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是,”我說晴天總沒事吧,難道晴天要本宮睜眼說瞎話。 “本王讓你學習練劍,你就不能彈琴。” “是,”本宮賦詩總沒有錯吧,本宮對于練劍和彈琴都不感興趣。 “還有以后不準隨便對男人拋媚眼,好像眼抽筋似的,”容凜想起了那些個虎視眈眈盯著容臻的人,立馬加了一句。 容臻臉色有些黑了,不過依舊忍著。 “是,太傅大人?!?/br> 不過心里已經(jīng)開始怒罵了,媽的,jiejie我什么時候眼抽筋了,是那些男人眼抽筋好吧。 容凜眼見著往日小刺猥似的家伙此刻低眉順眼的小模樣,透體的舒暢,再次開口:“以后走路不要扭扭擺擺的,好像沒腰似的,像個娘們?!?/br> “王叔,其實本宮有龍陽斷袖之癖,所以你要小心了?!?/br> 容臻咬牙切齒的冷喝,實在是憋不住了,這貨根本就是成心的,瞧吧,這一條條的都叫什么事啊,容臻黑著臉,怒瞪了容凜一眼,然后轉身大踏步的走了,一點也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榮親王爺完全的呆愣住了。 榮親王爺眸光幽幽的望著那走遠了的身影,溫潤低語,殿下,你真的是龍陽斷袖之癖嗎,真的嗎?那本王可以做你的伴嗎? 可惜容臻根本沒聽到他的喃語,早氣得怒火萬丈的一路回自己住的地方去了。 容臻之前的住所鳳宸宮被她放了一把火燒掉了,現(xiàn)在她住在離鳳宸宮不遠的棲雪宮里,因著一早起來進宮參加選妃,所以有些累了,便進寢宮休息去了,理也不理外面的太傅大人,別以為成了她的太傅,便可以為所欲為,哼。 惹毛了她,照樣不甩他。 容臻倒頭便睡,不過她還沒有睡醒,便聽到耳邊鄭同小聲的叫喚聲響起來。 “殿下,殿下?!?/br> 容臻沒睜眼冷哼:“鄭同,你皮在癢是不是?” “殿下,不是奴才想吵醒殿下,實在是榮親王爺他,他做的事情讓奴才不得不來稟報?!?/br> 一聽到容凜,容臻的眼睛飛快的睜了開來,瞪著鄭同:“這人還沒有走嗎?” 鄭同臉色苦了,那神情跟得了便秘似的:“殿下一一。” 鄭同話還沒有說完,門外一道白色的身影沖了進來,一進來便嗚嗚的尖叫著,這尖叫連連的家伙不是別人,正是十一郎,十一郎激動的手舞足蹈的四處亂竄著,容臻細看,原來這貨不是激動的,它是憤怒的,憤怒的上跳下竄的。 容臻蹙眉睨了十一郎一眼:“這又是誰招你了,十一郎?!?/br> “壞人,那個壞蛋住進來了,他住進來了?!?/br> 十一郎的一張狐貍臉都有些扭曲了,容臻一聽它話里的壞人,便知道它說的是容凜,因為上次容凜差點射死了十一郎,所以這家伙的心中,容凜便是壞人,壞蛋。 容臻正想逗十一郎,忽地想起十一郎的話,眼睛陡的睜得比銅鈴還要大,飛快的冷喝:“十一郎,你說什么?什么那個壞蛋住進來了?!?/br> 十一郎還在跳腳:“那個壞蛋住進來了,嗚嗚,人家不想他住進來,他想吃人家的猴腦,嗚嗚,人家不想被吃?!?/br> 容臻已聽明白十一郎話里的意思了,容凜住進太子府了。 容臻的臉色別提多陰森了,望向鄭大太監(jiān):“這是怎么回事?” “殿下,嗚嗚,不是老奴讓他住進來的,他說他是殿下的太傅,以后要隨時隨地的教導殿下的學業(yè),還要隨時檢查殿下的德行品性,所以必須近距離的接觸?!?/br> 容臻瞳眸陰森,臉色難看的瞪著鄭同,同時心中大罵容凜這個賤男,他竟然不經(jīng)過她的同意便住進她的太子府來了,這個該死的混帳,本來她就夠擔心了,生怕他做了她的太傅后,發(fā)現(xiàn)她是個女的,現(xiàn)在倒好,這人竟然直接的住進太子府來了。 容臻正心中怒罵容凜,忽地聽到棲雪宮門前響過嘩嘩,沙沙的聲音,似乎有人搬東西的聲音,而且還很熱鬧。 容臻沒好氣的望向鄭同:“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鄭大太監(jiān)的腦袋快埋到胸膛去了,他這個太監(jiān)總管不盡責啊,不敢對抗惡勢力,可是他比殿下還委屈,那個死太監(jiān)也住進來了,鄭大太監(jiān)念頭剛落,棲雪宮外面響起了尖細的叫聲:“小同同,小同同,你在哪啊,快出來幫人家搬東西?!?