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時濛有點愧疚,又覺得自己沒錯,悶聲道:“誰讓你想跑?!?/br> “……”傅宣燎無語,“你還有理了?!?/br> 單論身體上的傷害,過去那些林林總總加起來,兩人其實半斤八兩,誰也沒占誰便宜。 可是很久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們有過平和的相處,也在這樣一個寧靜的夜晚。 “你還記不記得……”在一股由來已久的沖動驅(qū)使下,時濛問,“十一年前,你也救過一個人?” “???”傅宣燎被問懵了,“十一年前,誰還記得。” “你再想想?!?/br> “再想也沒用,八年前的事都忘差不多了,指望我記得十一年前的?” 時濛懷疑他故意拿上回自己說忘了的事裝傻充愣,報復(fù)的意圖昭然若揭。 等再度聽到低低的笑聲,懷疑變?yōu)榭隙?,惱怒之下時濛扭身要往下跳,傅宣燎撈著他的膝彎就是不放。 “別跳別跳,別把另一條腿也跳瘸了……唉記得,那事我當然記得?!备敌菙∠玛噥?,把人背穩(wěn),接著道,“那會兒天比這還黑,荒郊野嶺的,出去那么多老師同學(xué),就我找到你了,簡直……” 傅宣燎沒說完,時濛猜測句末應(yīng)該是“孽緣”之類的詞。 可他覺得只有“緣”沒有“孽”,十五歲的傅宣燎灰頭土臉地出現(xiàn)在他面前,喘著粗氣說“找到你了”的時候,時濛封閉的世界第一次打開一條縫,讓一個人闖了進來。 另一束聚光燈打在傅宣燎身上,他們站在舞臺的兩端遙遙相望,未來許多年的糾纏在此刻拉開序幕。 “那會兒你比現(xiàn)在可愛多了?!备敌沁吇貞涍呎f,“被我救了還知道說謝謝,現(xiàn)在呢……” 這頭抱怨著,那頭的時濛已然接收到指令,投入行動。 仗著天黑,仗著無人知曉,仗著胸口傳遞來的暖熱熊熊燃燒,時濛騰出一只手扣著傅宣燎的下巴往后扳,封住喋喋不休的嘴,將吻印在他唇角。 由于姿勢不便,這個吻的位置有點偏,但不妨礙傅宣燎停下腳步,愣在那里。 讓時濛有機會看著傅宣燎的眼睛,確認里面的是自己。 然后補上一句“謝謝”,希望留在傅宣燎心里的時濛再可愛一點——哪怕就一點點,能讓他在想離開的時候產(chǎn)生一秒的猶豫就好。 畢竟許多個一秒累積起來,就是一輩子了。 第18章 后半段路程相對安靜,許是累了,傅宣燎不再主動挑起話題,空氣中除了風聲和樹枝搖晃的輕響,只剩兩個人起伏交錯的呼吸聲。 趴在比年少時寬闊的背上,時濛享受著這得來不易的寧靜,又開始不切實際地盼望這條路永遠走不到盡頭。 被高樂成代領(lǐng)的保安隊找到的時候,兩人已經(jīng)走到主路上,遠遠能看到酒店招牌。 “你怎么不再磨蹭會兒?”傅宣燎無語道,“再晚五分鐘,我都到門口了?!?/br> 見人沒事,高樂成嬉皮笑臉道:“這不是給你英雄救美的機會嘛。” 度假村的保安團隊挺專業(yè),知道天黑路陡容易出安全問題,推了架輪椅來。傅宣燎把扭了腳的時濛放到輪椅上,如釋重負地揉著肩膀:“你們先走,我歇會兒?!?/br> 高樂成安排保安推著傷員走在前面,瞧見坐在輪椅上的時濛好幾次扭身探頭望向這邊,碰了碰傅宣燎:“欸,你家那位在看你?!?/br> 傅宣燎沒搭理,彎腰慢條斯理地拍蹭了泥的褲腿。 “咱們也趕緊走吧?!备邩烦纱叽俚溃敖┻€在等呢。” “現(xiàn)在知道抓緊時間了?”傅宣燎沒好氣,“早不來,害我背著他走了那么遠的路,還被……” “被怎么了?” “強吻”兩個字傅宣燎說不出口,半天憋出一句:“關(guān)你什么事?少打聽。” 高樂成一臉莫名其妙:“不是你自己要說的嗎?” 