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人類的小孩子有嬰兒肥,長大了骨頭長開了倒是能變瘦,可他這元嬰是沒骨頭的,這么多rou往哪兒藏?。∏寰鞍l(fā)愁地跑到洗手間照鏡子,對著尖下巴照夠了才想起一件事來—— “我還沒遭雷劈呢怎么就結嬰了?難道元泱大世界跟地球不一樣,升級都不用挨劈了?” 沈屏山站在洗手池邊上,飛羽沾了水,對著鏡子抿順亂掉的翎毛,看著鏡中蛇精傻乎乎的臉笑道:“萬仙盟外有守護大陣屏蔽,元嬰天劫這個等級的天劫是鎖定不了你的。等離開這里,到小世界就要經受一回天劫了,下次出去做節(jié)目需要注意點。” 他說得這么輕描淡寫,搞得清景也緊張不起來了,也擰開水籠頭,用指尖沾著水攏順了剛才在地上滾亂的長發(fā)。 作者有話要說:添在62章的番外,62章再不解鎖就要鎖全文了,好煩啊.所以寫了個abo世界的番外,但*不能說改了就立刻解鎖,所以我在這邊也發(fā)一份,省得大家看不到. 我叫封鏡,是個……死人。一個人活著時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死了也就是個死人。 我還記得七歲之前的生活,當時我父母還在,家里也有很多機器傭人照顧,不用每天打工,不用看人臉色,不用為了學費發(fā)愁,那時的日子大抵是很幸福的。 后來有一天,這一切就都不屬于我了。聽說我父母在星陸旅行時出了事故,叔父一家搬到了我家里,告訴我說我父母撞傷了人,自己雖然死了,家里卻還要賠償一大筆錢。他們看我年紀小,可憐我,所以替我父母拿了賠償金,自己只好搬到我家里來住了。 我那時候很害怕,但是也沒辦法。電視上總是會演一些太空船相撞導致兩艘船都成了宇宙垃圾的案例,肇事一方通常都要賠償很大一筆錢,有的傾家蕩產也不夠補償人家的損失。后來叔叔常說他替我父母出了錢,還拿了一份帳單來,讓我看我們家欠了他多少帳,要我把房子和公司都轉讓給他。 我當時還沒成年,不能做這種轉讓,但是他以監(jiān)護人的身份進入了我父親的企業(yè)做董事長,房子也不知什么時候改成了他家的。后來我的房間也被讓給了堂姐,自己只能住在以前的客房里,再后來竟連客房也不能住了,因為堂姐交男朋友了,開始懂得要*,不想和我這個非親生的弟弟住在一個房子里。 我當時剛上大學,打工也都是最低級的小時工,只夠吃飯的,學費和住宿費都沒著落,只好找叔叔要父母的遺產??墒撬f公司在我父親手里就經營不善,現(xiàn)在已經快倒閉了,拿不出錢,而我家的房子早就在叔叔的名下了,我也沒資格要,他看我可憐,愿意給我買一間小房子住,再給十萬信用點做學費,其他就都不要想了。 當時我剛剛考上大學,如果三個月內不交學費就要被退學,只好答應了,收拾了幾件隨身的行李便搬了出去。那間房子雖然偏遠了點,空間小了點,但不用寄人籬下了,日子總過得輕松不少。 大學時我學的是靈植培育,這個專業(yè)相當燒錢,最低等的靈植都價格不菲,所以我拼命打工,到印山森林收集所有含靈氣的植株回家栽種,和書上對照著學習。這種法子也是我自己揣摩的,想不到還真有效,成績穩(wěn)定在全系前幾名,偶爾參加靈植比賽也能得到些獎品。 這么著,也就勉強夠維持自己一個人的生活了。 后來我認識了一個機甲專業(yè)的alpha,叫作路森。