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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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疏慢慢蹙緊眉頭。 ☆、第六十七章 關(guān)于李母的事情,李云疏并沒有多聲張。 首先是他根本沒有這個證據(jù)來證明到底一切是否與他所猜想的相同,畢竟這種事情實在太過于玄幻,李母并不是一個孤兒;其次,如果現(xiàn)在貿(mào)貿(mào)然地告訴母親“或許你并不是親生的”,恐怕這個質(zhì)樸的女人也一時無法接受。 所以,李云疏便打算等第二天到了博覽中心,再找徐昱卿……打探打探。 但是這一次他才剛剛到了b市茶道協(xié)會的展廳還沒進(jìn)入,便見著了七八個人將整個玻璃墻壁的展廳包圍住了。有幾個人在一旁竊竊私語,不時對著展廳中間的情況指指點點,刻意壓低了的討論聲音讓李云疏并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而當(dāng)他從人群中穿過、看見自家老師熟悉的身影時,李云疏還未開口,便看到了那個正與黃老爭論不休的中年男人。對方長了一雙瞇瞇眼,頭發(fā)有點禿頂,身材胖圓,給人一種精明市儈的感覺。 “你們昨天給窩們的茶葉,明敏就是有問題的!”開口就是一串別扭口音的中文,說得牛頭不對馬嘴、十分好笑,但那人卻全然不察地擺出一副趾高氣揚(yáng)的模樣,繼續(xù)惡聲惡氣道:“你門華夏人真是太欺服人了!窩要告你門!把你門告賠錢?。?!” 黃大師的身邊有幾位主管模樣的人正站著,紛紛揪心地皺緊眉頭。而站在眾人最前方的黃老也是面色凝重,語氣低沉地說道:“權(quán)先生,我們b市茶道協(xié)會的茶葉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昨天給您帶回去的那罐上等毛尖是我們的庫藏,有專人保管看護(hù),恕我直言,請您自查?!?/br> 這種合作方面的事情一般而言是不用黃老親自過問的,但是偏偏這個來鬧事的商人來得太早,整個b市茶道協(xié)會到場的能主事的也就黃老一個人。面對這樣精明吝嗇的商人,黃老只能用嚴(yán)肅的語言回?fù)簦瑓s無法止住對方囂張的氣焰。 “哼!你門華夏真是沒法律了!茶葉都走水了,還敢拿出來?”被叫做“權(quán)先生”的小眼睛男人語氣不善地冷哼一聲,頭頂油得發(fā)亮:“如果這是在窩門棒國,窩門的人早就賠禮道歉了!跪著求窩門的原諒!?。 ?/br> 這言下之意,竟然是在斥責(zé)b市茶道協(xié)會的人沒有禮貌,以假亂真。聽著那幾句吐詞不清的話,李云疏早已蹙緊了眉頭,心中生了一絲不快。但是當(dāng)聽到對方居然還要求下跪道歉的時候,他更是倏地冷了眸色,上前幾步走到了黃老身邊。 其實李云疏剛剛站在人群中時,這位棒國的商人就已經(jīng)瞄見了他。棒國的整容技術(shù)相當(dāng)發(fā)達(dá),幾乎到了大街上十個人有八個整過容的地步。而這位瞇瞇眼的中年男人剛見到這樣一個俊秀漂亮的青年時也是震驚了一瞬,下意識地就在想—— 華夏的整容技術(shù)好像也不錯嘛! 真是什么樣的人,有什么樣齷齪的心理。 好看的事物從來都是不分國籍、不分性別的,那中年男人心情稍稍舒暢了點,開口道:“誒,你也是華夏的人嘛?你門的人沒有禮貌,拿假東西騙窩,你快替他門道歉……” “老師,請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只見人李公子連一點余光都懶得分給這個塌鼻子小眼睛的棒國人一分,徑直地朝黃老彎了彎腰,神色正經(jīng)地問道:“需要去請保安嗎?” 那棒國人見自己居然被忽視了,頓時是吹鼻子瞪眼,氣呼呼地說道:“你門華夏人就是用這種態(tài)度和客戶說話的嘛?窩在和你門說話,你門到底懂不懂禮……” “權(quán)先生?!崩钤剖韬鋈晦D(zhuǎn)了身看向瞇瞇眼男人,唇角輕輕勾起一抹弧度,但是笑意卻沒有達(dá)到眼底,道:“你可知道,何為禮?” 那男人被問得一愣:“什……什么?” 