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節(jié)
淺夏拿的那一個,是五彩斑瀾的那一種,一看,便知道是哪家的姑娘喜歡的樣式。 而小云華拿的那一個,則是通體黑色,也就只有翅膀上,偶爾有那么幾抹的暗紅色,如果不是因為蝴蝶的造型做的比較成功,只怕,沒有人會看得出來,這是一只蝴蝶。 “元初,你看,我放的是不是很高了?哈哈,我的比云華的要高出了好多呢。哈哈,看他們能不能追得上?!?/br> 看著妻子跟自家兒子倒是較上勁了,穆流年倒是笑得輕松。 “差不多就可以了,不要總是放線,萬一一會兒風小了,或者是停了,到時候只怕是會掉的太遠,不好撿了?!?/br> “怎么會?不是有你在嗎?” 穆流年的心底一動,極其簡單,又自然的話,可是從淺夏的嘴里說出來,一切都是再正常不過。 聽在了穆流年的耳中,只覺得自己的肩上,又有些沉沉的呢。 是呀,有他在! 無論是妻子,還是兒子,自己都是他們最為堅強,也最為信賴的依靠,自己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絕對不能讓他們失望的。 就算是自己找不到可以改變淺夏命格的辦法,至少,他們可以一起來度過上千個日日夜夜,一起天心地大笑,一起陪著云華,教他慢慢地懂事。 想到了妻子的命格一旦無法改變,那么,自己也要離開這個世界,他的兒子要怎么辦? 穆流年的眉心微緊了緊,看著僅僅是一周零七個月的兒子,突然想著,他是不是應該要接受家族的訓練了。 不過,一想到了淺夏曾錯過了他半年之久,只怕淺夏對他的溺愛會極深,一時半會兒,也不好讓云華去山里,再緩一緩吧。 中午吃的是烤野兔。 青龍打到了兩只,正好可以解決了他們的饑餓問題。 白虎比較厲害,打到了一只鹿,只是可惜了,那鹿的個頭兒太大,烤起來也是比較費事費火,淺夏和云華,等不到那個鹿rou烤熟,就已經(jīng)吃飽了。 穆流年讓人給他們母子留了些,晚上再吃。 淺夏抱著云華進入帳篷里歇息,小云華跑了一上午,也累了,趴到了枕頭邊兒上,就不動了。 穆流年吃飽后再端了湯進來的時候,小云華早就睡著了。 淺夏用了些他們用這里的野菜熬的湯,味道很特別,清新爽口。 “味道還真是不錯,比平時在府里用的那些雞湯什么的都要好?!?/br> “這個東西,也不能天天吃,否則,你們母子定然就是面黃饑瘦了。偶爾用一次,還是可以的?!?/br> “元初,你把你在蒼溟是如何折騰的這事兒,仔細說來我聽聽?!?/br> 穆流年看了一眼小云華,“你不累?” 淺夏搖搖頭,“我只知道你帶回來了不少好東西,可是沒人告訴我,你是怎么做到的?!?/br> 穆流年一手攬過她,讓她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然后再慢慢地跟她講著,當然,但凡是于他不利的,直接就略了過去。 不過,他沒有將國師與他的那段對話隱瞞,另外,再將他從皇甫定濤那里偷到了幾本兒書的事情,也簡單地說了一遍。 “那書呢?” “放在寢室了,回去后再看吧。我翻了幾頁,看地不是很明白。你若是也看不明白,我就讓桑丘子睿去看看?!?/br> “嗯,皇甫定濤藏地如此嚴實的東西,定然不俗。只怕你這一趟,能將皇甫定濤給氣得吐血了。” 穆流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搖了搖頭,“事實上,是我太大意了。這一次,險些就讓無忌和朱雀都跟著丟了性命?;矢Χ龑嵲谑翘苹?。竟然是早在一年多以前,就布下了這個局,引我過去?!?/br> “是呀,他這個人,心思一點兒也不比桑丘子睿少?!?/br> “淺淺,會不會是蒙天推算出了你的命格,所以才會將有關你的事情告訴了皇甫定濤,從而,他才會料到了我會去上京?” 淺夏臉上的笑,慢慢地淡了,隨后整張臉都凝重了起來,然后很小心道,“元初,我的命格,當初連我舅舅也是窺探不到的。蒙天憑什么就能窺探到?你忘了,之前舅舅說過,但凡是有我插手的,后面與我有著緊密聯(lián)系的一些人的事情,他都是占卜不出來的。” 穆流年微怔,的確如此,他怎么把這茬兒給忘了? 若是果真如此,那么,皇甫定濤是如何得知朱雀就是自己派去的人的? 他哪兒來的那么大的自信? 如果說是淺夏的身邊出了內jian,這似乎是也不太合理,畢竟,淺夏命格之事,也不是誰都知道的。就連云氏和程氏都是不知道的事情,普通的下人,自然也不可能會知道了。 “別想了,此事,我定然是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好在這次,損失的也不過就是一年多的心血,并沒有多少人的傷亡?!?/br> 淺夏黛眉微蹙,也知道,既然是穆流年發(fā)了話,他定然就會將此事徹查到底了。 “先躺一會兒吧,睡不著,闔會兒眼睛也是好的。我這么長時間不見你,你可是瘦了不少,晚上抱著你,還真有些硌地慌呢。” 淺夏瞪他一眼,眉眼間全是笑意,“你是嫌我太瘦了?還是嫌我礙眼了?” 看到她又像是一個小母獅子的樣子,穆流年的心情極好,“哪兒敢?