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穿書]人生贏家?guī)泔w、貼身高手的日常、衣冠楚楚、貴女投喂日常、重生城二代VS村二代、食誘男神、非我良人,怎知情深、選夫記之侯門長媳、相見歡(短篇 1V1)、哥哥!別、別撩……
那個人的樣子,分明就是現(xiàn)在電腦合成圖片上的這個人! 國王先生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他僵硬地握著拳。 是了,當初在少華寺見到的那個人,他當時看了隱約感到一些奇怪,如今想來,這竟然就是韓諸的師叔了! 國王先生握了握拳頭,很快克制住自己的激動,當下命人調(diào)動專機,他要親自前往少華寺。 既然國王先生要趕往少華寺,那么手下各種人馬上準備,當下直升飛機直接??吭诹巳輬@,國王先生搭乘專機直接飛向少華寺。 一個小時候,飛機降落在少華寺山頂,一旁早就有特殊部隊人員將周圍的游客強制驅(qū)散了,大批人員將少華寺包圍,以防止那位師叔臨時離開。 誰知道當國王先生踏入少華寺的時候,卻見方丈大師就等在那里。 方丈大師滿臉慈悲,望著國王先生:“你要找的人,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 國王先生望著眼前一臉佛像的方丈大師,冷笑:“他去了哪里?” 當韓諸活著的時候,韓諸要他信,他就信。 當韓諸可能不再活著的時候,他就不需要信奉任何東西。 如果世間所有的佛學玄學子虛烏有都無法將她留住,那為何還要存在呢? 此時此刻的國王先生,一改昔日出現(xiàn)在電視新聞中的穩(wěn)重和儒雅,他站在那里,殺氣四射,渾身散發(fā)著讓周圍足以降低十度的冰寒之氣。 他一步步走上前,每走一步,殺氣便濃一分:“找不到他,我要你們所有的人付出代價。” 方丈大師嘆了口氣:“他臨走前留下一樣東西,你先看看吧,如果需要,你就拿走?!?/br> 國王先生聽到這話,下巴一緊:“什么東西?” 方丈大師命令一旁的小沙彌,于是小沙彌拿著一個木制托盤,呈現(xiàn)上了一個東西,那東西用一塊白布蓋著。 國王先生僵硬地挑開那白布,卻見白布之下是一個桃木刻成的東西,上面系著一個紅色的絲繩,那絲繩的捆綁看著頗有章法,有些古怪。 國王先生的手輕輕地顫抖著:“這,這就是生死結(jié),是嗎?” 方丈大師搖頭:“我只知道,這是你要找的人留下的,這是什么,我不知道?!?/br> 國王先生聽了這話,皺起了眉頭,馬上下令道:“帶宋嬌蘭過來?!?/br> 于是宋嬌蘭馬上被侍衛(wèi)揪了過來。 國王先生指著那托盤上的東西道:“這是什么?” 宋嬌蘭一見之下,激動得不能自已:“對對對,這就是生死結(jié),那個紅絲繩是我親自打上去的?!?/br> 國王先生將這所謂的生死結(jié)拿在手里,緊緊攥著,啞聲命道:“宋嬌蘭,現(xiàn)在你跟著我回去,救韓諸?!?/br> *********************** 一處密室外,國王先生沉默地站在那里,他就如同一個雕像般,一聲不吭,不喜不怒。 老國王先生和老管家也過來了,老國王先生無奈地皺眉看著兒子。 老管家嘆息,小聲地對老國王先生道:“先生這是怕希望太大,萬一不成,他受不住?!?/br> 老國王先生搖頭嘆息:“為了個女人,這是瘋了?!?/br> 老管家壓低聲音道:“老爺,你就別說了,我看先生他是從十幾年前就瘋了?!?/br> 一直就沒好過。 老國王先生聽了這話,冷哼一聲:“真是胡鬧!” 不過話雖然這么說,他眼睛還是跟著兒子一起,盯著那個密室的門。 盡管這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兒,不過他卻依然看著,并且暗暗期盼著。 此時的國王先生,渾身仿佛已經(jīng)變成了石頭,一動不動地站在那里,他盯著那扇門,只覺得自己仿佛要等到光陰的盡頭。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宋嬌蘭耷拉著腦袋,出來了。 國王先生第一時間撲過去,就要往門里沖去。 可是宋嬌蘭卻攔住了他,她眼神中都是迷茫:“我放開了那個生死結(jié),可是我也只能放開,接下來發(fā)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了?!?/br> 國王先生冷厲地望著她:“你為什么會不知道?這個生死結(jié)當初是你設(shè)下的!” 宋嬌蘭也很委屈:“沒錯,這個生死結(jié)是我設(shè)下的,可是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現(xiàn)在的生死結(jié)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我不知道這股力量從哪里來,可是它非常強大,我根本沒辦法控制?,F(xiàn)在我能做的只是放開她,至于韓諸能不能再一次死而復生,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沒辦法預測!這是我能力范圍外的!” 國王先生默了下,深吸口氣,命道:“你讓開吧,我進去?!?/br> 他垂眸,冷道:“不管是生是死,我總是要知道的?!?/br> 生,那便皆大歡喜。 