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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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秀萍收拾著一旁的腳踩式縫紉機,將那布偶在縫紉機上比劃著。 方秀萍一邊利索著將那個布偶的屁股縫好了,一邊繼續(xù)下一個:“最近紡織廠里也沒什么事兒干,不去上班也不發(fā)工資,我就從別人那里拿了一堆這個,縫一個五毛錢。” 韓諸不了解,便繼續(xù)試探著問問。 方秀萍一邊干著活,一邊和韓諸說,韓諸這才明白。 原來這些布偶都是一個加工廠的東西,他們會把一些縫制工作進行分解,比如有人專門縫屁股那里,有人專門給它縫耳朵。每一道加工工序都是五毛錢。 方秀萍是領了一堆縫屁股的布偶,她縫這個習慣了,就特別熟練,一個下午能縫兩百個呢,那就是一百塊錢??p完了后她就得趕緊把這些布偶給下一個工序的負責人。 韓諸捏著自己的紙袋子,不禁皺起了眉。 “這也太辛苦了?!标P鍵是忙碌一下午才一百塊錢…… 方秀萍倒是很滿意的樣子,笑著說:“這活挺好的,就是有時候都得搶,怕接不到啊。也幸虧咱們后鄰的張嬸和那個加工廠老板關系處得不錯,人家照應咱們,才給我的?!?/br> 說著這話,方秀萍看了看韓諸腳邊的紙袋子。 “買了什么衣服,好看嗎?”方秀萍隨口這么問。 韓諸頓時笑不出來了。 她蹲在那里好久后,終于起身,走上前,伸手握住方秀萍正在忙碌的手,那只手上有汗水的味道,也有廚房洗碗后的奇怪味道。 韓諸緊緊握住那只手,輕而堅定地開口:“mama,以后不要做這些,我會想辦法掙錢養(yǎng)活你的?!?/br> 方秀萍好笑地望著她,目光中都是寵溺:“傻孩子,你才多大,你之前晚上總在電腦上寫這個那個,嚷著掙了幾百塊錢,也辛苦得很。其實我倒是希望有那功夫,你還不如回學校念書去呢?!狈叫闫紘@息了下。 韓諸搖頭:“不,我不必回學校讀書?!?/br> 她上輩子讀的書還不夠多嗎?她這種天才中的天才,數(shù)學和物理學的楚翹,又能熟練地說五種外語。她如果去學校當高中生,實在是有裝嫩欺負老師的嫌疑。還是不要了吧。 “這世道啊,沒個學歷,能干什么呢!去酒店里當服務員,mama總也不放心。去工廠做工吧,又怕你受不住那個累?!狈叫闫家灾约旱慕?jīng)驗開始念叨。 韓諸打斷了她的話,淡淡地說起自己的想法:“我自從差點死了一回后,總覺得自己真得開了天眼,能看許多事。那天我不就是救了那個司機師傅嗎?所以mama,我想給人算命掙錢。” 韓諸所精通的,當然不止算命。不過目前看來,數(shù)學和物理學是變不成錢的,小縣城一時也沒人需要個精通五門外語的翻譯,所以她還是混一個神棍當當好了。 上一世她自然是不屑干這個的,可是現(xiàn)在呢,想到自己勉強能接受的那三件特價衣服價值是三百三十元,那是mama方秀萍縫制了六百六十個布偶才能得到的,她就明白了。 一分錢果然是可以難倒英雄漢的。 她越發(fā)地懷念有人捧著金條送到她面前的日子。 算命? 方秀萍看著韓諸,眼睛中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這?能行嗎?”雖說覺得自己的女兒確實和以前不一樣了,好像整個人散發(fā)著點什么光芒似的,可是說起算命掙錢,方秀萍心里是沒底兒的,總覺得這事兒可以和騙子掛鉤了。 “肯定沒問題的。mama,你現(xiàn)在別弄這些布偶了,先給我弄一塊白布,上面寫幾個字,我這就出去開張?!闭f干就干,韓諸毫不含糊。 “好……mama這就給你弄去?!狈叫闫际菑膩聿蝗踢`逆女兒的,所以盡管她是不相信這能掙錢的,還是放下能掙錢的布偶,去給韓諸弄了一塊白布。 裁剪成長方形,用縫紉機簡單地包了邊。 “接下來呢?”方秀萍疑惑地望著女兒。 