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節(jié)
淺夏怔了一下,搖搖頭,“我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怕是不好上山的。對了,你將正陽送到了何處?” “你猜?” 看著他有些神秘的樣子,淺夏不禁有些鄂然,“你不會是將他送入了夜煞的基地吧?” “為什么不?不是很正常嗎?他這個年紀(jì),其實是有些晚了。好在他還有些底子,大不了,后面我讓人對他訓(xùn)練的嚴(yán)苛一些就是?!?/br> “你說真的?” 穆流年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放心,我的本意只是為了鍛煉一下他的毅力和體質(zhì),當(dāng)然,能多學(xué)一些本事,自然也是最好的。他不會在那里待太久,幾年后,我會將他編入軍中。畢竟是林家唯一的正統(tǒng)血脈,將來,總是要光明正大地站在了世人眼前的?!?/br> 淺夏一時有些尷尬,她的確是擔(dān)心穆流年會將林正陽給訓(xùn)練成了暗衛(wèi)一類的人。 倒是她多慮了。 “元初,有沒有什么辦法,讓桑丘子睿離開遼城?” 穆流年正在為她擦腳,聽到這話,抬頭看她,“怎么?你很討厭他?” “他在遼城的使命已經(jīng)完成了,可以讓他離開了。你們既然是結(jié)為了盟友,不如你去跟他說。至于遼城的刺史,誰來都是一樣的?!?/br> 遼城的政務(wù)雖說一直都是桑丘子睿在打理,可是對于軍營里頭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 現(xiàn)在穆流年在遼城已然是站穩(wěn)了腳跟,的確是沒有必要再讓桑丘子睿留在這里監(jiān)視他了。 只是,怎么覺得自己有點兒像是過河拆橋的意思呢? “我有一種預(yù)感,梁城很快就會不太平,所以,他該待的地方,應(yīng)該是在梁城?!?/br> ☆、第八十二章 別來無恙! 事實上,不用穆流年去刻意想辦法,肖云放就先坐不住了,很快就派人過來傳旨,命桑丘子睿盡速返京。 而遼城的刺史之位,肖云放則是另派了徐澤遠(yuǎn)的父親,安平侯來暫時接任。 對于這樣的職位安排,實在是讓人有些捉摸不透。 雖說徐澤遠(yuǎn)娶的是桑丘家的女兒,可是安平侯被先皇冷落多年,一直是不得重用,就算是現(xiàn)在徐澤遠(yuǎn)是個有才氣的人,得到了皇上的認(rèn)可,可是他的父親,怎么可能會突然間,就成為了一方大吏? 穆流年對于肖云放的如此安排,也有些不解。 不過,他聽說安平侯年輕時,曾是一個行事張揚之人,現(xiàn)在年紀(jì)大了,雖說經(jīng)歷了起起落落,始終是未曾真正地手握實權(quán),可到底也是安平侯。 他的到來,對于遼城來說,究竟是幸,或是不幸呢? 淺夏對于他來行遼城刺史,是沒有什么感覺的。 只要是桑丘子睿不在這里,那么,她就有辦法來幫助穆流年做更多的事,比如說,各種各樣的供給。 她既然早猜到了桑丘子睿的計劃,也早就窺破了星相,那么,她自然是不可能會坐以待斃! 到底,誰才是那顆最為耀眼的帝王星,誰才是真正的九五至尊,此刻,就算是她不在意,也不成了。 事情既然是到了這一步,倒不是先積蓄實力,到時候就算是肖云放突然發(fā)難,他們也是有備無患。 桑丘子睿對于調(diào)他回京的旨意,也只是意外了那么片刻,隨后想到了什么,淡淡一笑。 “淺夏,你以為,將我調(diào)回了京都,我就會離那個位子更近一些了么?你想的太簡單了。我桑丘子睿既然是打定了主意要做什么,自然是不可能就此放棄的?!?/br> “公子,京城的消息,安平侯已經(jīng)動身了?!?/br> 桑丘子睿點點頭,他來做遼城的刺史也好,有他沒他,也是一個樣! 安平侯是個什么樣的人,他還是很清楚的。 早年或許是個極有才華之輩,可是現(xiàn)在,雖算不得太過年老,可是時光的磨礪,他早已沒了當(dāng)初的鋒芒。 他這樣的一個人留在了遼城,無非也就是表明了肖云放對徐家的看重,至于他在這里是否有什么建樹,都不重要。 肖云放真正看重的,不過就只是一個徐澤遠(yuǎn)罷了。 安平侯雖然是有著一個侯爵,可是多年來,一直都是領(lǐng)了閑差,而且官職也并不高。 如今一下子被肖云放委以重任,只怕安平侯自己也是有些不適應(yīng)的。 “安平侯要到這里,只怕最快也要*日呢,若是他帶了家眷,又或者是天氣不適,怕就要拖延上數(shù)日了?!?/br> “公子,屬下發(fā)現(xiàn)最近穆流年一直都是在忙于軍務(wù),林少康被穆流年重用,雖然是在軍中有著實際的職務(wù),可是迄今為止,皇上并未下旨有任何的封賞。” 桑丘子睿淺笑,他明白長風(fēng)的意思,這是在說,肖云放并不認(rèn)可林少康的地位了。 簡直就是太天真了! 在穆家軍里頭,他肖云放當(dāng)真以為自己有多重要? 他的認(rèn)可,對于穆家人來說,基本上就是可有可無的。甚至于,穆家軍的人,從來就沒有想過,所謂的皇室,在他們這里到底是有什么威嚴(yán)尊貴的。 時光荏苒,一晃,已是兩年。 桑丘子?;鼐┖?,先是出任了吏部侍郎,后又直接接管了戶部。 短短兩年的時間,桑丘子睿,便坐到了右相的位置上。 可以說,他是紫夜最為年輕的一位丞相。 而安平侯在遼城,也是一切均安,遼城與陽州的一切,也都是按部就班,沒有任何的問題和危機(jī)。 兩年的時間,紫夜在桑丘子睿的帶頭整治之下,吏治,已是比之前,要清明了許多。 雖說不能有了多么強(qiáng)烈的變化,可是至少,紫夜的百姓們,都過上了戰(zhàn)爭前的那種穩(wěn)當(dāng)生活。 而肖云放的身體,在云長安每年過來行針之后,再輔以湯藥,倒也算是保持地不錯。 誰也沒有想到,兩年前,云長安會娶了方家的嫡出小姐,方華容,也是方樺的meimei。 而方樺也在兩年前,迎娶了安寧公主,只不過成親后沒多久,便直接到了淮安。 方亮在淮安任刺史,方樺也在淮安任一名文官,主掌戶曹。 方家兄妹,同年大婚,可是結(jié)果,卻是大相徑庭。 安寧公主因為是皇室的公主,所以在京中,她是有一座公主府的。 可是方樺到淮安,她自然是不愿意獨守空房,自然也就跟著過來了。 到了淮安,可是沒有什么公主府的。 一家人都住在方府,公主雖然是尊貴,也不過就是住的院子稍微大一些罷了。 這位安寧公主一開始也是很不錯的。 按規(guī)矩,應(yīng)當(dāng)是方亮夫婦,到她這位公主跟前請安的,她自己身為公主,無需對任何人行禮請安。 就連方樺想要見她一面,也當(dāng)是先有人稟報,她自己再允了之后,才可讓其入門的。 對于這樣的生活,方樺在成親之初,便直接言明了。 若是需要他的父母來給自己的兒媳請安,那么,倒不如直接另置一處宅子,由公主暫住。 安寧公主如何肯?那豈不是成了外宅了? 所以,安寧公主想著要與夫君相敬如賓,便直接下了令,府中的長輩見到她,也不必再行大禮了。