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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城二代VS村二代在線閱讀 - 第1節(jié)

第1節(jié)

    本書由(蘭心素語凝)為您整理制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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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重生城二代vs村二代

    作者:宅女逆時針

    文案:

    四十八歲已婚婦女尤曉鶯的婚姻在除夕夜終于走到盡頭。可是一覺醒來,尤曉鶯回到了三十年前高中畢業(yè)的那天,面對重新讀檔的十八歲她將會走出嶄新的人生……

    內容標簽:勵志人生 婚戀 時代奇緣 重生

    主角:尤曉鶯 ┃ 配角:方遠,馮露,蔣薇,陶姜 ┃ 其它:城二代,村二代,婚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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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除夕夜團圓夜

    厚重的窗簾將窗外的煙火隔離在外,尤曉鶯半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為了準備一家人的年夜飯忙里忙外了兩三天,尤曉鶯沒了除夕守夜的興致,一沾床就恨不得睡下去。

    客廳里隱隱約約傳來低低的說話聲,過了一會臥室的門被推開了。

    “媽,你睡了嗎?”是女兒琪琪的聲音,她借著臥室半開的門縫投進的光線走到了自己床邊。

    尤曉鶯睜了睜眼,聲音有些沙?。骸霸趺矗俊?/br>
    “媽,要不你今天和我睡吧!我爸說……”琪琪的聲音有些吞吐,頓了頓才鼓起勇氣說下去,“我爸說他最近血壓有點高,晚上睡覺失眠,你睡覺有點打呼,他不想和你睡……總不能讓我爸大過年的睡沙發(fā)吧!”

    女兒的聲音細細的,聽到尤曉鶯耳里卻宛如驚雷,她一個激靈坐在起身,“啪”地打開床頭的壁燈,腦海里劃過最近縣城里流傳起關于丈夫鄭鵬輝的那些風言風語以及在團年飯桌上他對父母哥嫂愛搭不理的態(tài)度。尤曉鶯心里分明:鄭鵬輝在外面走南闖北跑工程,一年到頭沒幾天著家的,回家也是倒頭就睡,他們夫妻之間感情早幾年就沒有維系了。那些在外面?zhèn)鞯睦L聲繪色的桃色緋聞十有□□是確有其事,本來她把這些都憋在心里,可是鄭鵬輝千不該萬不該拿女兒琪琪當槍使,讓女兒摻和進來這些腌臜事!

    客廳里,丈夫鄭鵬輝坐在沙發(fā)上抽著煙,聽著女兒說話沒吭聲,低著頭讓尤曉鶯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卻讓她心頭火起,這幾年鄭鵬輝對自己一直就是這種冷暴力,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都不理不睬,讓女兒琪琪夾在他們之間做傳聲筒,平白受了不少委屈。

    “鄭鵬輝,你什么意思?你不想和我躺在一張床上,就自己來和我說,憑什么都指使琪琪來說?不想在我尤家待就出去,你鄭老板在安縣又不是沒地方???你不是在外面說陳勇才是你的大舅子嗎?!不是在濱江花園給他妹買了房子嗎?!你干嘛今天晚上不去他陳家吃團年飯?!”客廳里的煙頭或明或暗地閃著紅星,尤曉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攥緊了自己的左手,暗暗在心底為自己鼓勁,既然已經將鄭鵬輝最后一塊遮羞布都掀開了,就不如打開天窗說亮話,趁著今天就痛痛快快地將這段憋屈的婚姻了結。

    尤曉鶯是住在娘家的,其實她結婚時在單位分了套小單間。女兒出生沒多久,鄭鵬輝工作的縣印刷廠效益下降發(fā)不出工資,后來就下了崗。他在家用著自己當會計掙的那點工資,游手好閑了好幾年,之后,才跟著老家的親戚出去跑工程,那幾年鄭鵬輝不說壓根沒寄過什么錢回家,連電話都沒幾個。當時她既要上班,又要帶著剛上幼兒園的女兒,單位里隔三差五還要下鄉(xiāng)盤點,日子過的緊巴巴的。迫不得已之下才將單位的房子租出去,頂著幾個嫂嫂的白眼,帶著女兒搬到了父母家。鄭鵬輝過年回來也抱怨過在丈母娘家不自在,不過他抱怨歸抱怨,也不見來年多寄點錢。后來尤曉鶯下崗,女兒上了初中,父母倆身體也病痛綿綿,她就沒在外面找工作,一心在家照顧父母和女兒。結果鄭鵬輝他當著她父母的面說要和自己各過各的,他每年寄回家那點錢只負責女兒琪琪的學費和生活費。

    “自己做的那些臟事,自己心里清楚,你自己在外面亂搞男女關系,被別人老公收拾了一頓,你們老家現(xiàn)在是個人都曉得。你自己不要臉,也不顧及下琪琪,你要她以后因為你被人指指點點抬不起頭做人呀!”

