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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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側(cè)乃是背陽之地,很少有人會在此地設(shè)置墳塋,所以沒什么路,那位姑娘有好幾次險(xiǎn)些被腳下的荊棘絆倒,好在她反應(yīng)夠快步履也夠穩(wěn)健,每回都能在護(hù)住自己的同時,也好好護(hù)住了手里的祭品。 不知走了多少路,她終于在一處墳塋前停下,這座墳塋雖偏僻的很,但卻被收拾的很是干凈妥當(dāng),周圍沒有一株雜草,兩旁種有兩棵高高的常青樹,為其遮擋著風(fēng)吹雨打日曬雨淋。 那位姑娘將祭品紛紛放下,雙手合十不知對這座墳塋的主人說了什么,不知過了多久,這位姑娘才慢悠悠地打算要回去。 突然,有幾人從林子深處跑了出來,那姑娘見狀正要扭身逃跑,卻聽聶青大喊一聲:“鈴兒!你去哪里!” 聶青雖穿著便服,但看見眼前此人竟還是險(xiǎn)些一個踉蹌被足下的荊棘絆倒,好在顧憐英即使在一旁扶住他。 聶鈴兒只好頓住腳,她緊咬下唇,委屈地低下了頭,“哥哥。” 聶青近前來,看著日日心系的meimei竟瘦了一大圈,方才被她逃跑而惹出的怒火一下都消散了,他一陣鼻酸,好半晌才忍住眼眶的淚,問道:“這些日子,你到底去哪兒了?” “我……” 聶鈴兒不知道該怎么解釋,此時莫竹懷跑來了,他看到安然無恙的聶鈴兒,那雙眼睛突然有了神采,“大人,抓到了!” 聶青憤怒再起,他咬牙道,“走!回縣衙!升堂審案!” “慢著!”聶鈴兒叫住他,“哥哥,我不能走?!?/br> “為什么?”聶青問。 聶鈴兒伸出手掌,卻見她那只細(xì)嫩的掌心,竟長出了一塊紅色的斑點(diǎn),顧憐英心尖一緊,迅速近前一步將手搭在了她的脈上,幾息之后,他道,“大人,還不能走!” 他解釋道:“聶姑娘中了毒,若是再多走幾步,她怕是要毒血攻心而死了?!?/br> “混賬!”聶青怒道,“我定要那人碎尸萬段!” 莫竹懷道,“大人,屬下去叫那人拿解藥!” “這是一種極其罕見的毒,解藥應(yīng)該是一種蟲尸的味道,這味道很容易便會散去,那人既已被抓,那解藥恐怕……”他頓了頓,“要解此毒,在下還需知曉到底是何蟲尸,莫不然,這毒也不好解……” “有什么不好解的!” 南疆小子烏衣瞳不知何時從林中跑了出來,他仰著下巴,傲嬌地走到顧憐英面前,“還沒有什么毒是我解不了的!” 說著他從腰間的繡袋中拿出一直緋紅蜘蛛,放在聶鈴兒的手心里,聶青正要斥責(zé),卻聽烏衣瞳道,“我這寶貝不僅能放|毒也能吸|毒,比那什么解藥管用多了!” 果不其然,聶鈴兒手心的那塊紅色漸漸變小,而她手心的緋紅蜘蛛?yún)s是越變越黑,這惹得烏衣瞳都咦了一聲。 “怎么了?”聶青問。 烏衣瞳搖了搖頭,問道:“這是什么毒?” 第16章 “那是影密衛(wèi)的蟬蛻?!泵髟聫牧种凶吡顺鰜?,她身后還跟著鬼鬼祟祟躲躲藏藏赫連驁。 赫連驁不敢正眼瞧顧憐英,只因顧憐英交代叫他們乖乖呆在縣衙哪里都別去,然而他卻依舊沒忍住。 明月道,“影密衛(wèi)養(yǎng)了不下百種毒蟲,每種毒蟲都制作了相應(yīng)的蟬蛻之毒,有些毒能致幻,有些毒則是能控制情緒,制作過程很是復(fù)雜,據(jù)我所知,至今沒有相應(yīng)蟲尸以外的解藥?!?/br> 烏衣瞳卻道,“胡說!我的緋紅蜘蛛可吸百毒!不過……”他有些心疼地看著那只不再緋紅的蜘蛛,“不過這毒確實(shí)有點(diǎn)太毒了?!?/br> 不知過了多久,那只緋紅蜘蛛從聶鈴兒的手心掉落,烏衣瞳慌忙將蜘蛛護(hù)在手心,心疼地安撫著,顧憐英再次拉過聶鈴兒的手,捏起脈絡(luò),許久之后,道,“毒雖已解,但……” “但什么?”聶青問。 “顧某不知其毒性幾何,不敢妄自推斷,若叫聶姑娘平安,興許要辛苦各位將聶姑娘背回去了。” 