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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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是8月13號,9:21。 明明是陽光明媚的早上,可是這座廢棄的大樓內還是一片昏暗,只有幾束光線透過破碎的窗中照射進來,依稀可以看見幾個人依靠在斑駁的水泥墻面上。 一群眼神兇惡的年輕人正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有的人身上還印有黑色的紋身,有的人留著夸張的飛機頭,脖子上戴著大金鏈子。任誰一看都會覺得,原來電視劇里出現(xiàn)的小混混形象是真實存在的。 他們的手中拿著各式各樣不符合他們年齡的危險武器,有槍支、電/警/棍、催淚瓦斯。他們一群人似乎是在熱烈地談論著什么,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厭世的神情,是仿佛把一切都舍棄后的頹廢的眼神。 一個聽覺靈敏的小混混,察覺到了從不遠處傳來的輕微的腳步聲,他轉過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打擾了?!睆幕璋抵谐鲎邅淼纳倥f道。 所有的小混混同時都停止了討論,他們一致地將目光移到那個少女的身上。 少女穿著簡單舒適的白色t恤衫和牛仔短褲,短褲下露出的雙腿筆直而修長,柔軟的黑色長發(fā)披在肩膀上,頸部和手上沒有佩戴任何的飾品。分明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裝扮,但是配上少女清秀可人的臉龐,依舊會讓人過目不忘。 但是這樣一位少女會出現(xiàn)在這個陰冷潮濕的大樓內,就顯得非常奇怪了。 “你誰???”一個留著非主流發(fā)型的金發(fā)少年,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他立刻惡狠狠地說,“這里可不是像你這樣的小姑娘可以來的地方,不想受傷的話就趕緊走開,知道了嗎!” 星野白羽絲毫沒有被金發(fā)少年的恐嚇震住,冷靜地說:“我有事找你們?!?/br> 金發(fā)少年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卻被他的同伴制止住了。 一個穿著黑色無袖汗衫的小混混向星野白羽走來,他的個子很高,可能有1米8以上,渾身健碩的肌rou,肩膀上還有黑色的紋身。其他的小混混都用尊敬的目光追隨著他的身影,看起來他便是這些人的領頭人了。 “既然來了,就別急著走嘛。有什么事情想找我們,可以跟大哥哥說?!彼鹹in/笑著不斷靠近柔弱的少女。 金發(fā)少年似乎是不忍心一般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沉默地低下了頭,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作。 星野白羽苦惱地揉了揉腦袋,無可奈何地嘆氣道:“哎……看來又不是可以好好溝通的人。總之,先停止用那種惡心的眼神看著我。” 隨著少女的語音剛落,在場的所有人的雙眼都陷入一片黑暗中。幾個小混混不知所措地大聲喊叫著,慌亂地四處摸索,時不時地幾個人相撞到一起。 “啪。” 視覺是人類獲取信息的主要渠道,當視覺被剝奪之后,其他五官就變得異常的敏銳。每一個人在聽見清脆的拍掌聲后,都轉頭望向了星野白羽所處的大致方位。 “好了,不要驚慌,不要推攘。我暫時控制了你們大腦的視覺中樞,稍后就會幫你們復原的,現(xiàn)在都認真地聽我講話?!?/br> 星野白羽一邊拍著手,一邊慢條斯理地說。看起來有點像教導學生們安靜地排隊,不要嬉笑推攘的班主任一般。 “你這個家伙到底想做什么!”渾身肌rou的領頭人氣憤地朝星野白羽的方向沖過來,握緊的拳頭帶著凌冽的風,準確地朝星野白羽的臉砸來。 在被打中之前,星野白羽便往左走了一步,躲開了這氣勢洶洶的一擊。 只是聽聲音就可以這么精確地把握自己的方位嗎?