韓諸翻箱子倒柜子,從自己房間搜刮出一瓶墨水,于是她用一個毛刷子沾了那些墨水,在白布上寫字。 寫什么呢? 這事韓諸還真沒干過? 她搜索了自己腦海中關于這種事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場景后,終于,堅定地在白布上寫了八個大字 “韓半仙,不準不要錢”。 方秀萍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還不準不要錢啊…… 看著女兒篤定的小臉,她越發(fā)的心虛了,這能行嗎? 作者有話要說: 新文,求撒花。本章撒花25字送紅包。 ☆、是誰盜走了大師的扣扣號 表哥呂黃鐘從服裝店下班了,來到韓諸家,一眼看到家門口舉著一個大白旗,飄飄蕩蕩地幾個大字。 “韓半仙?咳咳咳……”呂黃鐘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這個表妹啊,也忒不省心了。之前鬧著要當大神,要在什么晉江文學城寫文掙錢,然后現(xiàn)在竟然要當半仙。 “表哥,我開了天眼,打算算命掙錢養(yǎng)家?!表n諸知道呂黃鐘一時半刻不會相信,不過還是鄭重地宣布著這個消息,以增強大家的感覺。 “咳,你們啊,是不是缺錢了?我就知道,最近紡織廠里不開工,也掙不到什么錢。正好今天我發(fā)了工資,拿去吧,先花著吧?!眳吸S鐘說著這話的時候,就把一疊新舊不一的鈔票往方秀萍口里塞,看樣子大概有□□張鈔票吧,那就是□□百元。 方秀萍使勁地拒絕:“這可不行,你也得攢錢,以后還得裝修下家里的房子,看看趕緊娶個媳婦呢,誰也不富裕啊!再說了,韓諸這次去醫(yī)院,不是還欠了你醫(yī)藥費嘛!” 呂黃鐘卻是偏要給方秀萍錢:“小姨,咱們都是一家人,不說這些外道話。我爸媽早就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媽,自從姨夫走了后,你和韓諸這日子過得不容易,我不幫著,誰還能幫?再說了,這些錢你先收著,等以后還我不就行了?!?/br> 方秀萍想想也是,實在是眼前沒錢,也就只好收下了。 韓諸見此情景,越發(fā)堅定了要出頭露面擺攤當半仙神棍的決心。 而既然韓諸執(zhí)意如此,呂黃鐘見她很堅決,也就不說什么了,只說自己回去自己所在的那個服裝店里,幫著給宣傳下。方秀萍見此,也只好認了,說是找紡織廠的工人以及做布偶加工的鄰居都說一下,有需要來找韓諸。 當天晚上,方秀萍簡單地下了一碗面,弄了點炸醬,配上中午吃剩下的排骨。 母女二人以及表哥呂黃鐘一起吃了飯,又閑聊了一會兒,看了下電視。電視上還在說白天爆炸的事兒呢。 “要說起來啊,如果不是咱們韓諸,說不定咱們幾個都躺在醫(yī)院里呢。”呂黃鐘難免感嘆。 “可不是嘛,看來咱們韓諸真能當一個小半仙了?!狈叫闫茧m然不信女兒,可是又不會認為女兒要騙人,其實是處于矛盾之中的。 韓諸聽到這些,沒說話,自己回房開了電腦,先登錄了晉江文學城,把那個前任韓諸作者后臺里的幾百塊錢申請了提現(xiàn)。 后臺彈出一個對話框,說是三個工作日內(nèi),錢就會到賬。 這時候,電腦的扣扣自動登錄了,小企鵝一直晃動,韓諸就點開了,卻原來是一個作者群在聊天,正熱烈地討論著要在帝京開作者大會的事兒,還討論要穿什么衣服,到時候怎么走,說是要一起作伴。 韓諸心中一動,她正愁沒什么正當理由去帝京呢。 韓諸終于在這個群里說了第一句話:“我也想去作者大會,能去嗎?” “這不是七龍珠親愛的嗎,你怎么好久沒出現(xiàn)了???你那個男朋友分手了嗎?”開始有人一連串地開始發(fā)問了。 對于扣扣號這個玩意兒,韓諸大師也是有過的,因為有些玄學論壇或者高級組織會請她坐鎮(zhèn),當然了以她的格調(diào),自然是不愛在里面說話的。偶爾有人單敲她,都是小心翼翼畢恭畢敬的。 如今的韓諸先回答了作者群里那熱情的問題,然后說了自己最近無聊,想去帝京玩玩。 