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jié)
“不是!你在胡說八道,顛倒是非黑白!”兩個男人都拉不住曾岑,控方的斷章取義惹怒了她。 “肅靜!請被告控制自己的情緒?!狈ü侔l(fā)出警告。 “曾岑,你這樣只會讓自己陷入絕境,你明白嗎。”秦易小聲告誡。 “那么曾小姐,你確實是去過醫(yī)院想要打掉這個孩子嗎?”法官問話。 “我……”曾岑慢慢呼吸讓自己冷靜,“當時有一個很大的誤會,因為那個誤會我……” 法官斷然打斷她,“曾小姐,你需要回答是還是不是?!?/br> 臉色沉重,對曾岑點了點頭。法官就是這樣,他們只看證據(jù)。 “是。”曾岑撐著的那口氣泄掉。 法官轉(zhuǎn)身控方律師,“你可以繼續(xù)?!?/br> 控方點頭,“對于一個憎恨孩子父親,曾經(jīng)想要打掉孩子的母親,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孩子一直生活在不安定、恐慌、被忽視甚至虐待的環(huán)境里?!?/br> “胡說,她在胡說,她在胡說!”曾岑控制著沒有拍案而起,咬牙瞪控方律師。 秦易對說:“該請證人來發(fā)言了。” 起身,“控方所陳述的觀點只是她自己的主觀臆斷,我想請證人提供證詞?!?/br> “可以?!狈ü冱c頭。 曾岑請了三位同事來給她作證s、ann還有小月亮的新老師。 s講述了曾岑為了替孩子治眼睛如何千辛萬苦尋醫(yī)。ann講述了曾岑對孩子如何有耐心、愛心。小月亮的新老師則講述小月亮是一個開朗、懂事、身心健全的孩子。 法官聽著時不時點下頭。 曾岑也慢慢冷靜下來,所以證詞都對她有利。 控方卻要求小月亮的新老師留一下,“請問小月亮第一天上學有沒有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 老師想了想,“沒有,一切都很好?!?/br> “,老師再好好想想,是不是放學的時候,所有孩子都走光了,你帶著孩子等了很久,曾小姐才來接的孩子?” “這……是很平常的事,父母臨時有事耽擱來晚了,很正常。” 控方律師笑一笑,“可能在正常父母那兒屬于正常,但在曾小姐這兒就不太正常。我們可不可以理解為,這是曾小姐對孩子習慣性的忽視所致?” “你……”秦易將曾岑按下,自己起身,“如果控方律師問完了,下一個證人是我?!?/br> 曾岑睜大眼睛望著他。 “我問完了?!笨胤铰蓭熥岄_路。 秦易拉了拉曾岑的手,“帶我過去。” 曾岑抓緊她的手,“你……” “對方律師這樣拿我們的夫妻關(guān)系大作文章,我這個當事人怎么能不出來說話。沒事,帶我過去?!?/br> s也對曾岑點頭。 曾岑牽著秦易到證人席。 “恕我冒昧,秦先生你的眼睛……?”法官開口詢問。 秦易表情淡然,“我兒子患有先天性白內(nèi)障和角膜病變,我捐了□□。” 法官露出驚訝之色,點點頭,“你可以開始了。” 秦易眼睛看不見,卻能找到曾岑的方向,對著她,“我非常愛我的妻子,不用糾正是我前妻,因為我們很快就會復婚。警局所謂的家暴證據(jù),只是我們夫妻兩一時吵架耍花槍,這里解釋下耍花槍,是指夫妻之間的打情罵俏。上面應該有最終處理方案——夫妻糾紛自行回家解決,并沒有立案。出軌只是一個誤會,因為這個誤會我沒有及時澄清才導致事態(tài)嚴重到離婚的后果,我很后悔。我妻子說要打掉孩子,也是被誤會所誤導一時沖動。一時沖動可以理解吧,每個人都會有。我和我的妻子一樣,非常愛這個孩子,我們有信心給孩子一個幸福安定的家?!?/br> 法官看上去有些糾結(jié),抬頭看控方,“控方律師有什么要問和補充的嗎?” 控方律師起身,“秦先生的說辭我很感動,但是,有強詞奪理的成份。我希望法官能遵循證據(jù)規(guī)則來判定此案。” 所有人的眼睛都落在法官身上,法官將所有證據(jù)整理一遍,看向曾岑,“曾岑小姐,你所提供的證詞都存在漏洞,這一點相信控方律師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所以本案將會正式進入審判程序?!?/br> ☆、第六十七章 將計就計 “這里是紐約高等法院,被告曾岑女士忽視虐待兒童案最后宣判。”法官轉(zhuǎn)頭看向陪審團,“請問陪審團有沒有最后裁決?” 陪審團首座起身,“yes?!边f上裁決書。 庭警呈上去。 法官打開。 曾岑雙手緊緊交疊祈禱,秦易握了握她肩膀無聲安慰。 法官抬頭,“關(guān)于被告曾岑女士忽視虐待兒童一案,罪名成立,依法剝奪曾岑女士對曾曦的監(jiān)護權(quán)?!?/br> “no——”曾岑起身就要向法官沖過去,秦易聽覺靈敏早一步拉住她。 “放開我!” 秦易表情冷靜,“你要我放開,我一定會放開你,但是你要想清楚自己在做什么,這里是法庭?!