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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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軒嘴角微微一抽,沒再理他。 許盛陽也再不敢亂想,他暗自清空自己不該有的思想,沉默了一會兒,悄悄側(cè)身過來,在黑暗中看著午軒的模糊輪廓,忽然壓低聲音說道:“午軒,我爸特別喜歡你,我媽我姐她們也是。我媽她們你都見過對吧。她們還有我爸都知道我在跟你學(xué)東西,都叮囑我跟你好好學(xué),要不然我上次跟你去小湘城,他們也不會同意,連學(xué)校開學(xué)他們都沒有催促我回來,我姐還專門去給我請了假……” 午軒聽他嘀嘀咕咕了半天,也沒聽明白他到底想說什么。 許盛陽繼續(xù)東拉西扯的說了一通,終于說到他最后的中心思想時,卻又吶吶的停住了。 午軒也不催促,仍是那么呼吸均勻的睡著,就等許盛陽自己忍不住的時候。同時,他也繼續(xù)琢磨著許盛陽即將覺醒的靈覺,以及許盛陽體內(nèi)伺機(jī)待發(fā)的極夜太陰玄光。 沒過多大會兒,許盛陽果然忍不住再次開口。 在平時,許盛陽的瀟灑沉穩(wěn)倒也不是裝模作樣,他的確比許多同齡人更成熟和可靠一些。但是在午軒跟前,他一片赤子之心沒有一丁半點(diǎn)的防備,說話做事便略顯急切了些,好像沒什么耐性。 “午軒,你也知道,我小時候,午老先生花了五年時間給我療傷驅(qū)除邪病,我爸我媽他們都很感恩?!痹S盛陽聲音低緩,有些鄭重的味道,“現(xiàn)在你來千樹城上學(xué),我爸他們早就想請你來家里住,是我知道你喜歡清靜,先前才攔著他們??墒乾F(xiàn)在,午軒你演了‘頃玦’,再要清靜的住在小院里可不容易,瓊山武術(shù)館又跟你無親無故,你也不能一直住在那里?!?/br> 午軒聽明白了,還是沒吱聲。 許盛陽頓了頓,又平靜的低笑,說道:“學(xué)校里天天都有一堆一堆的人去你們班兒看你回來沒有,連我都深受其擾。你把舊手機(jī)號碼給了阿凜處理,他們從劉繼川那些人手上要到的號碼就聯(lián)絡(luò)不到你,有人知道我跟你關(guān)系好,就想跟我討要。這些人數(shù)不勝數(shù)煩不勝煩,狂熱得連我都意外。學(xué)校里尚且是這樣,外面等你現(xiàn)身的人只會更多,瓊山武術(shù)館那邊兒保安工作做的也不嚴(yán)密……” 午軒嘴角翹了翹,許盛陽可罕有這么迂回婉轉(zhuǎn)的時候,他便給些面子,問道:“所以說?” 許盛陽自以為不被察覺的悄悄舒了一口氣,低沉而懇切的邀請道:“所以,午軒,你看,你來我家里住怎么樣?我們這片地方的保安工作做得特別好——當(dāng)然,像你這種高手他們是不可能攔得住的,但是普通追星群眾肯定不能輕易進(jìn)來打攪到你。而且,我大哥傷重,我也想請你幫他看看,看看你是不是能稍稍耗費(fèi)一點(diǎn)元?dú)饨o他治療治療,不用耗費(fèi)太多,就像你演戲那種程度就好。我爸我媽我姐我哥還有我,都絕對絕對感激不盡,都會恨不得你一直住在這里住下去。” 許盛陽貌似坦蕩的說完,心里卻越發(fā)沒底。 午軒沒有立即回應(yīng),略微思量了一下才道:“用元?dú)庠囍鴰湍愦蟾缰委熓菓?yīng)該的,住在這里就不用了。新的住處,逐鹿娛樂會為我安排好。