㈤1.VⅠ 四十七
是入京做京官,還是長年盤踞府縣?此一問,仁者見仁。 安慶林當(dāng)年一介潦倒秀才,未中進士,卻也官運亨通,在七品縣令位子上坐了許久,盤踞安源,混得風(fēng)生水起。 因著小鄭氏,搭上英國公府二房祁尚儒,卻也雄心勃勃,不愿一生窩在安源,只愿去京城,為祁尚儒效鞍馬之力。 大鄭氏是祁尚儒身邊一個頗有臉面的姨娘,正如祁世驤所說,英國公府二房的正經(jīng)姻親是京城督察院副都御史許家,許氏才是祁尚儒的正妻。 大鄭氏只是一個山西富商的女兒,憑不凡的經(jīng)商頭腦與圓滑的手腕在眾侍妾中脫穎而出,陪在祁尚儒身側(cè)。多年來,在祁尚儒任上,多少人事接待、賬目往來、內(nèi)宅打理皆是她一人說了算,地位與正妻一般無二。 此遭,祁尚儒回京述職,吏部考評必得上上,京城之職已是十拿九穩(wěn)。英國公府根基在京城,于祁尚儒來說,先前一問,必也是回京優(yōu)于外地。 對大鄭氏來說,在外地,她同個正牌娘子無二,回了京城,便又要夾著尾巴、小心翼翼做個妾室,再不得在外的自在與體面。但為人妾,夫榮妾榮,為人母,又豈可不為自己兒女考慮。 祁思玟已是十四,來年便要及笄,大鄭氏一直拖著未給她定下,一是在原州府,未能有入她眼的,一是等著祁尚儒回京,她托了許氏再行相看。 許氏出身副都御史許家,平日雖肅著臉,看上去不太近人情,實則為人端方得體,從未為難過大鄭氏幾個妾室。她為祁尚儒生下兩女,不曾得子。大鄭氏一心想讓祁世駱記到許氏名下,成為二房嫡子。 祁世駱明年便要參加秋闈,到時候中了乙榜,有了嫡子的出身,自是水漲船高。他日議親為官,皆不可同日而語。 為著一雙兒女,她又有何不舍。щχ5㈠.VíΡ(wx51.vip) 待她將一些不便帶入京的生意與賬目交接清楚,卻聽得她的meimei小鄭氏說出安慶林欲入京追隨祁尚儒一事。她思量一番,答應(yīng)了替他們綢繆。 也正如祁世驤所言,依附英國公府而生的大小官吏不知幾凡,多一個安府不多,少一個不少。祁尚儒與安慶林打過幾番交道,覺此人頭腦活絡(luò),長得亦是一表人才,頗為可用。便也答應(yīng)下來。只道今年他方回京,一眾事務(wù)繁雜,恐顧不上他。須得待到來年。 大鄭氏應(yīng)下此樁,也不是一點不為自己考慮。她是商家女,在京城毫無根基,若得自家meimei一個助力,是好事一樁。 小鄭氏又拿著賬目,讓了好些利給大鄭氏,頗有親姐妹明算賬之意,大鄭氏推辭一番倒也笑著納下。 祁尚儒一行在安源逗留幾日,便啟程回京,祁世駱書院的春假已盡,亦同其父一起啟程。 岑云舟原想能晚一天是一天。不想安慶林對岑氏道,人多一起上路,教岑云舟與祁尚儒他們一道啟程。 岑氏一思量,便知安慶林此番安排甚好,便也催著自己兒子出發(fā)。 再說面對前頭那一問的,還有一人,便是岑云舟之父岑廣安。岑父在外任知州之職,今春已入京,吏部考評亦是得了個上上。岑云舟祖父曾在吏部任侍郎,同僚同科不少,岑廣安任上政績亦是出色,便被留在京城吏部任職。 明年秋闈,岑云舟也是要下場的,岑老爺子已去京城探路,岑母便也去了京城。 暮春過后便是炎炎夏日,如鶯窩在后院,同虞氏學(xué)些針黹書畫,又與岑云舟鴻雁傳情,署日酷熱倒比往年容易捱些。 作者菌:過渡章。岑母這里就隨便叫岑氏了,別杠,杠我也嫌麻煩不會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