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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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宮里,鄭同望望這個望望那個,最后決定誰也不理,他又不是他們的奴才,他是殿下的奴才,所以鄭同望向容臻,容臻停住喝粥的動作,凝眉想了一下,右相齊墨這時候來找她,難道有什么事不成,所以揮了揮手。 “去把他請進(jìn)來吧?!?/br> “是,殿下,”鄭同退了出去,寢宮里,蔣云鶴臉色好看多了,眸光幽亮,略顯得意的望著容凜。 容凜則臉色幽眼的看了一眼容臻,然后抬首狠瞪了一眼蔣云鶴,就算齊墨來了又怎么樣,你得意個什么勁。 寢宮里,容臻已喚了妙音:“來,把這些東西撤下去?!?/br> 容凜看她沒吃多少,不由得心疼的開口:“殿下,你沒吃多少呢?!?/br> “齊墨來了,好歹要裝裝樣子,他可是皇帝身邊的人,說不定他今兒個過來便是奉了老皇帝的命令來查探我情況的,我豈能讓他看出我已經(jīng)一點事沒有了?!?/br> 容臻一開口,容凜高興了,原來在小臻兒的心里,齊墨是皇帝一邊的人,也就是外人,這樣一想,榮親王爺?shù)哪樕每炊嗔?,望向妙音命令:“先把東西撤下去,回頭再做一份送過來?!?/br> “是,王爺?!?/br> 妙音恭敬的開口,蔣云鶴看在眼里,心情又不好了,妙音乃是殿下的婢女,為什么容凜理所當(dāng)然的使喚她啊,而且這丫頭竟然對他畢恭畢敬的,這是嘛事啊。 妙音哪里知道蔣云鶴心中所想的事情,端了托盤緩緩的走出去,寢宮里,容臻趕緊的歪靠到床邊,一副虛弱無力,受了重傷的樣子。 她剛裝好,寢宮外面響起妙音的聲音:“奴婢見過右相大人。” 齊墨溫潤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傷勢如何?” 妙音伶俐的說道:“殿下傷得比較重,失血過多,所以沒什么精神,連東西也吃不下去?!?/br> 齊墨長眉微微的挑開,抬腳便走進(jìn)了寢宮。 他一進(jìn)來,整個寢宮攏上了春風(fēng)細(xì)雨般的溫潤,床上容臻望著他,眼里閃過一抹欣賞,這齊墨倒是不錯,溫潤如暖玉,是不可多得的暖男,難怪大歷的京都有多少女子喜歡他,和這樣的人相處,容易身心愉快。 容臻眼里的欣賞之色,落到容凜的眼里,容凜心中不爽了,看齊墨怎么看怎么虛偽,這家伙可陰險得很,裝得這么溫潤高雅,事實上誰也沒有這人陰險狡詐,能如此年輕爬上右相的位置,又得皇上寵信,沒有些手段能行嗎?偏世上的女人都喜歡這種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小臻兒,你可不要被這披了人皮的家伙給騙了。 容凜幽幽想著,眸色冰冷的望著齊墨。 齊墨從殿外走進(jìn)來,率先給容凜施了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br> 容臻抬手示意他免禮,然后虛弱的開口:“右相大人請坐,今兒個有勞右相大人過來探望本宮了。” 齊墨搖頭,自在床前不遠(yuǎn)的座位上坐下來:“太子殿下受了傷,一定要靜養(yǎng),不能勞心勞力的,下官祝太子殿下的身體早日恢復(fù)過來?!?/br> 容臻點了點頭,寢宮里,容凜懶散的開口:“右相大人說話好矛盾,自然想讓殿下靜養(yǎng),為什么又過來打擾殿下靜養(yǎng)呢。