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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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她把唯一露在外面的臉埋進樂湛的頸窩里,環(huán)著他脖子的手臂又緊了緊。 累得氣喘吁吁的樂湛一時不察,被勒得差點斷氣,他停下腳步在原地喘息著歇了片刻,把紀唯心往上顛了一顛,這才繼續(xù)往前走。 沒走多久紀唯心又吵著說肚子疼,樂湛趕緊把她放下來,扶著她到路邊的木椅上坐下,然后蹲下去察看她的肚子。孩子已經(jīng)五個月大了,她每天胡吃海喝的,自己胖了很多,肚子卻并不大。不曉得是不是每天到處瞎轉(zhuǎn)悠、鍛煉充足的原因,她的行動還很靈活。 被冷颼颼的秋風吹過一陣,紀唯心已經(jīng)醒得透徹了,見樂湛一臉擔憂地輕撫著她的肚子,她拍拍他的腦袋說:“沒事了,剛才可能是壓著了?!?/br> 樂湛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他把臉貼在紀唯心肚皮上蹭了蹭,“兒子真乖!” 兩人又歇息了片刻,樂湛攙著紀唯心繼續(xù)往比武場走,剛到比武場門口便見易林提著劍面無表情地迎面走來,兩人驚奇不已:“比武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易林眼神都沒給他們一個,目不斜視地走了。 樂湛和紀唯心一頭霧水地望著他的背影,一回頭又見秦鶴負手慢悠悠地從比武場走了出來,看到樂湛和紀唯心時頗為友善地微笑著。 樂湛也回以一笑,“秦門主,你們這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秦鶴輕輕點頭,偏頭看了紀唯心一眼,笑道:“昨日承蒙夫人饋贈,為表謝意,在下想請二位到敝莊做客,不知二位愿意賞臉嗎?” 樂湛和紀唯心對視一眼,均是喜上眉梢:“求之不得?!?/br> 回到住處時,小棠早已備好了吃食,紀唯心出門時只匆匆喝了半碗粥,這會兒早餓的兩眼冒星星了。樂湛看了她一會兒,便讓小棠照看著,自己起身出了門。 易林的房間就在他們的隔壁,房門虛掩著,樂湛輕輕推開房門,易林靠坐在床上,正專心致志地擦著劍。光線從打開的房門照耀進來,映在他臉上,他微微皺了皺眉。 樂湛便又將房門掩上,走到他跟前來,遲疑著問:“那個……你是不是輸了?” “嗯?!币琢纸o他騰出一個位置來,卻并未看他,“顯而易見。” 樂湛撩起衣袍在床邊坐下,看了他一眼,然后輕咳兩聲,試探道:“輸?shù)暮軕K吧?”挑戰(zhàn)秦鶴,輸是必然的,不過能讓他郁悶成這個樣子,那一定是輸?shù)南喈攽K烈。 易林終于把劍放下,長長地嘆了口氣:“四招!四招他就把我踢下了臺?!?/br> “額,這個……其實能跟他對上四招,已經(jīng)很不錯了。” 如果真是這樣就好了……易林甚是悲痛地看他一眼,捂住了臉:“問題是他讓了我三招?!币簿褪钦f,他其實是一招就被秦鶴給踢下了臺,真是好大一個臥槽! “……”這下樂湛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了。 —— 武林大會已經(jīng)到了最后收尾的階段,秦鶴作為評委的任務已經(jīng)完成,第二日便直接離開武林村,回了無影山莊。當然,同他一起去的還有樂湛一行人。 無影山莊建在無影峰的最高處,從山腳望上去只見云霧繚繞,到了峰頂置身于一片仙霧之中,更是如臨仙境。山莊建造得很漂亮,秀麗而不失大氣,襯著云霧頗具詩情畫意。唯一的缺點就是海拔太高,所以有些冷。 