傅宣燎也不清楚自己在別扭什么,時濛的行事作風向來不合常理,別說強吻,強x也是有過的。 想來想去只能是自尊心作祟,以往自己總能化被動為主動,將時濛壓制得反抗不能,剛才不知怎么了,被那雙澄亮的眼睛看著,聽了一句干巴巴的“謝謝”,人就傻在那兒了。 好在天黑沒人看見他的表情,傅宣燎姑且找了個走累了大腦缺氧的借口,把這件丟人的事暫時放下。 進到酒店迎面碰上江雪,大概聽保安們說了人是傅宣燎找到的,難得沒有見面就對他冷嘲熱諷。 “濛濛的腿醫(yī)生看過了,普通的扭傷,靜養(yǎng)就好,我把他送到房間里去了?!闭垓v了一晚上,江雪面露疲色,“你們也早點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br> 索性也沒什么好說的,三人一起乘電梯上樓。 各自進到房間,推開門傅宣燎才想起那裝著藍寶石的盒子還在江雪手里,剛要轉(zhuǎn)身出去找她拿,視線掃進屋里瞧見坐在床邊的時濛手上拿了個東西,仔細一看,正是那條他精心挑選的藍寶石項鏈。 計劃被打亂,傅宣燎有些喪氣,破罐破摔地關(guān)上門走進去:“江雪給你的?” 問了句廢話,時濛卻聽進去了,回了個“嗯”。 脫掉外套轉(zhuǎn)過身,對上時濛直直望過來的目光,傅宣燎下意識躲閃:“看著我干嗎?” “是給我的嗎?”時濛問。 “當然不是。”傅宣燎想也沒想就說,“你覺得這像給你戴的嗎?” 以傅宣燎對時濛的了解,越是不屬于他的東西他越是要強行霸占,所以傅宣燎壓根沒擔心這項鏈最后落在旁人手上,只是習(xí)慣性地揀他不想聽的說。 哪想時濛這回轉(zhuǎn)性了,沒追問那是給誰的,也沒不管不顧地把項鏈套脖子上,垂眼看了一會兒手中的項鏈,就把它放回盒子里,合上蓋子,輕輕放在桌上。 這下傅宣燎不淡定了。 他先去洗了個澡,出來看見盒子還好端端在那兒,走過去拿起在手中把玩,余光瞥向時濛,后者抱著他的小本本埋頭畫畫,并無反應(yīng)。 傅宣燎把那項鏈拿了出來,舉高迎著光打量:“店主說這顆原石很純,幾乎看不到裂隙,也不知道真的假的?!?/br> 無人應(yīng)答。 “我看這鏈子當項鏈短了,卷兩圈當手鏈倒是挺合適?!?/br> 時濛還是不吱聲,仿佛沒聽見。 項鏈丟回去,盒子拍在桌上,傅宣燎忿忿地想,反正也不是非要送給你。 已是深夜,時濛洗澡本來就慢,扭傷的腳更添麻煩,足足洗了一個小時才出來。 踩在地毯上的腳步聲由于受力不同一下重一下輕,傅宣燎不得不提心吊膽地豎起耳朵,生怕這家伙把自己摔了。 直到窸窸窣窣的動靜移動到床邊,身側(cè)感受到明顯的下陷,緊接著一條手臂從后腰纏了上來,傅宣燎才松了口氣。 原想繼續(xù)裝睡,身后的人偏不給機會,一句“睡了嗎”落在耳畔,溫熱吐息噴在頸窩,令傅宣燎身體一顫,徹底“醒”了過來。 “被你吵醒了?!备敌撬﹀伒?,“干什么?” 幾乎在話音落下的剎那,時濛翻身而起,跨腿騎在傅宣燎身上。 他們住的是酒店最好的景觀房,大片的落地窗前只鋪了層百葉簾,外面的光得以全部照進屋內(nèi)。 傅宣燎偏過頭,落入眼中的便是因喘息急促起伏的胸膛,還有岔開在他身側(cè)的兩條光裸的腿。 時濛什么都沒穿,披著件松松垮垮的浴袍就出來了。 回過神來的傅宣燎挑眉笑問:“扭腳了,還不收斂點兒?” 像是沒聽懂他的話,時濛俯低身體,湊到傅宣燎耳邊,張開嘴,用唇不輕不重地吮了下他的耳垂。 裹著沐浴露香味的熱氣將人團團包圍,傅宣燎這勾引中短暫地迷失了方向。 他翻過身來扣住時濛的下巴,拇指在皮膚上來回摩挲,瞇眼看著這張在朦朧燈光的描摹下無可挑剔的臉,好似在欣賞藝術(shù)品。 說出口的話卻極為輕佻:“哦,我知道了,你是來報恩的妖精。” 