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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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鈴兒道,“哥哥想讓我成親。” “成親是好事啊?!鳖檻z英道,“看來聶姑娘是不愿意了。” “我……”聶鈴兒低下頭,“我還沒想好?!?/br> 顧憐英輕嘆一聲,“人生無常,若是能尋得一個可以托付終身之人,早些成親是好事?!?/br> 聶鈴兒道,“哥哥也說人生無常,可我……” 顧憐英蹙眉,“難道莫竹懷不愿意?” “他愿意的。”說完她頓感失言,慌忙捂住嘴紅著臉頰低下了頭,露出少女羞澀的模樣。 顧憐英笑道,“既如此,聶姑娘又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聶鈴兒輕嘆一聲,“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或許時機(jī)未到?!?/br> 顧憐英點點頭,“大人是什么意思呢?” “哥哥說,讓我盡早成婚……” 顧憐英搖了搖頭,想來經(jīng)歷過生死,聶大人一想起聶鈴兒一人留在世上,他不放心,所以才會如此著急。 她道,“這樣吧,我替你去同大人說說?!?/br> 聶鈴兒眼眸一亮,神情頓時生動了起來,“多謝先生!” 顧憐英微微一笑,“莫要高興地太早,聶大人只有你這么一個meimei,他終究是希望你幸福的?!?/br> 聶鈴兒點點頭,“我知道。對了,竹懷讓我來告訴先生一句,除了已經(jīng)被安葬的尸體,青禾山莊后山與四大法王廟里的尸體全都運回來了,正在停尸房內(nèi)?!?/br> 顧憐英隨便扒拉了幾口后起身,“替我多謝兄弟們?!?/br> 府衙的確氣派,不僅廂房比縣衙的大,就連停尸房也比縣衙的大幾倍,整整十六具尸體,竟還有盈余之地。 顧憐英穿好防護(hù)帶了工具,走了進(jìn)去,血腥味已經(jīng)不再濃重,還帶著些許腐臭的味道,她擰了擰眉,在第一具尸體旁停了下來。 她讓莫竹懷按照她們進(jìn)入青禾山莊后山的順序?qū)⑺惺w進(jìn)行擺放,所以,第一具尸體,便是在銀針陣中的李夫人。 李夫人的尸身被無數(shù)銀針穿了無數(shù)個孔,身子已經(jīng)不完整了,但看她的致命傷,胸口被一把長刀貫穿的傷口尤為明顯,她的脖頸處有明顯的掐痕,系死前傷,倒是與陳鳴之他們所言完全吻合。 當(dāng)日他們將計就計,陳妍惱羞成怒要殺了他們時親口承認(rèn),那天夜里是柳成綁了李鏢頭夫婦,并將李鏢頭吊在山門前鬧出事故以轉(zhuǎn)移眾人注意力,而李夫人則是放在機(jī)關(guān)陣中以探路。 誰想探路失敗,他只好回去再想法子。 同李夫人一道擺放著的,是那個被丟進(jìn)陣法里的護(hù)衛(wèi),同樣渾身被銀針貫穿。 由于青禾山莊已經(jīng)被火藥炸毀,連帶著后山也毀了,莫竹懷帶人去尋尸體時,在里面的那個迷宮陣中尋到了李司曹與柳成的尸體,他二人正與啟明擺在一處,皆是被活活掏走心臟,失血過多而死。 接下來幾具便是林英和跟著他的三個捕快的尸體,他們系一刀斃命,傷口在脖頸處,失血過多。 而接下來七具尸體,便是四大法王廟后院的幾具干尸與張士釗的尸體,六具尸體被處理過,而張士釗的死因,她當(dāng)時還未查出來。 面對這一屋子尸體,她輕嘆了一聲,看來今日有得忙了。 刨去李夫人與那護(hù)衛(wèi)的尸體,死于剜心的有三人,死于脖頸一刀斃命的有四人,干尸六人,除卻張士釗,總共有三種死法,也不知是同一人所為,還是不同人所為。 顧憐英走到張士釗身旁,拿了剪子將他的衣物剪了個精光,張士釗實在瘦弱,身上的肌膚紋理也緊緊貼著骨頭,竟有一副骷髏狀。 只是她細(xì)細(xì)地檢查了兩遍,依舊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或許是蟬蛻。” 