因為沒有超能力,所以會格外注意地鍛煉體能,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真正懂得如何打架的人。 他確實的挺厲害的,不然也不會成為一群人的領頭人。如果剛才星野白羽不是使用了心靈感應,可能就要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擊,打翻在地了。 “行了,你們都不準再動一步。” 少女的聲音剛落,他們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是被地面伸出的無數(shù)條鎖鏈捆綁住,每一個人都無法再向前邁出一步。不止是身體無法動彈,他們同樣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無法說話了,是可以張口的,但是話到了嘴邊,他們就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應該如何正常地組織語言了。 “我知道你們接下來想要去挑戰(zhàn)學園都市的第一位,但是我勸你們不要這么做。不然后果……自負?!?/br> 她沒有說出具體的后果,只是這樣刻意地留白了。在現(xiàn)在這個極為恐慌的狀態(tài)下,他們會自己給這個留白補全他們最為害怕的事情。 雙眼無法看見任何事物,就連身體也無法動彈,整個人就像被關在了一個黑暗盒子中。恐懼的情緒如同洶涌的潮水襲來,幾個小混混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 差不多可以了,星野白羽令幾個人陷入短暫的暈迷狀態(tài)后,解除了對他們的大腦掌控。 這樣一個人一個人地使用心理暗示很麻煩??墒侨绻谙滦睦戆凳镜臅r候,不給予他們大腦強烈的刺激,她的心理暗示就不會潛入他們大腦意識的最深處,這樣的暗示何時會失去效果,她也不得而知。 這種時候真的很羨慕洗腦,記憶消除樣樣精通的食蜂cao祈,如果是她的話應該可以非常輕松地改寫他人的記憶。 空曠的廢棄大樓內,幾個小混混臥倒在地,唯一站立著的只有一個金發(fā)少年,少年的目光空洞地直視著前方。 上林浩之,擁有空間移動系能力,由于無法快速地計算十一次元以上的理論值,所以超能力只停留在lv1的程度??梢砸苿拥姆秶桶l(fā)動能力所需要的時間都有很大的限制。 如果不盡早將名單上的人全部解決完,潛伏的危機就會多存在一天。雖然星野白羽不認為他們之中,真的有人可以打敗一方通行。 但是,第一位無法安心入睡的模樣,真是想想就覺得非常怪異,她可不想再看見第二次了。 現(xiàn)在是分秒必爭的時候,星野白羽之所以把這個地方選擇為第一個作戰(zhàn)地點,正是因為她缺一個幫助她從不同地點之間快速移動的能力者。 “對不起了,我必須借用一下你的超能力。” 即使上林浩之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全部精神狀態(tài),無法對她所說的話做出反應,也不會記住被控制的時間內發(fā)生了什么。但她還是心存歉意地說了一句對不起。 道歉了也不一定代表著會被原諒,她每次控制完別人的身體去完成某件事后都會道歉。但她非常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任何權利隨意地擺弄他人的人生。 即便她會這樣想,但到了必要的時刻,她還是會選擇為了達到自己目的而cao控他人。小心翼翼地保證對方不要受到傷害后,再扔下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 為了自己的目的去利用他人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個善類。 星野白羽在心里默默地想著。 總之,自己還是要小心點,千萬別讓這個少年受傷。 空間移動系算得上是泛用性較高的能力,計算公式她已經(jīng)爛熟于心了。先跳脫三次元思維,在十一次元上找出自己的坐標,然后演算出移動向量。 通過瞬移抵達下一個目的地之后,星野白羽先讓金發(fā)少年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呆一會。自己則是向著目標人物們聚集的工廠前進。 