若放在平時,時濛早就張牙舞爪咬上來了,不過今天不一樣,被道中心事的時濛垂眼,纖長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陰影。 他沒反駁也沒跳腳,而是掀開傅宣燎身上的薄毯,矮身鉆了進去。 床上的時濛與床下截然不同,他熱情、狂野,卻也暴躁,含住傅宣燎下身鼓脹的性器時,齒冠蹭過莖身,仿佛一使勁就能把它咬斷。 誘惑與危險并存的時候,總能激起身體最深處的戰(zhàn)栗,傅宣燎情不自禁地將手往下伸,按住時濛的頭頂,渴望深一點,再深一點。 時濛很少為他口,因此動作生疏,又怕真?zhèn)怂缓秒p手握住下面一截,伸出舌頭自上而下小心翼翼地舔,再慢慢將脹大的粗壯事物往嘴里送。 青澀也誘人,被濕熱口腔包裹的感覺令傅宣燎頭皮發(fā)麻,身體不受控制地緊繃,還要防著不知輕重的時濛突如其來的一吸,過電般的快感自下腹炸裂,全身的熱量都聚集到一處,醞釀著最后的爆發(fā)。羽西補荃。 蓋住yin糜場景的薄毯如潮涌,在一段劇烈的起伏后突然止息,而后重歸平靜。 傅宣燎呼吸粗重,揚手掀開多余的遮蓋物,待一絲不掛的漂亮胴體重見天日,按住那具身體猛一翻身,將其壓在身下。 拇指腹再度揩過柔軟唇角,沾了一片濕潤,知道這是什么東西的傅宣燎眼神幽暗,啞聲問道:“咽下去了?” 時濛則像個虔誠的信徒,無論對方問什么他都會如實回答。 他點點頭,伸出一截紅舌,舔過被傅宣燎摸過的地方,然后很輕地碰了下尚未撤離的指尖。 傅宣燎很快又硬了,他抄起時濛的腿架在臂彎,伸手便摸到一瓶放在床頭的潤滑劑。 “什么時候準備的?”他笑得戲謔,晃了晃瓶身,“來之前就塞行李箱里了?” 答案不言而喻,時濛仗著受傷懶得多言,抬高了腰別過頭,一副“你愛做不做”的樣子。 等草草擴張完,真把傅宣燎那根尺寸不小的東西納進身體里,他又維持不住高冷形象,全身的皮膚都蔓延一層紅粉,臉頰尤甚。 起初咬著手腕不肯出聲,待手臂被傅宣燎粗魯?shù)啬瞄_鉗制住,細碎的呻吟隨著撞擊的頻率逸出喉嚨,像被窗簾切割成一片一片、散落遍地皎白。 月亮不知什么時候悄悄從云層后探出身來,傅宣燎將時濛的腿抬高壓到肩膀兩側(cè),一面在他身體里恣意征伐,一面偏頭親了親他比月光還白的大腿內(nèi)側(cè)。 被親的位置燙得嚇人,溫度迅速彌散開來,時濛敏感地抖了幾下,不想讓傅宣燎看見,雙手環(huán)住他的脖子仰頭去尋他的唇。 兩人身上都出了汗,皮rou相貼地抱在一起,映在墻壁上的剪影仿佛融為一體。 傅宣燎在床上話不多,控制欲卻極強,剛才那場被時濛牽著鼻子走,這場就氣勢洶洶要奪回主動權(quán),硬熱的物件一下一下碾磨時濛的敏感點,時而輕時而重,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還騰出一只手握著時濛即將高潮的性器,壞心地捏住頂端不讓他釋放。 直到時濛被逼得快哭了,紅著眼胡亂踢腿,再不壓抑地放肆叫出聲,傅宣燎才滿意地松開手,雙手自腋下環(huán)住時濛瘦削的肩,下身沖刺般既兇又快地聳動。 一股液體澆灌進身體里的同時,時濛也拱起腰射了出來。 目光越過傅宣燎覆著肌rou的肩胛,虛落在花紋繁復(fù)的吊頂上,極致的快感令時濛有一瞬間的茫然空白。 待稍稍抓住一絲神智,時濛便用雙腿、用手臂,將覆在身上的傅宣燎密不透風地抱住,哪怕喘不上氣,也不讓他離開。 這晚,酒店兩米二寬的豪華大床得到了極致的利用。 兩人維持著相連的姿勢緩了會兒,傅宣燎猛地抬起頭,回魂似的問:“腿還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