行了,睡吧,這些等明天再說。” “哦?!痹S盛陽說了那么多只等來這句話,不禁失望,但午軒已經(jīng)這么說了,他便老老實(shí)實(shí)的不再多嘴。 臥室里安靜下來,只剩兩個年輕人均勻的呼吸。 過了十幾分鐘,午軒呼吸綿長,好像已經(jīng)睡熟了。 許盛陽再次睜開眼,悄悄咽了咽唾沫,又微微動了動胳膊,手心直冒汗。 如果是以前,許盛陽絕對能瀟灑自然的抬手把胳膊搭在午軒身上,可現(xiàn)在他卻不敢。他突然有點(diǎn)懊惱,之前想那么明白干嘛?導(dǎo)致現(xiàn)在縮手縮腳畏首畏尾。他心里有個沖動的聲音催促他:沒事的,把胳膊搭過去,午軒在這方面超級單純,絕對不會亂猜…… 這么一想,許盛陽自己先羞慚得無地自容,他暗暗咬牙想,齷齪啊許盛陽,卑鄙,不要臉。 可他還是想把胳膊搭上去……要不要搭上去?又沒打算亂摸,只搭上去沒事兒吧。 午軒一直在吐納行功,就等著許盛陽入睡他才好行事救人??伤攘税胩欤藭r靈覺一掃,只見許盛陽正皺著濃眉,睜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的盯著他,而且滿臉都是瞻前顧后遲疑不定的糾結(jié)模樣。 午軒轉(zhuǎn)頭問道:“睡不著?” 許盛陽嚇了一跳,他做賊心虛,愣了下才連忙說道:“哦,是,有點(diǎn)那個,不太困?!彼Y(jié)巴的說著,面紅耳赤起來。他感到自己臉上發(fā)燒,立即暗道不好,腦筋一轉(zhuǎn),忙又略顯不好意思卻坦然沉穩(wěn)的笑道,“其實(shí)吧,哥是想去廁所,只是怕起床把你吵醒,呵,有點(diǎn)憋到了?!?/br> 說完,他自己都暗暗佩服自己的急智。 黑暗對午軒如同無物,午軒自然看清楚了許盛陽的尷尬模樣,不禁無語。但想想小時候,再想想許盛陽現(xiàn)階段的偶爾傻乎乎的舉止,這似乎的確是許盛陽能做出來的事。午軒就沒再說什么——許盛陽待午軒一片赤誠,善意關(guān)懷沒有半點(diǎn)瑕疵,午軒看出他自始至終的赤誠,自然不會把他往歪處想。 午軒沒動,許盛陽也沒動。 午軒連眼睛都不睜了,無奈道:“去啊?!?/br> “呵呵?!痹S盛陽干笑一聲,這才蹦起來沖了出去。 過了幾分鐘,許盛陽頭發(fā)濕漉漉的,帶著一身濕潤的涼意回來,然后輕手輕腳的爬上床,在里面平躺著,閉上眼睛一動不動了。 午軒卻不等他自然入睡了,誰知道還要等到什么時候?他伸手按在許盛陽額頭上,說道:“你睡,我?guī)湍阍侬燄B(yǎng)一下身體?!闭f著話,他已經(jīng)將元?dú)鈴恼菩闹讣庀蛟S盛陽額頭細(xì)致入微的徐徐滲入。 許盛陽剛沖了個冷水澡,心情本就平復(fù)了許多,再被溫潤如春水的元?dú)鉂B入洗禮,他腦袋中剛剛升起一絲過意不去的念頭,思緒就再次不自覺的放空。然后,他只覺自己慢慢的徜徉漂浮,如在云端,如游淺海,不多時就一臉安寧的沉沉睡了過去,均勻的呼吸間還帶著微不可聞的輕輕鼾聲。 又過小片刻,午軒確定他已經(jīng)陷入深度睡眠之中,才緩緩收回元?dú)狻?/br> 早在十幾分鐘前,他們剛開始安靜睡覺時,許昭房中的那名“意念”小成境界的修行者便收回了靈覺,自那以后就沒有再掃探過來。午軒行事謹(jǐn)慎,仍把自身靈覺虛若無物的掃過去探了一眼,確定那名修行者也已經(jīng)入睡,他才用靈覺從水墨洞天中取出兩枚替身符印。 他用左手捏住兩枚替身符印,將靈力灌注其中,再用靈覺引導(dǎo)著符印之力往自己和許盛陽身上一送。