金燦燦的。 海底五彩繽紛,一道微光來回往復(fù)著無形無跡的飛掠而過。 “哎午軒!” 許盛陽靈覺掃過一處地方,突然莫名的心有所覺,他精神微震,卻見午軒一如既往的徑直飛遁了過去,他連忙叫住午軒,“午軒,你去看看那里,有紫珊瑚的那個地方。我瞧著有古怪?!?/br> “哦?”午軒并沒有察覺到類似乾坤八卦瓶存在的跡象,但他尊重許盛陽的意見,便反向飛遁回他剛剛路過的有紫珊瑚搖曳叢生的地方。他停頓下來,隱身顯化,仔細(xì)探察,目光洞悉海底的細(xì)微纖毫,卻只看到大片大片的嶙峋怪石。他并不取笑許盛陽,只認(rèn)真的問,“你說的是哪里?” “那塊有點圓的石頭下面?!痹S盛陽有點訕訕的,他凝眸用靈覺仔細(xì)掃探,卻沒有看到任何東西,也沒有剛才的那種奇怪的感應(yīng)了。他料想是自己反應(yīng)過度,但午軒問話,他就老老實實的回答,“我剛才感覺那塊石頭下面有什么東西?!庇中?,“難道是我盯看得久了,眼花繚亂,產(chǎn)生幻覺?” 午軒見他神情,想起封印水墨洞天畫卷的金色包裹,以及封印庚金降魔棒的陰暗黑石。 莫非乾坤八卦瓶果真又是這種狀況? 午軒此前便想到過這一點,但乾坤八卦瓶能困住水滄郎,說明它不是被封印的狀態(tài)。何況就算它是那般情況,午軒也沒有解決之法,只能搜尋得加倍認(rèn)真。 午軒當(dāng)即施法,以氣息隱匿的幻象覆蓋此處地方,然后揮了揮手,便輕輕的把許盛陽靈覺所指的紫色珊瑚和嶙峋怪石移開,他的目光和靈覺一起關(guān)注著石頭底部。而那些分明普通至極的紫珊瑚和怪石剛被他搬開,午軒便察覺到有一股莫名的隱匿之力消散不見。 許盛陽也在水墨洞天中凝眸盯著石屋地面,仿佛目光能夠看穿地面似的,他的靈覺也細(xì)致的掃探著怪石下方,隨著午軒以靈力將怪石搬走,他驀地看到一物:“哈!真有一個瓶子!” 那里的確有一個瓶子被固化的泥沙包裹著,被厚厚的水底青苔覆蓋著,斜躺在泥沙中,rou眼看去只能看到不怎么明顯的長瓶輪廓,一只螃蟹正趴在瓶身半腰上悠閑自在的轉(zhuǎn)動著兩只突眼。 沒了那股無法言說的隱匿之力,這只塵封海底的寶瓶便顯露在午軒和許盛陽二人的靈覺之中。 午軒靈覺穿過泥沙青苔,看清瓶身:一尺三寸長,細(xì)長瓶頸,窄口窄底,中間拳頭粗細(xì)。 許盛陽眼眸锃亮,也用靈覺打量著寶瓶,瞬間看清,這只瓶子是云霧繚繞般的玉白色,瓶身上若有似無的鐫刻著玄奧的八卦符印。他心中有底:總算又幫到午軒了!這是他和午軒一起尋到的寶物! 這個認(rèn)知讓許盛陽通體舒暢,有些類似小羞澀的微妙興奮。他暗暗歡喜著,臉上卻淡定的忍著不露聲色,只自濃眉微挑,輕笑著確認(rèn)著問道:“午軒,這個寶瓶是不是你要找的那個?” “嗯。”午軒已經(jīng)在周圍設(shè)下了防護符咒,正在謹(jǐn)慎的檢察寶瓶周圍是否存有陷阱。他臉上微顯笑意,傳音道,“這是乾坤八卦瓶,也是你的機緣。不過,你目前沒有能力煉化它,待你晉升到出竅境界,有實力煉化和掌控其中的兩三道禁制,我再把它交給你。努力吧。” “以后給我?哦,好!我一定努力修行!” 許盛陽擲地有聲的應(yīng)著。什么機緣不機緣的,許盛陽根本沒去在意,還是那句話,他整個人都是午軒的了,午軒給他的東西不也還都是午軒的嗎?午軒都在他神魂上簽下契約證書了……聯(lián)想到其它地方,許盛陽還真有點小羞澀,但他隨即看清現(xiàn)實,便又微覺黯然,轉(zhuǎn)而斗志昂揚:拼命修行吧! 