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

    能的話，你們會怎樣生活？

    不能的話，你們兩人又各自會有什么樣的結(jié)果？

    午軒眸光清遠(yuǎn)的看著前方，電視里的節(jié)目他全視若不見。

    許盛陽正朗朗的笑著聊道：“……他們可不知道我現(xiàn)在真有一身全能廚藝，哥會的可不止是煮粥燉湯。午軒我跟你說過對吧，我回城后就愛在家里鼓搗吃的，再給老媽打打下手，很快就自學(xué)成才了，另外我以前被我哥帶到他那隊里玩，他請的一個善于養(yǎng)生的兵大哥也手把手教過我?！?/br>
    午軒道：“燉的湯不夠漂亮?！?/br>
    許盛陽連忙解釋：“普通的燉湯你不愛喝，我從沒給你做過；稍微復(fù)雜一點的湯老媽就經(jīng)常做，也不用我多此一舉；我給你燉的那種養(yǎng)生湯步驟是最復(fù)雜的，我以前也沒做過幾次，火候掌控得還不夠爐火純青。說起來，你不知道，我第一次做那湯端出去孝敬老爸，他都懷疑我把涮鍋水端給他?！?/br>
    午軒沉默。

    許盛陽說漏嘴了，撓頭道：“哈，開玩笑的！沒那么夸張。哥這方面其實很有天賦?！?/br>
    午軒道：“把湯燉成涮鍋水的天賦？”

    許盛陽一副羞怒狀：“你打擊我！那是以前?！彼芍畿帲壑袇s帶著笑意，又咬牙道，“炒菜燉湯賣相什么的都只是小菜一碟，哥以前只是追求實在，又不做給別人吃，當(dāng)然沒那工夫去改進個性。你等著，等過一陣子哥那手段爐火純青，以后……”

    午軒慢慢的喝了一口白水，道：“再去倒點?！?/br>
    “哦。”許盛陽便止住話頭，自然的拿過他手里的水杯去接水，把水兌成溫燙程度，再端過來放到他手中，然后坐回他的對面，繼續(xù)說自己的廚藝，“以后，不止是那種養(yǎng)生湯，無論你想吃什么，不管多復(fù)雜，哥全都對著菜譜學(xué)，保準(zhǔn)學(xué)成大師級，專供級。”心道貼身服務(wù)，專供給你。

    只是這么一想，許盛陽心里就美滋滋的。

    午軒抬頭看他，清澈的目光仿佛能看到他的心里。

    許盛陽被他看得心虛，卻不露怯，反而倚著沙發(fā)抱起膀子，笑道：“咋滴？你還不樂意接受？”

    午軒嘴角略微翹了一下，沒有看他，只是輕輕搖頭道：“安靜，我先想一件事?！?/br>
    許盛陽笑著嘟囔道：“哥是白說了！”便一歪身體靠在那條沙發(fā)的端頭，靜靜的陪他看電視。

    許久許久，兩個人都沒再說話，似是都在專心看著電視的節(jié)目。電視里播放著經(jīng)典電影賞析，正放到《大話西游》的經(jīng)典片段，搞笑過后是凄美的結(jié)局，主題曲《一生所愛》彌漫著蒼涼味道：開始終結(jié)總是沒變改

    天邊的你飄泊白云外

    苦海翻起愛恨

    在世間難逃避命運

    相親竟不可接近

    或我應(yīng)該相信是緣份

    ……

    許盛陽聽得突然心里一酸，看著那番前世今生的生離死別，眼中也浮現(xiàn)一抹茫然。

    午軒用靈覺看著他，手指微微用力的摩挲了下水杯。

    許盛陽沉默的看著電視，直到《大話西游》的經(jīng)典片段賞析過后，他才忽然回神，連忙悄悄轉(zhuǎn)頭，似不經(jīng)意的瞅了瞅午軒，見午軒根本沒有留意到他，他才暗暗松了口氣，心中卻又浮起幾分黯然。

    午軒突然傳音道：“有件事情想跟你說，給你兩個選擇。你也可以哪個都不選?！?/br>
    許盛陽聽到他用靈覺傳音，不禁心頭一跳，有點心虛的鄭重起來，轉(zhuǎn)頭看他，又微微的點頭。

    午軒不疾不徐的傳音道：“事關(guān)我的機密，如果你不愿意聽，我便不說。如果你愿意聽，那么，為防日后麻煩，在說它之前，我需要在你身上做一些防備手段。你憑本心選擇，不要顧慮什么隔閡?！?/br>
    許盛陽一聽，午軒要將自身機密告訴他！他連忙凝眸點頭，胸中涌現(xiàn)蕩漾的歡喜。

    午軒看他锃亮的眼眸就知道他是愿意的，便道：“第一，我可以在你身上施展‘靈臺封念’法咒，只要這個法咒效果還在，以后你心里任何與我那機密有關(guān)聯(lián)的念頭，都無法對著除我之外的人表達出來。無論是說話，傳音，還是寫字繪畫，哪種方式都不能夠。這是我給你的第一個選擇?！?/br>
    許盛陽繼續(xù)點頭，雙眸炯炯的看著午軒，支著耳朵聽他說話。

