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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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憐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待到莫竹懷將十三具尸首好好安葬了之后,眾人便又啟程,往青禾山莊而去。 天色還早,再加上幾人連日來趕路十分勞累,速度明顯慢了許多,聶鈴兒神情卻一直緊繃著,葉鑫突然道,“小姑娘,你說當時因為官道塌方了你們才來的四大法王廟?” 聶鈴兒點點頭。 葉鑫又道,“是誰說的呢?” “林英?!?/br> “也是他帶頭清理的路障?” “是?!?/br> “他可曾與你一道去慶州刺史府?” “不曾,哥哥本讓他陪我去,可他說留下護哥哥,我擔心哥哥,便讓他留下了?!甭欌弮喝缡钦f。 葉鑫噗嗤一聲笑了,“這你還看不出來嗎?” 聶鈴兒神情一頓,“葉先生此言何意?” 一路一直糾結的莫竹懷被葉鑫這三言兩語一點,突然開了竅,“原是如此!定是林英故意引大人來四大法王廟的,大人與他無冤無仇,他引大人來此,定是有旁的什么目的!如此說來,大人的失蹤定與林英有關!” 聶鈴兒不解,“他為何要這樣做!” 莫竹懷回憶了一番,“我記得林英當年是與褚捕頭一道來的臨汾縣,他之前的所有檔案一片空白,我們只當他是跟著褚捕頭一道來的,也沒多問什么,如今看來……” 顧憐英寬慰道,“林英擄走大人,應該別有用意。目前看來,大人性命暫且無礙,聶姑娘不必擔憂。” 得知哥哥性命無礙,聶鈴兒這才長吁一口氣,可心卻依舊懸著,不敢輕易放下。 青禾山莊位于慶州官道不遠處的山坳中,出門走官道,一日便到慶州城,倒是個隱世的絕佳居所。 幾人行至山門外下了馬,山門附近有一處茅草屋,從屋中走出一個佝僂老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幾位是客?可有拜帖?” 老仆聲音嘶啞,好半晌他們才聽懂他的意思,白逸塵見狀,慌忙拿出那塊玉,“白某來山莊尋人,還望老丈通報一聲?!?/br> 老仆看了一眼玉,隨即退開了,“大公子吩咐,若是白公子來了,直接進去便是?!?/br> 幾人隨著白逸塵進了山門,便有奴仆前來引路,奴仆一見白公子帶了這么多人,只頓了頓,隨后道,“幾位請隨我來?!?/br> 顧憐英將奴仆的神情看在眼里,隨后若有所指地看了一眼葉鑫,微微一笑。 葉鑫攏著袖子,不以為意,“我也是多年前救過他們莊主一命罷了,這山莊我又沒來過。” 奴仆耳聰目明,聽得葉鑫言語,立刻詢問道,“這位先生曾救過我們莊主?” 葉鑫笑道,“只是當年你們莊主押鏢時被賊寇圍殺,我恰好路過,也不知你們陳莊主可還押鏢否?” 奴仆輕嘆一聲,“我們莊主自從兩年前押了一趟鏢回來便一病不起,如今已經(jīng)不能押鏢了?!?/br> 幾人被奴仆帶進花廳,一個男子站在里面,似是等候多時,這男人容資平平卻身形高大,身姿挺拔,倒像是個主人家的樣子,男子見眾人進來,先是一愣,直到看到人群中的白逸塵,他才面露難色拱手作揖,“白公子救命啊!” 白逸塵一愣,難道他那不懂事的弟弟在青禾山莊也惹出了什么事端不成? 未曾得到回應,那男子只好放緩語氣,“白公子放心,另一位白公子在山莊吃好喝好,山莊從未怠慢?!?/br> 白逸塵扶額,他方才還擔心他惹出事,如今看來,惹出的事端還不小。 他輕嘆一聲,“勞煩貴莊收留舍弟,白某感激不盡,只是在下醫(yī)術不精,實在說救誰的命便能就誰的命……” 那男子又是一愣,但依舊道,“白公子謙虛了,這滿天下誰不知道白家莊白大公子的醫(yī)者仁心?還請白公子救我父親一名?!?/br> “敢問,令堂是?” 男子道,“我父親正是這山莊之主,陳貴福。在下乃我父長子,陳鳴之。” 自從聽聞陳貴福病了,葉鑫的臉一直沉著,陳貴福的身子骨一直康健的很,但看他這個長子的情緒,像是病的不清,“陳莊主得了什么???” 