他家里是開機甲專賣店的,曾送過我不少禮物,說是想和我一直在一起。 可是后來我們的事情公開了,他家里和我叔父都強烈反對。他父母很快給他訂了個未婚夫,就是我們學院的一位男性omega,我的同窗;而我叔父則把我?guī)Щ丶谊P了許久,教我要懂得知恩圖報,別做出這種丟他們家臉面的事。 路森父母的反對我倒是能理解,他們家是商人,要和門當戶對的家庭聯(lián)姻,我一個孤兒配不上這么有前途的alpha,可我叔父為什么反對呢? 后來我才知道,他們反對是因為我身上還掛了個少將未婚妻的名號,如果我和別人在一起,不能任憑他們擺布,他們就不能把我堂姐推過去嫁進君家了。不過他們的打算也只是一場空,君家連我都不打算娶,又怎么可能娶堂姐?他們當時雖然因為感激訂下婚約,事后卻再沒提起過這事,也沒再到鳶尾星這樣的小星球來過,直到我即將進入發(fā)情期的時候,才接到了來自帝都的消息。 來和我聯(lián)系的也不是君家人,而是君天羨的男友燕廷。他從沒說過自己的真正身份,而是在網絡靈植師課堂上裝作普通靈植師接近我。后來他把當年我父母在一次被宇宙海盜時代替君天羨的父母被綁匪殺害,君家為了補償我而訂下婚約的消息透露給了我,順理成章的成了我的朋友。 當時我是這么想的,卻只有我才是這么想的。 可我還是要感謝他。因為他我才知道父母沒有害死人,沒有欠下累累外債,叔父家也沒為我父母代付過一個信用點,反倒借著我年幼無知的時候謀奪了我的家產。 我最痛苦的時候是他在安慰我,他告訴了我很多關于君天羨的事,說他是帝國最年輕的少將,將來一定會給我很好的生活,讓我不再受叔父控制。于是我也開始期待起了這場婚姻,更期待能到帝都,見他一面。 我會報名參加星際靈植師大賽,有很大一部分理由就是為了見他。他聽到我這么說后笑得很開心,說他也想跟我見面,還要給我一個驚喜。 真是驚喜,我的驚,和他的喜。 我按照他說的時間地點開車去宇宙空港附近接他,可剛打開車門還沒來得及下車,通迅手環(huán)忽然嗡嗡作響,彈出了一張照片。 一張我所謂“未婚夫”和別人在一起的床照,那個人臉上打了碼,而君天羨的臉和上半身卻顯示得清清楚楚。我那一瞬間整個頭腦都是空白的,并不是因為生氣,只是單純地被照片嚇到了——那樣了不起的人跟我是沒什么關系的,就算有所謂的婚約在,我也不會自大到以為人家真的會娶我。 可是為什么會有人知道我和他的關系,還特地把他的果照發(fā)給我?我腦子里突然跳出了燕廷的名字,整個人就像掉進冰水里。 我以為這是惡意的極限了,想不到真正的痛苦從現(xiàn)在才開始。半開的車門外忽然擠進來一個人,一下子抓著我拉到了另一輛車上,車里的人抓住我按在座位上,迅速發(fā)動車子離開了那里。 我想逃出去,抓著我的卻是個alpha,強大的信息速釋放出來,我體內本就有些提長的信息素更是一下子紊亂了,四肢軟得不像話,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上了我的車,向著相反方向開去。 綁架我的人把車子開進了印山森林,在那里才放我下車,并把整整一管omega信息素注射進了我靜脈里。 我體內的信息素一下子爆開,提前進入了發(fā)情期。