乾坤八卦瓶,瓶內(nèi)自有乾坤,能收攝人畜妖邪鬼怪困在瓶中消磨煉化。 當(dāng)年乾坤八卦瓶是那位低級修行者的機緣,卻被那人獻給了符茂。 如今它竟成了許盛陽的機緣。 午軒細(xì)致而迅速的檢查完畢,確認(rèn)乾坤八卦瓶周圍并沒有禁制陷阱,但它為何能困住過水滄郎?為防還有不知名的危機,午軒又在自己身上加持了幾道符咒,而后才謹(jǐn)慎的隔空將寶瓶攝來收起。 沒有任何意外發(fā)生,看來當(dāng)初水滄郎被困之事另有玄機。 午軒輕輕搬回紫珊瑚和怪石,完美的抹消掉所有痕跡,最終神魂化光一閃,飛遁消失不見。 這里的紫珊瑚和怪石依舊奇異的美觀,苔蘚遍布,自然而然,好像從沒有誰到來過。 …… 夕陽降落,夜色下垂。甫節(jié)城華燈初上。 甫節(jié)城西南臨海的地方,伏蛟派和南山門的緊張局勢一觸即發(fā)。 “咦?” 一座高樓頂層,形貌優(yōu)雅的美婦若有所覺,緩緩放下白子,舍了棋盤,踱步走到落地窗前。 “霞妃大人?”之前與她對弈的男子溫文爾雅的喚著她,見她不理,便走過來,順著她的目光往下方街道上看去,卻并沒有看到什么引人注目的情況。他溫柔的輕笑著問,“您在看什么?” 那位名號為“霞妃”的美貌婦人秀眉輕蹙,似是被他所擾。 男子心中一驚,便不敢再出聲。霞妃是甫節(jié)城“紅蓮會”的會主,也是顯化巔峰的強者,仙子般的人物。男子雖然資質(zhì)不凡,年紀(jì)輕輕便已有出竅境界,卻也只敢默默仰慕霞妃這等仙子。 在霞妃眼中,遠(yuǎn)遠(yuǎn)的街道邊,正有一名青年道人從容而來。 甫節(jié)城是南海二城之首,剛到傍晚便已亮起炫麗的霓虹,處處火樹銀花,顯得光怪陸離。就在如此車水馬龍的街邊,這位道人猶如閑庭信步,形貌意態(tài)看不細(xì)致,只知他欣賞著人間夜景,看似緩緩而來,卻幾個轉(zhuǎn)眼便走過數(shù)百米,路過這座高樓時還微微點了點頭,而后不疾不徐的走了過去。 道人后面還跟隨著一名精健少年。那少年劍眉星目,眸光堅定,朝氣蓬勃,行走時虎虎生風(fēng)。 這兩人應(yīng)是師徒,身上都沒有半點符咒掩蓋的跡象,但在那道人的修為意境之中,他們卻猶如夜色一般融入到這方天地里面,自然而然,和光同塵,所有修為不足的人都察覺不到他們的存在。 霞妃右手優(yōu)雅的托著左手手肘:華夏何時多了這么一位道韻氣息皆都陌生的顯化巔峰強者?他來得倒也算是光明正大,但若非我要來看南山門和伏蛟派的熱鬧,哪里知曉這等人物的到來? 華夏海陸之地,神人以下的修行者中,其它境界不說,因為顯化境界的小成、大成、圓滿、巔峰四個小層之間兩兩差距極大,相鄰小層之間的瓶頸都難以突破,所以顯化巔峰的強者都是有數(shù)的。 霞妃若有所思,那名男子靜靜地看著她,眼含癡迷之意。 霞妃轉(zhuǎn)眼瞥他,微微一笑:“也不知是從哪個深山老林里走出來的老怪,偏要化作俊郎模樣,真真是個好不知羞。我且看看他是要去伏蛟派,還是要去南山門。然后才有熱鬧來瞧。”說罷,她又是一笑,身上毫無征兆的微光一閃,瞬間便已化為神光,隱匿而去。 只留男子還站在窗前,沒聽懂她說的話是什么意思,怔了一怔,悵然若失。 午軒這是首次正式在修行強者面前現(xiàn)身,也是首次正式走入靈異圈的某個爭斗之中。 午軒沒了曾經(jīng)的靈根痛楚,重歸顯化境界之后,他在尋寶的同時,也在清靜靈臺沉心悟法,深入領(lǐng)會修行道理。