毒入血液,也不知被清了多少,若再有大動,怕是會行遍全身,屆時他就算再有大能也無法施救。 莫竹懷站出來,“我來!我來背!” 聶玲兒本想反對,卻見莫竹懷早已將她放在背上,對聶青道,“大人,將鈴兒姑娘交給屬下吧?!?/br> 聶青原本還在猶豫,但莫竹懷此人行事沉穩(wěn),他便點(diǎn)點(diǎn)頭。 莫竹懷背著聶鈴兒先回了縣衙,眾人便尋了另一條道,行至一處荊棘叢生,雜亂無狀的道路旁,卻見不遠(yuǎn)處林立的樹木之中,一群捕快們正圍著一個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的男子。 顧憐英雙眼微瞇,卻聽聶青道,“來人!將這殺人兇手帶回去!” “慢著!”顧憐英喊了一聲,然為時已晚,距離那男人較近的那個捕快,竟噗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恐慌令眾人皆后退一步,然他們卻依舊死死圍著那男子,不叫他逃脫。 顧憐英拉了拉聶青的衣角,示意他往后站,隨后款款上前,“如今證據(jù)確鑿,阿九,你難道還要做無謂的抵抗嗎?” 阿九沉肅著臉,雙眼瞪得銅鈴般大,那瘦小的身軀里卻仿佛放下了滔天巨浪,他仇視著顧憐英,“就差最后一步!最后一步?。。 ?/br> 顧憐英輕嘆一聲,“醒醒吧阿九,那位是聶姑娘,不是吳姑娘?!?/br> “她是!”阿九咬牙道,“她很快就是了!” “因?yàn)槟潜尽兑傲蛛s論》?”顧憐英笑了,“紅線殺人,我問你,你見到人了嗎?” 阿九怔住,但很快他開始為自己找借口,“他們兩人不是丑年丑月丑日丑時出生和辰年辰月辰日辰時生的,那不算!” 顧憐英反問:“那你為何要?dú)⒘怂麄???/br> 阿九眸子動了動,閉口不言,顧憐英道,“還是我來幫你解釋解釋吧?!?/br> 顧憐英輕嘆了一聲,從懷中拿出那幅畫,他輕輕地將那幅畫展開,畫中女子曼妙的身子和美麗的容顏叫在場所有人一愣,他們從未見過這般好看的女人。 “這一切都是為了她吧?”他拎著畫近前一步,“畫中女子是前任余陽縣令之女,吳婉君。” 阿九想要將畫搶過去,卻被顧憐英躲開,“古有妲己褒姒,后有西施貂蟬,且不論這吳姑娘到底做了什么,單看她如此容資,想必也累了許多男子為了她要死要活吧?” 他頓了頓,嘴角揚(yáng)起一絲輕笑,“紅顏……禍水?” “不是!她不是!”阿九道,“她是這世間最好最好的女子!她不是禍水!” 顧憐英截住他,“她不是?她害了張公子、張刺史、王員外以及畫師墨君,阿九啊阿九,你倒是同我說說她怎么不是了?” 仿佛打蛇打了七寸,阿九突然暴躁了起來,好在礙于周圍人多,他不得不屈服,只咬著牙沖著顧憐英叫囂,“那些人都該死!吳姑娘什么都沒做!若非張榕那畜生想要玩弄于她,張士釗那老匹夫輕薄于她,墨君那小白臉想要獨(dú)占她,她最后豈會慘死?” “若說女子禍水,你們難道沒見過那些畜生的嘴臉嗎?就如同,現(xiàn)在的你們一樣!”阿九憤怒地指著他們每一個人,“我如今只恨沒多偷些毒回來,莫不然你們一個個,都得死!” “李玉娘呢?”顧憐英道,“李玉娘也該死嗎?” 阿九突然愣住了,許久之后,他才喃喃出聲,“她……她……,誰讓她與吳姑娘長得那般相似?誰讓她……”他轉(zhuǎn)了個念,強(qiáng)調(diào),“她是自盡的!與我無關(guān)!與我無關(guān)!” 顧憐英頓時覺得他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憐,李玉娘確實(shí)是自盡的,當(dāng)她前來自首之時,她便沒想過活著出去。 她的身子被王員外糟蹋,早已經(jīng)對王員外起了殺心,而此時,她心中的那個人卻回來了,還被按上了殺人的嫌疑,試問她又豈會不為了那人做些什么? 自首是第一步,自盡則是為了阿九,她以這種方式告訴阿九,罪她已經(jīng)認(rèn)下了,希望他莫要再做傻事,然而阿九執(zhí)念太深,似乎并沒有將她的死放在心上。 聶青怒道,“褚捕快呢!” 阿九邪邪地勾起嘴角,“他這個懦夫,死不足惜!