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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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霍錚點明提問后,趙老無奈道:“霍錚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在表面上,華夏書法協(xié)會和華夏茶道協(xié)會是沒有任何沖突的,完全可以兼任。但是……”苦笑了一聲,趙老繼續(xù)說道:“我們書法協(xié)會的主席你知道是誰嗎?霍錚?!?/br> 霍錚思忖半晌,抬眸道:“好像是鄭老?” 趙老點點頭,又問道:“沒錯,是鄭國經(jīng)那個老頭,那你還知道茶道協(xié)會的主席是誰嗎?” 這個霍錚倒是愣了片刻?;艏遗cb市茶道協(xié)會的主席孟老非常熟悉,但與華夏茶道協(xié)會并不是那么熟稔,名字雖然他是聽過的,但是一下子被提問卻讓霍錚愣住。 “是杜逞峰大師?!崩钤剖栎p笑著回答。 趙老嘆氣:“沒錯。雖然明文規(guī)定上兩會是沒有任何沖突,完全可以兼任,但是這老位可是多少年的冤家?。 鳖D了頓,他又補充道:“和你爺爺與孟老頭的關(guān)系可差不了多遠(yuǎn)?!?/br> 聽了趙老的解釋,李云疏俊秀的眉峰微微蹙起,思考了一會兒后,他無可奈何地說:“趙老,謝謝您的邀請,我更希望在茶道協(xié)會里做一些事,真是非常抱歉?!?/br> 趙老聞言,頓時喉間一澀,然后立即說道:“這這……可是李小友,就憑你這手小楷,我可以直接保薦你加入我們?nèi)A夏書法協(xié)會啊!你真的不用再考慮……” “老趙!你怎么還和我們茶道協(xié)會搶人啊!”陳大師的聲音突然響起,李云疏順著那聲音看去,只見陳大師怒氣沖沖地趕了過來,說道:“是我發(fā)現(xiàn)了李云疏這棵好苗子的,先來后到你懂不懂?這要人家李云疏還擅長什么棋道、詩歌,是不是連那群老家伙也要來和我搶人了?!” 趙老被說得臉上一紅,卻冷哼哼地昂起胸脯,說:“老陳,我自個兒也是b市茶道協(xié)會的啊,我怎么會做不利于我們茶道協(xié)會的事?你怎么……” “你還說,你剛才就在我們茶道協(xié)會的地盤上拉人,你說你到底是哪一方的?!” 趙老:“……” 這些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家,最為堅持的不是那些金錢財寶的身外之物,而是自己最為喜愛的老東西和一些看不清摸不著的東西,比如陳老的茶,趙老的書法,還有茶道協(xié)會、書法協(xié)會的榮譽。 眼見著兩位大師說著說著就捋了袖子打算直接開干了,李云疏焦急地擰緊眉頭,他正打算上前將兩人拉開,卻見霍錚伸手?jǐn)r在了自己面前。 李云疏詫異地看向霍錚,只見后者垂著眸子淡定冷靜地說:“我們該交卷了?!闭f著,霍錚揚了揚不知什么時候從趙老手中搶來的宣紙,然后拉著李云疏就往評委席的方向走。 在他們的身后,陳老和趙老已經(jīng)吵得不可開交,兩人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努力爭取的好苗子——李公子,已經(jīng)被某人拐著離開。 …… 霍錚拉著李云疏來到了評審席,正巧徐昱卿轉(zhuǎn)首看到了他們二人,他剛一邊笑著伸手打算接過霍錚手中的卷子,一邊道:“交給我就可以了,麻煩……” 霍大少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徑直走過笑得一臉溫和的徐昱卿,將手中的宣紙交給了站在徐昱卿身邊的黃大師,道:“辛苦您了,黃老?!?/br> 黃大師:“……” 在他們的身邊,徐昱卿神色莫名地看著這兩個正牽著手的男人。