漸漸的,如同撥開云霧看清重生前身在局中的模糊地方,他恍然發(fā)覺自己最初的隱世之念是多么的一廂情愿。 要在這方世界修行有成,就不可能一直與世無爭的隱世下去。哪怕神人也難免需要在某個時候露出一面動一動筋骨,何況是他? 更別說他還要在世間堂而皇之的賺取愿力,要去通冥叟那里探一探極夜陰胎的相關(guān)內(nèi)情,要應(yīng)對即將來臨的靈異圈風(fēng)雨,要殺死恨之入骨的仇敵,要尋求堪可為友的盟友…… 上次靈異圈的動蕩開始于晚清,那次是凡俗間改朝換代,靈異圈也同時進行了一次大清洗。 自晚清末年到現(xiàn)在已過百年,下一次的靈異圈清洗不會像上次那么嚴(yán)重,但也不能掉以輕心。在再次到來的靈異圈風(fēng)雨中,除非有神人庇護,否則只怕沒有誰能完全獨善其身,多多少少總會被影響到一些。他要做的事情那么多,更不可能安然隱世不受牽連。 與其到時候被迫現(xiàn)身被動防守,還不如現(xiàn)在就現(xiàn)身出來未雨綢繆。 不過,他要現(xiàn)身,就必須以一個顯得光明正大的方式,最多換個身份露面來掩護真身,不能有更多的隱匿了。否則,說的好聽些他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但在強者眼中,他那般行為偶爾為之還是可以理解,始終那樣的話就未免落于鬼祟,容易讓強者心生防備,終究難以成事。 好在他已取得諸般寶物,而神人應(yīng)當(dāng)都于天涯海角隱世不出。至少南海二城沒有神人存在…… 第67章 驚掉下巴 南山門是華夏建朝之初便有些名聲的門派,伏蛟派則是最近十幾年迅速逐漸崛起的新派。 南山門在甫節(jié)城西南方位,掌門蘇莊馳年已老邁,雖是顯化巔峰,卻已經(jīng)傷病多年,實力衰退不少,甚至不能輕易顯化斗法。伏蛟派擠在西南和城市中心,掌門和副掌門分別是顯化圓滿和大成,都是年富力強,也都有雄心壯志。 兩家門派對峙已久,結(jié)怨不少,仇恨日深,勢力范圍也有重疊,矛盾更是早已白熱化。 今日傍晚,伏蛟派掌門江海龍突然帶領(lǐng)副掌門鄭夏龍和其它幾位追隨者,準(zhǔn)備在這臨海的地方展開他們蓄謀已久的大動作。南山門不知江海龍從哪里得了什么依仗,只能嚴(yán)密布置,全力防御。 他們都是修行者門派,出動的強者在精而不在多,也都默契的在各自的外圍設(shè)下了幻象遮掩,斗法時也不敢波及凡俗,以免招來朝廷怒火。今晚他們之間無論誰勝誰死,都不會被凡俗察覺。 可是突然間,一位陌生的道人帶著徒弟徐徐行來,悠然如同祥云降世,仿若未覺任何緊張氛圍,就這么從容的深入兩派的對峙之地。 其他弟子無從察覺,兩派首腦卻各自驚動,誰都不敢輕舉妄動。 而那道人氣度安寧,沿著街道走了片刻,頓了頓,緩緩的轉(zhuǎn)向南山門所在的方向。 伏蛟派掌門江海龍、副掌門鄭夏龍,都是臉色一變。 南山門的傳功長老蘇擎也是神情凝重,他不得離開,好在后方有掌門坐鎮(zhèn),只盼對方是友非敵。 霞妃遁光墜在道人后面,沒用靈覺掃探,那樣既是無禮,也會驚動到對方。她由遠(yuǎn)及近,隱形匿跡悄悄的更加靠近了些才透過那名道人的道韻氣息,完全看清了他的細(xì)致形貌。 道人頭戴星冠,眉清目朗,一襲月白長袍,行走時廣袖含風(fēng);腰側(cè)掛著一支古樸紫毫筆,肩后披著一件山水披風(fēng),披風(fēng)上有浩淼云水,有巍峨山紋,宛如從天水間的高山之上揭下來的一層白云。 