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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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見阿羅和小胖。”她不覺著自己會答應(yīng)衛(wèi)均,盡管不記得了,可什么繼承鹿柏寬與鹿兆兆的遺志?騙鬼吧,她才不會答應(yīng)呢。 不說她不了解他們具體都做些什么,就是阿羅與喬小胖那么厭惡皇室,朝廷。因為他們,她也絕不會答應(yīng)的。 “羅順的女兒與喬八的女兒亦如他們的父輩一般,追隨著你。你同意了,他們自然也會留在采星司?!毙l(wèi)均接著說,而且隨著他說,旁邊幾個人也跟著若有似無的點頭。 這種場面,就像是自己曾被外星人劫走了。待得你重新回到了地球,一些不認(rèn)識的人冒出來,對自己說,你在這段時間做出了多少多少驚天動地之舉。 這些偉業(yè)驚動了高層,他們決定要在大會堂接見你。 你并不激動,因為心里知道是假的,會擔(dān)心自己真去了大會堂,正和高層握手,等著高層說自己是個好同志時,忽然被揭穿。 那種驚惶,氣怒,最后都成了迷茫和委屈。 沒有再說話,鹿元元微微轉(zhuǎn)過身去,看了一眼閻青臣。他正瞅她呢,以一種,略擔(dān)心的眼神兒。 她朝他湊近了一點點,就那么一點點,然后呼吸,聞他身上的巧克力味兒,一邊接著委屈。 小僵尸姑娘站在旁邊,看著鹿元元那委屈噠噠的樣子,欲言又止。 轉(zhuǎn)眼,她又看向衛(wèi)均,只是看了一眼,便垂下了眼睛。 都不說話,這場面就顯得有點兒怪異。 那些人在看著鹿元元,鹿元元只顧著聞閻青臣身上的味兒。 “王爺,我先回去了。今晚,我將撤換城內(nèi)防護,他們接連轉(zhuǎn)悠了兩日,需得更換?!遍惽喑颊f道。 衛(wèi)均微微頜首,同意。 閻青臣最后看了一眼鹿元元,便腳下一動要走。 鹿元元也立即跟著動,顯然要跟著他走。 “羅順和喬八的女兒在府衙么?”衛(wèi)均淡淡問道。 “回王爺,他們倆一直面壁思過呢?!庇腥嗽谂赃吇卮穑怀晒Φ淖屄乖O铝四_步。 眼看著閻青臣越走越遠(yuǎn),奶油巧克力的味兒也逐漸稀釋,她的精神也rou眼可見的萎靡。 衛(wèi)均最后掃了一眼那頹廢下來的小身影,便轉(zhuǎn)身走了。 其他幾個人隨行,邊走邊笑,小聲的交談著什么,說完繼續(xù)笑。 小僵尸姑娘緩步的走到鹿元元身后,歪頭看了看她萎靡的可以說是失去生氣的小臉蛋兒,“元元,閻將軍駐守西南,營地就在青溪城以南十五里的地方。距離這么近,想要再見,總是能見到的?!?/br> 慢慢的眨了眨眼睛,“你是不是觀察力特別好?” 小僵尸姑娘一詫,“是有些這方面的天賦。” “不過,我覺著你觀察力沒有你們王爺好。”轉(zhuǎn)頭看她,鹿元元還是那么沒精神頭的樣子,耷拉著肩膀。說完,她就轉(zhuǎn)身往回走。 小僵尸姑娘站在那兒愣了下,之后快步跟上她,“你要去哪兒?還要方便嗎?亦或是,想見阿羅和小胖?” “我應(yīng)該去見你們王爺?!彼÷暤恼f,這衛(wèi)均,擺明了看穿她。 不止如此,他還會威脅,拿阿羅和喬小胖威脅她。 陰險的家伙,果然啊,在皇家,在朝廷里混的,哪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垂頭喪氣,耷拉著肩膀和腦袋,并沒有抬頭朝前看。但,她的步子,卻是完全在追隨著衛(wèi)均走過的路。 她靠的不是眼睛,而是鼻子。 只聞他的味兒,就能知道他往哪兒走,往哪兒拐。 小僵尸姑娘在身后跟著她,瞧她那走路的樣子,像一朵枯萎的花兒,她又忍不住笑。 “元元,其實你不用這么有壓力。自鹿判與兆兆出了事兒,采星司失去了很多人才。王爺絕不會讓你涉險,只是有些事情,沒有鹿家人在,就會變得很難,需要花費更多的力氣?!毙〗┦媚镌诮o她解釋,并非是要她涉險,會如她父兄那般。 “你是不是非常仰慕你的王爺?”鹿元元還是那般垂頭喪氣,有氣無力的問,卻恍若一把利劍,成功的讓小僵尸住了嘴。 她不說話了,鹿元元也覺著安靜了。 不開口則以,開口即驚人,成功擊七寸。 一直低頭跟著味兒走,走到了這府衙的前堂的側(cè)室,抬腿邁過門檻,進去。 其他人已經(jīng)不在了,只有衛(wèi)均在這兒。 他坐在主座,修長的手托著杯盞,喝茶。 抬頭看他,他那坐姿,喝茶的姿態(tài),無不透露兩個字,有范! 或許,從未見過有人喝茶會喝的這么賞心悅目,不是那種刻意的美,是渾然天成,骨子里自帶的。 可能,只有這個年紀(jì)的男人,才會有這種氣質(zhì),太年輕會做作,太老則油膩,這位正好。 然而,鹿元元對此沒什么興趣,她只覺著他身上的青草香還成,喝的茶味兒要更好。 這是花錢都買不來的雨前曬頂眉,片片新鮮,茶湯金黃,入口清冽,入喉回甘,茶香留口,回味無窮。 