若是死,那就是人間地獄。 宋嬌蘭聽到這話,只好讓到一旁。 國王先生踏步走入密室之中。 他低頭看著床上躺著的韓諸,那是一個十九歲少女的身體,就那么虛弱地躺著,臉色蒼白,渾身一點活力都沒有。 她就好像一只離開水的魚兒,失去了水,她就這么窒息在白色的床單上。 國王先生握緊了拳頭,這一刻,他感到眼眶里發(fā)熱,開始濕潤。 他拼命地讓自己的眼淚不要落下來,咬著牙道:“諸諸,我請求你,給我第二次奇跡,好不好?” guntang的熱水還是順著他剛硬的臉頰流下,他紅著眼睛,凝視著床上那個依然沒有絲毫生命跡象的人。 “如果你依然要離開我,那你為什么要回來?你怎么可以忍心,忍心在給我那么多美好甜蜜后,就這么狠狠地揪住我的心?你給我留下一個兒子,是要讓我一輩子看著他,讓我永遠都沒法忘記那種失去你的痛苦嗎?” 國王先生仰臉,艱難地吐了口氣后,他垂下頭,死死地盯著床上的那個人。 “諸諸,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活過來,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我都請求你,你再回到我身邊吧?!?/br> “你知道嗎,從我十六歲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開始愛你了。那一天,陽光那么好,可是我的書房內(nèi)卻是一片陰影。你就這么走進我的書房,走進我的世界,笑著幫我把窗簾拉開,告訴我說,人應該多曬曬太陽。” 國王先生望著床上那個依然毫無動靜的人,嘶啞而低沉地道:“當時你背對著滿屋子的陽光,對著我笑,那一刻,我覺得你渾身度著一層金色,你就是我的天使?!?/br> 國王先生徐徐地訴說著過往,可是床上的那個人,她依然死氣沉沉,一點蘇醒的跡象都沒有。 他的心開始慢慢地往下沉,一直沉到黑暗的地獄,他的眼睛里開始看不到一絲陽光,全都是無盡的黑暗。 國王先生苦笑了下,聲音中摻雜了絕望:“韓諸,你太狠心了,你讓我失去你兩次?!?/br> 他木然地盯著床上的一處,嘶啞地道:“你知道之前兩次,我是怎么過來的嗎?可是當時無論怎么樣痛苦,我現(xiàn)在想來都不再覺得什么,因為你回來了,只要你回來了,一切都不會再痛苦?!?/br> 他喃喃地道:“可是如果你不回來呢……” 你如果真得永遠無法回來,那會怎么樣呢? 國王先生頹然地蹲在那里,他蹲在那里,將頭臉埋首在床單上,高大健壯的身軀開始痛苦地顫動著。 此時此刻的他,就好像街頭一個失去家園的流浪漢,頹廢而無奈。 他渾身都充滿了絕望的味道。 “諸諸,你是真得不要我了,是嗎……”他低啞而痛苦地喃道。 …… 韓諸緩緩地睜開了雙眸,她只覺得自己走了很遠的路。 當她睜開眼睛,逐漸將意識捉回的時候,開始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是了,她才是韓諸,這個時候醒來的,才是真正的她。 原來的那個她,雖然也是她自己,可是卻缺少了丟失了她絕大部分的靈氣。 曾經(jīng)她以為這是由于自己死過一次,于是身體的一部分已經(jīng)隨著那個死去的自己而消失。 現(xiàn)在當那消失的一部分回來,她才明白,原來自己丟失的那部分只是被囚禁了,就囚禁在生死結(jié)中。 這是一個極其高明而神秘的法術(shù),高明到不可能是宋嬌蘭所作出來的。 韓諸緩緩地想到了一個人,那就是她的師父。 師父是已經(jīng)預測到了自己將有這么一場劫難,所以便將自己絕大部分的靈氣封存,以便能在關(guān)鍵時刻救自己一命嗎? 就在她這么想著的時候,她聽到一個男人壓抑而絕望的低泣。 這個聲音,陌生而熟悉。 韓諸艱難地扭過頭去,看到了趴在床邊哭得猶如一個孩子般的國王先生。 第104章 她默默地看著他趴在那里哭。 好久之后,她終于忍不住了,想張開口說話,可是她的聲音干澀得幾乎不能發(fā)聲。 于是她試探著,動了動手,非常費力,不過她依然艱難地抬起來,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他已經(jīng)三十多歲了,是個成熟穩(wěn)重的男人了。 不過他的頭發(fā)一如少年時般,細軟烏黑,就好像十幾年前,她躺在他懷里,玩著他頭發(fā)時的樣子。 想到曾經(jīng)的那一切,韓諸笑了。 這么大的一場劫難,她都逃過來了。 她開始對未來充滿了信心,開始明白,其實無論她的命如何,運如何,她一定是可以去克服去戰(zhàn)勝的。 不管這個世界如何變幻,不管她成為什么樣子,她都是韓諸,那個會留在國王先生身邊,陪著他一輩子,一直到老的韓諸。 她將不再顧忌,不再害怕,也不再猶豫和忐忑。 她將盡展所學,一輩子留在他身邊幫助他,照顧他,輔佐他。 她對著這個天花板笑,對著他烏黑的發(fā)絲笑,她笑得輕松而愜意,仿佛混沌之中陡然明了的天地,仿佛驟然間窺得了一點天機。 是了,我是韓諸,我將活著,我會為這個國家去計算一個最美好的未來。 當我死過兩次后,我就不再懼怕什么泄露天機,也不再懼怕生死輪回。 就在韓諸這么笑著的時候,國王先生終于感覺到了異樣,他含著眼淚,抬起頭。 眼淚之中模糊映照出的,是輕快明亮的笑容,一如十幾年前,他初次見到的那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