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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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不過是協(xié)助驗(yàn)個尸罷了。”于敏章道,“聶大人若是舍不得,本官保證顧仵作驗(yàn)完便還了你。” 聶青又看了一眼顧憐英,卻見顧憐英只是沖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知曉顧憐英自由分寸,但總也不放心。 自從發(fā)現(xiàn)那個慶州兵,他便與這個于刺史打過幾次交道,上回還親自去了一趟軍中,雖軍中表面看著十分正常,但聶青卻覺得太過于正常了。 他正要深查,卻被這位于刺史打斷了。 那起大火又與軍中火油有關(guān),今日于刺史又這般假惺惺地來請顧憐英,定是不懷好意,所以他一直沒給于刺史好臉色。 待到他們走遠(yuǎn),他才將明月喚來,“明月姑娘,煩請你暗中護(hù)一護(hù)憐英?!?/br> 明月聽罷,一個閃身便消失了。 刺史府內(nèi),于敏章將今早送來的八百里加急拿了出來,“殿下,京都來了消息,陛下病重?!?/br> 顧憐英雙手環(huán)胸,微微一笑,“于刺史想通了?” 于敏章諂笑道,“下官只是個為主子辦事的,哪里輪得到想通啊。” “于刺史倒是通透。”顧憐英瞥了他一眼,“看來于刺史也考慮好了?” 于敏章微微一笑,“下官確實(shí)考慮了許久?!?/br> 突然他雙手合十拍了幾掌,眼神也變得兇狠,院中不知覺中又多了好些□□手,□□的方向直接指著顧憐英。 顧憐英微微蹙眉,“看來于刺史是不想同本宮合作了。” “以下官對公主殿下的認(rèn)知,公主殿下心懷天下,又豈會為了區(qū)區(qū)八年的時光而痛恨自己的生身父親?” 正此時,有幾人被幾個黑衣人拎到了院中,于敏章道,“昨夜下官派人去報(bào)信,竟發(fā)現(xiàn)身后有幾只蒼蠅,也不知殿下可認(rèn)得?” 顧憐英蹙眉,這幾人正是赫連驁手下的斥候。 于敏章道,“殿下,合作也要有誠意才是啊?!?/br> 顧憐英瞇了瞇眼,“于敏章,你這是要?dú)⒘吮緦m?” “下官豈敢!”于敏章道,“只是想勞煩公主殿下同下官走一趟罷了?!?/br> “你綁了本宮,就不怕七王爺發(fā)難?”顧憐英道,“莫要忘了,七王爺手中也是有兵權(quán)的?!?/br> 于敏章笑道,“看來殿下依舊這般天真,七王爺手里的那點(diǎn)兵,早在一年前便已經(jīng)被下官換了個一干二凈,如今整個慶州城與青陽城,除了聶青等人是個變數(shù),旁人全在下官的掌控之中,既然公主自投羅網(wǎng),那便莫要怪下官物盡其用了?!?/br> 顧憐英咬牙切齒道,“于敏章!你做的很好!” 從慶州至京都,即便是走官道,也要二十日,若是加急,也要半個月之久,然而顧憐英實(shí)在沒想到,才十日,她便被帶到了京都城外。 怪不得于敏章他們有恃無恐,原來他們早就暗自修了渠道,走水路順流而下,再過幾條山道入京都,竟大大縮短了回京的時間。 他們從城門外繞了繞,最終將顧憐英帶進(jìn)了一座小村落。 于敏章將她帶進(jìn)一個破敗不堪的院子里,院子雖然破舊,但到底有幾片瓦能遮風(fēng)擋雨,他將她帶進(jìn)屋子,捆在了屋子里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公主,你最好莫要動,否則,傷的可是你自己。” 顧憐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于敏章,這十幾年你們還當(dāng)真都沒閑著。” 于敏章笑道,“殿下謬贊了?!?/br> 說著他將椅子狠狠一壓,椅子仿佛突然有了動力,發(fā)出了咯咯的聲音,顧憐英擰起眉頭,竟發(fā)現(xiàn)這椅子正在下沉。 怪不得于敏章讓她別動,原來這椅子竟是活的。 椅子將她帶進(jìn)了一片黑暗里,過了許久,于敏章也下來了,他帶了一把火把,將周圍點(diǎn)亮,“公主,別費(fèi)盡心思記路線了,下官既然能讓你光明正大地坐著椅子進(jìn)來,自是因?yàn)檫@條路只能走一次?!?