我努力抑制著身體反應,生怕他們對我做什么,可那個給我注射信息素的alpha卻鄙夷地告訴我,他們根本看不上我這種低賤的omega,只是不滿我纏著君天羨,替燕廷來教訓我罷了。 燕廷是君天羨的未婚夫,是軍政世家的子弟,天才靈植師,是他們眼里唯一配得上軍神一般的君天羨的人。而我……我就是企圖插足他們,破壞這樁完美婚約的小三。 那個給我注射信息素的人冷冷說道:“你已經不是第一次干這種事了吧?你的同學都說你最喜歡勾引別人的alpha,燕少將派我們查你的時候,你的同學們可是爭先恐后地把你的一切都告訴我們呢。別這么看著我們,我不會碰你的,我嫌臟?!?/br> 我很快就因為發(fā)情的強烈反應幾乎失去了意識,不知道他們對我做沒做什么。直到胸口和小腹被尖銳的東西狠狠貫穿,我才重新清醒過來,意識到我快要死了。 我要死了,害死我的人卻要和我的未婚夫結婚,奪走了我父母遺產的人卻能活得那么舒適,出賣我的人卻能奪取我最想得到的靈植師大賽勝利……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 我的求生欲完全爆發(fā)出來,終于在最后一刻抓住了一線生機——我被巨蛛叼回孵化地后,竟在一片金燦燦的卵當中看到了兩個人類。其中一個殺了巨蛛,還想要救我,可我已經無可救藥,只能提起最后的力氣把手環(huán)給了他,叫他替我報仇。 我當時也知道這都是自我安慰,就連我的朋友和親人都能騙我,那兩人與我無親無故,又憑什么幫我呢? 只是這么說了,我才甘心咽下最后一口氣吧。 但是……我并沒有死?;蛘哒f,我死了,又以另一個身份活了。 我臨死前聽到那兩人說我救不回來了,可再睜開眼后,我卻還是在人間,而不是地獄。 我成了一名游泳時不慎窒息的omega少年,年僅十三歲,有恩愛的父母,不錯的家境,如果我愿意,就能過上期盼多年的平靜的生活。但對我來說,封鏡這一生的仇未報,我是無法安撫住血管里沸騰的憤怒的。 我在這個身體里醒來后,似乎是因為靈魂疊加的關系,精神力飆升到了ss級,還沒出院就被鳶尾學院提前錄取。我在醫(yī)院里殫精竭慮地籌謀,等出去之后就要一一報復那些出賣我的同學,還要努力成為頂尖靈植師,收攏高階戰(zhàn)士,向那兩個害死我的alpha軍人、我所謂的未婚夫和他們的家族復仇…… 結果我還沒出院,就在新聞上看到和我一起參加靈植大賽的同學們忽然爆發(fā)發(fā)情期,無法參加比賽,其中路森的未婚妻方玉更是直接精神力崩潰,以后再也不能做靈植師了。 我實在驚訝,便多關注了這場慘劇,竟得到了個更驚人的消息——我們學院的參賽者只剩一個沒出事的,是曾在印山森林遇到巨蛛襲擊、燒毀了臉和手部皮膚的封鏡。 是我! 可我已經死了! 我不清楚是不是有人像我一樣重生了,回家之后便一直盯著這場靈植師比賽的消息,將那場大賽從頭看到了尾。那個假冒我的人聰明絕頂,在答題階段就拿了從未有過的高分,還擁有神一般的精神力,所有靈植在他手里都乖得像小貓一樣,主動送上他需要的汁液。 我那個堂姐還把他當成我,想叫他幫忙做弊,可惜人家根本不理會她。她還想像對我一樣撒潑放刁,卻打碎了滿滿一壁高階靈植,被人直接拖出了賽場。 封鏡奪冠的呼聲響徹全場,我在家里也能聽到樓下傳來的歡呼,而在這陣聲浪中,他緩緩摘下面具,露出一張美得震懾人心的面孔。那副模樣我臨死時曾模糊看過一眼,當時已經看不清了,現(xiàn)在才知道我拜托的人竟是這樣一位完美到不像真人的omega。 