這不是很矛盾嗎?” 齊墨掉首望向容凜,溫潤而笑,高雅的開口:“下官身為朝中的右相,殿下受了傷,自然要來探望殿下,這是臣子們應(yīng)做的本份,倒是榮親王爺,身為殿下的太傅,不要總是打擾殿下,以防影響到殿下的休息。” 右相回了一個軟釘子給容凜。 容凜瀲滟輕笑,魅惑天成,幽暗的眸光射向齊墨,齊墨抬眸和他對恃,兩個人一步不退。 寢宮安靜無聲,蔣云鶴心情卻不錯,看到有人和容凜對恃,他就各種爽,這家伙實在是讓人太不爽了。 容臻則望望這個望望這個,有些無語和郁悶,怎么又斗上了,就不能消停一會兒嗎? 不過她懶得理會容凜,因為和他說了等于沒說,所以她懶得再去和他說了。 容臻望向齊墨:“本宮在此謝過右相大人了,勞右相大人親自跑一趟,本宮想問問右相大人,關(guān)于白月教余孽和華音寺地下火藥的案件,父皇可下旨讓人查了這件事?!?/br> 齊墨眼神暗了一下,長眉輕挑,他想起皇上并沒有心急的查白月教余孽和華音寺地下火藥的案子,倒是讓刑部的大理寺查了今天百姓鬧事的案子,這是什么意思,太子受了重傷,皇上似乎并不心急,這和往常皇上疼寵殿下的心一點也不相符。 容臻看右相齊墨的神色,自然知道老皇帝并沒有認(rèn)真的查這兩起案子,當(dāng)然,他是不想查這兩件案子的,一件乃是他自個做的,另外一件雖然不是他做的,但想必他也清楚是何人做的,所以不想查吧。 容臻呵呵輕笑,齊墨便覺得他的笑透著一股子寒意料峭。 這下齊墨心有感觸了,皇上和太子之間有名堂,絕不會是以往父慈子教的畫面,他們兩人之間有事,看來他需要讓人查一下。 右相心里想著,嘴上緩緩開口:“皇上因為太子殿下受了傷,現(xiàn)如今急病了,白月教和華音寺地下火藥的事情自有人在查,所以殿下不要擔(dān)心。” 容臻咧了咧嘴角,老皇帝那病是為了他生的嗎,他是因為她不死,所以急病了吧。 想到老皇帝現(xiàn)在心急上火的,容臻便不厚道的笑起來。 “嗯,本宮不擔(dān)心,本宮相信父皇自會為查明這件事,為本宮報仇的?!?/br> 容臻緩緩道,寢宮里容凜懶洋洋的開口:“右相大人,太子殿下受了傷,現(xiàn)在身子虛弱需要休息,右相大人可以走了。” 容臻抽了抽嘴角,瞪了這貨一眼。 齊墨抬眸望了容凜一眼,倒也沒有堅持下,只是他心中還有一個疑問。 “殿下,下官能問殿下一件事嗎?” 容臻點頭,齊墨眼下和她沒有一點的沖突,所以她沒有必要和他交惡。 “右相大人請問?!?/br> “殿下可認(rèn)識一個叫阿顏的女子?” 齊墨問完這句話的時候,一雙清潤澄明的瞳眸緊盯著容臻,想看看容臻是什么神情。 容臻臉上神色未動,可是心里卻被齊墨這句話給震住了,若齊墨不問,她還想不起來,他一問,她腦海里便涌出一些記憶,阿顏,便是前身,前身在十二歲的時候,曾經(jīng)偷偷的溜出宮過,那時候她還沒有那么胖,偷偷穿一襲錦繡云衫,是嬌俏可人的小姑娘,她在街市上救了一個被人痛揍的少年,然后偷偷的把這少年藏于一家民宅里,她對那少年說自己叫阿顏,少年叫阿牛,兩個人過了最快樂的一段時光,不過日子并不長,前身再次試圖溜出宮的時候,被蔣皇后給逮住了,蔣皇后就著厲害關(guān)系和前身說了一遍,終于打消了她再次出宮的意圖。 從此她再也沒有出過宮,也沒有再去試圖找少年阿牛,兩個人的關(guān)系便嘎然而止的斷了。 這是前身心中最甜蜜的一段記憶,被她很深的隱藏住了,若不是齊墨提到阿顏兩個字,容臻還想不起來這么一段記憶。 只是她不是前身,所以自然不會承認(rèn)這樣的事情。 容臻想著,臉上布上迷茫,很認(rèn)真的想了一下,然后搖頭。 “不認(rèn)識,這是右相大人的朋友嗎?” 齊墨沒有從容臻的神色中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中不由得失望。 那一年是他初回齊府的日子,因為是見不得光的私身子,所以被整個府里的人欺負(fù),甚至于有人還想殺他,那一晚他被人群歐,滿街的人都視而不見,唯有她,俏麗陽光的小姑娘,義無反顧的沖出來,讓身邊的下人攔住那些傷他的人,自己卻帶著他七拐八彎的躲起來了,那時候他真想永永遠(yuǎn)遠(yuǎn)的和她一起快樂的生活著,只是快樂的時間并不長久,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她卻像從世間消失了一般,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 他一直擔(dān)心,擔(dān)心她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險了,要不然不會不出現(xiàn)的,至少她會和他打一聲招呼的。 所以這么多年,他一直在找她,希望她還活著。 第一次看到太子容臻的時候,因為她臉上有紅丘疹,所以他沒有看到他的真容,第二次再見,他驚然的發(fā)現(xiàn),太子竟然與阿顏長得那么像,這讓他驚疑,可是太子乃是東宮太子,他的阿顏,怎么可能是太子呢,但是兩個人長得實在太像了,所以他才會如此問。 只是看來是他想多了,這世上相像的人還是很多的,不能因為太子和阿顏有點像,他便想多了。 齊墨眼神黯然,心情沉重,手指下意識的握起來,阿顏,你一定要活著,好好的活著,那怕我永遠(yuǎn)見不到你,但是唯愿你好好的。 “阿顏是下官的一個朋友,是下官唐突了。”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右相齊墨也不再留下,起身抱拳望向容臻:“殿下,安心靜養(yǎng)吧,下官告退了?!?/br> “嗯,來人,送右相大人出府?!?/br> 容臻下命令,鄭太監(jiān)趕緊的過來,送齊墨出寢宮,容臻目送著齊墨離去,想著幾年前的少年阿牛,不由得嘴角抽了抽,沒想到昔日的少年,一躍身竟然成了大歷年輕貌美的右相大人,若是前身還活著的話,會不會和右相大人成為一對如花美眷呢。 容臻正想得入神,忽地脖勁處一片溫?zé)幔牡臒釟廨p拂在她的脖勁邊。 只聽得一道涼涼幽暗的聲音響起來:“殿下,那阿顏是誰?” 容臻一驚,驀的回首便對上容凜一張滿是黑氣的臉,這家伙似乎十分的不高興,看容臻望他,一咧嘴露出一嘴森森的白牙:“殿下在撒謊嗎?” 容臻身子往后一退,不高興的瞪了容凜一眼:“你胡言亂語什么,我可沒撒謊,我不認(rèn)識什么阿顏?!?/br> “你最好別認(rèn)識?!?/br> 容凜火大的冷哼,然后氣狠狠的走出了寢宮,蔣云鶴眼看著這貨走了,便想和容臻好好的說說話,誰知道榮親王府的弦月和弦夜兩個手下,竟然直接的走進(jìn)來,一左一右的把蔣云鶴給架了出去。 蔣云鶴立馬火大了,朝著前面的容凜冷喝:“容凜,你竟然膽敢讓手下做這種事?!?/br> “殿下昨天失血了,難道你不知道嗎,殿下失血過多,身子虛弱,需要休息。” 容凜義正言詞的說道,然后看也不看蔣云鶴,自走了出去。 寢宮里,容臻無語的抽了抽嘴角,現(xiàn)在她對于容凜說自己不是斷袖的事情,抱懷疑態(tài)度,為什么她感覺這家伙有吃醋的意味在里面。 不過容臻確實累了,所以躺下便睡了,懶得想傷腦筋的事情。 