連個人都?xì)⒉涣耍?shí)在是個廢物!” “刺殺張刺史的刺客,是褚捕頭?”顧憐英問。 他這么一問,眾人亦是驚訝,雖聶青早已料過此等結(jié)果,但親耳聽聞此事,他亦是震驚。 阿九微微一笑,眼中寫滿邪魅,竟有一絲將一切事物都看在眼里的傲氣,“別以為我不知道張士釗是詐死,我告訴你們,就在昨晚,他便已經(jīng)死于我手!”說著,他竟仰天大笑了起來,“吳姑娘!我替你報(bào)仇了!” 顧憐英忽而想起什么,“當(dāng)日你的目的并非張刺史,而是他身邊的影密衛(wèi)?你的毒是哪里來的?” 阿九冷笑一聲,“那狗屁影密衛(wèi)好色的很,從他身上拿些東西,簡直輕而易舉!” 顧憐英凝視他許久,再次近前正欲抓捕,沒想到阿九卻再一次笑了,他盯著顧憐英,像是盯著一個微不足道的木頭,突然,他目光一怔。 “不好!快阻止他!”顧憐英話還沒說完,阿九嘴角流出一股黑色的血液。 聶青見狀,連忙叫人上前,卻聽顧憐英輕嘆一聲,“來不及了。” 赫連驁站在不遠(yuǎn)處,他也想上前看看,卻被烏衣瞳拉住了,“一個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赫連驁卻道,“你不懂!我是要學(xué)驗(yàn)尸的!不看死人難不成看死豬嗎?” 最終他還是被明月攔了下來,阿九雖是死者,但也是犯人。 顧憐英忽而又想起什么,連忙道,“大人,快回去!葉先生怕是有麻煩!” 葉鑫一直暗中保護(hù)著詐死的張士釗,方才阿九表示已經(jīng)識破了張士釗的詐死,可他又沒有收到葉鑫的回應(yīng),那么他很有可能出了事! 阿九雖然沒有半點(diǎn)功夫,但他卻能制服褚云峰,想來肯定是有別的什么法子,他竟有點(diǎn)擔(dān)心葉鑫。 一行人很快便回了縣衙,聶青帶著人親自去刺史府,卻不曾想府上當(dāng)真在舉辦喪禮,顧憐英粗略看了一下張士釗的尸首,系中毒而亡。 然而卻沒有葉鑫的消息。 顧憐英隨著捕快們來到不愁喝客棧,小五和小六正打算將店關(guān)了,見有官差上門,極其配合得打開門。 小五見到顧憐英問道,“顧先生是來尋我們東家的嗎?我們東家出門好幾日了,至今未歸。” 顧憐英道,“我來尋褚捕頭?!?/br> 小五瘸著腿笑道,“顧先生,褚捕快不是失蹤了嗎?” 他話還沒說完,便涌入了一群捕快,小五本想阻攔,卻不想被小六拉到一旁,顧憐英尋了個人看著這兩個伙計(jì),自己則是上了樓。 大約是因?yàn)閮礆敢呀?jīng)告破,樓上的房間和樓道都打掃一新,絲毫沒有半點(diǎn)灰塵,他路過王員外被害的房間,朝里頭看了一眼,眉頭微微鎖住。 “顧先生!先生!”赫連驁的聲音從后院傳來,顧憐英慌忙近前,卻見赫連驁竟渾身濕透一聲酒味,卻還站在那里笑臉盈盈。 “王爺,你這是作甚?” 顧憐英慌忙去尋干燥衣物想要給他披上,沒想到赫連驁卻一個閃身躲開了,“先生,酒窖里有人!我方才瞧見了!” 而此時,清風(fēng)明月從酒窖里出來,他們一人肩上都扛著一個人,顧憐英眸中一動,正是褚云峰與葉鑫。 清風(fēng)明月將兩人放在院中,褚云峰滿臉蒼白,嘴唇發(fā)黑,身子柔軟,渾身冰涼,脈搏全無,肩處的傷還未愈合,已死多日了。而葉鑫…… 顧憐英蹲下|身輕輕觸碰他的脖頸,虛弱的跳動讓他心尖一顫,他再探了探他的脈搏,剛涌出的那一絲喜悅,在嘴角處戛然而止。 赫連驁蹲在他身旁仔細(xì)地看著他,見他這般神情,大抵知道這個討人厭的老酒鬼已經(jīng)去了,于是他起了問句:“先生,他死了嗎?他的死因是什么?需要工具嗎?要把他剖開嗎?” 顧憐英許久之后,才長嘆一聲,“他沒死,只不過離死不遠(yuǎn)了?!?/br> 第17章 番外-煙雨海棠 春雨如煙,柳絮彌彌,一個身著淺碧色襦裙的少女正蹲在海棠樹下支著腦袋,看著春歸大地燕歸木林。 褚云峰剛巡完街回來,路過小院,見少女蹲坐在那里,臉頰不知覺地便紅了起來,他走到少女面前,從懷中拿出一個小香囊,“今日出街,瞧見一件新鮮玩意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