陳鳴之輕嘆一聲,“整個江南的名醫(yī)我都請來瞧了,他們都說,我父親得的是無法醫(yī)治的癆病。” 本著醫(yī)者父母心的態(tài)度,白逸塵終于松口,“白某既然來了,那便去瞧瞧吧,勞煩少莊主帶路。” “多謝白公子!”陳鳴之激動地顫抖了起來。 陳貴福一如往常躺在床榻上一動不動,偶爾還咳嗽幾聲,一位婦人見他有咳嗽的傾向,慌忙拿來痰盂接著,等到他咳出了些什么,她再給他喂了口茶湯,整一套下來,幾乎是行云流水,半點不拖沓。 另有一個小婦人進了屋,她十分開心的將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子上,笑道,“爹,你瞧我給你帶來了什么!” 她從食盒里拿出一疊糕點,遞到陳貴福的面前,“桂花糕,這是爹你最愛吃的!快嘗嘗!” “小姑,爹他剛咳完,怕是難以下腹?!币慌苑痰膵D人輕柔道。 陳妍瞥了她一眼,“嫂子,我爹都已經(jīng)多久沒吃過好吃的了?這么多年你都給他吃些米粥清湯的,你以為我不知道?那些東西是人吃的嗎?你是想存心害我爹嗎?” “妍兒,你是怎么跟嫂子說話的?”陳鳴之一臉清冷的站在門口,加上他身形高大,更顯得氣勢逼人,將陳妍嚇得往后退了退。 谷蘭沖他輕柔地搖了搖頭,“夫君,小姑她只是想要給爹換換口味。” 陳妍將桂花糕端出來,“哥,你可不能冤枉我!爹最愛吃桂花糕,我買回來給他吃有什么不對?” “陳姑娘所言差矣?!卑滓輭m摸了進來,緩緩靠近桌子,摸了一塊桂花糕放鼻尖聞了聞,“市面上的糕點做法多樣,并非每一種糕點都適合莊主的身子,更可況這款桂花糕中有大量的豬油,常人吃多了都會覺著膩,更何況是莊主呢?!?/br> 陳妍迅速拉長了臉,她直指著白逸塵的鼻子罵道:“你這個蹭吃蹭喝的姓白的,又來胡言亂語,我告訴你,這桂花糕是我夫君辛辛苦苦從慶州買回來的!怎么可能膩!” 第37章 她這么一說,門外的一群人皆是一愣,怪不得白逸塵會一臉無奈卻還要前來,原來竟有這個緣故。 陳鳴之呵斥:“妍兒,不得無禮!這位是白公子!” 陳妍冷哼一聲,“我知道,不就是來我們山莊騙吃騙喝自稱是神醫(yī)圣手白逸塵嘛!” 白逸塵又扶額,看來這混賬弟弟不禁來蹭吃蹭喝惹出事端,還用了他的名字! 白逸塵盡量撫平情緒,“陳姑娘怕是認錯人了,你說的那位神醫(yī)圣手,乃是舍弟,白逸書,在下白逸塵,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醫(yī)者罷了。聽聞陳莊主病了,白某特地來瞧瞧?!?/br> 陳妍一愣,也不知這白逸塵到底要耍什么花樣,又向陳鳴之投去一個詢問的目光,陳鳴之目光中怒意明顯,她也只好退至一旁,不再言語。 白逸塵摸向床榻旁,感受到床上躺著的陳貴福氣息微弱,他順勢搭上他的脈搏,其脈象更是渙散,看樣子時日無多了。 看他又嘆氣又搖頭的,陳鳴之慌忙詢問道,“白公子,我父親如何了?” 白逸塵從懷中拿出一個瓷瓶,遞給他,“這是白某研制的九花玉露丹,里面共有十粒,能解百毒,也能固本培元,每十日一粒,應該能緩解陳莊主虛浮的癥狀。” “多謝白公子!”陳鳴之連連謝過。 葉鑫這才近前,走到陳貴福能看見的地方,雙手環(huán)胸,問道,“多年不見,你這老家伙,怎么就成這副德行了?” 陳貴??辞鍋砣?,忽而激動了起來,可就算他怎么激動,卻無法開口說話,只是用力揮手,想要抓住葉鑫的衣角。 葉鑫再靠近了一些,陳貴福方才還渙散的眸子突然亮了起來,嘴角微微揚起一絲笑,仿佛是對老友的歡迎,然而也只能做到這種程度。 “怎么回事?不是得了癆病嗎?怎么連話都說不出口了?” 葉鑫的氣場有些強,惹得人高馬大的陳鳴之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顧憐英看不下去了,替他解釋道,“大約是陳莊主咳得厲害,將嗓子咳壞了?!?/br> 陳鳴之原以為這幾位就是送盲眼白逸塵進山莊的朋友罷了,沒想到這位絡腮胡竟還是父親的朋友,他這般一訓斥,像極了長輩在訓誡,一時之間他竟不知該如何應對。 白逸塵起身,“少莊主可有筆墨?” 顧憐英一驚,他一個眼盲之人,能準確識路辨人也就罷了,竟還能寫字嗎?卻聽他又道,“我開幾個消炎止痛的方子,還請少莊主代書?!?