好茶,片片皆精品,奢侈! 第019章 釣魚 “香么?”喝了一口茶,衛(wèi)均抬眼看向站在那兒的小人兒。 她是稚嫩的,同時,又是熟了的。 有點兒迷茫,有點兒懵懂,又載著無盡的甜。 但,似乎她自己并不知道,只是隨著性子,偶爾的,摻和一些小小的狡黠。 她刻意的不讓那點兒小狡黠暴露出來,可,自己并未控制住。 香? 他說什么? 手里的茶嗎? “很香,片片精挑細(xì)選,沒有一片是不合格的。我想,王爺這一杯茶,起碼得十兩銀子。”吸了吸鼻子,茶香宜人,同時,有著金錢的味兒。 衛(wèi)均看著她,眸子深邃,而且,好像還帶著點兒似笑非笑。 當(dāng)然了,若仔細(xì)看,倒也看不出笑意來。 他持穩(wěn)非常,僅僅坐在那兒,即是一道亮麗的風(fēng)景。 古有仕女圖,描畫各種美艷的姑娘。而這位,能自成一副美男圖,不是尋常意義上的那種美。這種美,擊穿人心。 但是,這種美,鹿元元是欣賞不到的。因為嗅覺異常,倒是看人看物,第一時間先用鼻子去考量。眼睛的功能,反而退化了一般。 放下手里的茶盞,衛(wèi)均看著她,“本王說的,是閻青臣?!?/br> 閻青臣? 鹿元元有那么一瞬間的迷茫,下一刻就想起來了,巧克力。 想起巧克力,似乎就又聞著了味兒,鹿元元抿嘴笑,“他是挺香的,這個世界絕無僅有。我想,再也找不著和他一樣味兒的人了。” “坐下接著說?!毙l(wèi)均微微抬起下頜示意,看起來,他好像還挺有興趣。 鹿元元轉(zhuǎn)身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他叫她坐,瞧著態(tài)度還不錯。根據(jù)她鼻子所聞到的,這人心態(tài)也十分平和,瞧著一副好說話的樣子。 小僵尸姑娘緩步的走到衛(wèi)均身后一米開外的地方,站住。 “這么多年來,我從沒見過哪個人身上是巧克力味兒的。巧克力是甜的,夾雜著奶油香,這世上最好聞的味兒,就是這個?!彼屗又f,還在看著她,一副在等著的樣子。那鹿元元覺著,就給他講講唄。 “鐘秦聞起來如何?”衛(wèi)均問道,饒有興趣似得。 鐘秦? 鹿元元眨了眨眼睛,就見小僵尸抬手指了指自己,她是鐘秦。 “藥味兒。”她說,十分簡短。 鐘秦一詫,自己微微低頭,聞了聞,她并沒有聞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兒。 她是每日都喝藥,可是,她已經(jīng)很盡力的在遮掩掉那藥味兒了。 “本王呢?”他繼續(xù)問,薄唇微彎。 “王爺,青草香。我覺著,你應(yīng)該沒有用草藥或是香料泡澡的習(xí)慣,那么,就是自帶的體香了?!闭f體香,倒是真有幾分恭維之意。 當(dāng)然了,好聞也是好聞的,可是,沒有巧克力吸引人。 她這么說,衛(wèi)均倒是有那么點兒意外,他會擁有青草的香氣? 青草的香氣,具體說來,又是如何的? 他自己顯然聞不到,聽她這么一說,反而是有些好奇了。 “這世上,又是否有某些人的氣味兒是相似的?”他問她,薄唇隱隱帶著一絲笑。所以,他瞧著是溫和的,那種年長之人對小輩的寬容,厚重。 似乎,小輩無論做什么,他這個長輩都會一笑置之,用寬容來對待。 “有啊,若一些人長期服食同一種藥物,亦或是食物,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味兒就會相似。當(dāng)然了,有那么一部分會很特別,就像巧……啊,閻青臣將軍,他應(yīng)該就是個不管吃什么都不會改變體味的人?!睒O其特別。今日陽光好,不似在牢中光線昏暗。她仔細(xì)的看了看他露在外面的皮膚,雖不至于說十分細(xì)滑,但細(xì)致也是真的,和尋常男人大不一樣。 衛(wèi)均輕輕地頜首,在鹿元元看來,他完全是受教了的樣子。 盡管,她現(xiàn)在還有些稀里糊涂,忘記了如何從大牢出來,又在這府衙都發(fā)生了些什么。 或許,又被這個王爺給看穿了,可該保持的風(fēng)度還是要繼續(xù)保持。 鹿柏寬和鹿兆兆,為皇室效力,他們是稀缺的人才。 他們死了,皇室就來找她了。 但鹿元元覺著,她不樂意,他就算是耍賴或是用權(quán)威壓迫,她也不干。 總不至于,他會將她這個僅剩的鹿家人,給宰了吧。 有時候,越是稀缺,手中的牌就越大。 “青溪城距離邊關(guān)營地不過十五里,閻青臣近些年一直駐守在那兒,偶爾也會進城。若想見面,實則非常方便。倒是帝都近來多事,朝上有意將閻將軍調(diào)回。歸期,不定?!毙l(wèi)均輕聲的說,看起來他好似在跟鹿元元交代當(dāng)下時局似得。 他忽然說什么帝都朝上的,鹿元元自然不解。 只是,巧克力在其中,說的主角也顯然是他啊。 他的意思是說,閻青臣很快就要回帝都了,什么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