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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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很快便看到鸝昭儀拿帕子擦臉,一臉沒事人似的望向桃紅:“回宮吧,我出宮這一段時間,不知道哪個狐媚子又勾引了皇上的心,若是我再不回來,只怕皇上都忘了我們娘倆了?!?/br> 她可不允許任何人勾引了皇上的心。 她才是皇上最寵愛的寵妃。 “是,娘娘。” 豪華的馬車一路進宮去了。 睿王府,景色秀麗,環(huán)境優(yōu)美,府邸不但華麗,還占地十分的廣,一眼望去亭臺樓閣,水榭重樓,說不出的美麗。 這是皇上賜給睿王殿下的,因為睿王立下了大功,所以皇帝不但賜了府邸,還賜了好些個美人在王府里,除了美人外,還有許多的金銀珠寶,眼下開羅國,沒有一個人的功勞能越了他去,他這是頭一份。 正因為皇上看重他,所以朝中的大臣不少人巴結(jié)他,又是送奇珍異寶進府,又是送美人進府。 可是這些都不是他想要的啊。 睿王府的醉風亭里,一人正在猛烈的灌酒,大口大口的喝酒,很快半壇酒便下去了。 亭中的兩個手下親信,忍不住心疼的開口:“王爺,你不要這樣,你何苦這樣折磨自己,若是公主地下有知,會心疼的。” “心疼,臻兒她還會心疼我嗎?她再也不會了,她一定認為我騙了她,所以她到死都不相信我,是我,是我該死,沒有早早的告訴她我的身份,才會害了她一條命?!?/br> 容凜又抬頭灌酒,身后的弦月和弦夜不敢奪酒,上一次奪酒的結(jié)果就是他們兩個人被主子踹斷了肋骨,所以以后他們再不敢隨便的奪他的酒了。 兩個人不敢奪酒,只一徑的在旁邊勸著。 “王爺,你也是沒辦法,公主地下會想明白的,不會怪你的?!?/br> 容凜沒理會兩個手下,端著酒壇對著半空晃著,痛苦的笑著:“臻兒,知道我為什么不告訴你嗎?我是害怕你不相信我,因為我確實是開羅國的人,確實是有意滅大歷的,可是我遇到你后,答應(yīng)了你要推十一殿下上位后,我就停下了所有的動作,我想著,若是我告訴你的身份,你一定極恨我,所以我打算親手推了十一殿下上位,這樣即便你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可是誰想到人算不如天算,我終究是慢了一步?!?/br> 他說完,哈哈大笑,笑聲凌厲至極。 他又仰頭喝了一大口,一口酒下肚竟然咳嗽了起來,身側(cè)的弦月和弦夜忍不住心驚的叫起來:“爺,你不要再喝了,你忘了御醫(yī)說過,你不能再這樣折騰自己的身體,如果你再這樣不珍惜身體,多早晚都會出事的?!?/br> “出事嗎?”容凜搖頭,夢幻似的笑起來:“本王不會出事的,因為我還有事沒有做,我答應(yīng)了臻兒,要推容離上位的,可是我還沒有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所以我不會死,我會實現(xiàn)諾言的?!?/br> 他說完忽地趴到桌上一動不動的睡了,弦月和弦夜二人面面相覷的對望,兩個人好半天沒吭聲。 爺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會實現(xiàn)諾言的。 當日他們在霧蜀山的時候,明明搜到了公主和十一殿下的尸體,他們兩個人都死了,現(xiàn)在爺竟然說這話,他不會是想,是想一一。 弦月和弦夜兩個人驚悚得一句話說不出來,心情無比的沉重。 醉風亭一片冷寂,誰也沒有說話。 …… 臨華宮乃是鸝昭儀所住的宮殿,鸝昭儀一回宮,宮里便有人稟報最近宮中皇上的動向,皇上去哪宮哪殿了,皇上最近又寵幸了哪個美人,皇上最喜歡去哪里。 最后稟報出來的結(jié)果是皇上最近一陣經(jīng)常去的是宸妃的椒宸宮,因為宸妃娘娘身體不好,所以皇上經(jīng)常去椒宸宮。 鸝昭儀聽到這話,心里酸溜溜的,不過即便她酸也沒辦法,這是宮里大家明白的事情,皇上最喜歡的女人是宸妃娘娘,宸妃娘娘一向深得皇上的寵愛,若不是宸妃娘娘堅持不封后,現(xiàn)在皇后就是她了,雖然她不愿意坐上后位,可是皇帝卻為了她空懸了后位多年。 這么多年,這宮里進進出出多少美人,還沒有哪一個美人越了宸妃娘娘去。 