/br> 鄭同一聽花姐的聲音,整個身子抖簌了一下,嗚嗚,他沒法活了。 “殿下,怎么辦?” 鄭同慌張的四處找地方,大有要躲起來的意思,容臻的臉上瞬間攏上了暴風雨。 “鄭同,這是太子府,不是他們榮親王府,你怕的什么?” 容臻一言落,憤怒惱火的起身,伸手取了衣服過來穿上,又整理了一番儀容,然后怒火萬丈的一路出棲雪宮,只見棲雪宮門前的青磚道上,走著一隊人,搬床搬椅子搬箱柜搬琉璃屏風,搬鏡子搬銀盆的,浩浩蕩蕩的龐大陣仗,分明是大有要長住的打算,不但有要長住的打算,似乎還把榮親王府整個房間都給搬了過來。 容臻胸中一口血氣往上涌,差點沒氣暈過去,朝著龐大隊伍中的人冷喝。 “所有人都給本宮站住?!?/br> 她的一聲喝很好的讓所有人都停住了手腳,個個抬首望過來,靜等著太子殿下接下來的話,容臻臉色冰冷的命令:“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沒有本宮的同意,便把這些東西搬進太子府來了,你們當這是你們榮親王府嗎?給本宮立刻搬出去,信不信本宮讓人把這些東西扔出去?!?/br> 容臻話落,身后一道慵懶的聲音徐徐的響起來。 “殿下火氣這么大做什么,本王身為殿下的太傅,自然要盡心盡力的教導殿下課業(yè),除了教導殿下課業(yè)外,還要教導殿下品行德儀,皇上只給了本王三個月的時間,本王怕時間不夠,所以搬來太子府,全程教導殿下?!?/br> 容臻瞳眸綠瑩瑩的回首望向身后的容凜,只見長長的隊伍之后,一人身著華袍,優(yōu)雅逶迤而來,身側一人恭敬的打著青油傘,油傘之下,人若美玉,淺笑氤氳的望著她,愣是讓你有再大的火氣,也能消減幾分。 雖然火氣消減了幾分,但不代表沒有火氣,容臻依舊很生氣,臉色不善的望著容凜。 “太傅大人,本宮想請教你一件事,沒有經(jīng)過主人家同意便強行住進人家,這是什么行為,算不算德行有虧?” 容凜眉眼溫融,鳳眉瀲滟,輕笑回答。 “若是彼此間不熟悉,強行住進別人家,是為賊也,若是兩人交好,就不叫德行有虧,而叫情誼深厚,”容凜徐步走到容臻的面前:“殿下說的那個人不會是本王吧,本王與殿下的交情,那可是比山高比海還要深的?!?/br> 容臻嘴角狠抽了抽,眼睛狠狠的翻了翻,她和他的交情什么時候,比山高比海還要深了。 “太傅大人,聽聞你素來有潔癖,我東宮太子府向來不太潔凈,恐怕太傅住不習慣。” “殿下不是看到了嗎?本王把一應東西都搬來了。” 容凜指了指身后的一干人,然后揮了揮手命令:“去吧,把東西擺進醉霞閣。” 醉霞閣離得棲雪宮很近,從棲雪宮的門前走過去只繞開一個魚池和一個小花園便到了,兩座殿閣之間幾乎是相連的,沒想到這人竟然直接選了醉霞閣,容臻的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這人太沒臉沒皮了。 “容凜?!?/br> 容臻冷喝,容凜立刻回首,言笑晏晏的糾正:“殿下,請叫太傅,這樣顯得殿下比較有禮貌?!?/br> 容臻磨牙,陰森森的望著容凜:“太傅大人,你一一?!?/br> 容凜抬手優(yōu)雅的打了一個哈欠,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不等容臻說完,朝著容臻揮了揮手:“殿下,本王累了,先去醉霞閣休息一會兒,殿下若是有什么事,咱們回頭再說哈?!?/br> 他說完當真儀態(tài)萬千,步伐優(yōu)雅的一路離開了,身后的容臻氣得眼發(fā)黑,陰森森的瞪著那慵懶妖魅的身影,恨不得在這人的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容凜,算你狠?!?/br> 容臻氣狠狠的朝著那走遠了的家伙揮拳。 她身后的十一郎睜著一雙無比憂傷的大眼睛,嗚嗚痛叫,主子,難道這壞蛋以后要住進來了。 鄭同也扒拉著門,小心的往外探望,那變態(tài)走了沒有啊。 容臻望了望自己身遭的人,最后無語的抬頭望天,她們怎么這么倒霉啊,碰上這么一對刁奴惡主。 “殿下,現(xiàn)在怎么辦?”鄭同小聲的問道,容臻臉色不好的冷哼:“怎么辦?涼拌。” 請神容易送神難,今兒個這家伙進來了,往后要想讓他滾出去,可就難了。 