/br> 顧憐英的腦中突然閃過三個字,“機(jī)關(guān)術(shù)?” “都說公主是這世上頂聰慧的人,所言不虛?!庇诿粽碌?,“這村落的地底下,到處都設(shè)置著機(jī)關(guān)術(shù),若是有人膽敢擅闖……”他頓了頓,“公主應(yīng)該還記得青禾山莊后山的那道銀針陣吧?!?/br> “林英是你的人!” 于敏章微微一笑,“是,也不是。” 他上手開始推動椅子,顧憐英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椅子下面有四個輪子,可以隨著于敏章的推動而改變方向和路線。 于敏章笑道,“公主莫要怕,我不過是奉命將公主帶到此地。” “奉命?看來閣老是想見我了?” 于敏章聳了聳肩,只道,“公主殿下的到來,簡直就是點(diǎn)睛之筆,主人簡直歡喜地不得了?!?/br> 顧憐英瞇了瞇眼,李閣老竟會在這種時候見她,看來京都的時局應(yīng)該都已經(jīng)被他掌控了。就缺她這個由頭了。 黑暗的甬道被于敏章手里的火把照亮,他們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在一道石門前停下,有兩個黑衣人正站在石門前迎接他們,看著兩人的身形打扮,想來應(yīng)該是李閣老手下的影密衛(wèi)。 石門將開,于敏章將她推了進(jìn)去,石門之后,燈火通明,惹得顧憐英險(xiǎn)些迷了眼,好半晌才適應(yīng)過來。 面前是一座地下宮殿,雖沒有地上宮殿的華麗,但卻是該有的都有了,正中央有一座巨大的樹形蓮花燈座,燈座上擺放著許多蓮花燈,燈座隨著氣流旋轉(zhuǎn)著,竟給這座地宮增添了一絲詭異的氣氛。 于敏章不知何時離開了,她被捆在椅子上,試圖觀察地宮的結(jié)構(gòu)。 “公主殿下很是聰明啊?!蓖蝗灰粋€中年男人的聲音從她的身后傳來,她凝了凝神。 此人的聲音她似乎在哪里聽過。 “不必猜了?!蹦侨司従弿乃砗笞邅?,透過光線,顧憐英終于看清了他的樣子。 卻見他身著一件黑色斗篷,將他自己裹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但從他的步伐中與聲音中可以看出,他是一個中年人,李閣老早已過了不惑之年,眼前此人,并非李閣老。 那人噗嗤一笑,“本以為這一切都進(jìn)行地很順利,沒想到已經(jīng)死了八年的公主居然活了,還給我?guī)砹宋覍ち税四甑姆趿睿?dāng)真是上天助我?。 ?/br> 顧憐英微微抬眉,“你與南疆艾薩大巫,是什么關(guān)系?” 第62章 那人又笑了,笑得有些猙獰,近乎瘋狂,許久之后,他才道,“看來公主還是那個公主!當(dāng)年就該直接一刀了結(jié)了你!” 當(dāng)年?從此人的步伐身形來看,他頂多三十五六的年歲,若是在八年前,大約也是二十七八的樣子。 既然他能說出在這種話,定是在她身旁待過,當(dāng)年她身邊二十七八的隨從護(hù)衛(wèi)有很多,眼前的這個,到底是哪一個? 那人微微近前,斗篷之下竟顯出了一張魑魅魍魎的鬼面,鬼面張牙舞爪,牙尖之下還帶著些血絲,看上去十分猙獰。 他歪著腦袋笑了笑,道,“公主是不是在想,我到底是誰?” 顧憐英冷哼一聲, “既然把我抓來了,又這般裝模作樣,呵?!?/br> “要我坦誠可以,也希望公主真誠才是?!彼麛[了擺手,有人將一個身著白衣卻傷痕累累的女子丟了進(jìn)來,顧憐英定睛一看,倒在地上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明月。 她暗自咬牙,“你不過是想入主京都,何必如此大費(fèi)周章?” “入主京都?”他又笑了,笑得更加放肆,“我不僅要入主京都,我還要讓你們這些姓赫連的,死無葬身之地!” 說著他豁然轉(zhuǎn)身,正要離去,離去之前他又沖顧憐英笑了一聲,“多謝公主殿下送來的藩王令,我會給你一個全尸的!” 砰得一聲,石門被他封死,地宮中只剩下她與明月兩人。 明月傷勢很重,從顧憐英的角度看過去,她身上至少有三處大傷五六處小傷,雖然被止住了血,但卻依舊在昏迷之中。 顧憐英神情一簇,她突然懂那人為何要將她二人放在一處了。 