    “你們大過年的鬧什么呀!”臥室的門被大大打開,尤母和尤父披著睡衣站在門口,尤父一臉寒霜,口氣嚴厲,“要吵得左鄰右舍都聽見是不是?”

    在昏黃的燈光下,尤曉鶯發(fā)現(xiàn)父母滿頭銀發(fā),顯得格外的蒼老,和記憶里永遠精神奕奕的父親和溫和從容的母親相去甚遠,心頭涌上nongnong的愧疚??赊D念又想起,縣城里那些人口中不堪的流言和那種想看自己笑話的異樣眼神,尤曉鶯深吸了一口氣。

    尤母走進臥室攬住琪琪的肩膀,對不知所措站在那的外孫女溫言道:“別理你爸和你媽,更婆婆出來,他們倆大過年的也不安生?!?/br>
    “爸、媽,琪琪都這么大了也該讓她知道她爸爸到底是什么個人!他自己不要臉,我們還要臉呢!被人家老公帶人打到鉆到桌子底下的貨色,你們以為是什么好東西?!”

    “尤曉鶯,你夠了你!你們尤家說是什么知識分子,就從來沒瞧得起我!你家的人有幾個時候對我有好臉色哇?”鄭鵬輝狠狠地將手中的煙摁進煙灰缸,猛地一下站起來,露在白熾燈下的臉青紫筋見,顯得格外的猙獰,“是,這種日子我過夠了,你要怎么嘛?!你說離婚,我二話不說就離,但是從我這要一分錢都休想!”

    “好啊,離就離。誰稀罕你那幾個臟錢,你拿你那幾個臭錢去養(yǎng)你的小情人和她肚子里的野種吧!”

    “尤曉鶯,你說話算數。”鄭鵬輝突然獰笑道,“既然這樣,琪琪也已經成年了,馬上也要大學畢業(yè)了,她以后就跟著你,反正我也不指望她給我養(yǎng)老?!?/br>
    “爸,你怎么會這樣?”琪琪滿臉震驚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尤曉鶯見狀胸口一陣抽痛,斷然道:“我說到做到,琪琪跟著我,等過完年就到民政局上班了,就去把婚離了?!?/br>
    尤父氣急,臉漲得通紅,“鄭鵬輝,你別后悔,以后不要踏進我家的門,不要指望琪琪認你這個爸爸?!?/br>
    “好,反正你尤家的大門我這輩子都不想再進了,我也不稀罕個丫頭?!?/br>
    鄭鵬輝打開屋門頭也不回的應道,大步離開,重重地將屋門關上。

    像是一下子被抽空了力氣,尤曉鶯半靠在枕頭上,勉強自己提起精神安慰父母和女兒。

    “爸媽、琪琪,沒事了。你們去休息吧。”

    “我早跟你說過,鄭鵬輝這個人靠不住。當初,你要和他結婚我就不同意。他們印刷廠原來那個王廠長好幾次都和我說,他這個人在廠里風評不好,人壞得很……你就是犟脾氣,不聽勸!”

    “老尤,莫說那么多了,現(xiàn)在說那些有什么意思嘛……”

    “媽,你不要傷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我希望你能夠開開心心的……”

    ……

    尤曉鶯精神有點恍惚,漸漸回憶起自己這大半輩子:她是家最小的孩子,上面有三個哥哥,父母最疼愛的也是自己,可是,家里最沒出息的也是自己,四十多歲的人了還要住在娘家拖累父母。從小到大都父母都為自己安排得好好的,唯一沒有聽從安排的就是和鄭鵬輝結婚。萬萬沒想到,這輩子讓自己最后悔憋屈的也是這段婚姻。

    其實,她一直在這場失敗的婚姻中咬牙堅持著:女兒還小的時候,她就怕因為父母離婚讓女兒成長受影響;女兒上大學以后,她又擔心琪琪以后在婚姻路上不順,被婆家挑剔。結果,自己還是沒忍住提出了離婚,但也許這樣對自己、對琪琪都好的選擇……

    算了,不想這些,不管怎樣,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2章 夢回三十年前?