這死男人怎么就好死不死成了她的太傅了。 容臻無比憂傷的一路回棲雪宮,本來這里是她的天地,現(xiàn)在卻被這家伙侵占了,她連回到太子府都要防東防西的,以防這有伙發(fā)現(xiàn)她女兒身的事情,這得多累啊。 看來她要加快速度才行,不能一直這么僵持住了,要不然等到容凜發(fā)現(xiàn)她女兒身的話,只怕她和蔣國公府的人,全都沒有好下場。 容臻想著進了棲雪宮,晚飯的時候都沒有出來,反正那家伙愛待便待著,只要他不進棲雪宮就行了。 …… 月上柳梢頭,棲雪宮寢宮,蛟珠紗帳輕輕挑起,一個邪魅美男衣衫坦露,若隱若現(xiàn)的好身材,微微歪靠在梨花木的雕花大床上,擺出最撩人的姿勢,長衫微開,露出胸前兩點紅梅,令人噴血。 容臻剛從沐浴房出來,一眼便看到床上衣衫半退的男人,雖然那半遮半掩的勾魂模樣讓人噴血,但是她可沒有心情欣賞,臉色陰森難看:“請問王叔,你這又是搞哪一出。” “太子殿下不是說自己是個龍陽斷袖君嗎?王叔決定當?shù)钕碌牡谝惶柲袑??!?/br> 容臻的臉色黑了,這家伙真是氣死她了,先是搬進了東宮太子府,這會子竟然進了她的寢宮,還爬上了她的床,實在是太可恨了/。 容臻瞳眸綠瑩瑩的,怒指著床上的男人:“容凜。你他媽的給本宮滾?!?/br> 容臻話落,殿外有侍衛(wèi)奔進來,飛快的稟報:“王爺,太子府外,秦王世子身穿大紅嫁衣,頭戴金冠,身披紅紗,一路奔太子府來了?!?/br> 容凜邪魅立體的臉上立刻攏著皮笑rou不笑:“他來做什么?” “他說,他要做太子殿下的第一號男寵?!?/br> 容凜立馬惡狠狠的命令:“立刻給本王把秦王世子攆得遠遠的,太子殿下的頭號男寵位置,本王坐了?!?/br> 侍衛(wèi)應聲飛奔而出,寢宮里,容臻嘴角狠抽了抽,心臟都快被這貨搞窒息了。 “容凜,你給本宮立刻滾出去,本宮沒這雅興和你搞這些,你若是再不出去,別怪本宮和你翻臉?!?/br> 容臻火大的開口,陰驁無比的瞪著容凜。 容凜長眉輕挑,眸光像攏了春水一般瀲滟,修長的身形未動,依舊保持著*入骨的模樣,笑意明媚的望著容臻。 “殿下,*一刻值千金,如此良辰美景,不如我們一一?!?/br> 他邪肆玩味的話,透著誘惑,饒是容臻意志力堅定,也忍不住呆上一呆。 不過殿門外,很快有腳步聲響志來,鄭大太監(jiān)的聲音在外面響起來:“殿下,外面打起來了,秦王世子和榮親王府的手下打起來了,若是再打下去,只怕要有傷亡?!?/br> 容臻冷眼望著容凜,想到府門外的秦灝,忽地挑眉冷笑。 要她說,容凜這人就得治,什么人治得了他,秦灝是也,除了他別人制不住他。 容臻想著,一伸手取了屏風上的紫衣長袍,披在了身上,抬腳走了出去,身后歪靠在大床上的容凜,眸光深邃暗沉,慢慢的起身坐起來,一伸手攏上了自己身上的衣衫,懶洋洋的起身,一路往外走去。 太子府門外的空地上,數(shù)道身影正在激烈的交戰(zhàn),其中不時的響起怒罵聲。 “容凜,你個陰險狡詐的東西,你乘爺一個不注意,便混了一個太子太傅當當,你以為你是太傅爺就怕你不成,你有圣旨在手,小爺我也有圣旨在手,你們給小爺滾開。” 秦灝手中長劍一抖,挽出數(shù)朵劍花,長劍如銀龍直朝身側的榮親王府手下?lián)]去,當當,沙沙,利器相撞,火花四射。 正在這時,太子府的大門嘩啦一聲被人打開了,有人從里面走了出來。 同時一道冷喝聲響起:“住手。” 容臻一開口,榮親王府的手下,以及秦灝等人倒也知覺,要知道這里乃是東宮太子府,主人家的發(fā)話,他們若是不聽,立馬就要滾蛋。 秦灝身形一動,飛快的回落到太子府的大門前,一抬首便看到隨意披散著長發(fā),攏著紫袍的容臻,說不出的清卓明艷,在昏黃幽暗的燈光之下,是那樣的雋秀鐘離,如畫中的人兒一般,秦灝一時竟看得有些呆,嘴角忍不住勾出笑來,笑意明朗。 容臻睨了秦灝一眼,此刻這家伙有些搞笑,頭上戴著金冠,身上還披著紅紗,看著這樣子的他,容臻忍不住狠抽嘴角,不過懶得理他,淡淡的挑眉輕語:“秦王世子這大晚上的來東宮太子府做什么,還和榮親王府的人打了起來?” “殿下,本世子是來宣旨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