同時,他右手一把抓住許盛陽,靈覺一動,便帶著許盛陽進(jìn)了水墨洞天之中。 許盛陽的床上,兩道替身幻影分別作許盛陽和午軒模樣,正在他們原本躺著的位置睡熟著。只要別用實(shí)物碰觸,它們看上去就與真人一般無二,靈覺境界低于午軒的修行者都休想看出異樣來。 水墨洞天中。 午軒和許盛陽以之前睡覺的姿態(tài)憑空出現(xiàn)在石床上。 午軒坐起身,默念咒語捻動指決,輕輕往許盛陽額頭一點(diǎn),一道柔和的迷蒙白光緩緩隱沒在許盛陽的額頭。這是“寧神符印”,能助人緩解疲乏和休養(yǎng)精神,并附帶著較強(qiáng)的助眠效果。這一道寧神符印足以讓許盛陽睡得任人蹂躪宰割而不自知,任由耳畔打雷而不會醒。 午軒看了看許盛陽,屈指在他平和舒展的眉頭上輕輕敲了一下,低聲道:“好好睡吧,都交給我,盡我所能,絕不讓你被‘極夜陰胎’侵染神魂本性?!彼砬槠届o,雙眸卻凝神鄭重,然后他側(cè)身伸手,向石桌上兩枚“禪印菩提”的方向一招,一枚禪印菩提便倏然射到他的手中。 他將禪印菩提以掌心托起,一將靈覺緩緩滲透其中蓄勢以待,二念菩提子上的禪印法訣予以引導(dǎo),三把靈力灌注到菩提子中正式激發(fā)。三者行完,便見白玉底色的禪印菩提在他掌心滴溜溜旋轉(zhuǎn),其中更有七彩寶光時隱時現(xiàn)。他當(dāng)即念道:“無量壽佛。禪印如愿菩提子,爾當(dāng)如我意愿,加持他身,不使陰暗邪惡染他本性神魂?!?/br> 他的聲音平靜之中隱約帶著莫名的韻律。 第39章 不辭辛勞 隨著午軒這一聲念誦,“禪印菩提”陡然化作一團(tuán)七彩寶光,隨著他的靈覺指引,徑直沒入許盛陽的眉心,瞬間消失不見,只留一片莊嚴(yán)絢爛的余暉在許盛陽身體周圍彌漫和消散。 許盛陽的眉心祖竅之中,在那rou眼不可見的神魂所在,“禪印菩提”所化的七彩寶光無視他rou身對神魂的封鎖保護(hù),宛如虛無一般的滲透而入,而后繞著他的神魂盤桓旋轉(zhuǎn),再慢慢化為一層模糊不清的七寶袈裟。七寶袈裟輕柔的披在他平凡弱小的神魂之外,將他的神魂嚴(yán)密的護(hù)佑起來。 午軒見此,微微安心了些。他探出靈覺,仔細(xì)感應(yīng)那層七寶袈裟。這層七寶袈裟,除了禪印菩提之主,其它任何人,包括前后八層境界的任何修行者,全都無法察覺,就算是許盛陽本人覺醒了靈覺,也絕無可能發(fā)現(xiàn)它的存在。午軒閉目感知禪印菩提所化的七寶袈裟,久久不動一下。 過了半晌,他睜開雙眼,眸中帶著一絲喜意,終于能夠放下心來。 經(jīng)他細(xì)細(xì)感應(yīng),確定一枚禪印菩提所化的七寶袈裟可以守護(hù)許盛陽的神魂本性三個月左右。 并且在這三個月間,它將穩(wěn)若磐石,不動不搖,無視極夜太陰玄光之流的陰暗邪惡侵染。 要知道,極夜太陰玄光一誕生就是第六層“太陰”境界的品級,讓世上修行者對它避之而惟恐不及。但是它一跟這因水墨洞天法則而誕生的禪印菩提相比,就好像只是螻蟻般的渺小物事。 禪印菩提的玄妙不是純粹源自愿力,它以世人的精純愿力作為一種極為特殊的符紙、媒介抑或是容器,而實(shí)質(zhì)的威能,則絕大多數(shù)都是由水墨洞天的法則加持而來。 以前午軒用禪印菩提為自己加持二十倍時光,只能加持外界一須臾的時間。那是因?yàn)檫^去、現(xiàn)在、未來的時光與世上無量量眾生的命運(yùn)一般,都是天地間最為深奧難解的道,是遠(yuǎn)超后四層境界的天仙之流的長生者才開始參悟的道。 