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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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喜歡,”沈姒跟個沒事人似的,還是一副溫軟嫵媚的姿態(tài),順著他的話往下編,“別人開過了,車型也不好看,要不然你送我一輛吧,” 她看著他,五官格外明艷靈動,“我喜歡你車庫里的aventador j?!?/br> 不算最貴的超跑,齊晟的車庫里躺著的跑車比她收藏的鞋子都多。不過這輛車世上限量一輛,獨一無二。 沈姒就是隨口扯了句。 齊晟不在意,唇角勾出一點似有若無的笑,“回燕京自己開。” 沈姒怔了下。 他笑起來似真似假的深情,全無往日的陰沉狠戾,明知他是最薄情寡恩的脾性,明知一頭栽進去就是個死,一樣會因他淪陷在紅塵欲海里。 總是這樣,強迫她順從的是他,哄她開心的也是他。他輕而易舉地拉她淪陷,自己卻從不剖心。 沈姒不準痕跡地挪開視線,語氣柔軟,態(tài)度溫順,“我贏了,走了。” 從前她以為自己很清醒,反正別有所圖,她不在意齊晟什么態(tài)度。 可塵埃落定,一切都不一樣了。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比想象得更在意,而他從來漫不經(jīng)心。那些晦澀的心思被一層層剝開,曬在太陽底下,鮮血淋漓。 愛欲于人,猶如執(zhí)炬逆風(fēng)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她明明知道的。 - 返回中央看臺,落地玻璃銀光流動,里面的交談聲低了低,見齊晟落座,面色無異,才三三兩兩地坐下去。 剛剛的年輕人還在,正懶懶散散地看女伴嫻熟地切牌,看了齊晟一眼。 “您還真舍得回來?。俊蹦贻p人略微詫異地笑了聲,滿目的浪蕩和風(fēng)流,“不過回來也好,我正想找你聊聊晨星躍動,pre-ipo輪融資要開始了,你到底是什么態(tài)度?” “賀九知道你這么吃里扒外嗎?”齊晟掀了掀眼皮,目光冷厲。 “道不同不相為謀嘛,三哥,”年輕人輕聳了下肩膀,漫不經(jīng)心地扯了下唇角,“賀九要是聰明人,就該知道,傅家以后我說了算。” 他眼底冷得駭人,“誰敢?guī)湍莻€小畜生,誰就是跟我作對。” “我要是賀九,我也不會選你。”齊晟端起酒杯,卻只沾了一口。 “嗯?”年輕人偏過視線。 “欲望滿身的人往往弱點也滿身,拉攏一個純粹求利者,好拿捏,能省不少麻煩。”齊晟推了下巖石杯,倦懶地朝后靠去,話說得有些刻薄,“你弟弟本來就是所有人的首選?!?/br> “還是不是兄弟?”年輕人嘶地一聲,有點不爽。 “做我兄弟容易短命,你小心生不如死?!饼R晟勾了下唇。 他笑里像藏了刀子,陰刻而冰冷。 年輕人身形一頓,聯(lián)想齊晟那幾個兄弟的下場,忽然覺得自家的惡毒繼母和陰險弟弟都和藹可親了,“你能不能別這么損,開點兒像樣的玩笑?” 他挑了下眉,戲謔著回敬,“難怪沈姒這么喜歡涮人,看來是被你帶壞了,我記得那妞兒以前挺乖軟的。” “乖軟?”齊晟嗓音沉沉地嗤笑了聲,難說什么心思。 “沈姒以前怎樣先不提,就說現(xiàn)在,她的脾氣可完全隨了你,就連行事作風(fēng),都跟你學(xué)了個五六成?!?