    午軒又道，“第二，我可以在你的神魂上設(shè)下一層特殊的禁制。那種禁制平時對你沒有任何影響，它會包含靈臺封念法咒的所有功效，有它在，我不需要定期為你加持法咒；靈臺封念法咒有可能被強者驅(qū)散，那種禁制卻不會被任何人察覺。不過如此一來，除非我主動解除那層禁制，否則……”

    說到這里，午軒神情凝重，眼含厲色，目光如同直透人心一般盯著許盛陽，“否則你以后無論修行到何等地步，都會受制于我。我不發(fā)動禁制便罷，一旦發(fā)動，你是生是死，全都在我掌控之中！”

    霸道，專治，不平等。

    這就是午軒給許盛陽的第二個選擇?？此聘静槐乜紤]。

    午軒沒說自己即將對許盛陽展示的機密一旦泄露絲毫，都有可能在靈異圈中引發(fā)一場腥風(fēng)血雨，也沒說第二個選擇對許盛陽，對他，都會有多少實實在在的好處。

    許盛陽看著他，不自禁的怔了一下。許盛陽倒是沒多思考這兩條選擇的區(qū)別，他只是看著午軒凜然不可忤逆的模樣，心頭砰砰急跳。他胸中有些燥熱。隨即，他陡然驚覺自己又在發(fā)癡，急忙運轉(zhuǎn)靈力，腦子里卻還是不斷回響著午軒那句“你的生死都會在我掌控之中”，小腹下突然迅速發(fā)硬。

    許盛陽自己先駭了一跳，暗惱自己經(jīng)過自瀆之后，褲襠里這東西是越來越放肆了。要哥親命了真是！他不動聲色的把右腿搭在左腿上遮掩住它的抬頭，同時低下腦袋作思考狀。

    午軒一滯，面無表情，心里卻有點潰?。哼@也行？我到底說什么了？

    第55章 契約

    午軒的靈覺一直觀察著許盛陽，自然看到了許盛陽的突然勃起。他著實有些無法理解。

    許盛陽好容易平息了體內(nèi)突如其來的奇異燥熱，正要說話。午軒淡淡的道：“你也可以兩個都不選。那樣的話，我那個機密便不會跟你說?！痹S盛陽忙道：“我選第二個！”

    其實他根本不用想，按他心意，他簡直恨不得賴死在午軒身上。

    午軒閉目養(yǎng)神。

    許盛陽壓低聲音，認(rèn)真的重復(fù)道：“午軒，我選第二個?！?/br>
    午軒又等了等，低聲問道：“你確定？”

    許盛陽道：“我確定。午軒，我發(fā)過誓，一生都會是你的守護騎士。那些話不是開玩笑?！?/br>
    午軒看著他，沒有說話。

    許盛陽又逐字逐句的將第二個選擇默念一遍，暗暗咽了口唾沫，沉聲道：“午軒，我真的確定。”

    被奇葩情感沖昏了頭的二缺熊孩子。

    午軒緩緩點頭，彈指留下兩道正在看電視的替身幻影，一把抓住他，進了水墨洞天。他倒是不怕許盛陽以后會不會后悔，等他晉升神人境界，育神、太陰、煉陽、鬼仙，境界越高越不懼泄露秘密。

    不提許盛陽見識到水墨洞天之后驚呆到何種程度。

    午軒將許盛陽拎進來，說了句：“你自便?！彪S后便沒再管他。

    午軒自顧自走到清湖邊的老樹前，雙手合十，感應(yīng)著洞天中以老樹為本的衍生法則，閉目念誦一段怪異拗口的經(jīng)文。隨著他那經(jīng)文的念誦，老樹隨風(fēng)而動，擾亂附近的雪花，一條細(xì)長樹枝輕拂過來，午軒抬手捏住，輕輕一扭，將它掐斷。

    “過來?！蔽畿帥]有回頭，輕聲說道。

    “哦?！痹S盛陽連忙踩著積雪跑過來，黑眸灼灼的看著他。

    午軒一手拿著半尺長的細(xì)枝條，另一只手捻訣引動洞天法則往上面加持。

    許盛陽不敢打攪，他站在午軒身后放輕了呼吸，心里微妙的振奮起來。以后他就是午軒的人了。

    這個念頭閃過，許盛陽胸中頓時一陣燥熱。

    午軒靈覺掃過，冷不丁看到許盛陽腿間一顫一顫微微變大。太過敏銳的靈覺讓他想不留意到都難！午軒滿頭黑線，納悶得厲害，一面將靈覺完全收斂回來，一面轉(zhuǎn)身，眼神莫測的看向許盛陽。許盛陽以前可沒這樣亂發(fā)情過，難不成極夜陰胎還有讓人變得敏感容易發(fā)情的副作用？