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輕蔑的哼聲,可是李公子的臉上卻依舊是疏離淡漠的笑容。因為個頭比那男人高了一截,所以李公子“被逼無奈”地俯視著對方,語氣平淡道:“禮者,理之粉澤?!肚Y》有言:君子恭敬撙節(jié),退讓以明禮。曰:鸚鵡能言,不離飛鳥;猩猩能言,不離禽獸。今人而無禮,雖能言,不亦禽獸之心乎?” 瞇瞇眼男人:“這……這是什么意思?” 俊秀斯文的青年微微揚(yáng)唇,溫和地低笑道:“抱歉,大概您聽不懂比較高大上的意思。直白地來說,就是——衣冠禽獸,也會講人話;不明事理,卻也蠻橫霸道?!?/br> “哈哈哈哈!” 李云疏這話一出口,四處一些本就圍著看熱鬧的人紛紛大笑出聲。就連b市茶道協(xié)會的幾個主管也忍不住抿了嘴忍住笑意,心中卻是狠狠地疏解了一把被這個蠻不講理的商人堵了一上午的惡氣。 “你門……你門欺負(fù)人!”就算是再怎么沒文化、沒水準(zhǔn),那男人也能夠從周圍人的反應(yīng)中看出自己似乎是被罵了。但是他是怎么想也搞不懂眼前這個漂亮好看的青年到底在說些什么,只能漲紅了臉,把話題又帶了回去:“窩不管,你門給窩的茶葉是走水的,你門要賠償窩的損失!” 李云疏輕輕地掃了對方一眼,然后轉(zhuǎn)首看向黃老,低聲問道:“老師,這是怎么回事?” 有了徒弟在一旁,黃老是更加高冷肅然的幾分,大師風(fēng)范全露。老人家哼哼了一聲,嫌棄似的瞥了一眼對面的瞇瞇眼棒子,說道:“云疏啊,今天來得挺早的啊。不是什么大事,對方拿了一罐走水的毛尖硬要說是昨天我們給他們的樣品,堵了一個多小時了?!?/br> 聞言,李云疏詫異地挑起一眉,問道:“走水?我們的茶葉怎么可能進(jìn)水?直接讓我們的人品鑒一下就知道是不是我們的茶葉了,為什么會堵這么久?” 沒等黃老回答,一旁的一個主管就苦著臉道:“我們多少人早就品鑒過了,就連黃老都親自上了,然后告訴對方這罐真的不是我們送給他的茶葉,但是他就是不肯承認(rèn)啊。” 另一個主管也指了放在玻璃站臺上的一個深褐色的茶罐,說道:“雖然外表幾乎一致,但是我們敢肯定,這個茶罐是我們b市茶道協(xié)會的,但是里頭的茶葉絕對不是我們的毛尖?!?/br> 對外茶道交流活動雖然是讓各國各地的茶道進(jìn)行交流切磋,但其根本目的還是進(jìn)行招商引資、尋求合作。一般而言,如果兩方談成了合作,那么參展協(xié)會將會贈送對方一些樣品供對方回去請專人用專門的儀器之類的品鑒。 所以,b市茶道協(xié)會也用統(tǒng)一的茶罐裝了一些茶葉,算作是樣品。 李云疏拿起了展臺上的茶罐看了看,罐底的一行鎏金小字“首都茶道協(xié)會”證明了這確實是自家的茶罐。但是當(dāng)他打開茶罐看向里面,還沒有定睛,一陣潮熱的濕氣便撲面而來。而等李云疏真正看清了里頭的景象時,他僅僅是看了兩三秒,便將茶罐放在一旁,再抬頭看向黃老。 “白毫凹起不平,綠衣斑駁,老師,這絕對不可能是我們的毛尖?!?/br> 黃老更是冷哼了一聲:“當(dāng)然不是我們的,這也得讓那小眼睛承認(rèn),有人偷梁換柱了?!?/br> 黃老身側(cè)的一位中年主管長長地嘆了一口氣,無奈地說:“唉,還是等陳副主席來了再說吧。一般這種合作的事情都是他來協(xié)商的,我們已經(jīng)打電話給他了,不過他似乎還要再過一個小時才能趕到?!?/br> 對外茶道交流活動一共舉辦兩天,今天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每一分鐘的拖耗都是一種浪費(fèi),更不用說是一個小時的時間了。更何況,就是讓這個棒國人在這里干站著,都會影響b市茶道協(xié)會的形象,讓自身惹上污點。 想到這,李云疏不禁為難地皺緊了眉頭。 大概……連華夏茶道協(xié)會都不會坐視不管。 沒出他所料,不過片刻后,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中年男人便走了過來,一個長相憨厚、一個面相斯文。比較斯文年輕一點的男人看到了黃老后笑著上前打了聲招呼,然后問道:“黃老,b市茶道協(xié)會這里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嗎?” 