/br> 年輕人早就想一吐為快了,“你們玩養(yǎng)成的,是不是都有點兒變態(tài)?” 他實在好奇齊晟這幾年給沈姒灌輸了什么玩意兒,能把一身嬌體軟的漂亮妹子,養(yǎng)成一個玩弄心機、不擇手段、面上慈悲、做事狠絕的主兒。 沒照著情人養(yǎng),養(yǎng)出來一個祖宗。 “還有南城的事,牽扯了多少人的利益,如果不是你給壓下去,她能折騰這么多?這種事一次還好,總不能次次你都替她擺平吧?” “也不是不能?!饼R晟一下一下地撥動著腕間佛珠,漫聲道,“只要她肯乖乖待在我身邊,誰動她,用不了一個月,我就能讓他成為下一個何家?!?/br> “……” 年輕人覺得他護短的邏輯有問題,不講理還理直氣壯,“你別怪哥們我多嘴,沈姒這么聰明,會不知道鬧這么大的后果嗎?她敢這么做,要么她唯獨在這事上犯蠢,要么——” 點到為止。 年輕人本想說沈姒量仗著有人收拾爛攤子,拿捏他那點耐心來利用,可又覺得沒必要:齊晟根本不是個好糊弄的主兒,怎么可能看不出來? 色是刮骨刀,刀刀要人性命。 “我覺得你太在意她了?!蹦贻p人換了個委婉的說法,“玩幾年倒不要緊,可你以后總得結(jié)婚吧?” 他低頭點了支煙,吐了口煙圈,“我可聽我家老太太說,老爺子想讓你娶陶家的敏玉,齊奶奶替你相中了邵城俞家的小七,還有李家的獨女。難道你打算忤逆老爺子的意思?” “又不是沒忤逆過,”齊晟懶懶地瞇了下眼,“看我高興不高興?!?/br> 年輕人很輕地嘖了聲。 - 小島上走秀基本接近尾聲了,沈姒換了一套酒會的高定,才發(fā)現(xiàn)手機里全是鑒定機構(gòu)的未接電話和消息:鑒定機構(gòu)是陳老的資產(chǎn),以前在國內(nèi),沈姒偶爾幫忙,也就掛了名。不過她學(xué)業(yè)忙,也沒人特意找她。 沈姒有些奇怪,將電話撥回去。 “今天有位奇怪的客人,留了一堆碎瓷片,說是淘了幾年才湊齊的,點名讓您來修復(fù)。我說您現(xiàn)在不忙這事了,她助理一直吵著說她要見您,就她一直坐在車上,遮得很嚴實?!惫ぷ魅藛T簡短地說清楚原委,“后來她等了半小時,看實在聯(lián)系不上,才肯走?!?/br> 她發(fā)過來一張圖片,“說起來真奇怪,這女的干嘛非要見你?。挎?,你看下車牌號,認識嗎?” 沈姒點開對方發(fā)過來的圖片,放大后看了半天,沒看出什么端倪。 “沒印象?!?/br> “那可能是故意找茬的吧?!彪娫捔硪欢说娜穗S口說了句。 沈姒滑動了下屏幕,再次確認后,注意力轉(zhuǎn)移到瓷片上,視線微頓。 是否找茬不好說,對方一定說謊了。 一是這么小的碎瓷片不值幾個錢,很少有人專門去湊;二是湊出半只的幾率都小,湊出完整一只基本不可能;最重要的是,如果真是淘的碎瓷片,時間這么久,瓷片邊緣早就在磕碰磨損得拼不出來了,哪會嚴絲合縫? 所以圖片里的瓷器不像到處淘湊出來的,更像剛摔壞的。 算了。 反正沒鬧到她眼前,沈姒對這事不感興趣,也沒放在心上,簡單地交代了幾句,掛掉了電話。 離開賽道時,附近有些吵。 沈姒隨意地掃了一眼,幾米外工作人員跟在一個高挑的短發(fā)女人后面,賠著笑臉,面色看上去非常為難。 “陶小姐,陶小姐,您真的不能——” 短發(fā)女人一身酒紅色的超短束腰,只戴了耳釘,野性、冷艷,干凈利落得像一件冷兵器。她被工作人員吵得不耐煩,回眸冷冷地睨了對方一眼。 工作人員噤了聲,不敢再攔。 