只要是你不嫌棄我,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br> 淺夏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罷罷地闔上眼,又微挪了挪身子,“嗯,你也靠一會兒吧。我可不想太早回去?!?/br> 后晌,穆流年陪著淺夏去騎馬,溜了一圈兒回來之后,小云華也醒了,看到爹娘在馬上,也跟著鬧,非要上馬。 無奈之下,只好讓青龍帶著他上馬,四處溜達著。 等到進了林子,看到了不時出沒的野兔和其它的一些小動物,云華的眼睛都是不夠使了。 一會兒指指這個,一會兒又要青龍帶著他去追那個。 到最后,索性就從馬上下來,晃晃悠悠地就去追著兔子跑。 等到追累了,有些沮喪的時候,看到一只大尾巴的松鼠出來,立馬就打起精神去追松鼠,總之,這一下午,小云華是玩兒的最嗨的一個了。 淺夏后來也參與進來,母子倆總算是在青龍和穆流年地暗中幫忙下,捉到了一對兒兔子,一只松鼠。 淺夏一直叮囑著要活的,回到家里之后,再找人做個籠子,將它們養(yǎng)起來,讓小云華每天都能看到。 回到府里,母子倆都是玩兒的極累了。 淺夏叫出了身邊的暗衛(wèi),火速回鳳凰山查找。 她自己沐浴完,頭發(fā)還沒有干,就趴在了床上睡著了。 穆流年進來時,便正好看到了她的一頭秀發(fā)散在了床上,搖搖頭,也不好將她叫醒,將她抱到了一旁的榻上,再拿了細葛布,慢慢地給她擦著頭發(fā),又叫人進來,重新?lián)Q了一床被褥。 看著一臉滿足,睡的正香的淺夏,穆流年地眉心慢慢地擰了起來。 淺夏是個性子清冷淡漠之人,不僅僅是對周圍的人,就是對她自己,亦是如此。 正如她明知自己的壽命不會太長,可是她仍然不曾為了這個表現(xiàn)得太過苦惱,或者是太過緊張和憤慨。 沒有覺得上天是待她不公平的,這樣的一個女人,上天怎么忍心就這樣輕易地奪走她的生命? 雖然她一直表示,一切隨緣,看天意。 可是穆流年偏偏天生就是個不信命的。 他既然能穿越到了這個世界,那么,就必然是有著某種的誘因,或者是安排,他不相信,什么天命不可違之說。 穆流年原本是有些認命的態(tài)度,在此時,再度發(fā)生了悄然的變化。 他可以放平了心態(tài)去看待淺夏的事情,可是這不表示,他就要眼睜睜地只是看著,不再做什么了。 想想他們曾經(jīng)走過的日子,經(jīng)歷的那些苦痛,他實在想不出,這上天有什么理由,要剝奪他們幸福的權利。 次日,穆流年正在院中練劍,就看到了一道暗影飄過。 待穆流年過去,發(fā)現(xiàn)竟是淺夏身邊的暗衛(wèi),手上拿著一個小匣子,站在了門口。 穆流年親自將東西接了過來,“你下去吧?!?/br> 沒有任何回應,暗衛(wèi)便消失了。 穆流年將東西放在了淺夏的妝臺上,順便,又將那幾本書也找了出來,都放在了妝臺上。 淺夏醒來的時候,便被告知,世子已經(jīng)去了軍營,午膳也不回來用了。 淺夏看到了妝臺上的書,仔細地翻閱了起來,不知不覺,竟是看了一個多時辰。 “小姐,您還是先別看了,再看下去,您的眼睛說不定就會壞了。先休息一下,用碗燕窩吧。” 淺夏將書本合上,伸手捏了捏眉心,還真是覺得眼睛有些累了。 “云華呢?” “回小姐,小公子被世子爺帶到軍營里去了。” 淺夏一愣,“什么?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當時您還在睡,世子和小公子一起用了早膳,便走了。而且當時奴婢就在旁邊,親眼看到,是小公子要鬧著跟過去的?!?/br> “這不是胡鬧嗎?云華才多大,那軍營里頭到處都是兵器刀劍的,萬一再傷了他該怎么辦?” 妖月笑道,“世子妃不必擔心,有世子帶著他,不會有事的。再說了,不是還有青龍和白虎在嗎?您就放心吧。依奴婢看,是世子爺擔心昨日累著你了,所以才想著今日將小公子帶出去呢。” 淺夏看了一眼桌上的書,再看看那個小匣子,便想到了自己還有該做的事情,不曾做呢。 “大哥和二哥誰在府上?” “回小姐,二公子在,大公子帶人去采藥了?!?/br> 淺夏點點頭,拿了這幾本書,就去找云若谷了。 “二哥,你看看這幾本書,這不是秘術,如果我所料不差,當是巫術。不過奇怪的是,這里面有些東西,似乎是與咱們云家的秘術相通。” 云若谷隨手抽出一本兒,翻了兩頁,“我先看看,等晚上再找你。” “好,二嫂和孩子呢?” “都在母親院子里呢?!?/br> “那好,我先回去,晚上等你看明白了,再來找我。” 淺夏剛出了云若谷的院子沒一會兒,便聽到了一聲尖叫,不用想,也知道是許青梅的。 淺夏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對兄妹,怎么就這么活寶呢?” “小姐,可要去看看?” 淺夏本來是不想去的,可是現(xiàn)在父王和母妃都躲到了鳳凰山,穆流年又不在府上,她這個做表嫂的,總不能真的就不聞不問吧? “算了,去看看?!?/br> 遠遠地,便看到了許青梅和許無忌二人打了起來,更準確地說,是許青梅一人提著一把劍,追著許無忌滿院子跑。 看著兩人的表情就知道,許青梅定然是又被整了。 “別鬧了,像什么樣子?青梅,你也是快要成親的人了,再這樣下去,我可不敢保證,我三哥是不是還愿意讓你進門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