身旁突然傳來的聲音使得她嚇了一大跳,她蹙眉,“葉兄,你是何時來的?” “正當(dāng)你剪了他的衣裳時?!比~鑫將酒壺別了起來,近前捏起張士釗的手,“可還記得當(dāng)日簡小郎?” “他是中了蟬蛻,自己吊了自己?!鳖檻z英道,“可張士釗身上可沒有任何損傷?!?/br> 葉鑫指了指張士釗的腦子,“蟬蛻會讓人產(chǎn)生幻覺,他或許是死于自己的幻覺里。” 顧憐英將信將疑,“你怎么知道?” 葉鑫聳了聳肩,“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算再不可能,便是可能?!?/br> “那你覺得,到底有幾個兇手?” 葉鑫道:“只有一個?!?/br> “為何?” “干尸與柳成幾人身上的剜心痕跡各有相似與不同,相似之處便是挖心,然而殺柳成幾人時,兇手似乎是本著必殺的心思,殺那些干尸時卻不然?!?/br> 顧憐英點頭,那幾具干尸明顯是經(jīng)過時間處理的,臟器邊緣很是細(xì)致,仿佛在完成一個作品,而柳成幾人的傷口邊緣,干凈利落,一氣呵成,如此推測,若兇手真是一個人,在殺人時的心情確實很不同。 葉鑫再道,“林英幾人是他慌忙之下所殺,因為這其中有一個變數(shù)。” “是大人?”顧憐英道,“兇手是要保住大人?” 葉鑫道,“正是,我想當(dāng)時事態(tài)緊急,兇手又要護(hù)住大人又要殺人,實在難有時間施以剜心,于是只能割了他們的脖頸,將他們留在地道之中?!?/br> “那張士釗呢?” “憐英可曾記得那個影密衛(wèi)?” 被他這么一提醒,顧憐英恍然大悟,“你是說,當(dāng)我們與那影密衛(wèi)交手時,那個兇手可能在場?” “很有可能?!比~鑫道,“后院是新翻的土,正好掩藏了張士釗被埋的時間?!?/br> 顧憐英猛地一愣,轉(zhuǎn)身去翻林英的尸首,“當(dāng)時兇手為何要護(hù)大人?難道林英對大人起了殺心?” 翻了許久她依舊沒翻出什么來,葉鑫道,“我知你懷疑什么,林英興許真的是潛藏在聶大人身邊的影密衛(wèi),他被張士釗授意將聶大人引至四大法王廟下的地道,伺機(jī)殺之,為的便是引起官府注意,從而讓官府光明正大地搜查青禾山莊?!?/br> 他道,“只是沒想到在廟的后院里竟尋到了那么多的尸體?!?/br> “張士釗為何要讓官府注意青禾山莊?難不成?”顧憐英忽而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正將信將疑之際,葉鑫卻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眼神。 顧憐英再道,“如此說來,那兇手到底是什么目的?” 葉鑫搖頭,“這我倒是沒想到。” 此時門外傳來一個小捕快的聲音,“顧先生,大人要見你?!?/br> 顧憐英應(yīng)了一句,收拾了一番后,便隨著那捕快進(jìn)了聶青的書房。 聶青依舊如在臨汾縣一般,坐在書房的桌案旁,埋頭處理文書,聽到他們來的腳步聲,才依依不舍的放下筆,抬頭道,“憐英?。】磥磉@回又要勞煩你了。喲?葉先生也在?” 顧憐英神色一頓,“大人又有尸體了?” “正是?!甭櫱嘤行o奈地將文書給她,“就在半個月前,慶州城內(nèi)的和信湖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無心男尸,死者是個屠夫,撈上來時心臟處被挖了個窟窿,百姓紛紛傳言是他殺業(yè)太重遭了天譴,家屬便也不再追究,并于幾日前下葬了?!?/br> 顧憐英接過文書,上頭正寫著那日下大雨,屠夫楊二路過和信湖,腳下一滑,摔進(jìn)湖中淹死了,因殺業(yè)太重,心臟被湖中食rou魚啃食了個干凈。 “食rou魚?”葉鑫噗嗤一聲笑了,“也沒見這食rou魚啃食楊二的身子?!?/br> 顧憐英問,“當(dāng)時是誰查的案子?” 聶青道,“牛昀牛縣丞。” 葉鑫嘖嘖了幾聲,“這縣丞不去說書可惜了?!?