彼稽c一點松開手。 曾岑沒有沖上去,死死定在原地,抬頭盯著對方律師,“我要上訴,不管多少次,我一定會拿回孩子監(jiān)護權(quán)!” 秦易握住她的手,“我想,我們有必要去跟傅逸豪見個面了。” 離曾岑公寓最近的酒店,傅逸豪已經(jīng)第一時間知道結(jié)果,開了香檳專程等著他們上門。 “等等?!狈綅诰频觊T口攔下兩人。 “怎么了?”秦易問他。 “你們就……什么也不準備直接就這樣去找傅逸豪?”方嶠滿臉擔心。 曾岑也望向秦易,握握他的手。 “事情已經(jīng)這樣,我們現(xiàn)在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秦易語氣沉重,是真的已到絕地。 “那我們?nèi)ヒ娝墒裁??”曾岑心慌意亂。 “聽他提條件。”這是最后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了。 方嶠抿緊唇,“我就在樓下等你們,我怕等會兒忍不住動手揍那小子!” “也好?!鼻匾桌?,“別讓傅逸豪等太久了?!?/br> 侍應直接帶他們?nèi)ジ狄莺婪块g,刷了門卡,側(cè)身讓開,“傅先生一直在等二位,請進?!?/br> 曾岑牽緊秦易的手,抬腳跨進去。 佳肴盛宴,紅酒濃郁醇香。傅逸豪透過晃動的高腳玻璃杯看兩人拉長扭曲的面孔,“覺得這里怎么樣?是不是很像那晚傅家家宴?”他喝一口酒放下酒杯,直直看向秦易,“不過,秦總可沒那時的運籌帷幄意氣風發(fā),現(xiàn)在這副模樣倒是有點兒像敗家之犬。不好意思我讀書少,不會用成語?!?/br> “傅逸豪,你不要欺人太盛!”曾岑成功被惹怒。 秦易將她拉到身后,笑一笑,“真可惜,看不到你得意的表情?!?/br> 傅逸豪起身很紳士拉開椅子,“請座?!?/br> 秦易對曾岑點點頭,曾岑扶他過去坐下,她坐在他下首。 傅逸豪親自給秦易倒酒,“我這輩子沒佩服過什么人,你秦易是第一個,捐角膜事跡感人,也給了我一個翻身的機會,說到底我還要謝謝你?!?/br> 秦易兩指夾著高腳杯底在桌子上晃晃,“謝人是不是該誠心一點,給個謝禮?” 傅逸豪笑出聲,“想不到秦總還是個講笑話的高手。你想要什么謝禮?” “小月亮還給我們,傅家歸你!”曾岑搶白。 傅逸豪看著她,“我可沒那本事,小月亮的監(jiān)護權(quán)可是法院判的?!?/br> “你……” 秦易按住曾岑手,“你有什么條件,不妨直說?!?/br> 傅逸豪回到主位,“小月亮會成為傅家唯一繼承人,我是孩子舅舅,還有孩親外公,我想兒童福利局很快就會批準領養(yǎng)申請?!?/br> “你做夢!”曾岑拍案而起,“我一定不會讓你帶走小月亮!” 傅逸豪靠進椅背,眼角睨她,“你們現(xiàn)在還能做什么?” “那要看,你想要我們做什么?!鼻匾讖念^到尾面色波瀾不驚。 傅逸豪皺著眉頭喝干杯里的酒,“如果,你們求我,我可能會考慮下……” 不待他說完,秦易霍然起身,“不用說了,我們不會求你?!崩显?,“我們走?!?/br> 曾岑不動,他看不到她臉上的糾結(jié)。秦易握緊她的手,握得她生疼,“我說,走?!?/br> 曾岑還是不動,秦易自己摸索著往外走差點絆到。曾岑趕緊上去扶住他,兩人一起出去。 傅逸豪在房間砸了酒杯,“秦易,看你能撐多久!” “為什么?”曾岑一踏進電梯就忍不住問出來,“為了小月亮,我可以求他?!?/br> 秦易拉近她,在她耳邊輕聲,“求,一定要求他,但不是現(xiàn)在?!?/br> 曾岑疑惑。 “這次,我們不能硬碰。相信我,誰也搶不走小月亮。”秦易說得篤定。 傅逸豪所有的計劃都無比順利,小月亮成為傅程鵬遺囑里唯一繼承人,領養(yǎng)手續(xù)很快辦妥。奇怪的是,傅程鵬自從上次露過一面就再也沒見到。不知是無顏面對曾岑還是出了什么事。 傅逸豪為了表現(xiàn)傅家對小月亮的重視,以傅家名義給福利局捐了一大筆錢,接孩子的陣仗也隆而重之。 小月亮是怎么樣也不肯跟傅逸豪走,哭鬧著要mama。 福利局都猶豫這種情況到底要不要孩子跟舅舅走。 傅逸豪眼見著還差最后一步,怎么能容許功虧一潰。 他笑著對社工說:“孩子鬧脾氣,你們先出去,我哄哄他?!?/br> 社工也想去跟上面反應下,孩子抵抗情緒很強烈,是否重新考慮下領養(yǎng)申請。 社工出去帶上門,房間就剩傅逸豪和小月亮。 小月亮抱緊派大星坐在小床上,一瞬不瞬盯著傅逸豪,“我不要跟你,mama說了會來接我,我離開這兒mama會找不到我?!?/br> 傅逸豪笑著摸摸孩子頭,“舅舅今天就是你mama讓我來接你回家,mama在家給你做好吃的,糯米藕、炸薯條、奶油面包,是不是都是你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