他做到了我一輩子也做不到的事,而這只是他傳奇的開始。 幾天之后,我就聽說他去了首都星。很快地,又有個驚人的消息爆出,說“封鏡”綁架了君家的alpha少爺君天羨,還有燕家那位和君天羨珠聯(lián)璧合的omega少爺燕廷。 這個消息上了正式的新聞,說那兩人為了消滅新生母蟲而帶兵來鳶尾星,并在戰(zhàn)斗中立下了極大功勛,為了消滅母蟲雙雙受傷,卻被鳶尾星靈植大賽的勝出者封鏡利用精神力cao縱蟲族暗害,君家和燕家誓要聯(lián)手報仇。我很擔心那兩個人吃虧,也想知道叔父他們會不會受牽連,連忙上網追查他們的消息。 結果查出的消息大出我意料,叔父一家因為堂姐打碎高階靈植而破產,住進了我原來那間小公寓,而那個“封鏡”竟把我叔父告上了法庭,法庭在原告缺席的情況下判了他敗訴……也就是說,我父母留下的遺產終于要還給我了,哪怕我已經死了,哪怕他們暫時拿不出那么多錢來,但“封鏡”這個身份至少爭到了這個名正言順的所有權。 他怎么能做得那么好? 我還以為自己重生了,就能一一討要回那些人欠我的東西,想不到根本輪不到我出手,那人就已經做好了一切,做得比我能想到最好的更好。 我已經完全滿足了,我再也沒有仇恨可以惦記,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兩個人以后會不會惹上麻煩。 可是沒過多久,那次誅滅蟲獸戰(zhàn)爭的真相就流傳了出來。有參加那場決戰(zhàn)的人偷偷記錄下了當時的畫面?zhèn)鞯骄W上,人們這才知道,真正殺死蟲族女王的不是新聞中播報的君天羨和燕廷,而是封鏡。他手里拿著一把劍,每一次擊殺都是一道美妙的舞蹈,殺傷力卻比最高級的機甲還強,蟲族女王在他面前只像是條普通的小蟲子,被他隨手捻死。 帝都的新聞還在堅持著原來的說法,鳶尾星卻傳遍了那兩個人在蟲潮中發(fā)情,信息素爆發(fā)引來無數(shù)巨蟲吞噬而死,真正結束蟲族災難的卻是封鏡和他身邊的白衣人的消息。鳶尾星的軍人和學生們漸漸都站出來證明這消息,證明那兩個人并不是殺人兇手,而是拯救了鳶尾星甚至附近幾個星球的英雄。 網絡和媒體一直在封殺鳶尾星這邊的消息,直到有一天,各個星球都出現(xiàn)了些奇異的人。 他們沒有abo的性別之分,只分為男性和女性,自稱是“丹鼎派特殊藥物制作中心”“陰陽道人體藝術培訓中心”,到處出售促發(fā)信息素的藥物,和各種激烈又性感的人體藝術片。這些片子都是5d全息科技,令看的人宛若置身現(xiàn)場,親身體驗,所以迅速風靡了各個星球。 而在這種片子里,還夾雜了一些其他的片子,比如說,一套名為《諸天萬界之旅》的紀錄片。這套紀錄片中赫然有一份記錄的就是“封鏡”的故事,開篇便是封鏡之死,然后主持人清景戴上假面具和手套,偽裝成他開始探查他死去的真正原因。 我看到這集紀錄片時,眼淚止不住奪眶而出,明明是很痛快的推理片,卻從頭哭到了尾。 太好了,那兩個好人沒事;太好了,封鏡終于可以安心地,平靜地,真正死去了。我藏在臥室里反復看了不知多少遍這個片子,后來又去陰陽道人體藝術中心買了整套《諸天萬界之旅》圓光,細心收藏起來。 這份圓光流行得越來越廣。