只要皇上沒有被別的女人勾了就好,除了這宸妃她沒辦法比,別的女人她還是有辦法比的。 鸝昭儀想著停下腳步,宸妃娘娘病了,她該去看望宸妃娘娘才是。 這宮里有一個鐵律,不管誰要想討得皇上的歡心,都必須對宸妃娘娘好,若是有誰對宸妃娘娘不敬,那么即便她長得再美,再好看,皇上也不會寵幸這個女人的,不但不會寵幸,還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所以即便鸝昭儀在宮里得寵,但對宸妃娘娘也不敢有半點的不敬。 “黎兒,我們?nèi)ソ峰穼m看看宸妃娘娘。” 這一回容離沒有反對,以后他在宮里還需要這個女人,所以不能太排斥她。 容離沒反抗,鸝昭儀高興極了,立刻拉著容離的手往外走去,容臻不緊不慢的跟在她們的身后,一眾人又從臨華宮轉(zhuǎn)駕往宸妃娘娘的椒宸宮。 椒宸宮,是以宸妃娘娘的字為名的,可見皇上是極寵她的。 宮里栽種了很多的桂花,花香味郁濃,此時正有不少的宮女圍在桂花樹下采摘桂花,這些宮女看到鸝昭儀也沒有行禮,只管自忙自的,而鸝昭儀也很坦然,看來這樣的事情很常見。 落在最后面的容臻,心里已有了計較,這位宸妃娘娘在宮里地位極高,連她宮里的宮女都高人一等的樣子,尤其是鸝昭儀這樣囂張的女人也不敢挑刺,她以后還是和這位宸妃娘娘打好關(guān)系。 容臻想著,一眾人穿亭過橋的往里走,遠遠的看到十幾間雕梁畫棟的房屋,中間是正殿,兩側(cè)有偏殿,還有耳房之類的房屋,整個錯落有致的抱擁成一團,看上去十分的氣派華麗。 殿門前立了幾名太監(jiān)和宮女,這些人是宸妃宮里的人,看到鸝昭儀領(lǐng)著人過來,為首的一名太監(jiān)便領(lǐng)著人過來。 “奴才見過昭儀娘娘?!?/br> 這太監(jiān)說完一抬首看到鸝昭儀身側(cè)的容離,立刻一臉驚喜的叫起來:“這是十三殿下嗎?十三殿下竟是好了,奴才恭喜昭儀娘娘?!?/br> “謝夏公公了,黎兒他確實好了,本宮親自前往云嶺山把他接回來了?!?/br> 說到這個,鸝昭儀很高興,因為她又有兒子傍身了,這一回她定然要派人好好的保護自個的兒子,不讓別人再下手。 之前她一直在查是誰對她的兒子動的手腳,可是每查到關(guān)鍵的時候便死一個人,最后相關(guān)的人全都死了,這件事便不了了之,但是她絕對不會善罷干休的,若是查出來,定然饒不過那害她兒子的人。 鸝昭儀心里盤算著,臉上笑意越發(fā)的溫和。 對于宸妃宮里的這些奴才,她可不敢擺臉子。 這些人是皇上派出來的人,直屬于皇上,有什么事可稟報給皇上。 她又不想找死。 鸝昭儀想著,笑言道:“宸妃娘娘沒事吧,聽說她病了,我一回來就過來看望她了?!?/br> “娘娘精神好多了,之前就是感染了風寒,所以身體報恙,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大礙了,靖江候府的人進宮來探望娘娘,正好陪著娘娘說話呢?!?/br> 靖江候府,正是宸妃娘家的人。 鸝昭儀一聽宸妃娘娘與娘家人說話,自己若是進去,豈不是招人嫌嗎,所以鸝昭儀立刻開口:“既然宸妃娘娘有客人,那我就不進去打擾娘娘了?!?/br> 夏公公正想說話,身后的殿門內(nèi)卻有人走了出來,正是宸妃身邊的宮女綠蘿,綠蘿對著鸝昭儀施禮,笑瞇瞇的說道:“娘娘正醒著呢,聽說昭儀娘娘接回了十三殿下,她正想著十三殿下呢,讓昭儀娘娘帶了十三殿下進來?!?/br> “好,那有勞綠蘿姑娘了?!?/br> 別看綠蘿這小蹄子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可卻是個笑面虎,十分的精明,這宮里多少人著了她的道,所以鸝昭儀現(xiàn)在在這女人面前,可不敢大意。 綠蘿沒再說話,領(lǐng)著鸝昭儀和容離等人進去。 椒宸宮大殿的鳳榻上歪靠著一人,神色有些懨懨的,不過一張秀逸的面容仿似春曉之花一般的柔美,嫻靜美好,仿若一副畫卷,容臻看得有些呆,本來她以為冠寵六宮的女子,定然是極媚極妖的,或者該說美艷不可方物的,當然不是說宸妃不美,她依舊美,時光不曾在她的臉上身上留下任何的痕跡,但是她的美,卻含著書香之氣,仿佛一副雋香幽久的畫作,更似一壇冰封十年的美酒,看著她,只想到兩個字,美好,讓人控制不住的想珍惜。 