黃大師輕輕地嘆了一聲,道:“是出了點小毛病,不是什么大事,等老陳回來應(yīng)該就可以處理了。小季啊,你后來和杜主席說一聲,等下午茶藝展示的時候我和老孟去給他道個歉,確實是有點小意外?!?/br> “您放心,杜主席就是知道您這有些事情處理不了,才讓我們來幫忙的?!蹦潜唤凶觥靶〖尽钡闹心昴腥诵χc了點頭,然后抬起頭,忽然與李云疏對視了一眼,他微微一愣,接著語氣和善地問道:“這就是黃老新收的弟子嗎?” 黃老笑著點頭:“嗯不錯,他就是我的弟子,李云疏?!?/br> “您好,我是李云疏。” 說著,李云疏伸手與這位華夏茶道協(xié)會的代表握了握手,對方也笑著回答:“我叫季魏,早就聽說了你的名字,今天一見,真是青年才俊啊。” 李云疏也是溫和一笑,謙遜道:“您夸贊了?!?/br> …… 這一來二往的,居然就真的聊上了! 季魏作為華夏茶道協(xié)會的話語人,今年雖然不過四十出頭,但是其能言善談在圈內(nèi)是出了名的,要是真給他這個時間,他能與李公子從天象聊到地理,再從地理聊到人文,有無數(shù)種辦法能讓任何人對他產(chǎn)生好感。 不過兩位…… 你們是不是忘了在一邊被晾了很久的某棒子? “喂喂喂,你門華夏人也太不講理了吧?什么時候來解決窩的問題!窩的時間可少了,沒時間和你門拖下去!”小瞇瞇眼怒氣沖沖地說道。 聽到這話的時候,季魏正在向李云疏討教一些古琴上的專業(yè)知識,忽然被打斷了后,這位圈內(nèi)著名的交際能手臉色不悅地睨了那棒子一眼,然后轉(zhuǎn)首看向另一位與自己一道前來的同伴,道:“老周啊,這人就交給你了,我這忙著呢?!?/br> 那老實巴交的中年男人聞言,不由失笑道:“老季!主席是讓你來這幫著處理事情的,哪兒是讓你來取經(jīng)的?。空炀拖牍徘俟徘?,你那破棉花的功力還是別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好了好了,先把事情處理清楚了再說?!?/br> 被朋友這么一沖,季魏的臉上也不怎么掛的住了。見狀,李云疏不由輕笑出聲,解圍道:“季先生,要不您還是先做正事吧,雖然我對古琴也不是非常了解,但是我們以后可以有時間多切磋切磋?!?/br> 聽了這話,季魏自然是心花怒放。以他那半吊子的水平,一般的琴藝大師還真不屑與他多說幾句。而就短短的幾分鐘交流卻讓他發(fā)現(xiàn),李云疏居然對古琴也頗有一番見地,這可真的是相見恨晚?。?/br> 既然李云疏都這么說了,季魏輕咳了一聲,接著便轉(zhuǎn)身看向了那棒子,語氣沉肅地說道:“這位權(quán)先生,您確定您拿到的這罐茶葉是b市茶道協(xié)會的?” 瞇瞇眼的棒子冷哼哼道:“就是昨天從你門這兒拿到的,你看,下面還有字呢!” 茶罐底下的鎏金小字季魏自然早就已經(jīng)看到過了,而且以他專業(yè)人的眼光自然也發(fā)現(xiàn),這茶罐內(nèi)的茶葉,按水準(zhǔn)劃分只能算作是普通,連中品都算不上,根本不可能是b市茶道協(xié)會會拿出來的東西。 眼睛稍稍一轉(zhuǎn),季魏又問道:“權(quán)先生,您昨天拿到這罐茶葉之后,有再去過什么地方嗎?” “沒,窩昨天就直接回酒店了?!?/br> “那您是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茶葉走水了的?” “今天早上窩收拾東西的時候就打開看了一眼,里面都潮了??!”一邊忿忿不平地說著,那棒子伸了手指向旁邊的助理,道:“窩的助理也看到的,里面就是有水!窩很懷疑你門的誠意,你門根本就不想和窩合作!” 聽到這話,李云疏身后的一個主管小聲地嘀咕道:“就每年那幾罐茶葉還談判了一個多小時,和您合作……我們還真是廟太小,容不下您這尊大佛?!?/br> 這話自然只入了李云疏的耳,讓他忍俊不禁。 而當(dāng)他再回首看向那瞇瞇眼棒子的時候,只見在他身邊,一個滿頭大汗的助理男人此刻臉色慘白地點了點頭,唯唯諾諾地應(yīng)道:“是……是的,就是你門給窩門走了水的茶葉,你門要……要給窩門一個說法!?。 蹦钦Z氣怯弱虛怕,就連眼神都躲閃不敢抬頭。 