/br> 顧憐英道,“楊二死因的確可疑,恐怕與四大法王廟里的那些尸首有關(guān),大人要給那屠夫楊二翻案嗎?” 聶青長嘆一聲,起身正欲出門,“這倒也不急,就在半個時辰前,有人來報案,說是在城西大槐樹下,又發(fā)現(xiàn)了一具無心男尸?!?/br> 顧憐英詫異,竟沒想到那挖心兇手來了慶州,“尸首現(xiàn)在何處?” 聶青起身,正往門口去,“竹懷已經(jīng)過去了?!?/br> 第52章 城西的那棵大槐樹,聽聞有些年歲,百姓感其靈性,逢年過節(jié)都會來祭拜一番,以感慶州風(fēng)調(diào)雨順。 樹干很粗,大約五人合抱才能勉強(qiáng)圍住,或許也是因為槐樹年邁,所以才導(dǎo)致樹根處隱約長成了一個洞,平日里,灌木茂密倒也難以發(fā)現(xiàn),但如今,里面躺著一個人,叫圍觀之人恐慌了起來。 “百姓們都認(rèn)為大槐樹有靈性,如今樹下竟有一具尸體,縣令們都不敢辦,所以才報到太守府。”聶青同他們解釋。 馬車從太守府出發(fā),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便到了城西大槐樹下,莫竹懷已經(jīng)帶人將那里圍了起來。 好在莫竹懷在這方面有了經(jīng)驗,將圍觀的百姓遣回了家,待到他們來了,便同他們講清楚情況。 “大人,今日初一,百姓們一大早便來樹下祈福,一個孩子不知怎么地繞到了樹下,發(fā)現(xiàn)了尸體?!蹦駪延行┎蝗痰?,“那孩子當(dāng)場被嚇得暈了過去?!?/br> 聶青長嘆一聲,“真是造孽!” 顧憐英帶著工具行至樹下,死者已經(jīng)被拖出來放在一旁被一塊白麻布蓋著,卻聽莫竹懷道,“百姓說,死者是個生面孔,并非是慶州人。” 顧憐英點點頭,蹲下|身來細(xì)細(xì)查看,此人身長六尺有余,體格健壯,肌膚顏色不勻,四肢肌rou飽滿,像是個經(jīng)常勞作之人。 胸口心臟處有一個窟窿,心臟被完全摘除,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傷口,切口處也十分完整且平滑,顧憐英不由驚嘆,如此傷口,簡直能用一個完美來形容。 聶青問:“怎么樣?” 顧憐英道,“此人腿骨有舊傷,系□□所致,左手各個指骨處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損和老繭,右手掌心亦有老繭,看來他不是個普通人?!?/br> 她起身,“大人,將他帶回去吧?!?/br> 葉鑫正從槐樹上下來,慵懶地靠在樹干上,帶著一絲淺笑,看著他們整理尸首,“此地離和信湖挺近?!?/br> 顧憐英卻道,“大人,我想看看屠夫楊二的尸首?!?/br> 聶青搖了搖頭,有些為難道:“先前我便已經(jīng)派人去楊二家問詢,家屬一致認(rèn)為楊二是糟了天譴,不讓任何人動他的尸首。” 顧憐英輕嘆一聲,從百姓紛紛祭拜一棵大槐樹來看,慶州百姓對這種鬼神之說相當(dāng)迷信,可想去詢問的那幾個捕快會是什么待遇了。 葉鑫道,“人都已經(jīng)埋了,他們還日日派人守著不成?” 聶青詫異,“這……恐怕不大好吧。”畢竟楊二已經(jīng)入土為安,再者死者為大,如此作為確實有些不妥。 葉鑫道,“大人只當(dāng)不知道便是。” 這……聶青更是為難,既然讓他當(dāng)做不知道,為何還要告訴他? 眾人皆退散,顧憐英也跟著聶青回到府衙,待周圍無旁人,聶青才問,“憐英可有旁的什么發(fā)現(xiàn)?” 顧憐英也不繞彎子,只道,“大人,死者是個兵,但不知是什么兵?!?/br> 太守沒有兵權(quán),但刺史有兵權(quán),和信湖以北的山坳中便是刺史府兵的屯兵之地,聶青震驚,“兇手竟這般大膽!連府兵都敢殺!” 葉鑫雙手環(huán)胸,跟在他倆身后,道,“大人可還記得楊二的死,你府內(nèi)的??h丞說的什么?” “食rou魚?”聶青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