    第二章夢回三十年前?!

    尤曉鶯是感覺自己的身體在被人一陣猛搖,她睜開眼,明晃晃的陽光刺得人有點眩暈。只能模糊的看見面前有個人影,便聽見一個女子清脆悅耳的聲音。

    “尤曉鶯,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不會喝酒就別喝,就你那點酒量,一杯就倒的主。昨天謝師宴偏要去進老師酒,要不是方遠幫我們把你背回來,你昨晚就等著睡馬路吧……”

    耳邊的聲音雖然動聽,尤曉鶯卻覺得自己頭大如斗。她看清了眼前說話的女生,十七八歲年紀,穿著白色的短襯衫和黑色的及膝長裙,一條粗黑的麻花辮斜斜地垂在胸前,雖然衣服打扮有點老氣,但掩不住那張青春明艷的臉蛋。

    “哎,你還發(fā)什么呆呀?你快點起來吧,唐老師讓我們班十點鐘在cao場集合去拍畢業(yè)照,這都九點半了……”

    女孩還在說些什么,尤曉鶯盯著她的臉如遭雷擊,眼前這個人是馮露,她的高中同學,也要學生時代最好的朋友。不過,為什么馮露會頂著這樣一張青春逼人的臉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她們已經多年沒什么聯(lián)系了。

    “你怎么在這?”尤曉鶯有點反應不過來了。

    “我回來喊你呀,快點,別磨蹭啦!”馮露一下把尤曉鶯從床上拉起來,將床邊的衣服放在她手上。

    尤曉鶯有些呆滯地接過衣服,才有空打量自己,她穿著白色的棉質背心、黑色短褲,胳膊和脖子的皮膚不算特別白皙,但有著一股健康細膩的光澤。這不正常,她自己的身體她很熟悉,自從過了三十歲,她開始有點發(fā)胖了,皮膚也有些松弛。

    “有、有鏡子嗎?”怎么會這樣,尤曉鶯的聲音有些顫抖。

    “咯?!瘪T露遞過鏡子,催促道,“快點!”

    尤曉鶯震驚地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這不可能是她,至少這不可能是四十八歲的她。鏡子里的女生分明是十七八歲的模樣,略顯稚嫩的五官,眼睛明亮有神,皮膚紅潤健康。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狠狠地在胳膊上揪了一把。

    “嘶~”會痛,她不是在做夢。尤曉鶯環(huán)視了一下屋子,眼前應該是一個學生宿舍,不算很大,大概只有十來平米,四周都是的石灰墻,放置差不多七八張鐵制的高低床,挨著窗戶的墻角放著一個擺滿洗漱用具,上面用紅色油漆寫著“長寧鎮(zhèn)中制”的三層木頭架子。她現(xiàn)在就和馮露站在屋子里狹窄的過道里!

    這是……自己的高中宿舍!女兒琪琪過去大學的時候和自己抱怨過四人間宿舍,尤曉鶯當時還和她回憶過自己那塞了十六個人、轉身都困難的高中宿舍!

    “馮露,今天是幾月幾號???”尤曉鶯有些怔愣,心怦怦跳得厲害。

    馮露有些急了,“你問這個干嘛?酒還沒醒呀,今天是1985年7月18號,我們畢業(yè)的日子。”

    現(xiàn)在是1985年,這是三十年前?!尤曉鶯心底涌上了一股荒謬感,她記得自己確實是長寧鎮(zhèn)中八五屆畢業(yè)的,但是自己怎么可能一覺醒來就回到了自己十八歲?

    尤曉鶯更加確定自己應該是在夢里,老天不可能跟她開這種玩笑,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平凡人,現(xiàn)實生活不是自己看的那些荒誕離奇的八點檔電視劇……

    旁邊的馮露看著尤曉鶯還一臉迷迷糊糊的樣子,想起離集合也沒多少時間了,一咬牙。伸手奪過尤曉鶯手里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胡亂往她身上穿著。

    “走吧,真的來不及了!”馮露給尤曉鶯理了理散亂的頭發(fā),長吁口氣。她也不待尤曉鶯有什么回應,便拉著人往外面的走廊跑去。

    尤曉鶯身子被帶得往前一個趔趄,有些游離的意識剛被拉回籠,整個人就被拽著往樓下跑。她原想叫前面的人跑慢一些,耳邊刮過呼呼地風聲,不知道是因為劇烈的奔跑,她感到自己的心嘣嘣直跳,似乎有一種久違的朝氣注入了她的體內。

    尤曉鶯莫名的舒了口氣,既然這只是個夢境,就讓自己趁著這個機會回味下那些在記憶里漸漸斑駁褪色的學生時光吧!