紀唯心好奇地東瞅瞅西看看,后來聽說莊后有個很大的溫泉,立刻興致勃勃地拉著小棠去玩了。秦鶴邀樂湛品茶,兩人坐在花園中,聽著不知從哪里傳來的裊裊琴音,倒也挺享受。 秦鶴是個泡茶高手,動作如行云流水,細致柔和卻又帶著一股大俠的瀟灑之氣,令人賞心悅目。他的手很漂亮,雖然手心和虎口因為長期用劍磨出了厚厚的繭子,但十指纖長,穩(wěn)而有力,樂湛不自覺地盯著看了很久,并且想起了另外一雙更漂亮的男人的手。 “秦門主很多年沒回過京城了吧。”樂湛突然問道。 秦鶴的動作微微一頓,轉(zhuǎn)而又挑起嘴角笑起來:“您還真是個憋不住的性子,這么快就直奔主題了?!彼а坌χ聪驑氛?,“寧王殿下?!?/br> 樂湛挑眉:“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你們到處打聽我的時候?!鼻佞Q好笑不已,“真不知道你們腦子是什么做的,打聽個人都敲鑼打鼓的,整個豐武縣都知道你們在找我了。” 樂湛撇撇嘴,不屑道:“本王這是明人不做暗事?!?/br> “是嗎?!鼻佞Q又笑了,“我還以為是你腦子太笨呢?!?/br> 樂湛:“……”再鄙視老子信不信分分鐘抄你家! “既然王爺喜歡明說,那我現(xiàn)在就可以給你答復?!鼻佞Q泡好茶,倒了一杯給樂湛,然后抬頭看著他,正色道,“不論你們想找我做什么,我都拒絕?!?/br> 來之前就預料到了這種結(jié)果,所以樂湛并不驚訝,他端起小巧的紫砂茶杯,湊在鼻前輕嗅一下,然后抿了一口茶,“茶不錯?!彪m不及宮里的貢茶,但已經(jīng)是難得一見的珍品了。 秦鶴但笑不語。 樂湛放下杯子,望向秦鶴:“你師弟在京城為非作歹、意圖謀反,你知道嗎?” “王爺說笑了?!鼻佞Q邊倒茶邊道,“我的師弟們或在我門下,或已退隱江湖,唯獨沒有在京城的?!?/br> “你知道我說的是誰?!鼻佞Q與秦葉的恩怨已經(jīng)是二十年前的事了,有很多細節(jié)不為人知,樂湛也只聽了個大概,并不知道內(nèi)情。 “秦葉與桂老賊勾結(jié)、意圖謀反是不爭的事實,早晚難逃一死,不管你跟他之間有什么恩怨,他是你師父唯一的兒子,你這么放任他不管,對得起你師父嗎?還有無常門,那是你師父的心血,被滅門你也不在乎嗎?” 秦鶴不為所動,只面色微微有些冷,等樂湛說完他才道:“等你們有本事滅了無常門再說吧。” 樂湛被噎了一下,卻聽秦鶴又道:“如果你們真有那本事,也不必來找我了,不是嗎?” “!?。 睒氛繗獾牟铧c兩眼一翻,這人真是不識好歹! 樂湛走后,秦鶴獨自一人坐著,倒茶、喝茶,動作越來越慢,漸漸地,終于停下了。紀唯心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他那一聲長嘆,她在樂湛坐過的位置坐下,將樂湛之前沒喝完的半杯茶干了。 秦鶴瞥她一眼:“你相公前腳剛走,你后腳就來,怎么,一家人輪番上陣?” 紀唯心沒說話,只把空杯子往前推了些,秦鶴會意,幫她添了一杯茶,看著她抱著熱乎乎的茶小口小口地嘬,他給自己也倒了杯茶,然后道:“等你兒子長大再來吧,說不定他能勸動我?!?/br> “這種小事哪需要我兒子出馬?!奔o唯心放下杯子,舔了舔嘴唇,用一種“別裝了我早都看透你了”的表情說,“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了,肯定連我們來的目的也調(diào)查清楚了,要是不想幫我們,干嘛請我們來做客?” 秦鶴不以為意:“別多想,只是為了感謝你前天請的鴨腿而已?!?/br> 鬼才信呢!紀唯心一臉鄙夷:“你當我傻?一只鴨腿就能收買首富?我們家暗衛(wèi)手藝再好,也不至于吃一次就讓你上癮了呀?!?/br> 秦鶴無言以對,半天說不出話來反駁,最后憋出一句:“你們家大弟子資質(zhì)不錯,我想收他為徒,這樣可以了嗎?” 