他的視線在霍錚和李云疏的身上來回蕩了好幾圈,良久,才低笑自語道:“原來……是這個意思嗎?” 只見此時此刻,李云疏的左手被霍錚緊緊地牽著,可是他卻沒有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黃老神情嚴(yán)肅地與李云疏說了幾句話,片刻后,那兩個吵得快要翻天的老人家才忽然意識到當(dāng)事人已經(jīng)不在現(xiàn)場,這才急匆匆地趕過來。 陳老一臉憤慨:“老黃你評評理,老趙居然要把小云疏拉進(jìn)他們?nèi)A夏書法協(xié)會!他這是把我們茶道協(xié)會擱哪兒去了,這還有沒有理?” 趙老也不甘落后:“我又沒讓他不加入b市茶道協(xié)會,就是華夏茶道協(xié)會……可能有點難度嘛,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看昱卿,他不也身兼華夏茶道協(xié)會和華夏書法協(xié)會的兩會會員?就他老師,老高不也是?” 陳老卻冷哼一聲:“反正就是有這個風(fēng)險,這要按你說的沒什么問題,你怎么不加進(jìn)去啊?” 趙老:“你……?。?!” 黃大師看著這兩位老朋友吵來吵去的模樣,佯怒地道:“好了好了別吵了,小輩們還在場呢,你們的倔脾氣都給我收一收?!币幌伦訉㈥惱虾挖w老給斥了噤聲,黃老這才轉(zhuǎn)過頭看向李云疏,問道:“剛剛我看了一下你的卷子,暫且不提其他東西,李云疏,我想問你……” “你為什么……要這么排名?” ☆、第六十章 “你為什么……要這么排名?” 黃大師這話一落地,原本還嘰歪著的陳老和趙老都頓住了。兩人一起拿了黃大師手中的卷子一看,陳老是訝異地愣了許久,而趙大師卻仿佛是第一次看到這上面的字似的,眼睛都瞪得滾圓。 剛才趙老只是單純地從書法角度欣賞了這一篇字,他還沒有從整體來觀看這幅字的內(nèi)容,只是簡單拆分了每一個字。而到現(xiàn)在,他才大而化之地掃了一遍李公子的答案,不過片刻,趙老一拍大腿,笑道:“好字,真是好字??!每一個字的擺布都恰到好處,字力遒勁,連字間的收筆都……額……” 趙老的聲音在陳大師冷冷的目光中倏地停住。 陳老冷笑道:“老趙,你這是要砸場子?” 趙老:“……” 嚴(yán)肅穆然的黃大師可沒有這么多閑工夫與這兩個老家伙扯皮,他轉(zhuǎn)首認(rèn)真地看著李云疏,道:“因為是我推薦你的原因,導(dǎo)致你的題目會比其他人難上很多。不過,你的這份答案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作出這樣的排名的呢,李小友?” 說著,黃大師直接從趙老手中將那薄薄的宣紙拿了過來,在空中揚了揚。燦爛溫和的陽光下,赫然只見那紙上一共寫了近百的小字。其中,排名一共只分為兩種,第一名是四種并列,分別是鐵觀音、碧螺春、祁紅與銀針,而第二名只有一個,是毛尖。 黃老神情鄭重地問道:“你在寫理由的時候也寫了,這五種茶葉在品質(zhì)上并無太多的高下區(qū)分,由于其茶類根本完全不同、沒有可以作為分名次的依據(jù),所以你才做出了四種并列第一的答案。但是我想問問你,為什么……要單獨將這毛尖放到第二呢?” 黃大師的話說完,在場的其他人都好奇地看向李云疏,就連霍錚也若有所思地看向身邊的青年,等待他的答案。 而李云疏則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定的笑容,頷首道:“不知黃老是否有發(fā)現(xiàn),這五罐茶之間有什么相同點和不同點?” 沒想到自己的問題拋出去后,居然會得到另一個問題,黃老愣了片刻,才回答道:“這……不同是肯定的,難道還有什么相同點?”嘆氣一聲,黃大師道:“其實李小友,我就直說了吧,你的這五罐茶葉在我們評審團之前的評定中,是擬作五種并列第一的。它們無論是原材料的選擇采摘,還是殺青炒青的后期制作技藝,都幾乎沒有高下之分。