    “來吧，哥都準(zhǔn)備好了。”許盛陽笑著挺胸收腹，站得挺拔，期待地看著他，十分認(rèn)真的模樣。

    是在接受霸道禁制，不是在等候投喂吧……

    午軒繼續(xù)費解，凝眸打量著許盛陽。

    許盛陽見他審視自己，越發(fā)站直不動，宛如一棵正在接受檢閱的楊樹。

    什么都不用說了。

    午軒嘴角一抽，拋開那一絲怪異感，走上前去，輕聲道：“不要有任何抵制的意念。這種禁制看似效果霸道，本質(zhì)上卻沒有侵略性，必須是你本心知道它，也本心認(rèn)可它，這道禁制才能施展成功，否則無法完成?！闭f完，他便用那根細(xì)枝條做筆，在許盛陽額頭繪出玄妙的禁制。

    “哦?！?/br>
    許盛陽看著近在咫尺的午軒，腦中情不自禁的閃過那幾場春夢，只覺額頭發(fā)癢，心里也發(fā)癢。

    片刻后，許盛陽都還沒什么感覺，午軒便收回手，退后了兩步看他。

    許盛陽一愣：“這就完成了？”

    “嗯?！蔽畿庉p輕晃了下手上的細(xì)枝條，將它扔到老樹旁。許盛陽配合無比，不僅沒有任何抵制或猶豫的意念，反而期待向往甚至渴望著的迎接那層禁制，不簡單容易才怪。

    許盛陽看到那根之前還鮮嫩蒼綠的細(xì)枝條已經(jīng)干枯灰敗，不由抬手摸了摸額頭，又用自身弱小的靈覺掃視自身，結(jié)果自然是沒有絲毫痕跡，他也沒在腦袋上發(fā)現(xiàn)半點異樣。

    午軒也探出靈覺，避開許盛陽腿間那根東西，不動聲色的用檢查許盛陽脖子以上的部分。他能確定，“寶樹如我禁制”完美無瑕，隱秘?zé)o比，與許盛陽神魂周圍的七寶袈裟沒有任何沖突。單純這層禁制不會對許盛陽的神魂造成任何影響，但以這層禁制為基礎(chǔ)的玄妙，卻能讓許盛陽受益終生。

    許盛陽一無所知，還在摸著額頭，笑道：“我都沒感覺有什么，夠神奇的。你發(fā)動來試試看?！?/br>
    午軒伸手按在老樹軀干上，感應(yīng)著老樹的玄妙，沒有理他。

    “午軒，你發(fā)動一下，讓哥試試效果唄?！痹S盛陽雙手插兜的走過來，再次低聲提議。在他心里，午軒剛才親手給他繪下的什么禁制，就是他從此整個人都?xì)w屬于午軒的契約證書。他想親眼看看。

    午軒頓了頓，道：“也好?！彪S即他頭沒都轉(zhuǎn)，只自意念一動。

    許盛陽登時一僵，雙眼瞬間迷蒙，如墮空蒙混沌的夢中，不知自我，不知他人，不知世界。

    午軒繼續(xù)感應(yīng)著老樹的相關(guān)法則，過了片刻才收回手，轉(zhuǎn)過身來，眼眸幽深的看向許盛陽。

    許盛陽渾渾噩噩的站在那里，等待午軒的指令。

    午軒沉默了一會兒，輕問：“你叫什么？”

    “許盛陽?！?/br>
    “你，同性戀的傾向是天生的？”午軒本沒打算窺探許盛陽的內(nèi)心私密，但他剛才沉吟片刻，還是必須問明白許盛陽到底為什么會喜歡上他。他也不問別的，就確定一下許盛陽的性向究竟是天生如此，還是后來遇到他才發(fā)生改變。

    出乎意料，許盛陽呆滯卻迅速的答道：“不是?！?/br>
    不是天生的？午軒一怔，問道：“你讀初中二年級之前，一直都喜歡女生？”

    許盛陽道：“不喜歡?！?/br>
    怎么回事？午軒疑惑，皺眉問：“那你讀初中二年級之前，本就是喜歡男生？”

    許盛陽也沒有猶豫：“不喜歡。”

    什么意思？午軒凌亂了一下。如果對待旁人，如果他想問出什么秘密，他自有其它穩(wěn)妥直接的霸道方法，但是對待許盛陽，他如今趁機詢問許盛陽的性向已經(jīng)有些不該，又怎會去使用其它手段？

    許盛陽依然木呆呆的等候他的下一個指令，站在風(fēng)雪中穩(wěn)當(dāng)?shù)孟窀F柱子。

    午軒想了想，耐心的問：“許盛陽，你內(nèi)心傾向于什么？不包括你的親人。就說你的愛好?！?/br>
    許盛陽愣頭愣腦的答著：“愛好：午軒，武功，籃球，游泳，美食……”

    “停?！蔽畿幟鏌o表情的瞪他，有種無力感。他就是不懂感情，才想確定一下這家伙的性向是天生如此還是因他而改變，要這家伙回答出一個清晰的答案真就這么難嗎？午軒仔細(xì)想了想，換個方式問道，“初二之前，你和你比較喜歡的同學(xué)以及朋友相處時，心里最深的期望是什么？”

    許盛陽渾噩的暫時失去自我，但聽到指令后，他的邏輯思維尚在，答道：“都開心，崇拜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