見著對方一副提心吊膽的害怕模樣,李云疏微微一怔,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眸子也倏地睜大,一個不可思議的念頭突然出現(xiàn)在了他的心中。 片刻后,李公子微笑著上前一步,俊秀的面容上是一抹和善溫煦的笑容。 他稍稍低首看向那膽怯的助理,低聲問道:“昨天,這罐毛尖是由你來保管的嗎?這位先生?!?/br> ☆、第六十八章 “昨天,這罐毛尖是由你來保管的嗎?這位先生。” 李云疏溫和的聲音在展廳里落下,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那怯怯弱弱的助理身上。只見這個矮瘦的中年男子額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細(xì)汗,他緊張地低下了頭,支支吾吾地回了一聲:“是……是窩保管的?!?/br> 其他人見狀只是迷糊了一下,而季魏看到這情況,卻是若有所思地瞇起了眼睛。李云疏則是略有深意地沉吟了片刻,最后長嘆了聲氣,問道:“你知道茶葉沾濕以后,如果第一時間得到了妥善處理還是能繼續(xù)品用的嗎?” 那人微微一愣,下意識地說:“窩……窩不知道?!?/br> 早就已經(jīng)預(yù)料到了這個情況,李云疏清秀的眉峰緊緊蹙起,語氣惋惜道:“那你知道,我們b市茶道協(xié)會作為樣品送出去的茶葉,都至少是上品嗎?那罐毛尖,一兩上千還是肯定有的。” 這話一落地,那助理的臉色更蒼白了一點,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窩不……不知道,這和窩有什么關(guān)系……” b市茶道協(xié)會今年送出去的樣品,都是李云疏和陳老一起挑選出來的。那罐毛尖是什么樣的層次,他自然是知道的,而就這樣的一罐上等好茶就這樣莫名……失蹤了,這對于一個愛茶的人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青年俊秀的面容上再也沒有一絲笑意,他語速極快地問道:“你們昨天幾點離開博覽中心的?” 那助理愣住,反射性地回答:“下午5點?!?/br> “你們住在哪個酒店?” “旭日酒店?!?/br> “你們今天下午去哪個機(jī)場乘機(jī)?” “朝陽機(jī)場?!?/br> “你們……” …… 這一連串的問題問的在場其他人是一頭霧水,全然不明白李云疏到底在做什么。而那瞇瞇眼棒子越聽也越奇怪,就在他打算開口阻止李云疏詭異的問話時,只見李云疏倏地眸色一凜,問道:“你昨天保管的是什么茶?” “毛尖?!?/br> “你把它扔哪兒了?” “倒進(jìn)廁所里沖掉……額……不對不對!就在這里,就在這里?。?!” 李云疏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抹惋惜無奈的淡笑,轉(zhuǎn)過頭看向黃老和季魏,道:“恐怕……就是這么個情況了?!?/br> “你這個蠢貨!什么倒掉,你居然敢把窩的茶葉倒掉!”小眼睛棒子自然也一下子反應(yīng)過來,他一腳就踹上了那助理的腿,惡狠狠地說道:“你給窩滾,窩不想再看到你!”一邊說著,他還一邊又踹了那助理一眼,野蠻的姿態(tài)暴露無遺。 這種一點素質(zhì)都沒有的暴力場面讓黃老嫌惡地皺起了眉頭,但沒等他開口,李公子已經(jīng)上前一步,語氣不善地說道:“權(quán)先生,您的家務(wù)事還請您自己私下里處理,這里是我們b市茶道協(xié)會的展廳,請您不要在這里……動怒。” 這棒子也完全沒想到,今天的這件事居然會是自己的助理干出來的好事。他白白胖胖的臉上早已漲得通紅,恨不得找一個地洞趕緊鉆進(jìn)去。但就是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是勉強(qiáng)地挺起了胸脯,以一種狂妄傲慢的姿態(tài)道:“今天這件事,是窩……的失誤,等會兒窩門再把合約簽一下,你門快把東西準(zhǔn)備好?!?/br> 聽了這頤指氣使的話語,李云疏身后的一個主管不屑地冷哼一聲,上前問道:“合約?權(quán)先生你是不是搞錯什么了?你認(rèn)為我們今天還有必要簽合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