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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會做生意多好,這樣我就能把我家廠里積得那批貨賣出去了”想起什么,他臉色臭臭的,“我爸媽也不用看大伯他們臉色去討好顧家?!?/br> “貨堆得多嗎?” “我也不太清楚,應(yīng)該很多吧,這兩天都很少見到他們?!?/br> 顧凌絕摸摸他的腦袋:“不用擔(dān)心,叔叔阿姨那么好,一定會化險為夷的?!?/br> 舒家的服裝廠生意做了十幾年,有意外也不是一次兩次了,舒臨也沒有多放在心上,只是這兩天看父母早出晚歸的,有些心疼。 他懶洋洋地靠在餐椅上,顧凌絕就把咸菜舀進碗里,用勺子攪拌好,晾冷了就給他喂到嘴巴。 如果舒臨有尾巴,早就得意地搖起來了。 方姨回身的時候,正好看見這幕。 小少爺跟沒骨頭似的癱著,被那位顧同學(xué)耐心的伺候著,比她見過的那些熱戀的姑娘小伙子們還親昵。 她看了一會兒,心中有些奇怪,卻也沒什么違和感。 畢竟她家小少爺雖然嬌生慣養(yǎng),但禮貌又疼人,誰見了都喜歡。 舒臨只吃了幾口就不讓喂了,他還沒良心到讓人伺候完全程。 兩人吃完早飯就上了樓,舒臨按著人要給他換藥。 “我問過醫(yī)生了,他說就用我買的那些藥?!?/br> 他打開藥箱子,嘿嘿笑了兩聲,不懷好意道:“來吧顧同學(xué)?!?/br> 窗簾被打開,大片的陽光灑落進來,照亮了滿屋。 顧凌絕的傷口過了一晚上反而先顯得更可怖了些。 青青紫紫還不算,好幾道rou都翻了出來,露出深色的里rou。 舒臨什么玩笑都開不出來了。 他手里握著藥,一時半會兒都不知道從哪下手,最后結(jié)巴道:“我們,我們還是去醫(yī)院吧?” “不用。”顧凌絕干脆將上衣脫了,從他手里將藥拿過來自己擦,問:“有紗布嗎?” 舒臨從藥箱底翻出紗布遞給他。 看著顧凌絕熟練地給自己包扎,舒臨覺得自己可真不是個人,竟然還讓同桌帶傷伺候自己。 弄完后舒臨還有些不放心,想讓醫(yī)生看看。 顧凌絕開始勸不住,最后只能賣慘。 他嘴角一垂,眼神一低,那股委屈可憐勁兒就上來了:“謝謝你,但是……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舒臨傻得可憐,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糊弄了,還轉(zhuǎn)身安慰起同桌來。 “你今天要去醫(yī)院看你爺爺嗎?” “不用的?!鳖櫫杞^沒說有專人伺候,只說醫(yī)院讓病人靜養(yǎng)。 “那我?guī)戕D(zhuǎn)轉(zhuǎn)我家吧,你以后住在這里,總得熟悉下?!?/br> 沒等對方答應(yīng),他就牽著人走了。 舒家的宅子雖然不如老宅那么大,但該有的一樣不少,入戶小花園,西側(cè)是個假山池子,周圍載著芭蕉,上面就是舒臨的臥室。 東側(cè)是主臥,下面是喝茶開聚會的地方,角落還有一架秋千。 “那是我小時候玩的,”舒臨坐上去,朝顧凌絕招招手,“你過來推我?!?/br> 顧凌絕聽話得很,舒臨說什么就是什么。 他是天真長大的孩子,無憂無慮,讓人羨慕的快活。 推著他蕩了幾十個來回,小同桌就膩了。他把顧凌絕推上去,“你坐好,還我來推你。” 可憐顧凌絕一雙大長腿,為了不著地只能翹得老高,高大的人做出這么一個幼稚的動作,確實有些滑稽。 舒臨本來在推他,看他這模樣就笑得沒了力氣,不肯再玩了。 逛完室外,又逛室內(nèi)。 除了主臥和書房,舒臨倒是把每個地方都介紹了。 “你記不住也沒有關(guān)系,多呆兩天就會了?!?/br> 他是很認真很認真地邀請顧凌絕來入住。 顧凌絕沒說自己的打算,看了眼時間,離午飯時間還很早。 他問:“這附近有書店和復(fù)印店嗎?” “書店有點遠,復(fù)印店倒是有一家。干嘛?” 舒臨玩得有些忘乎所以,所以當(dāng)他聽見同桌一本正經(jīng)說“復(fù)印試卷”時還有點懵。 本來因為和同桌成為室友的快樂大打折扣。 他怎么忘記了! 顧凌絕在這,那他每天不是要很苦逼地做作業(yè)嗎?! 舒臨臉上的血色唰地一下沒了。 顧凌絕還要逗他:“留著我,你以后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你不能恩將仇報,顧凌絕?!?/br> 小同桌不太開心,最后舉起手,拇指和食指交叉,比出小小的一截手指:“那你,少給我安排一點唄?” 最后顧凌絕沒忍住樂出了聲。 周一去學(xué)校的時候,舒臨終于美滋滋地和顧凌絕坐上了一輛車。 他得意地翹著腳:“舒服吧?” 顧凌絕十分給面子,摸摸他的脖子“嗯”了一聲,說:“舒服?!?/br> 舒臨的書包被他拎在手中,書沒裝兩本,全是吃的。 今天早餐是在家里吃的,傳統(tǒng)的稀飯小籠包。 桌子上還見到了舒父舒母,二位長輩對顧凌絕很客氣,也沒有提住多久或者是發(fā)生了什么,十分體貼周到。 吃完后,舒臨上去拿書包,顧凌絕眼睜睜看著他從抽屜里抱出了各種小零食,跟個倉鼠一樣使勁往背包里塞。 最后還怕他去告狀,軟綿綿地蹭過來,小聲道:“你不說出去,我分你一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