當(dāng)然,她也不可能會去卑微到了給公婆行禮,她自認(rèn),自己骨子里的血液,還是相當(dāng)?shù)馗哔F的。 原本一切也是相安無事,可是日子長了之后,安寧在宮里慣出來的有些囂張跋扈的本性,便暴露了出來。 早先在宮中,她雖不是嫡出,可是在先皇跟前,卻是十分受寵的。 如今成了親,覺得這方家她最大,自然也當(dāng)是什么事兒都該著她說了算。 如此,一來二去的,難免也就會出了些矛盾。 再加上身邊再有幾個眼高于頂?shù)呐?,漸漸地,看方府上下,便哪兒哪兒都不順眼了。 最重要的是,淮安的許家,對于她這位公主的到來,似乎是一直就沒有什么表示,仿佛他們壓根兒就沒有把她當(dāng)成了公主來對待。 就算是她以自己的名義邀請淮安的世家貴女和夫人們來飲宴,許家過來的人,不是旁系,便是一些不太起眼的人,這讓安寧異常的惱火。 其實,安寧也實在是多慮了。 許夫人之所以會讓她的兒媳帶著幾個庶妹過來,那是因為他們家中只有許青梅這一個嫡女,如今人都已經(jīng)出嫁了,自然也就只能讓庶女去出席這些場合了。 而許夫人自認(rèn)是比方樺和安寧公主長著一輩的,所以,對于公主的邀約,她自然是不會去的。 不僅僅是許夫人不會去,就是當(dāng)?shù)仄渌囊恍┵F夫人們,也不會去參加這樣的場合。 當(dāng)然,若是方夫人發(fā)了貼子,她們則是不可能會推拒了。 安寧公主之前在宮中受寵,可是到底是在宮里頭走動的多,對于外頭的事,知道的并不是那么周全。 一個小輩給長輩下貼子,任是你的身分再高,若是沒有什么非來不可的大事,一般來說,長輩們都不會過來的。 不是不給你面子,可是覺得過來了,也沒有什么可說的。這輩分不一樣,話也說不到一塊兒去。這一點,是安寧自己的疏忽了。 另外一點,也不得不說,安寧雖然是公主,可是并沒有什么強(qiáng)大的勢力支撐,首先,對于肖云放來說,這個meimei不過是一個庶妹,而且,也沒有任何拉攏的價值。 最重要的是,安寧生母的出身比較低,又沒有什么外祖家的人幫襯,所以,等于是空頂著個公主的頭銜,實際上,她越是擺架子,這些夫人小姐們,對她卻越是不屑的。 這里與梁城不同。 梁城是天子腳下,再怎么樣,大家也都會給皇室?guī)追值念伱?,就算是一個不得寵的公主出來,大家也是該行禮行禮,該請安請安。 可是這里是淮安,那就大大不同了。 這里可沒有什么皇族倚仗,更沒有什么御林軍專司保護(hù)皇室尊貴。 說到這里,不得不說一說,安寧公主的身邊,也是有著御林軍保護(hù)的,雖然人數(shù)不多,也不過就是那么百十號人,可是這些人,卻能讓安寧公主,十分滿意地找到了自己公主的尊嚴(yán)。 日子長了,方樺就有些受不了這樣的刁蠻公了,所以,也不再主動去她的院子求見了。 一開始,方樺還是歇在了書房的。 可是時日長了,這方夫人自然是不樂意了! 這可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呀,如今雖說是尚公主,有了一個駙馬的身分,可是這位公主的性子如此刁蠻,兒子又常常是獨自一人,這什么時候才能有子嗣? 方家的子嗣本就算不得繁茂,特別是他們二房,人丁就更是稀薄了一些,如今見他們夫妻如此,方夫人如何能不著急? 很快,淮安當(dāng)?shù)氐囊幻兰倚〗悖闳肓朔椒蛉说难邸?/br> 這一來二去,也入了方樺的眼。 于是,在尚公主一年之后,方府大擺筵席,方樺再娶了一位側(cè)夫人進(jìn)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