很快就有人回復了,說是這作者大會都是邀請大神去的,雖然七龍珠大大還不是大神,貌似沒被邀請,不過恰好有一位大神不去了,她就去補缺吧。 于是就有編輯發(fā)了邀請函,時間地點等,韓諸都保存好了。想著過幾天就拿給方秀萍看。 談定了這件事后,韓諸又登陸了自己的扣扣號,結(jié)果一登陸就發(fā)現(xiàn)這扣扣號提示:你所輸入的密碼錯誤。 韓諸又試了一次,依然是錯誤。 她心中微動,自己的密碼是用自己的生日通過最復雜的加密算法后做成的一個十六位字符串,相信除了自己沒人知道。 于是這密碼怎么就被盜了? 自己的這個密碼,如果要破解,用高性能服務器,也要運行個三天三夜吧。 韓諸微一蹙眉,干脆用前任韓諸的扣扣號去申請加自己的扣扣號為好友。 她以為不會有反應的,可是很快,那邊就顯示:對方拒絕了你的好友添加請求。 閉上眼睛,韓諸想著,現(xiàn)在距離她死去不過是一個白天的功夫,已經(jīng)有人占據(jù)了她的扣扣號,然后還在線守著,拒絕她的好友添加請求嗎? 她那個丈夫譚思平,這時候就算是裝,也得裝得哀痛欲絕守在自己尸體身邊吧? 韓諸越發(fā)地開始想知道,在遙遠的帝京,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開始在互聯(lián)網(wǎng)上搜索,可是搜來搜去,都是一些哀悼信息。 是啊,這是一個信息發(fā)達的社會,可是真正敏感的信息,怎么會暴露在這里呢。 她沉吟了一下,再次嘗試添加那個扣扣號為好友,申請信息里卻是寫上“我是韓諸的好友,有事相告?!?/br> 本以為這個消息會讓持有自己扣扣號的那個人感到詫異并加她為好友,她再借機試探對方。 可是——這次消息剛發(fā)出,卻頓時出現(xiàn)一個界面:對方已經(jīng)拒絕接受任何人的好友添加請求。 反應還挺快啊! ************** 這一夜,重生后的第一晚,韓諸失眠了。 她用她那智商為兩百的大腦將這件事從頭到尾思考了一遍,卻覺得這件事已經(jīng)超出人類能夠理解的范疇。 沒錯,她是一個玄學大師,她也信佛,也會相信因果報應。 可是所有的這些,在她看來,都是一門科學。 就是一門如同數(shù)學物理學一樣的自然科學,遵循這個世界的運行規(guī)律,只不過這門科學目前還沒辦法用最為通俗易懂的語言來描述和科普,以至于在大眾眼中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現(xiàn)在,大師韓諸帶著她的智商她的頭腦她的靈魂她的記憶,來到了一個少女身上,還面臨著一些匪夷所思無法理解的事情。 曾經(jīng)為多少人指點迷津的大師覺得,她的人生也開始迷茫了。 她的命運,怕是已經(jīng)脫離了大師韓諸以及少女韓諸原本的命格,正向著一個她無法預知的方向猶如一匹脫韁的野馬一樣奔馳著。 許久后,韓諸起來,翻出來少女韓諸的那個渾身上下貼得粉瑩瑩的手機,對著亮起來的屏幕,沉默了很久后,終于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邊響起來枯燥而單調(diào)的蜂鳴聲,是那種非常落后的十幾年前才流行的蜂鳴聲。 這蜂鳴聲響了很久,久到韓諸以為那邊根本不會有人接電話的時候,終于,電話被接起來了。 “誰?”電話的那頭傳來一個嘶啞而低沉的聲音。 韓諸沉默了一番。 “誰?”電話那頭的聲音明顯有幾分緊繃。 “你,你是誰?我找jiejie,你是我jiejie的男朋友?”韓諸開口,卻用少女稚嫩的語調(diào),有些猶豫和膽怯地這么問。 “錯了。”那邊語氣中透著不易察覺的失落,電話馬上掛上了。 韓諸低頭看著那枯燥的“嘟嘟嘟”聲,許久后,終于躺在床上,努力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