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陸博源腦子都問爆了,黑喵對于他而言,他是不怎么反感,反而很喜歡,但是這種喜歡是喵,變成人,他說不上討厭,但是絕對沒有想要和對方在一起一輩子的念頭,開口就是夫君什么的,真的很毀滅。 “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裝不知道?我跟你是什么關(guān)系?又跟你舉行了什么儀式?你這樣開口閉口說我是你夫君,你叫我怎么接受,怎么回答?”陸博源也暴躁了,聲音發(fā)冷還帶咆哮,玄冥也沒有遇到這樣的陸博源,當即有點無措。 感覺對方的不開心,玄冥壓下心里的狂躁戾氣,用一種非常笨拙討好的樣子試圖說服對方“……我,我以為這樣就可以了?!?/br> 那滿腔酸楚,倍感失落的語氣讓陸博源的發(fā)不出脾氣來。 “我們那邊,一旦確定了,那就是可以在一起了。”金色的眸子里倒影出他的影子,陸博源有那么一刻懷疑自己的眼睛是出了問題,他居然在地方那張俊美的臉頰上看出了對方的深情和寵溺??? 肯定是對方長得太好看了。 魔獸都有一張犯規(guī)的臉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怎么做了?!毙ね蝗幌氲绞裁矗軘喽ǖ狞c點頭,就是下午的那個滿臉麻子的寡夫那樣,嗯,需要去找雙親,然后上門?好像是的吧,他得去打聽打聽還需要什么。 “放心,我會很快得讓你接受這個稱呼的,到時候我們就結(jié)婚!” “喂!你先聽聽我的意見?。。。?!” 然后對方一點都不想聽,再次扛起人飛跑起來,沒多久陸博源頭暈?zāi)X脹的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家了,黑喵君大人變身成喵,也不去管他,也不去看他,甩著尾巴似乎在冥想什么的,那種徹底的無視令陸博源有些發(fā)蒙,仿佛剛剛的一切他是在做夢一般。 陸博源覺得自己有點變態(tài)。 喵喵真是個神奇的物種,好的時候纏你纏到不可理喻的地步,可轉(zhuǎn)身,就無所謂了,把你丟在一旁。 玄冥追問他,他極力反駁,滿腔不甘,恨不得扭身就走。 可,變成喵不理他,他有些失落,覺得有種被拋棄的錯覺,很想去逗弄黑喵吸引他的注意力,跟他一起玩兒。 感覺自己真的好賤啊。 陸博源覺得自己病了,需要吃點藥才行。 昨天還是瓢潑大雨,今日就放晴了。 陸軍博今日較為空閑,所以早上幾人去擺攤也沒那么急,幾人一起跟著走了,而黑喵卻不見了。 “別擔心,我叫他去辦點事,過兩天就回來?!边@是柳云的回答。 “叫他去辦事?亞父是叫他做什么?”陸博源難以想象,那只高傲的喵會聽柳云的話,真的是匪夷所思。 柳云含笑不語,沒作回答。 陸博源也沒去追問,,關(guān)好門,跟著陸家大哥一同去了鎮(zhèn)子上,他們的東西剛剛卸下來,就看到穆子清跑過來,手里還抱著什么東西,沒去跟陸博源打招呼,徑直的跑到陸軍博身邊,似乎小聲的詢問什么,然后把手里的東西一塞,紅著臉飛快的跑走了。 陸曉曉看的稀奇,他真的是一點都沒有聽他們兩個說什么,而且才第一次見面,子清哥對他大哥真是好啊,就送東西,看到大哥有人追,陸曉曉心里開心的不行,特別的想要知道大哥手里是什么東西。 光是說幾句話,臉紅成那個樣子。 大哥肯定是非常非常的喜歡子清哥的。 “哥,你給我看看,子清哥給你送的什么?你看,我就說嘛,子清哥肯定喜歡你!”把板車支架放好,陸曉曉就急不可耐的跑到陸軍博身邊,伸手就想要看看,被大哥當寶貝一樣捂在手里的是啥寶貝。 “沒有的事!曉曉別瞎說,會壞了人家哥兒的名聲!”陸軍博一口否決,聲音里發(fā)虛的厲害。 這么口是心非,陸博源也很好奇了,穆子清到底給大哥什么東西,那么神神秘秘,生怕被知曉的樣子,陸博源表示他真的很好奇“哥你就拿出來唄?!?/br> “不行!”陸軍博態(tài)度很堅決,臉黑的很看不出臉紅,他急急忙忙慌慌張張,腳步都在顫抖倉皇逃離,好似后面有人在追殺他一樣。 “不是吧,大哥也太小氣了,看一眼也不行。”陸曉曉無奈攤手。 幾人也就玩鬧的心思,也沒去計較,把爐子生好,開始炸土豆棒,因為今兒除了他家,昨日那些跟風的沒來,估計也不好意思來,賣不出去,還被砸攤子,心里也有陰影了。 食客流量還行,陸博源在悶頭炸東西呢,就聽到一個聲音小心翼翼的湊過來“小源,小源,你哥哥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 陸博源抬頭一看,不是才沒有走多久的穆子清嗎?方才還那么的義無反顧,怎么才一會兒膽子小那么多,左顧右盼,似乎在顧忌著什么,真是奇了。 陸博源打趣“子清我哥老早就走了,你還眼巴巴的瞅著也看不到人啊,說說,給我哥送了什么好東西,搞得我哥魂不守舍的?!?/br> 穆子清連連擺頭“沒,沒我這不是不好意思嗎,你可別想歪了,還有那個,那個你就別問了,我都不好意思說出來,本來就是我的不對,把你哥哥……哎,其實我是來買吃食的,剛剛忘記才回來的,絕對不是找你哥哥,真的,不騙你?!?/br> 陸博源看了他一眼。 表示,一點都不相信。 穆子清也不去解釋了,當真是要了吃食,不過這人在第二天他們來擺攤,再次第一個來他們的小攤,陸博源猜想,穆子清肯定是老早的在一旁等著,可惜大哥去鎮(zhèn)子其他的地方,詢問前往天幕魔都的馬匹了,沒撞見。 “呼,你哥沒事就好,我都愧疚了好幾天。”穆子清拍著胸口,看陸博源那種意味深長的笑容,不知是羞澀還是惱怒,直言當真不是喜歡陸軍博,就是關(guān)心關(guān)心。 陸家兩個,還有阿文,都不相信。 “……你們可以回去問你哥,他知道是怎么回事?!蹦伦忧灞豢吹姆浅5牟缓靡馑?,最后直接甩下一句。 可惜,陸軍博嘴巴很嚴實,直到這人去了魔都,也不肯說。 陸軍博問了鎮(zhèn)子上的馬市,那里有專門前往各地的馬車,當時去的時候,每隔十天一趟,月底那天正好出發(fā),時間很匆忙,當晚回去就收拾衣服,帶好錢財,陸博源也沒有打算去擺攤了,晚上和家里人做了不少的麻薯,還有面包,這些都是可以路上吃的,因為這邊的交通工具有限,馬車算是頂好的,牛車驢棚子條件更加糟糕,可就算如此,馬車每次只有經(jīng)過驛站,換馬匹,或者給馬匹喝水吃草時候才會停下來,其他的時間不停,沒日沒夜趕路,所以要去魔都,提前得做好準備。 特別是吃的。 那段時間,所有的吃喝住都在馬車里解決。 家里留了幾百枚晶幣,其他的都去鎮(zhèn)子的錢當行里把晶幣兌換成了票子,一種特需紙質(zhì),蓋上了印章,打上了天幕特有的封印,類似契票子的存在,這些是天幕統(tǒng)一管理的,全部發(fā)放,票子不能直接使用,必須去錢當行兌換出晶幣來,而且存進去沒有任何的利息可言,還要一定的手續(xù)費,一般只有出遠門才會這樣,因為票子很特殊,搶走了也取不出錢,較為安全。 帶足夠了零錢,幾件換洗的衣衫,連個大包的吃食,早早的,全家人天還沒有亮就來到了鎮(zhèn)子上的馬市,馬市有點像現(xiàn)代的車站,每一匹馬都有各自的馬圈,馬匹養(yǎng)的很好,各個膘肥體健,四肢粗壯有力,肌rou爆發(fā),看起來很有力氣,陸博源本以為自己來的早,可看到馬市里聚集不少人,這種想法一下子消失了。 馬夫們正給馬匹喂草料,喝飽水。 人越來越多,很多都是要出遠門的,不像陸家?guī)е鴰状蟀臇|西,這些人行李很簡單,就是一個小包裹,斜跨在肩膀里,里頭估計就裝了衣服和干糧。 很快車輛被趕出來了,一輛接著一輛的,大約有十幾輛的樣子,那些趕車來的人把那些馬匹換下,牽走了,留下空車子,這些空車子的前面都有人站著,每個人手里舉著一個木牌牌,木牌牌上面寫著字,標注從這里到哪里哪里,同時有人在喊“去魔都的去魔都到這邊來?!?/br> “去明城的,去明城的這邊。” “去嶗山的嶗山的,快點,馬上就要出發(fā)了?!?/br> …… “哥我們快些過去?!?/br> 一家人幫忙拉著東西,飛快的朝著舉著木牌喊魔都的方向跑去,去魔都的人多,有四個馬車準備著,每一個人過去,負責拿木牌的人都會看對方手里的小牌子,一種晶礦做的,每個小牌子都有數(shù)字和編號。 “給,這是我的馬車牌號?!标戃姴┌咽掷锏鸟R車牌號遞給對方,對方看了一眼,還給陸軍博,拍著他的肩膀,喊道“快進去,按照車牌子上的號碼做好,一個個慢慢來?!?/br> 馬市里專門趕路的馬車幣一般的馬車大,寬,大約有一米半,長有兩米,進去的兩邊是搭的木板,有的像現(xiàn)在的摩的,出價高的坐在最里面,靠后面便宜些,而過路中間的位置較為低劣,來人只能卡坐在過道上,最低劣的是靠后面幾個,因為路途遙遠顛婆,途中有個不測,很容易被顛婆出去。 陸軍博買了個靠中間的位置,價格也是中間,進去,就找到了位置,每個馬車里頭可以做十二個人,每一頭坐四人,中間過道坐四人,滿滿當當?shù)?,沒有什么空隙,里面更不要說給你放行李了,好在帶的吃食不重,陸軍博都抱在懷里,給一家人招手示意他們回去,因為馬夫開始把趕路的馬匹牽過來,套上馬韁,清點了下車子里的人數(shù),就跑到前面,甩起馬鞭,三匹強壯的紅棗馬踏著矯健的步伐噠噠的出發(fā)了。 一連四輛,每一輛車子三匹馬拉動。 “我們回去吧?!痹僖部床坏今R車的影子了,陸博源聽到柳云這般說。 送人離別總是很傷感的。 看到陸軍博離開,陸家一家子神情都有些落寞,想到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看到,所有人都沒有說話,慢吞吞的往回走,陸博源又去買了不少的面粉回去,柳云因為身體的原因,他讓陸曉曉先陪著一同回去,他這會兒跟阿文一人背著一小袋十來斤的面粉回去,路上遇到慌慌張張的穆子清。 “我昨天聽你說你哥哥去魔都了?是今天嗎?還沒有出發(fā)吧?!蹦伦忧孱^發(fā)有點凌亂,還帶喘氣的,看來是一大早的跑來了。 他們今兒很早,天還沒亮就到了馬市,就算這會兒天也才擦亮。 阿文看了他一眼,說“小軍哥哥已經(jīng)走了?!?/br> 穆子清看起來很失望,懊惱不已“哎,怎么那么快,早知道我就早些起來了,我本來還想送一送他的……”他看了看手里的盒子,吸了吸鼻子,拖著身子,連招呼也忘記打了,就那么轉(zhuǎn)身往回走。 “小源他怎么了?”阿文問。 “沒什么,我們快些回去吧,一會兒太陽就出來了?!标懖┰礇]有再去看穆子清,他和大哥的事兒他也管不了,想要幫忙也幫不上,就想柳云所說的,順其自然吧,一個還要去魔都三年歷練,而一個是正要待嫁的富家哥兒,能不能真的走到一起,誰也說不定,就算彼此有那么點心心相惜又如何,時間可以改變一切,也可以化解一切。 陸曉曉和陸博源都很喜歡穆子清的性格,溫柔,軟糯,很好打交道,心眼直白,沒有那種看不起人的態(tài)度,假若陸軍博日后娶哥兒,兩人都覺得穆子清很合適,柳云態(tài)度很中立,叫他們不要插手。 他說陸軍博還要在魔都哪里呆三年,三年若是耽誤了人家哥兒怎么辦?若是在魔都那邊有喜歡的哥兒怎么辦?受到傷害的可能是穆子清,而且誰也說不準,穆子清日后會不會有其他的夫家,畢竟對方已經(jīng)成年了,比陸博源還要大一歲,家里富裕,多的是好夫家隨意挑選。 真有緣分,是擋也擋不掉的。 所以柳云叫他們別插手,這事兒成就成,不成勉強不得。 這邊的事情還沒有理清楚,陸博源回去就聽到村子里傳,他有夫婿上門的事兒,其實村民都是很善意的,問候打聽,說了些恭喜的話語,但是陸博源除了莫名其妙就是惱怒。 “小源,找到夫家的事兒怎么不說聲,這是好事啊?!?/br> “對啊,也沒有什么好害羞的,舊的不去新的不來,聽說還是個有錢人家的夫婿,小源日后可要享福了。” ………… 陸博源啼笑皆非,覺得不可思議“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根本就沒有的事兒啊,別瞎說,我的夫家還沒影子呢。” “而且就算有,我自然會帶給你們看看,瞧瞧的不是,這肯定有人謠言,大家別信啊?!?/br> “啊喲喂,這孩子還害羞呢,村子都傳變了啊,我還在路上接到了兩顆喜糖呢,真是夠意思啊,你家夫君都上門了,估計這會兒快到你家了吧,可真是夠大方的啊,趕著好幾匹馬車過來了,不得了啊,都是好的東西,小源這是嫁給了有錢人啊。” “那男的真的賊好看,皮白嫩的,嘿嘿小源真是好命啊?!?