    轉眼cao場就在眼前了,所謂的cao場,不是幾十年后的那種綠茵草地和塑膠跑道,其實也就是一塊略微開闊平整的黃泥土地。

    “喲,馮露、尤曉鶯,你們倆磨蹭什么呀?全班就差你們倆了!”大老遠就聽見有一個拿著紙筆的男生對著她們喊。

    馮露拉著尤曉鶯慢慢得跑近,便又聽那說話的男生道:“我說你倆是不是偷偷躲在宿舍里打扮去了,已經夠漂亮啦!”說著又笑嘻嘻的撞了撞站在他旁邊男生的肩膀,“你說是不是???方遠~”

    馮露剜了那男生一眼,慢慢地喘著氣回到:“瞎嚷嚷什么呀,不是沒遲到嗎?再說老師們也沒來啊……”

    “算了算了,反正我是說不過你,快集合吧!”那男生無所謂的聳聳肩,一點也沒有和馮露較真的興趣。

    反而是尤曉鶯聽見馮露在一旁小聲咕嚕:“都怪你,要不是你磨蹭的,陶姜那有機會沖我嚷嚷了……”

    尤曉鶯有點暗自好笑,她記憶里馮露可不是這樣一個計較這些的人。等等,陶姜……電光火石之間,尤曉鶯有些激動,原來那個陶姜也是長寧鎮(zhèn)中的?還是自己的高中同學?自己的夢把忘得差不多的人物都從犄角旮旯翻出來了。

    對于陶姜這個人,尤曉鶯之所以印象深刻,主要是在三十年后他可是安縣的大人物,據說資產上億,安縣最貴最火的樓盤濱江花園就是他的手筆,硬是把一個四五線小縣城的房價炒上二線城市的水準,連鄭鵬輝那個渣滓都在那給小三兒賣了一套商品房……

    尤曉鶯用眼睛的余光往陶姜的方向瞄了瞄,陶姜倒是長得一副好相貌,五官硬挺,笑容爽朗,難怪在三十年后能在安縣混得那么開。多打量了幾眼,尤曉鶯便準備移開目光,畢竟即使在夢里一直盯著別人看也不好。卻觸不及防撞見一道目光灼灼的注視著自己,那是誰?

    那道目光屬于剛才站在陶姜旁邊的男生,他看著有些瘦弱,穿著一身洗得有些泛黃的白襯衫,襯衫在腰際空蕩蕩的,卻站得格外的挺拔,宛如道旁的白楊,這樣的人應該會讓人印象格外的深刻吧!

    尤曉鶯回憶了下剛剛陶姜和馮露的互動,驀然呼吸一滯,一個在心底塵封已久的名字竄入了腦?!欠竭h!

    其實在高中畢業(yè)之后很長的一段日子里,每每午夜夢回之際,尤曉鶯都會看見一個穿著白襯衣、站得格外挺拔的身影遠遠地望著自己,讓她在夢醒時分滿臉淚痕。再后來,她結婚生子日漸汲汲在柴米油鹽中,這個身影也慢慢地消失在自己的記憶深處。

    方遠是尤曉鶯的高中同學,他長相清秀,成績出眾,雖然家在農村,但在二三十年前那樣一個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高中時代,他也是最優(yōu)秀的那批人。尤曉鶯和他談過戀愛,那個學生時代的談朋友是被明令禁止的,他們也無非是在黃昏時分顯得有些昏暗的cao場上,尤曉鶯在前面慢慢地走著,方遠在后面兩三米不遠也不近的距離綴著,偶爾尤曉鶯回頭,兩人視線交匯,相視一笑,心里卻比吃了蜜還甜。

    后來高中畢業(yè)的時候,方遠考得很好,省內的大學幾乎能讓他隨便挑著讀,尤曉鶯卻連最低的??贫紱]有上線。那時候,方遠讓馮露把她約在cao場旁邊的小樹林聊過,跟她說自己并不準備上大學,雖然上大學的學費是國家拿錢,還發(fā)生活補助,但他家里情況不好,還有兩個meimei、一個弟弟要上學,他想早點出來工作掙錢。還問自己可不可以等他幾年……