這時候短發(fā)女人反倒停在了原地,似有所察般側(cè)過臉來,自下而上地打量了遍沈姒,微瞇了下眼。 她的面色明顯沉了下去。 第14章 一枕黃粱 他要訂婚了 視線在空氣中無聲相接,沈姒感到一種莫名其妙的敵意。 短暫碰撞的鋒芒沒擦出什么火花,沈姒心底的疑問也沒捋出一二三四五來,對面的女人先笑了下,“真是巧啊,” 她朝沈姒走過來,先伸出手,“你好,我是陶敏玉?!?/br> 聲音聽著耳熟。 人和人是講究氣場和眼緣的,尤其是兩個長相和品味旗鼓相當(dāng)?shù)呐?,遇到了,往往會下意識去比較。像她這樣直接過來打招呼的,很難說。 沈姒內(nèi)心不是沒有波瀾,只是面上未顯,也沒動,“我不認識你?!?/br> 陶敏玉這女人很不一般,沒惱,似乎一點都不在意沈姒不給面子,收回手,話說得還是干凈爽利,“也好,我也希望我們能一直沒有交集?!?/br> 她的話鋒明顯沖著沈姒。 沈姒說不清楚自己為何如此篤定,她幾乎一瞬間反應(yīng)過來,這是那天在花廊,從耳機里聽到的聲音。 原本沈姒不太想理會,可她今天心情不好,渾身都是刺。 她同樣以一種閑談的姿態(tài)說道,“陶小姐好像不了解,沒有交集是彼此不招惹,在任何方面沒有牽扯,至少,別沾手對方的東西?!?/br> 陶敏玉挑眉,“你這么想?” “我從不稀罕沾手別人的東西?!鄙蜴?,“不過屬于我的,我討厭人覬覦。別說碰,看也不行?!?/br> 陶敏玉輕瞇了下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面色有些古怪。 但她什么都沒說,只笑了笑,“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今天的立場?!?/br> 火-藥味在一剎那消弭殆盡。 她來得時候氣勢洶洶,分明是來找茬示威的,卻先偃旗息鼓了。 莫名其妙。 沈姒倒沒把這段小插曲當(dāng)回事兒,這些年她遇到的質(zhì)疑不少,比今天惡劣的大有人在,相較而言,陶敏玉姿態(tài)雖高,但沒讓人作嘔的惺惺作態(tài)。 她拎了下裙角,返回會場。 “看場秀,怎么簽這么多單?”沈姒略微詫異地瞟了眼周子衿,“你最近不是跟家里鬧掰,快沒錢了嗎?還不悠著點,是打算回家賣身求榮了嗎?” “我看見漂亮衣服就是忍不住嘛?!敝茏玉菩÷曕止?。 “你平時又不怎么穿這風(fēng)格,”沈姒簡直被她氣笑了,“我都沒見你多喜歡,還這么沖動。你是八爪魚還是千手觀音,這么能剁?” “喜不喜歡總要試過了再說嘛,”周子衿不管這些,簽單的筆速完全不帶猶豫,“我看上的,必須先搞到手。” 沈姒對她的說法回之一笑,纖長的睫毛低斂,遮住了眸底情緒。 可惜這世上的東西,并不都是唾手可得的。即使得到了,握在手中,也會怕自己不相配,得到了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會被奪回。 她并不是一直都這么“硬氣”地覺得,她對齊晟是無可取代的。 - 原本之后兩天的行程都在私人山莊,從社交酒會、下午茶、主宴到拍賣會,期間還有酒窖品酒和花卉園品茶,不過沈姒沒什么興致。 晚上八-九點鐘,她就回了檀宮。 在頂樓的溫池里泡了一會兒,沈姒閉著眼假寐,然后她聽到了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