你也在答案上寫了,旗鼓相當(dāng),難分伯仲,只是為什么要獨獨列出這毛尖呢?” 卻見李公子溫雅一笑,搖首道:“黃老,它們是有相同點的。你看這毛尖,就沒有覺得它與另外四種中的某一種,是……有點相似的?” 聞言,黃大師詫異地又思索了好一會兒,良久,他忽然睜大雙眼,驚道:“你難道是說……” “沒錯,”李云疏輕輕點頭,笑道:“毛尖和碧螺春同屬綠茶,而鐵觀音是青茶,祁紅是紅茶,這罐白毫銀針是白茶。如果是截然不同的幾種茶類,比如說,協(xié)會官方將毛尖替換成同等品質(zhì)的普洱,我或許還真是無從下手,只能并列第一?!?/br> 李云疏的聲音并不大,但是卻清越好聽,讓人覺著有一股溫煦的春風(fēng)迎面吹過,連心情都舒暢許多。他說道:“但是既然有了相同點,那自然就有了比較。這罐毛尖和這罐碧螺春都是相似的品質(zhì),硬要分出高下也有難度,但是我如果沒有品錯的話,這罐毛尖應(yīng)該是谷雨茶吧?” 黃老重重點頭:“不錯。” 李云疏便又繼續(xù)說道:“而在相似的品質(zhì)下,這罐碧螺春也是谷雨茶。谷雨前后的采摘時間對于碧螺春來說是上佳,但是對于毛尖來說不能算極品,所以,如果要與這罐碧螺春對比,我認(rèn)為那毛尖只能算作是第二?!?/br> 這一番話說下來,已經(jīng)有幾位評委聚集了過來。當(dāng)李云疏說到最后的時候,一位中年男子笑著帶頭鼓起了掌,道:“沒想到我們幾個都沒有想到的事情,居然會被人當(dāng)面指出,真是后生可畏啊!” 隨著第一個人的發(fā)言,其他人也都笑著鼓起掌來,李公子則微怔了片刻,然后禮貌地向那位先開口的評委點了點頭。等他轉(zhuǎn)過頭看向黃老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個一貫不假辭色的老人正彎著眼睛笑看自己,神色中皆是贊許的意思。 考核的結(jié)果自然不言而喻。 等到日上中天的時候,李公子已經(jīng)拿著那一張證明自己身份的會員證離開了會館。雖然本屆b市茶道協(xié)會的考核一共通過了8名新人,但是任誰都看得出,在這8人之中,誰才是最出色的。 就連黃老、陳老、趙老和徐昱卿都親自將對方送到會館大門口才停步,可見茶道協(xié)會對李云疏的重視,以及其在華夏茶道界無限光明的未來。 臨走前,徐昱卿還特意將李云疏品鑒的那罐碧螺春拿了過來,直接送給了他。 原本李云疏還詫異地想要拒絕,畢竟那罐碧螺春按品質(zhì)屬于一級珍品,價格不菲。但是陳老見狀,卻笑著說:“小云疏啊,你就別推辭了,你品鑒的這罐碧螺春就他送出來的。徐昱卿這小子家里茶葉多得是,特別是碧螺春,每年的特一級都是他家產(chǎn)出來的,你想要喝點什么就和他要,哈哈?!?/br> 聞言,李云疏詫異地看向陳老,問道:“陳老……我怎么記得,華夏每一年特一級的碧螺春大多都是由江南李家產(chǎn)出的?”言下之意是,難道徐昱卿他不姓徐,姓李? 聽著李云疏的問題,沒有等陳大師回答,徐昱卿倒是笑著說:“其實你說的沒錯,云疏。我的母親姓李,我的外公就是現(xiàn)在的李家當(dāng)家人,按照這說法,或許500年前我們還是一個祖宗。” 李云疏無奈地笑了笑,還沒開口,便聽到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在身旁響起:“別想太多,徐先生?!被翦P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語氣平淡道:“云疏最喜歡的是明前龍井,你在這方面的珍藏如何?” 徐昱卿微微一怔,然后瞇了眸子看向霍錚,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和:“龍井的話,我的珍藏倒不是很多,但是還是有上一些的?!?/br> “哦?”霍錚輕輕挑起一眉,然后看也不看徐昱卿一眼,徑直轉(zhuǎn)首看向了李云疏,道:“云疏,你想喝獅峰龍井嗎?” 