紀唯心還是不信:“雖然你們不愛摻和江湖上的事兒,但在江湖人眼中,無影門堪稱天下第一門派已經(jīng)是毋庸置疑的,多少年輕人擠破腦袋想進都進不了,你門下弟子雖然不算多,但個個都是精挑細選來的,沒有哪個是資質(zhì)不好的。再說了,無影門門主饑渴到要挖一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門派的墻角,說出去你自己信嗎?” 秦鶴被堵的徹底說不出話來,雖然理兒是這么個理兒,但是為什么聽著這么不對味兒呢? 旗開得勝的紀唯心再接再厲,對著秦鶴擠眉弄眼道:“秦大俠,你就承認吧,你早就想好要幫我們了?!?/br> “少自作多情了!”秦鶴丟下這么一句便甩袖走人了。 紀唯心在后面笑嘻嘻喊道:“助人為樂的秦大俠,明天見??!” “……” 作者有話要說: ☆、如此甚好 此后的一段時間,樂湛每日伺候完紀唯心,便來找秦鶴閑話家常,費盡心機地想要勸服他。被他陰魂不散地纏得煩了,秦鶴索性直接到后山閉關(guān)去了。 守門弟子死扒著門不給樂湛進,把他急得團團轉(zhuǎn),一怒之下差點放火燒了無影山莊。紀唯心一邊吃飯后甜品一邊拍拍他安慰道:“別擔心,他遲早會妥協(xié)的?!?/br> 那天她與秦鶴的談話她并沒有告訴樂湛,不管當時的那些話究竟有沒有給秦鶴造成一定的影響,她都不打算告訴樂湛以此居功,因為最近她突然頓悟了,她要做一個成功男人背后默默無聞的女人。嗯,就是這樣! 因為秦鶴的躲避而相當上火的寧王殿下在秦鶴閉關(guān)的第七天終于眉開眼笑。因為這天本該在京城籌備婚禮的風鳴忽然跑來豐武縣,并且憑借著被叫來給她開后門的縣令大人直接殺上了無影峰。 當然,后腳就跟著她的準夫婿——渾身都是郁結(jié)之氣的胡涂涂胡大人。 樂湛之所以高興,并不是因為見到了“思念許久”的親親表妹,更不是因為那個一出現(xiàn)就總會搶去他男主光環(huán)的胡涂涂,而是因為他們倆替皇帝帶來的那封信。 按理說皇帝給樂湛寫信,用飛鴿傳書最方便快捷,即便是怕被別人截去,也應該選擇專業(yè)快遞員才是,畢竟讓不靠譜的風鳴幫忙帶信,雖然她后面跟著一個相當靠譜的胡涂涂,但與之前兩種方式相比,速度幾乎慢了一倍,完全沒有一點憂國憂民的緊迫感好嗎。 紀唯心吃飽喝足閑的無聊便開始思考這個問題,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樂湛看完信當即仰天大笑幾聲,忽然沖過來一把將紀唯心抱起來轉(zhuǎn)了兩圈,然后捧著她的臉親了又親:“娘子你真是我的福星!” 雖然其實一點力都沒出,但紀唯心還是很謙虛地收下了他的贊揚:“應該的應該的?!?/br> 其實信上也沒什么特別的內(nèi)容,只是一些皇帝的探子們又查到的小道消息,雖然因為細節(jié)不足而顯得多少有些言辭不清,但樂湛已經(jīng)基本知曉了秦鶴與秦葉之間恩怨的癥結(jié)所在,再加上之前被抓去無常山的那兩日無意中看到的一些事情,他基本上已經(jīng)能猜出大概了。 正事有望解決,樂湛的心情瞬間好了不少,然后終于騰出了一點心思來關(guān)心一下那兩個新婚在即卻雙雙出逃的準新人。 “你們倆不好好準備婚禮跑這兒來干嘛?”他嫌棄地看著正就著紀唯心吃剩的糕點狼吞虎咽的風鳴,倒了杯茶放在她手邊,“怎么,胡涂涂在家不給你飯吃,你跑來蹭飯來了?” 風鳴嘴巴塞得滿滿的,聞言心不在焉地點點頭,口齒不清道:“差不多。” 差不多個屁!胡涂涂的眼角狠狠跳了兩下,一向彬彬有禮的翰林院學士差點爆粗口,他什么時候不給她飯吃了?是誰天天好吃好喝好玩的供著她,結(jié)果她一個不高興就把他踹開?是誰在她賭氣離家出走的時候二話不說放下公務千里迢迢地追來?