熱鬧了一早上的太子府總算安靜了下來。 大歷京城,已安靜了很多,經(jīng)過先前右相齊墨的調(diào)停,大家的情緒冷靜了很多,不過大街小巷上依舊有不少人在嘀咕這些事,說著說著便氣憤了起來,甚至于有人還吵了起來,有人認(rèn)為右相大人說的一定是真的,皇上手里沒有七公主,不過很多一部分人對此抱懷疑態(tài)度,怎么可能,若不是皇上動手腳,誰可以順利的從刑部把人救出來,而且是主要的是還神不知鬼不覺的弄了出去,難道刑部大牢是擺設(shè)不成,除了七公主外,還有誰被人從刑部大牢弄出來的。 所以說來說去,還是有很大一部分人認(rèn)為,七公主便在皇上手里,一個月后,看皇上如何交待這件事。 尋香閣,乃是大歷有名的青樓,和青雁樓齊名的五家青樓之一。 此時大白天的,本來該沒人的,但是二樓的雅間里卻傳來了說話聲,十分的熱鬧。 雅間里,幾個俊逸風(fēng)流的公子正左樓右抱的調(diào)戲姑娘,一邊比拼喝酒,一邊互相打著趣兒,說不出的熱鬧。 這一群里人,為首的人卻是灑脫不羈,囂張霸道的秦小爺,秦小爺左手摟一個美人兒,右手又摟了一個美人兒,說不出的春風(fēng)得意,肆意張揚,不時的招呼著雅間里的朋友喝酒。 秦灝看到蘇子然碰也不碰身邊的女人,不滿的冷哼:“蘇子然,你有意思嗎?難得本小爺請你們來喝花酒,你拉著張臉給誰看呢?!?/br> 蘇子然白了這貨一眼,肯家這家伙是受刺激了,要不然估計他早跑到太子府去粘著太子殿下了,怎么可能會請他們喝花酒,還大白天的請人喝花酒,這事透著不正常,十分的古怪。 難道是太子讓這家伙氣受了,所以他才會抓狂發(fā)顛的,蘇子然猜測著,抬眸望向秦灝。 “你玩你的,我喝我的酒,干你什么事,還有本公子總覺得你今兒個有點腦抽了?!?/br> 秦灝哈哈大笑:“小爺我高興,我喜歡怎么干就怎么干?!?/br> 他說著手下力道更大,把手邊的姑娘往懷里摟。 不過懷里的姑娘疼得都快哭了,抬著淚眼朦朧的臉望著秦灝,爺,你能輕點嗎,你這不是疼我,你這是想謀殺我啊。 可惜秦小爺一點也沒有憐香惜玉之感,依舊霸道的摟著姑娘,招呼著雅間里的客人。 他就不相信了,他就治不好這斷袖了,哼。 容凜都正了,他若歪著,豈不是要日日受他譏諷,這事他不干。 秦灝心里想著,越發(fā)的夸張了,俯身朝著身側(cè)的姑娘狠親了一口,他的這動作立時便贏來了叫好聲,雅間里的公子似乎是受了他這舉動刺激,所以紛紛的對著身側(cè)的姑娘上下其手,一時間整個雅間yin聲艷語的不斷,蘇子然的臉暗了,無語的望著秦灝,裝什么裝,明明不喜歡身邊的姑娘,偏還裝得一副紈绔不化的樣子,他也不嫌累得慌。 秦灝極力的忍受著身側(cè)兩個姑娘身上飄過來的脂粉味,濃郁又嗆人,快令他作嘔了,可是為了不讓雅間里的人看笑話,他極力的忍住了,不過一抬首看到對面的蘇子然一臉了然的樣子,秦灝火大不已,忽地朝著雅間里的姑娘們開口:“姑娘們,今日若是誰哄了蘇大公子開心,本公子賞一千兩銀票?!?/br> 此言一出,立時在雅間里引起尖叫,這些生于青樓的姑娘本來就世俗,再加上一千兩不是小數(shù)目,個個都眼饞得很。 不少人起身,直奔蘇子然的身邊而去,磣人的叫聲立時響在雅間里。 “蘇公子,來,奴家喂你吃酒可好?!?/br> “蘇公子,人家想坐你的腿上?!?/br> 一時間扭腰的,擠胸的,拋媚眼,層出不窮的手段,別的公子受了冷落,不但不惱,反而個個很有興趣的看熱鬧,若是有人能把冰清玉潔的蘇大公子給辦了,他們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