李云疏原本有些不明白現(xiàn)在到底是什么狀況,但是當(dāng)他聽到霍錚這話后,心中的疑惑都一下子拋到了一旁??⌒憔碌拿佳畚⑽⑹嬲归_,李公子驚喜道:“極品的獅峰龍井?難道你有嗎,霍錚?” 霍大少沉著冷靜地點頭,面不改色道:“嗯,有?!?/br> 李公子喜笑顏開:“那真是太好了!” 碰到自己最喜歡的茶葉,李云疏根本沒有一點心思分給其他不·重·要的人和事,一心只想著能夠趕緊去看看霍錚口中的那罐獅峰龍井。 而陳老的視線卻在一臉喜色的李公子和冷峻淡定的霍大少之間來回轉(zhuǎn)了幾轉(zhuǎn),忽然開口問道:“極品的獅峰龍井啊……霍錚啊,你這是從那兒弄的?這玩意兒可稀少了喲,今年都沒見著,好像也就聽說咱們孟主席有那么一罐啊。” 卻見霍大少坦然從容地頷首,道:“就是那一罐?!?/br> 陳老:“……” 趙老倒是笑著問道:“好小子,不錯啊。老孟連看都不給我們看一眼,怎么就給了你了?老孟可是金錢都不折腰啊,你怎么騙過來的?” 霍錚臉不改色心不跳,淡淡開口道:“哦,孟老現(xiàn)在似乎應(yīng)該去了s市了吧?” 陳大師一愣,驚道:“你怎么知道?!” 薄唇微勾,戲謔的笑意從霍錚的眼底一閃而過,他道:“大概是因為,我爺爺現(xiàn)在就在s市吧?!?/br> “啪——” 陳大師、趙大師就連黃大師都忍不住一起打了個寒顫,齊齊向后倒退一步—— 沒有這么個坑爺爺?shù)拇髮O子,我是多么幸福??! 孫子,今晚回去爺爺給你夾rou! …… 碧藍(lán)澄澈的藍(lán)天下,微微涼風(fēng)吹拂過道路兩邊的行道樹,發(fā)出唦唦的聲響。一輛漂亮的銀色捷豹快速地從道路上一閃而過,只留下一個朦朧的銀色光影。 安靜的車廂內(nèi),李云疏正低著頭把玩著那一罐碧螺春茶葉。那茶葉罐全白,只有一個用毛筆寫了的“李”字,宛如游龍,翩若驚鴻,筆鋒凌厲霸氣。 “李家出品的茶葉上,都會有一個‘李’字,代表是他們產(chǎn)出的東西?!被翦P一邊撫著方向盤,一邊開口道:“李家的茶葉中以碧螺春和銀針為主,其中,他們的碧螺春更是整個華夏的極品?!?/br> 聽著霍錚的話,李云疏輕輕點頭,道:“確實,李家在整個茶道界都有著極高的地位?!?/br> 轉(zhuǎn)了個彎,車子便駛上了高架。俊美的男人抬起眸子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副駕駛座上的青年,漆黑的瞳孔里反射出車外斑駁的光影,片刻后,霍錚道:“你的字寫得……很好?!?/br> 李云疏聞言微怔,然后笑著道:“謝謝你的夸獎?!?/br> 沒話找話說的霍錚沉默了良久,忽然問道:“你會下棋嗎?” 李云疏一愣:“什么棋?” 霍錚:“象棋。” “……”李公子的腦海里又浮現(xiàn)起當(dāng)初曾經(jīng)與吳大爺下象棋時候的場景。雖然不大明白這個世界人的象棋水準(zhǔn),但是李公子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象棋下得很一般,圍棋……還能下上幾盤?!?/br> 聽了這話,霍錚俊挺的眉頭微蹙。 象棋的話…… 老爺子最喜歡了啊。 不過不擅長也不要緊,泡杯茶就行。 而讓霍大少萬萬沒想到的是,不久之后在霍家大宅的書房里,霍老爺子是吹眉毛瞪眼睛地一拍棋桌,怒道:“你還說你不會下象棋,你還說你不會下象棋!欺負(fù)老頭子,欺負(fù)老頭子啊!” 無辜的李公子只能眨眨眼,比竇娥還冤。 ☆、第六十一章 一旦進(jìn)了十二月,b市的天氣是一下子就降了好幾度。寒風(fēng)從西北邊直颼颼地刮來,漫天都是黃橙橙的顏色,干冷如同一把把刀子從人暴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上刮過,讓人無從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