她從袖袋中扯出一枚銀針,銀針雖不能將繩索弄斷,但能扎自己的xue位,讓手腕等部位的肌rou暫且萎縮。 只要萎縮,便能從繩索中逃脫。 然則,她才掙脫左手,昏睡中的明月動了動。 顧憐英心尖一顫,再次將右手掙脫了出來,當(dāng)她掙脫左腳時,明月已經(jīng)睜開了眼睛。 顧憐英緊抿雙唇,盡量不讓自己發(fā)出聲音,當(dāng)她將右腳掙脫后,明月已經(jīng)從地上爬起來了。 她神色呆滯,雙目無神,四肢仿佛被重新組裝了一般,她一步一步,緩緩向她走來,顧憐英緊咬下唇,她這個樣子,實(shí)在與青禾山莊后山的那些活體機(jī)關(guān)人太像了。 她小心翼翼地站在原處,等著明月前來,竟不知明月才走了幾步,突然腿腳開始靈活,從腰間抽出一把長劍,徑自往顧憐英面門而來。 顧憐英剛從繩索中掙脫,被明月突然這么一下,嚇得雙腿一軟,倒在了地上,正因如此,她也恰好躲過了明月的致命一擊。 明月見劍上沒血,便又要再砍,顧憐英再后退幾步,尋了個可以通話的位置,沖她道,“明月,你快醒醒!” 明月循聲而來,手中的劍也跟著飛了過來,她一個閃身,再次躲過。 顧憐英恍然大悟,從明月的癥狀來看,像是中了什么蠱毒! 于是她看準(zhǔn)時機(jī),從明月的身側(cè)勘勘躲過她的攻擊之后,手中的銀針,直接從她的后脖頸的某處扎了進(jìn)去。 果不其然,一條活蹦亂跳的蠱蟲被銀針扎了出來,順著明月那臟污的衣裳掉在了地上。 還真是蠱蟲! 她慌忙從燭臺上拔下一根燭火,將那蠱蟲燃燒殆盡,然而此時,明月仿佛是一塊木頭,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仿佛方才她還未醒的樣子。 顧憐英近前看了看,方才才舒展的眉頭突然又?jǐn)€緊了起來,那人不僅給明月下了蠱毒,還給她下了蟬蛻! 蟬蛻有很多種,有致幻的,有劇毒的,有控制人神經(jīng)的,明月明顯是被控制了,而控制她的東西,此時正被她燒成了灰燼。 若是沒有解藥,恐怕明月亦會有生命危險(xiǎn)。 方才那一下,這地宮已經(jīng)被封死。那人還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給明月下蟬蛻,若是明月成功殺了自己 ,她會在蟬蛻的作用下死去,若是她沒能成功殺了自己,她二人也一樣會在這地宮里死去。 顧憐英將明月扶到椅子上坐下,開始觀察這座不算華麗的地宮。 方才沒看仔細(xì),如今細(xì)看,地宮呈八卦形態(tài),八個邊上皆有一處墻壁,壁上各自設(shè)置一盞燈,正中央的蓮花臺上亦是點(diǎn)滿了燈。 與那些燈相互對應(yīng),竟呈了一個星斗陣,而那把椅子便是整個陣法的陣眼。 星斗陣撲朔迷離,雖每個方位是固定的,但在特殊的環(huán)境下會讓人產(chǎn)生暈眩,導(dǎo)致人分不清到底方向,這便是星斗陣最致命的地方。 她看了沒幾息,便有些暈了。 于是乎,她只好作罷,回過身檢查明月的傷勢,明月身上的傷被簡單處理過,倒是無大礙,只是因?yàn)橹辛讼s蛻有顯得呆滯。 她頓了頓,撿起明月的劍在指尖滑了一道傷口,鮮血一下子從她的指尖流了下來,她將血液送進(jìn)明月的口中,輕嘆一聲,“讓你莫要跟來,你卻偏偏跟來?!?/br> 百毒不侵的血液進(jìn)入明月的體內(nèi),她似乎動了動,呆滯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有神了起來,只是,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對勁。 “明月姑娘?”顧憐英輕聲喚道,“明月姑娘醒醒?!?/br> 明月像是聽見了,眼珠子動了動,但身子卻依舊如同木頭,筆直僵硬地坐著。 顧憐英微微蹙眉,將她身上有些破敗的衣裳扯了扯,心突然被什么東西扯了一般疼,她的身體,竟被做成了一副活體機(jī)關(guān)人! 看起來做的十分倉促,所以便沒有用齒輪控制,而是用蠱蟲與蟬蛻來cao控。 她曾在那水下密室中研究過那幾個活體機(jī)關(guān)人,機(jī)關(guān)人的四肢一旦被植入了機(jī)關(guān)術(shù),是不可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