有了這么直接的證據(jù)在,我的案子被法官重新提出調查,而君、燕兩家也因此名聲掃地,聽說燕家從此沒落了,君家也沉寂了許多年,再沒有了從前那種能干擾新聞媒體的力量。 很多年后,我再度參加了聯(lián)邦靈植師大賽,和清景一樣拿了本星球的冠軍。我的手里握著冠軍獎杯,心中卻極為平靜,接過話筒對臺下觀眾、對整個聯(lián)邦的觀眾說道:“我最想感謝的人是諸天萬界之旅節(jié)目主持人清景,他是我心中最強大的靈植師,是我人生的救贖。我現(xiàn)在站在他已經走過的路上,接下來的每一步我都會為他而走,讓他有一天也能知道我的存在,為我而驕傲?!?/br> 現(xiàn)在的我已經不是那個只能寄希望在別人身上的可悲omega了,我正一步步走向不會被人隨意陷害、擺布的位置,他能不能看到呢? ☆、第81章 清景能修成元嬰,最高興的竟不是他自己,也不是沈老師,而是薛從事。薛從簡又自掏錢包請他們吃了一頓,點了個熱騰騰的鴛鴦涮鍋,挑著最新鮮的高階靈獸rou要了一桌,還開了兩壇萬年延壽果釀的靈酒。 明明是清景晉階元嬰,他卻高興得和自己晉階了一樣,喝酒喝得熱淚縈眶,連聲夸獎他:“好好好,你也結嬰了,咱們紀實司終于不再是拖萬仙盟平均修為水平后腿的地方了!想想你剛進門時那修為、那歲數(shù)、那法術水平,我可是為你愁白了頭啊……” 清景認真看了看他的頭發(fā),實在沒找出哪一根是白的,只好含糊著端起酒杯來喝了一口。 這酒因是萬年靈果釀成,一小杯就值了清景十年工資,靈氣濃郁得開蓋就化作靈霧冒出來,光聞聞修為就似能有進益似的。而且味道也好,說不出的清香甘潤,清景這種從沒喝過酒的小妖精一口下去就紅了臉,眼泛桃花,喝下去的酒水就似在他眼眶里打轉,凝眸流眄都是一段風情。 沈老師剛啄完自己那一杯,就看到清景快要趴桌了,連忙長吸口氣把他杯里那一杯底兒解決了,跳到他頭上啄了啄,把一道靈氣送過去醒酒。 不管他還好,這么一跳過去,蛇精還真耍起酒瘋來了,抓住沈老師一條腿就往懷里帶,當著薛從事的面就啃起下酒菜來。薛從事自己也喝高了,拿著筷子指指點點:“一看你那樣就是不會吃,這么瘦的小鳥哪有吃爪子的,從胸脯上撕rou,還有大腿,也就這倆地方還有點吃頭了。都啃干凈了再吃腦子……” “那哪兒行,沈老師那么聰明能干,全靠這個小腦袋了,我舍不得吃?!鼻寰斑呎f邊舔著金烏脖子上的毛,拿起空杯往嘴里倒,倒了半天才發(fā)現(xiàn)杯里已經沒有酒了,伸手又去拿酒壺。 沈老師哪能還讓他喝,蹲在酒壺提梁上啄了他一口,輕聲斥責:“好孩子不要喝那么多酒,薛從事是魔修,喝慣了,你第一次喝有一小杯就差不多了?!?/br> 小蛇可憐巴巴地看著他,沈老師一點都不心軟,把酒倒進了薛從事杯里。薛從簡也喝高了,端著杯子哞哞兒地哭:“你修為高了,我才放心你滿世界做節(jié)目啊。瞧瞧你這張臉,不愧是諸天萬界最標準的錐子臉,多有觀眾緣!上個月千蜃閣的淬玉長老說她們弟子去小千世界旅游,看到一個叫什么網游的東西,覺著好玩,自己門派里也弄了一個,還找我說要請你做代言……淬玉長老你知道吧?真正的元泱大世界第一美人,悅懌若九春,磬折似秋霜,流盼發(fā)姿媚,言笑吐芬芳……” 他整個人都沉湎在回憶里,眼睛發(fā)亮、耳垂發(fā)燙,純情得簡直沒眼看。蛇精偏偏還很吃這套,不停地問他:“悅懌什么意思?為什么是九春?磬哪個磬?