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22

    在祁世驤不知之時，那巫醫(yī)去尋了祁世驍，道：老夫來京已久，兩日后便要離京。此間多謝公府和世子款待。世子眼疾，老夫明日需略作準備，后日動手替世子醫(yī)治。不過有一事還需同世子商議。

    祁世驍道：老神醫(yī)但說無妨。

    那巫醫(yī)心下舒坦，道：我這幾日訪遍京城藥鋪，尋了幾味藥，需馬上替世子用上。世子眼疾實不宜再耽擱。但用上這幾味藥，世子能不能恢復各十成十尚未可知。若不能全然恢復，世子需立即隨老夫動身去川蜀一趟，否則前功盡棄。

    祁世驍想到如鶯已有五個多月的身孕，他該陪在她身旁才是。婦人產子，本是兇險。

    他道：不瞞老神醫(yī)，內子待產在即，我不可離她太遠。

    巫醫(yī)道：何為待產在即，那女娃娃要臘月中旬才可瓜熟蒂落。你若此去川蜀，一個來回，十一月也該回了。誤不了你看自己的兒子！況且你也不一定非要去川蜀。

    祁世驍道：多謝老神醫(yī)。此事，我需得同家父、內子商議。

    祁世驍將巫醫(yī)之意告之英國公與如鶯，二人無不以巫醫(yī)之意為準。消息到了福安堂，老太君和秦氏亦覺此法可行。

    祁世驤聽在耳中，在一旁道：祖母、母親，若巫醫(yī)能將大哥眼睛醫(yī)治好，我亦想隨巫醫(yī)一道回川蜀醫(yī)治頭疾。我近日頭疾頻發(fā)，有些疼痛難忍。

    二人雖覺川蜀路途遙遠，但阿驤頭疾亦不能聽之任之，遂道：還是尋你父親說說吧，看看他的意思。

    英國公道：待看看你大哥眼睛可否復明再議。

    祁世驍醫(yī)治眼睛那日，公府諸人皆聚一堂。

    巫醫(yī)治病施術乃族中之秘，故不讓婢子下仆圍觀。一個時辰后，巫醫(yī)忽地出了房門，旁廳候著的諸人忙起身相迎。

    巫醫(yī)道：我需要一個人手相助，你過來。

    他朝祁世驤一指。

    祁世驤知道大哥那處已準備好，起身朝父母和祖母看了一眼，便隨了巫醫(yī)進門。

    巫醫(yī)道：將外袍褪下、頭冠摘了，躺這處。這下你已無反悔余地。話說，你真愿一輩子做個瞎子？你圖甚么？

    他未理他。

    巫醫(yī)見他不吭聲，遞給他一碗黑漆漆的湯藥，他接過便飲，片刻后，便失去了知覺。

    兩個時辰后，房門應聲打開，旁廳諸人又起身迎上來。

    英國公行在最前頭，揖禮道：有勞神醫(yī)，不知犬子現下如何？

    巫醫(yī)道：國公勿要多禮。世子雙眼已是無恙，今晚他便能醒來，亦可復明視物。不過會留有后遺之癥。

    老太君道：神醫(yī)，何為后遺之癥？

    巫醫(yī)道：世子會有些記憶錯亂，胡言亂語之狀。譬如不記得自己是誰，不愿認身邊親近之人。不過我已為他配制了湯藥，你們要記得日日給他喝。熬過頭三日，他便會慢慢清醒。若他一直糊涂，便一直給他喝那湯藥。此藥無傷身子，只會教他快些清醒。切記，頭一個月勿要讓他下地，亦莫要出門受了日頭強光。

    巫醫(yī)囑咐，國公夫婦無不細細聽聞，又命管事將那幾帖藥好生保管。

    巫醫(yī)道：此藥是我族中秘方，還望國公勿要外泄。另三公子之事，三公子道要與我回川蜀。方才我施術太過血腥，三公子恐是憶起沙場之事，攪動記憶，竟也昏了過去。我看此亦是治療頭疾的契機。便教三公子隨我一同回川蜀吧。

    祁世驍尚未醒，現在祁世驤也昏了過去，英國公思慮一番，才道：也好，我便抽出一隊護衛(wèi)，護送巫醫(yī)回去。

    巫醫(yī)知英國公戒心，道：多謝國公。還請國公隱匿此行、教護衛(wèi)換上常服。ρο㈠8??.àsīà（po18.asia）

    英國公本欲將自己幼子前往川蜀的消息捂得嚴實，自軍中挑選精兵好手，下了軍令護送神醫(yī)回川蜀。

    晚間，祁世驤才轉醒。

    他睜眼一看，自己眼前蒙著紗布，朦朦朧朧的燈光卻是從紗布間隙中漏進來！

    他雙眼竟是一絲痛意都無？！

    他欲伸手去摸眼睛，誰知他手中放著一只柔嫩軟滑手兒，他猛地一甩，將那手甩出手心。

    阿驍！你醒了？阿驍，你怎樣了？

    那細軟聲兒很是驚喜，一雙柔胰重將他的手捧住，道：阿驍，你疼不疼？

    祁世驤舉起床內側那一只手，撫上紗布，輕輕按壓眼眶，卻無絲毫痛意。

    他吃驚非常，猛一扯眼前紗布，燈燭光亮刺入眼簾。頭頂是一頂品紅麒麟送子如意紋紗帳，身上蓋得是和合二仙云錦薄被，頭下枕得是鴛鴦戲水枕套，身側坐在床沿、半靠著他的是裙衫輕薄、酥胸半露、面露驚喜、雙目含情的自家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