可就算那樣,禪印菩提依然能夠生效,將午軒自身現(xiàn)在的時光延緩到二十倍。 如果把極夜陰胎跟時光之道相比,它們一個是塵埃,一個是星辰。 他之前竟擔(dān)心禪印菩提能否見效,還怪他眼界太窄,重活一回也仍是井底之蛙,小覷了水墨洞天這樁寶物。這樁寶物被封印的年代絕對不止千年,否則不會淪落到瀕臨破滅消亡的境地,以致當(dāng)年就那樣輕易的被俗物損毀一角。 可惜禪印菩提只能用來守護(hù),不可用于任何敵對或殺伐,否則直接把極夜陰胎封印甚至煉化,豈不干脆利落?罷,貪心了。 午軒嘴角淡淡一翹,立即抹去了這個念頭。 禪印菩提是洞天法則取慈悲平和之禪意,加持在世人的善意仰望之愿力上,從而凝聚化生而成,所以,它可以救死扶傷,可以排斥邪毒yin穢,可以用于其它平和效用,卻不能用來殺敵。 哪怕對方是邪惡的,只要對方有靈性,畫卷之主就不能用禪印菩提將其封印、煉化,或是消滅。 任何于“殺”、“滅”有關(guān)的愿望,禪印菩提都不會幫助畫卷之主實(shí)現(xiàn)。 否則,誰得了水墨洞天畫卷,再用其中清湖化生出禪印菩提來,豈不就能無敵于天下了?那樣的話,畫卷之主只需要捏起一枚禪印菩提,藏在暗處,對準(zhǔn)敵人念道:無量壽佛,吾愿他壽終正寢! 然后一道七彩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過去,敵人瞬間rou體消亡,靈魂重入輪回。 “想想就覺得純屬夢幻,你說是不是?比外國人寫的啊打他索命咒更夢幻?!?/br> 午軒盤膝坐在石床床頭,屈指輕輕敲了許盛陽的額頭一下。 許盛陽平躺著正睡得香甜,一雙劍形的眉毛舒展著,雙眼安寧的閉著,寬闊厚實(shí)的胸膛隨著綿長的呼吸而輕微起伏……褲襠里還有一根棍子把嶄新的名牌運(yùn)動褲頂起一個高聳的帳篷。 午軒看得微一挑眉,心情放松之下不禁輕笑一聲:有元?dú)獐燄B(yǎng)撫平情緒,再有寧神符印助眠,就是做夢,做的也應(yīng)該是平和幸福的好夢,與激烈粗魯?shù)男允掠惺裁搓P(guān)聯(lián)?這家伙滿腦子里整天想的都是什么……真是無知者無畏,我替你擔(dān)心忙碌,你卻逍遙自在的做起春夢來。 午軒又敲了許盛陽額頭幾下才收手。 他轉(zhuǎn)頭,伸手將石桌上最后一枚禪印菩提招來,如同剛才那樣激發(fā),而后念道:“無量壽佛。禪印如愿菩提子,爾當(dāng)如我意愿,為他驅(qū)逐邪惡,不使陰暗沾染他的體魄?!?/br> 只見禪印菩提上七彩寶光時隱時現(xiàn),卻并沒有像以前那樣完全化作七彩寶光發(fā)揮神效。 午軒怔了一下。 怎么這枚禪印菩提會無法起效? 他知道,極夜陰胎沒有神志,卻有靈性,它不是普通的陰邪死物,而是一種陰暗的特殊靈物。禪印菩提不染殺劫,哪怕極夜陰胎是邪是惡,只要極夜陰胎有靈,禪印菩提就不會將它殺滅。所以他沒有像對待普通毒邪之物一樣要擊散、煉化、消除、封印它,只是要將它驅(qū)逐出許盛陽的身體而已。 他收起靈覺和靈力,檢查這枚禪印菩提,結(jié)果再三確定,它與前幾枚無有不同,是完全正常的。他想了想,把最后的祈愿之言由“驅(qū)逐邪惡”換做“排斥陰邪”,重新試著激發(fā)它。 還是無法起效。 他微微皺眉,卻依然是不急不躁,繼續(xù)換著祈愿之言嘗試激發(fā)。 但自始至終,任他怎么變換最后的祈愿之言,只要他的愿望是“把極夜陰胎從許盛陽身上排斥出來”,禪印菩提就無法生效。 