是誰白天辛苦賺錢養(yǎng)家晚上還得洗白白給她侍寢……啊呸,這句不對,掐掉掐掉! 樂湛是知道風鳴喜歡胡言亂語、一不高興就瞎編別人壞話的個性的,她的話他自然不信,更何況胡涂涂的人品作風大家有目共睹,人家一謙謙君子才不會做這種掉價的事呢,當然除了他偶爾賣弄風sao搶戲的時候。 他招呼一副風塵仆仆樣子的胡涂涂坐下,命人上了茶,等他連干兩杯茶緩過勁來,這才慢悠悠問道:“還是你說吧,你們倆怎么回事?” 胡涂涂剛欲開口,卻見那邊正埋頭苦吃的風鳴忽然間跳起來,飛奔到門口逮住一個弓著腰正要偷偷溜走的小廝,看裝扮應該是無影門的弟子。 胡涂涂也驚得跟著跳起來,爆吼一聲:“你給我老實點!傷到孩子怎么辦?” 孩、孩子??? 樂湛和紀唯心驚呆了,看看一臉怒容的胡涂涂,再看看被他嚇了一跳、呆愣了一下很快又換上一副不屑神情的風鳴,兩個人對視一眼,什么都明白了。 “嘖嘖,胡涂涂你膽子挺大啊,竟然背著我們就跟風鳴暗度陳倉了?你丫找死呢吧?” 樂湛反應過來特別氣憤,有一種自家養(yǎng)的小白菜突然被豬拱了的感覺,雖然這顆小白菜其實他一毛錢的力都沒出,是他舅舅播種、澆糞,哦不對,是施肥、養(yǎng)大的,并且這頭豬還挺英俊挺優(yōu)秀的,但心里依舊很不爽。 胡涂涂原本也沒打算瞞他們,只是這段時間被風鳴鬧得雞飛狗跳的,又馬不停蹄追了一路,這會兒他很是疲憊,揉了揉眉心低聲道:“這是意外,回頭再跟你們解釋?!?/br> 樂湛哼了一聲,沒再多言。 風鳴原本還指望著自家表哥幫自己出頭呢,這會兒一看樂湛什么表示都沒有,氣得一跺腳揪著愁眉苦臉的小弟子拖出了門。那小弟子還一臉驚恐地叫著“救命!” 天哪,他究竟做錯了什么?。恐徊贿^站在大門口值個班而已,怎么就惹到這個祖宗了?他嬌嫩的小萌耳朵都要被揪掉了呀! *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易林正坐在燈下鉆研一本秦鶴贈與的劍譜。從住到無影門之后、到秦鶴被樂湛逼的閉關(guān)之前的那幾天,易林幾乎天天都去找秦鶴切磋。 他確實是棵難得的好苗子,秦鶴也樂意教他,每每都與他過幾招然后指點一番。他的功夫在江湖上數(shù)一數(shù)二,經(jīng)驗又頗為老練,易林隨便跟他過兩招,學到的東西都比與別人實戰(zhàn)三場來的多。 這幾日在秦鶴的指導下,他武藝精進,漸漸生出了一種以后留在無影門拜秦鶴為師的念頭。不過這個想法剛萌生出來就被他給扼殺了,有一部分原因是他要保護樂湛,更重要的是他師父尚且健在,他若拜秦鶴為師便是背叛師門,于道義不合。 秦鶴閉關(guān)前特地叫人給他送來一本劍譜,劍法甚至還沒有命名,估摸著是秦鶴自己所創(chuàng)。 他日日夜夜鉆研,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這天晚上正看得入迷,房門忽然被人大力推開,“嘩啦”一聲巨響在靜謐的夜晚顯得頗為刺耳。 樂湛還在門外的時候他便聽出了腳步聲,這會兒頭都沒抬,只問他:“這么晚了做什么?” 樂湛兩眼放光地過來拉他:“我知道該怎么勸說秦鶴了。本來打算明天去找他的,但是現(xiàn)在忍不住了,完全睡不著!” 易林任由他把自己拉起來,很無語地跟著他往后山走,到山洞外意料之中地被守門弟子攔住了。 “樂掌門你怎么又來了?不是說了我們門主在閉關(guān),沒辦法見你嗎?”該弟子無奈極了,“三天!再等三天我們門主就出關(guān)了,到時候您再來成嗎?” 樂湛一把推開他就要往里沖,該弟子直接抱住他的腰不撒手:“樂掌門,您行行好,放小的一馬行不行?。俊?/br> 樂湛掙脫不開,不耐煩地扭頭叫易林:“趕緊把他弄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