/br> …… 麻蛋!肯定是那只喵做的好事! 回去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它! ☆、第45章 城 這是金玉被關(guān)押祠堂的第四天。 祠堂在村子的中央,村長家后面不遠,單單從外面瞧不大,進去卻是曲徑幽深,里間很長,外面進來的第一間是正廳,里面的墻壁掛有石碑刻印宗族人捐款數(shù)目的名字,還有宗族姓氏來源,分支的歷史朝代等等,旁邊兩側(cè)是側(cè)廳,是宗族的人名目錄,也是尋常時候存放東西地方,中廳是村中人舉報一些祭奠,逝去的老人最后一站,或者有重大要事的場所,還有關(guān)押村中一些犯了重大事兒的小黑屋,所以這塊很陰森,因為靠中間,只有兩個屋頂側(cè)邊有兩個小窗戶,光線也不是很好,常年除了清明,祭奠,或者過年時候,才會將燈點著,那時候祠堂明亮如白晝,而現(xiàn)在,里面不怎么明白也就罷了,還被關(guān)押在和死人經(jīng)常放在一處的小黑屋里的金玉,精神備受折磨。 祠堂最里面是供奉香爐,和全村每家每戶先去祖宗的牌位,中間是一個神位,那里頭倒是亮堂,常年香火不斷,燭光搖曳,可在沒人的時候,那閃爍忽明忽暗的燈光打落在那端坐在神盒中間的神位身上,看起來心里莫名的發(fā)慌。 神像人面,盤坐,身披色彩斑斕的袈裟,九頭,每個頭顱面孔上神色各異,或嬉笑或怒罵,或譏諷,或蔑視,或慈悲,或憐憫,十八手臂姿態(tài)不一,宛如羅盤一般旋繞整個神盒內(nèi)。 陸曉靜提著籃子,里頭裝的是金玉的早飯,他膽戰(zhàn)心驚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神位,用最快的速度跑到中廳內(nèi)的小黑房旁,他一跑故去,那小木屋的一個小窗戶就深處一顆頭顱來。 那小窗口很小,就容得下盤子可以橫豎塞進去,金玉聽到有聲音,就探出腦袋來想要看看,可他這幾日都是被關(guān)在小黑屋里,祠堂的中廳本來就沒有多少亮光,小黑屋更不用談光線了,沒有梳洗,頭發(fā)披散,面容蒼白,神情十分的陰郁,雖然不是第一次,可每每撞見這樣子的亞父,陸曉靜還是被嚇的不輕。 提著吃食的盒子,陸曉靜心煩意燥的抱怨“亞父你不能每次都這樣,招呼一聲也是行的啊,我都快被你嚇死了,喏,把頭縮回去,我給你帶來吃的?!?/br> “怎么,就不許我透口氣,你知不知道我在這里過的什么日子,里面除了個馬桶什么都沒有,又臟又臭又黑,我這是受了什么罪啊這是,你有沒有催你阿爹回來,我真的是受不了啊,再過些日子可能就發(fā)瘋了!?。 苯鹩駹钊舣偪竦淖差^,把腦袋磕的碰碰作響。 陸曉靜有些傻,拿著食盒子頓了頓,放下跑過去按住金玉的頭,哭著安慰“沒事,亞父你很快就出來了,我已經(jīng)給阿爹寫信了,寫了好幾封,他很快就回來了,等阿爹回來,亞父你就能出來了,到時候我們就去收拾陸博源那一家子混蛋!” 金玉微胖的臉扭曲,咬牙切齒咒罵“哼!那個賤人!等我出去了,定是好好折磨折磨柳云,讓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才好,他不是一直維護他的幾個孩子嗎?哼哼,等你阿爹回來,我就把就把陸軍博跟他阿爹一樣,弄死弄殘,把陸博源嫁給一個好吃懶做的賭徒,把陸曉曉丟進魔都的小倌樓里去,我看他還怎么跟我作對!” 陸曉靜沉默了一會,道“亞父,你前面兩個可能不會實現(xiàn)了……” 金玉赤目,表情猙獰,披頭散發(fā)的樣子宛如惡鬼一般,惡聲惡氣“你滾開!你這個騙子胡說,是不是看到我關(guān)押進來,你也想要疏遠我?啊我生的個好東西啊,吃里扒外,想要合伙外人欺負我是不?!我就要他們一家子不得好死!不弄死他們我不甘心,我就要弄死他們!?。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