/br> 陳鳴之連忙叫來筆墨,在白逸塵口述的情況下,寫了好幾個方子,待陳鳴之吩咐下人按照方子抓藥之后,白逸塵這才尷尬地咳了幾聲,“勞煩少莊主帶我去見見舍弟?!?/br> 陳鳴之忙起身給他引路,“請隨我來?!?/br> 陳鳴之帶他們?nèi)ヒ姲滓輹?,順便帶他們參觀了一圈青禾山莊,這果然是典型的江南莊子,亭臺樓閣水榭假山樣樣皆有,還有什么小樓閣、小雕花、荷花池、桃花林,怕是連七王爺府都沒有這山莊的景致秀美。 幾人從前莊行至后莊,后莊單獨有一座客院,是專門給客人休息的地方,剛進院子,眾人便聽到了一陣短兵相接的打斗聲。 陳鳴之解釋,“定是那威遠鏢局李鏢頭夫婦與游俠林一切磋武藝呢?!?/br> 一路走來沒說半句話的莫竹懷終于找到機會開口,“游俠林一近幾年不是隱匿江湖了嗎?怎么會在青禾山莊?” 陳鳴之道,“這位公子有所不知,林一大俠與家父有些交情,兩年前家父不知何故得了一場大病,我青禾鏢局沒一個能鎮(zhèn)得住場子的人,家父便請了林一大俠坐鎮(zhèn)?!?/br> 有一士人裝扮的男子向他們走來,到陳鳴之面前,拱手作揖,“表哥?!?/br> 陳鳴之向眾人介紹,“這是我母族表弟,喚作啟明,是個畫師?!?/br> 啟明沖著各位微微頷首,道,“后山桑落花開了,我正要去瞧瞧?!?/br> 陳鳴之只囑咐了一句,便由著他去了,再路過一條回廊,便是一座二層樓閣,樓閣精致絕美,此時二樓欄桿處,正倚著一個人,此人一身白衣,衣袂飄飄,再細看一眼,此人的臉竟與白逸塵的一模一樣。 只是此時他正低著頭,對著手中的一本書緊擰眉頭,似是看到了一個過不去的橋段。 顧憐英想起徐慧娘所言,白家有兩位絕代的雙生公子,看來此言不虛,這兩位雖有著相同的樣貌,但渾身的氣質(zhì)卻各不相同,白逸塵飄若無塵,帶著一絲方外氣質(zhì),而這位白逸書,卻有一種貴公子的紅塵氣息,不過這種紅塵氣卻讓人莫名的舒服。 如此天人之姿顧憐英也是頭一回見,于是她便多看了兩眼,葉鑫不合時宜地湊了過來,用只有他倆才聽得到的聲音問,“你喜歡這樣的?” 顧憐英笑笑,“對于好看的人,誰都會多看兩眼吧?!比~鑫聳聳肩表示不屑。 幾人剛上樓,白逸塵便一個箭步近前,幾乎是咬牙切齒,“白逸書?!?/br> 白逸書看得入神,聽到這么一聲叫喚猛地渾身一顫,待見到眼前那張熟悉的面容,他很快便調(diào)整好了狀態(tài),“哎呀!來了?” 仿佛是多時未見的朋友般,白逸書將書放至一旁,雙手搭在白逸塵的肩上,細細打量,“好像瘦了。” 白逸塵強忍著怒氣,“白逸書,你到底想做甚?” 白逸書笑而不語,甚至笑著對陳鳴之道,“有勞少莊主?!彼麙呦蚱溆嗨娜耍斑@幾位是?” 白逸塵正要介紹,卻被白逸書打斷,“讓我猜猜?!彼笾掳驼J真思考了片刻,“幾位應該都是江湖人士,這位虬髯客應該是最近在江湖上名聲鶴起的霹靂堂堂主,這位秀氣青年想必是妙手書生,而這兩位……” 他打量了一下莫竹懷與聶鈴兒,“兩位不會是名震江湖的雌雄大盜吧?” 葉鑫噗嗤笑出了聲,眼前這對雙生子,也只有白逸塵看起來像是個正常人,而這白逸書,怎么看都覺得他身上有什么大病。于是他傾身小聲地在顧憐英耳旁道,“不如你給這小子治治?” “這不是莫捕快嘛!”有人從身后走來,打斷了白逸書的胡言亂語,莫竹懷回頭一看,迎面走來的竟是青陽城刺史府的嚴主簿,他身邊跟著另一個中年男人,那男人眼光銳利,仿佛鷹眼,仿佛將眾人都看在眼中。 嚴主簿也不認生,近前同莫竹懷敘舊,“莫捕快怎么來這青禾山莊了?”他頓了頓,“還未恭喜聶大人高升?!?/br> 張榕一案時,莫竹懷只是與這位嚴主簿只見過一面,沒想到這嚴主簿絲毫不拿自己當外人,他退了半步,只道,“聶大人自有要務在身,我不過順路護送白公子一程。嚴主簿如何在此?” 聶青失蹤的消息,他可不能隨意傳播,若讓有心之人聽了去,后果難以預料。 嚴主簿笑道,“陳莊主曾救過我一名,聽聞莊主病了,前來探望探望,正好我那兒有株百年靈芝,也正好送了來?!?/br> 陳鳴之拜謝:“嚴主簿對家父之情,鳴之銘感五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