難怪開羅國的堯景帝會寵愛這樣的一個女子,這樣的女子生來就該被男人捧在手掌心的。 宸妃完全沒有冠寵六宮女子的囂張跋扈,相反的十分的溫和。 她望向鸝昭儀和她身側(cè)的十三殿下,笑意溫柔的開口:“十三殿下果然沒事了,看上去不錯?!?/br> 她說完抬首望向鸝昭儀:“以后你也悠著些,別凈顧著爭寵奪利的,還是多看顧十三殿下要緊?!?/br> 宸妃隨意的說著話,可是她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帶著一股嫻靜的美好,讓人移不開視線。 鸝昭儀雖然在別人面前囂張,但是在宸妃面前卻不看。 不說皇上寵愛這位主,就是她的兒子宣王殿下也深得圣寵,宣王殿下是皇室中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人,到時候這位可就是太后娘娘了,她是仰著她的鼻息過日子的。 雖然她私下里也期盼,睿王和宣王二人能兩敗俱傷,最后讓她的兒子上位,可是倒底這是期望。 鸝昭儀一邊想一邊恭敬的應(yīng)著:“是,宸妃jiejie,以后我會小心看顧黎兒的?!?/br> 宸妃又喚了容離上前說了幾句話,因為身子不好,也沒什么心情留人,便揮了揮手:“你們有心了,我身子不舒服,你回去吧?!?/br> “是,宸妃jiejie,那我回去了?!?/br> 鸝昭儀說著拉著容離轉(zhuǎn)身,身后的幾個宮女也轉(zhuǎn)身往外走去,容臻依舊安靜的落在最后面。 不過她轉(zhuǎn)身跟著鸝妃離開時,頭上的玉梳因為光線問題而耀出絲絲瑩潤的光澤。 這不起眼的光線,卻引起了宸妃身側(cè)的一個夫人的注意,這夫人乃是靖江候府的夫人趙氏,趙氏盯著容臻頭上的玉梳,身子控制不住的輕顫著,手指抖簌著,眼淚嘩嘩的往下流,她陡的大叫一聲:“站住?!?/br> 這一聲叫不但吸引了鸝昭儀等人的注意,連宸妃也感覺到了自家嫂子的異常,抬頭望著靖江候夫人趙氏。 “大嫂怎么了?” 趙氏是宸妃的嫂子,這姑嫂兩個人的感情不錯。 趙氏指著容臻:“你,過來,快過來?!?/br> 她想撲過去的,可是她的腿腳都軟了,她只能讓那個女孩子過來。 宸妃望向趙氏所指的方向,看到一個長相清麗嬌媚的女子正望過來,這女子的眉眼似乎有些熟悉,宸妃瞇起眼睛,很快想起什么,掉首望向身側(cè)的趙氏。 這姑娘長得竟然和自己的嫂子趙氏有些像,她不會是一一。 這下連宸妃也激動了,指著容臻命令:“你過來一下?!?/br> 鸝昭儀一臉的莫名其妙,然后指著容臻:“宸妃娘娘讓你過去,還不過去。” 真是個榆木腦袋,一點靈活性都沒有,這樣的人怎么配留在黎兒的身邊,看來她還是找個機會神不知鬼不覺的除掉這女人的好。 鸝昭儀正想著,容臻已經(jīng)走到了宸妃和靖江候夫人的身邊。 靖江候夫人盯著她,越看越覺得這丫頭很像自己,她心里既緊張又興奮,既激動又害怕,生怕自己空歡喜一場,她已經(jīng)無數(shù)次的失望過了。 靖江候夫人喘著氣壓抑自己的緊張,緩緩的開口:“你把頭上的玉梳拿下來給我看看?!?/br> 容臻錯愕,不過安靜的取了頭上的玉梳下來遞到了靖江候夫人的手里。 靖江候夫人飛快的動手在玉梳里翻找,很快在梳齒一角發(fā)現(xiàn)兩個字,趙蟬。 她竟然真是她的女兒趙蟬,靖江候夫人腿一軟直接的往地上栽去,身側(cè)的嬤嬤趕緊的扶住她:“夫人,你怎么了?” 靖江候夫人哭了起來,指著容臻叫喚:“蟬兒,我的乖女兒,娘總算找到你了。” ☆、第119章 狠心薄情的父親 椒宸宮大殿,個個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就是容臻也好半天不知道說什么好了,這位靖江候夫人唱的是哪一出戲。 最先反應(yīng)過來的是宸妃娘娘,宸妃娘娘溫婉的問容臻。 “你叫什么名字?” “紫嫣?!?/br> “怎么會進宮的?”宸妃細細的問道,一側(cè)的靖江候夫人只知道抹眼淚了,激動的盯著容臻的臉,她是越看越覺得這就是自個的女兒啊,這小玉梳還是她當年的陪嫁之物,因為女兒喜歡這個,她便送了女兒,還在玉梳上刻下了兩個字,趙蟬,當日女兒失蹤的時候,她頭上就是戴著這個小玉梳的。 不僅是小玉梳,就是這模樣兒也和她有幾分相似的,有玉梳又有人,這不是她的女兒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