正是午軒顯化而來。 “道友何來?”午軒察覺到霞妃的窺探,便傳音問著。 “道人何來?”霞妃不料自己的隱匿竟被他瞬間看破,羞惱的笑哼一聲,反問道。 “我為探望故友而來?!蔽畿幍?。他重生前曾為南山門的掌門蘇莊馳做事,以便換取蘇莊馳的療傷秘法,兩人雖然交情不深,但說是故友也無不可。不過現(xiàn)在的蘇莊馳自然不會認(rèn)得他。 “我為道友尊容而來,既已看清,便要走了?!毕煎p笑言罷,神光一轉(zhuǎn),飛遁離去。 午軒任她離去,步伐沒有變化的走向南山門所在的府邸。 南山門在甫節(jié)城的府邸匾額上寫著“南山蘇府”四字。南山門的開派祖師便是姓蘇。蘇府內(nèi),一位閉關(guān)僵坐的老者忽然睜開眼來,傳音給后輩。緊接著,一位身著墨色福壽唐裝的中年男子帶著六名弟子從蘇府中匆匆走向大門,此人姓孫名御,乃是南山門的外事長老,有出竅巔峰的修為。 門房前的弟子守衛(wèi)見他到來,連忙行禮問安。 孫御溫和的點頭,然后站到大門外面,卻沒有見到門外有誰到來。 “蘇道友可有閑暇?”忽然一道聲音傳來。 孫御驀地凝眸看去,這才發(fā)現(xiàn)一位道人正帶著一名弟子隨從站在前面七步外。仿佛他們本就站在那里,只是他之前沒有留意到罷了。他心中警醒,記著掌門的傳音叮囑,連忙上前行禮問候。 午軒表現(xiàn)出如此修為意境,帶著弟子徒步行來,顯然是友善的拜訪山門之意,理應(yīng)由南山門掌門親自接待才是禮數(shù)。不過,南山門掌門不良于行,為了坐鎮(zhèn)派內(nèi)中央,連神魂也不能貿(mào)然顯化,門內(nèi)其他強者又在防御伏蛟派的虎視眈眈,能抽出身來的也只有孫御這么一個外事長老了…… 午軒心知肚明,自然沒有不悅。 倒是許盛陽被午軒教足了靈異圈的規(guī)矩,見這出迎的陣容分明寒酸之極,不由臉現(xiàn)怒色。 孫御暗暗叫苦,問候之后,忙又恭敬為掌門的不方便親自出迎而致歉。 門房前的四名守衛(wèi)弟子和孫御帶出來的六名弟子心覺怪異,因為他們都只是看到以往素來注重顏面的孫長老對著空地稽首作揖,而后姿態(tài)謙和鄭重的仿佛引著一位什么隱身的人物走進了大門。他們面面相覷,都下意識的挺胸抬頭,守門的站得精神抖擻,跟隨的也緊張以待。 這天傍晚,午軒既不顯得堂皇也不過于隱蔽的現(xiàn)身于甫節(jié)城,驚動了紅蓮會的霞妃,驚動了身在附近圖謀大事的伏蛟派的掌門和副掌門,然后被南山門掌門蘇莊馳派人請進了蘇府之中。 外面對峙的兩方氣氛都變得有點古怪。 伏蛟派那方,江海龍和鄭夏龍等了許久都沒等來南山門方位有什么靈氣波動,他們本就微沉的臉龐越發(fā)凝重起來。 旁邊的幾位追隨者顧興、姜和順、徐奇略、江孝哲等人都是出竅境界,見掌門和副掌門臉色不好,他們不明其里,對視一眼,江孝哲上前低聲請教江海龍:“掌門,情勢可有什么變故?” 江海龍端坐品茗,并不說話。 鄭夏龍眼眸閃了閃,站起身來,沉聲道:“你們寬心稍等,我去看看對方來的究竟是什么人物。”說罷化為神光隱身遁走。江海龍和鄭夏龍都不是rou身前來,而是事先將rou身藏于門派禁地的重重符陣之中保護,并由心腹在符陣外面嚴(yán)密防守,免得他們神魂離體斗法時被趁火打劫的賊人害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