作戰(zhàn)才剛剛開始而已。 為了保護一個人的作戰(zhàn)。 夕陽西下,地平線的交際處閃耀著落日的余暉。 在醫(yī)院的病房內,一方通行一如既往地捧著小說看,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后,他立刻將目光移到門口的人身上。 然后不悅地皺了皺眉頭,重新將自己的注意力聚焦在小說上,絲毫不理會正走到他病床旁邊的人。 “就算是沒有看到想見的人,也不要臉色變得這么快吧?!狈即ń酃6酥埡?,有點無奈地說。 一方通行若無其事地說:“你想多了?!?/br> “可別小瞧大人啊,你們這些將情緒全部寫在臉上的小朋友的想法,我怎么會猜不到?!弊⒁獾揭环酵ㄐ邢蛩秮肀╈宓难凵瘢即ń酃AⅠR改口道:“不過既然你不想承認的話,那姑且就當作是我想多了?!?/br> 一方通行不耐煩地問:“你有什么事情。” 芳川桔梗笑了笑說:“某個人拜托我?guī)兔φ湛茨?。這不是看你還沒吃晚飯,就幫你順便帶過來了?!?/br> 特意將“某個人”這三個字說得非常慢的講話方式,讓一方通行感到有些無語,但是還有一件讓他更在意的事情。 “那個家伙在哪里?”一方通行用冷靜的語氣問道,看似只是隨口說說。 “我也不知道。她昨天跟我講完話后,就到你那里去了。今天我也沒看見到她?!?/br> “是嗎?!?/br> 看著眼前的一方通行,芳川桔梗腦海中浮現(xiàn)出,她第一次見到一方通行的場景。 那個時候他就像將所有的“感情”封鎖在心中,絕不對任何人展現(xiàn)自己的內心。從當時的一方通行冷漠的臉上,芳川桔梗無法看出任何情緒。 無論其他研究人員是對他展示出不加掩飾的畏懼,還是虛情假意的討好,亦或者是用打量珍貴實驗器材的目光看著他,他都鮮少表現(xiàn)出他的情緒,像是一座永遠不會融化的冰山。 在那種極端的環(huán)境下,別說是一個未成年的孩子,芳川桔梗自己也無法保證可以維持正常的精神狀態(tài)。但一方通行依舊不動如山,似乎是沒有受到別人態(tài)度的任何影響。 一個不管受到他人如何對待,也能不發(fā)一句怨言的人,一定是個對他人的人生完全不感興趣的人。 在絕對能力進化實驗進行之后,她才在少年的身上逐漸看到了明顯的情緒變化。 但是這種情緒并不是開心、喜悅這些美好的詞匯。更不是生氣、悲傷這種正常人也會持有的負面情緒足以形容的。 而是充斥著殺意的狂氣,是自暴自棄般的瘋狂,又或者是無人察覺的,深深的絕望…… 無論是對這個世界的絕望,還是對做這種事的自己本人的絕望。 但是。 現(xiàn)在的一方通行竟然可以露出這樣的神情了嗎? 這樣有點失落的表情。 就像一個倔強的小朋友,沒有得到心愛的糖果,嘴上說著無所謂,強行假裝作鎮(zhèn)定。但是年幼的小孩終究不懂得,如何控制好自己臉上的表情。 “覺得孤單嗎?” “什么?!” “我說你一個人待在病房里,會感到孤單嗎?” 芳川桔梗的話讓一方通行想到了,那個少女也曾經(jīng)對他說過相同的話。 [不過感覺讓你一個人待在病房里的話,也太孤單了。] 還有她時常掛在臉上的溫暖笑容,溫暖得讓人忍不住想靠近,卻又想將她狠狠地推開…… “才不會!我一直都是獨自一人,生活著的!就算現(xiàn)在再讓我一個人待著,又算得了什么?我可是從來都不會感到孤獨的!” 不知道為什么,一方通行現(xiàn)在的內心異常的煩躁,感覺胸口很悶,像是有一塊石頭沉甸甸地壓在心口。明知道芳川桔梗是好意地關心他,但他還是忍不住朝她大吼。 這真的很奇怪。 一方通行很清楚,自己對芳川桔梗本人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剛才她所說的話,也沒有什么大不了。 但是這種感覺是什么,總覺得有一股不滿的情緒積壓在心底,而自己可能只是將這種情緒發(fā)泄到了無辜的人身上。 可惡,根本無法理解! 看著一方通行糾結的表情,芳川桔梗惆悵地嘆了一口氣,有點心疼地看著眼前,自稱從來都不會感到孤獨的少年。 “但是啊,孤單是有對比后才會產(chǎn)生的情感,只有真正的了解到,有人陪伴的感覺之后?!?/br> 像是老師耐心地教導著不懂事的孩子一般,芳川桔梗和藹地繼續(xù)說。 “人們才,第一次,知道孤單究竟是什么滋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