    那時,被父母保護得很好、還未踏入社會的尤曉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方遠在班主任唐老師的推薦下去了云南一個偏遠小學當代課老師,開始一兩年她和方遠幾乎是一周一封書信來往著。尤曉鶯把自己和方遠的關系偷偷地瞞著父母,馮露就像個信使一樣幫他們倆書信來往??墒?,她一天天的把自己蹉跎大了,父母也漸漸對她的婚事上了心,她和方遠之間的私下來往也瞞不住了。

    在政府工作的父親覺得方遠的工作在云南太遠,代課教師又一直的沒法轉正、家里的條件也差,堅決反對他們之間的來往;一向溫和的母親也搜了她和方遠往來的書信,開始為尤曉鶯安排相親,更是以自己的名義給方遠寫了封信。尤曉鶯并不是一個多有勇氣的人,她一直在父母的安排下循規(guī)蹈矩的過日子,沒有多久便自己死了心,開始與母親安排的人相親,漸漸斷了與方遠的聯(lián)系……

    沒多久便認識了丈夫鄭鵬輝,鄭鵬輝看起來五大三粗的,也是農村的,不過托家里的關系在縣印刷廠當工人,母親是村里的婦女干部。其實鄭鵬輝的條件,尤曉鶯是不滿意的,很快就在旁人的介紹下與農機局一個干部認識了。沒想到,鄭鵬輝卻纏上了自己,一次在電影院門口堵著自己和相親對象,當著相親對象的面揮拳頭,威脅說是自己男朋友,讓旁人離遠點。安縣城只有一丁大點,電影院這種地方來往都是熟人,事情也鬧得有點大,父母在介紹人面前很尷尬。尤曉鶯覺得丟人,又擺脫不了鄭鵬輝的糾纏,就咬著牙和他結了婚。

    婚后的日子,鄭鵬輝漸漸顯露本性,尤曉鶯過得雞飛狗跳的,和馮露這些高中好友也一點點斷了聯(lián)系,后來只隱隱聽說方遠留在了云南當教師,和當地人結了婚,有一個兒子……除夕前幾天,尤曉鶯接到了方遠打的一個電話,不知道他才哪里打聽到自己的號碼,在電話他們也只是簡單的寒暄了幾句,屋外就響起煙花鞭炮聲,她隱隱約約聽到方遠在電話那頭說了什么,大概是問自己過的怎么樣,她胡亂的應了幾句,就草草地收了線……

    “同學們,今天就是你們畢業(yè)的日子。無論你們是今后繼續(xù)學習,還是走向各自的工作崗位,作為你們的老師,我簡單的說幾句,希望你們能記住”說話的是位個子不高,體型微胖的中年男子,尤曉鶯記得分明,那上他們班的班主任唐老師,教學水平扎實,后來被調去安縣高中任校長,一直干到退休?!耙椒玻黄接?;要大膽,但不大意;要敢說,但不空說;要多想,但不亂思;要肯干,但不蠻干;要謙讓,但不遷就;要虛心,但不虛榮;要勇敢,但不橫蠻!”

    尤曉鶯站在馮露的旁邊,看著她轉頭對自己說:“唐老師,說得真好!”就和班里的同學們一起大力地鼓起掌。尤曉鶯暗道:是啊,說得真好,但走出社會真正把這些能做到人的少之又少。

    接下來,就有照相師傅拿著笨重的相機指揮者拍照,唐老師又囑咐了些離校錢的注意事項,就宣布解散了。cao場飄蕩著一股離愁別緒,都三三兩兩的站在那里各自說著什么。馮露正拉著尤曉鶯準備回宿舍,就有一個人攔在了她們前面。

    是方遠,他對著馮露:“能讓曉鶯和我單獨談談嗎?”

    馮露捏捏尤曉鶯的手,對她擠擠眼,“那我不打擾你們了!”

    尤曉鶯抬頭看著方遠,這夢做的挺真實的,接下來就應該是約她去小樹林談談吧?

    果然,就聽方遠說道:“曉鶯,能和我聊聊嗎?旁邊小樹林人少,我們到那去吧!”

    尤曉鶯點點頭,跟著他一起走向了不遠處的小樹林。

    “曉鶯,你畢業(yè)后有什么打算嗎?”方遠低著頭注視著尤曉鶯,“你們家應該有安排吧?”

    確實,尤曉鶯高中成績一般,畢業(yè)后父母就托人讓她進了縣供銷社做柜員。八五年還沒有開始集體經濟改制,供銷社算比較好的單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