他拿著禪印菩提沉思片刻,只能得到一個答案——極夜陰胎一旦依附于某個人,就會徹底扎根在那人身上并且再也無法離開,一旦它離開了被依附者,它便會像是斷根之草、離水之魚,只有散滅一途。換句話說,想要排斥驅(qū)逐它,就意味著想要擊散滅殺它,兩者是一個道理。 是不是因?yàn)檫@樣,不染殺念的禪印菩提才無法驅(qū)逐極夜陰胎? 午軒剛剛還暗贊禪印菩提的高明玄妙,這時卻皺眉于禪印菩提的苛刻使用要求和狹隘用途制約。 另外,極夜陰胎是陰暗之極,不可能在同一個國家或洲域中出現(xiàn)第二個。所以在他重生前,那個從未露出過真面目,幾次追著他想用極夜太陰玄光把他也給侵染的兇男,就是許盛陽? 午軒眸中閃過一絲復(fù)雜。 當(dāng)年那個兇人被極夜陰胎侵染得性情陰暗,暴躁無比,同時也更加陰險狡詐。那人行事分明是肆無忌憚,卻不僅沒有到處亂殺好人,反而打出嫉惡如仇的旗號,遲遲沒有引起眾怒再被人群起而殺。 那兇人幾次與他斗法,手段兇惡,卻沒有他狠下殺手,他只以為對方是想收服他做對方的爪牙。 卻沒想到,當(dāng)年那個兇人竟然真是許盛陽這家伙。難不成,許盛陽當(dāng)年是想用極夜太陰玄光助他修復(fù)身體靈根?許盛陽到那種時候,還會有救人的善念?但不管許盛陽那時候是不是還有善念,他午軒卻是寧可死,也絕不會讓陰邪之物侵染他的神魂,扭曲他的本性。 “你這倒霉的二缺孩子……” 午軒淡淡的低嘆一聲,心底浮起一層似是憐惜,似是暖流的微妙情緒。 他平靜的看著許盛陽渾然不覺的睡顏,緩緩陷入深思之中。 默然的想了片刻,他最終還是伸手一指,將他早前設(shè)在許盛陽神魂意念之外的封印點(diǎn)散收回。 現(xiàn)在的結(jié)果,終究還是與他最初的預(yù)料相差不遠(yuǎn)。 許盛陽覺醒“靈覺”之后,有禪印菩提所化的七寶袈裟護(hù)持,神魂本性不會被極夜陰胎侵染,外物全都無法強(qiáng)行扭曲他。但極夜陰胎扎根在許盛陽身體中,與他的血rou筋骨不分彼此無法驅(qū)逐,以后恐怕會通過他的身體,以正常的生理途經(jīng)間接影響到他的某些情緒。” 正常情況下的情緒,清心咒之類都是無用的,午軒總不能一直施法將許盛陽的所有情緒都凍住。 “以后,別對我暴躁,也別因?yàn)榍榫w上來,就輕易對別人動殺心,否則揍挺你……” 午軒警告著,最后敲了許盛陽額頭一下,便用靈覺協(xié)助他覺醒靈覺。許盛陽的靈覺本就處于自發(fā)覺醒的征兆之中,午軒也不能始終壓制著他,否則,這么一直把他的神魂意念壓制封印下去,最終只能導(dǎo)致許盛陽的精神本質(zhì)發(fā)生扭曲。午軒可沒有那尊強(qiáng)者為準(zhǔn)徒封印神魂積蓄魂力的高明法門。 而身體、神魂,這兩者雖然截然不同,可它們彼此互補(bǔ)才構(gòu)成一個人。人的身體細(xì)微變化都會通過正常的生理渠道影響到人的神魂情緒,所以午軒才有會那種擔(dān)心。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禪印菩提的效用強(qiáng)歸強(qiáng),但它能夠起效的范圍卻未免過于慈悲和狹隘了些。 午軒念頭再次閃過,有點(diǎn)輕微的遺憾,但他隨即便將之扔開,不再患得患失。 在他的協(xié)助下,許盛陽的靈覺正在順利而迅速的覺醒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