薛從事你懂得真多,我連聽都聽不懂呢。” 薛從事的心已經投到千蜃閣去了啊,早竟沒看出來……難怪當初他侄孫女幾何學得這么好,竟不讓她考入無名谷,而是去了千蜃閣呢。 沈老師冷靜地想了想,一翅膀把小蛇精扇回原形,拿爪子抓著拎回了自己的宿舍,然后用千里傳音墜聯(lián)絡千蜃閣:“聽說貴派出了一款網游,我司薛從事近來事務不忙,可以到貴派幫著做做測試……對,主持人還要下小千世界做節(jié)目,短期之內可能沒時間……對,好,等他試用回來我們再考慮,好……” 收起玉墜后,他看著盤在床上睡得跟冬眠了一樣,滿身酒香的黃金蟒,微微嘆了口氣:“男大不中留,薛從簡也到了這時候了?!?/br> 薛從簡的心已經不在工作上了,索性就把他扔過去,看看能不能有機會攀上那枝元泱大世界最招人的桃花吧。反正他平常也就是打打雜,在外拍攝和后期都是他自己帶著蛇精干的,就算再多包攬下和各部門調度的工作也不多。 =================================== 清景醒酒之后,沈老師就把一套尚賢閣蘇真君最新力作的雪白道袍給了他。這套道袍融合了古曲與時尚元素,特別添加了希望小世界的流行風尚:上半身是貼身的立領馬甲,露出胳膊和當中一條細長雪白的胸(沒有)?。幌掳肷韯t用靈力撐開下擺,里面露出質感優(yōu)良的緊身馬褲,下配裹到膝蓋的長靴,穿起來十分的不像正經人。 千蜃閣送來的發(fā)飾也是貼心地搭配了蘇真君的設計,奶油色大蝴蝶結,扎了珍珠和水晶,讓他把頭發(fā)束成馬尾。而知賢香水行這回贈的香水更是絕品,是特地模仿了omega信息素的口味做成的香草冰淇淋香型。 清景對著鏡子照了又照,簡直叫這造型愁得不想再做節(jié)目了,抓著沈老師的尾巴問道:“咱能不能換身衣服?尚賢閣就沒贊助別的了嗎?” 沈老師也不愿意讓他在節(jié)目上露胳膊露腿,可是這回真沒辦法:“這次的設計是從蘇真君在小千世界最喜歡吃的一款冰淇淋立意的,藝術家的腦洞一開擋不住……不過拍攝時穿著亮個相也就行了,回頭隨便找個機會就把它撕了,備用的衣服里倒還有一身能見人的。” 不過香水選得不錯,白白嫩嫩、香草冰淇淋味的蛇精,真的很誘人啊。 =================================== 熟悉的傳送過后,他們再度踏上了陌生的土地。只是這次出來比起平常要緊張一些,因為很有可能一離開傳送陣便要經受化嬰天劫。 他手提長劍,身披法衣,做好了迎接雷劫的準備,落地之后果然便有一道白光當頭劈來。光芒似乎要吞噬天地,熱度灼燒得大地都泛起了青煙,清景立刻放出飛劍在空中一繞,便把那道光芒消磨至無形。 他抬起頭等著迎接另一道雷劫,卻發(fā)現(xiàn)天空一片純黑,地殼外根本就沒有覆蓋大氣層,而他頭頂更沒匯集起什么劫云來,剛剛那道白光……竟是一道人造的放射線光芒。 “怎么回事?雷劫呢?”清景茫然地問沈老師。 大金烏老神在在地歪了歪頭,翹起的翎毛在他臉頰上輕輕劃過,軟軟地直癢到了心里,把他躁動的心安撫下來:“這個小千世界經歷過末法之劫,已經出不了金丹以上修士了,所以也沒有針對元嬰的天劫。你剛剛結嬰,還不大掌控得了這一層次的力量,不如多修行一陣再去度能天劫的世界。” 咦?這個世界是沈老師為了讓他長點本事好度天劫,特地給他選的嗎?清景喜滋滋地一歪頭,噘起嘴在金烏身上響亮地親了一口,笑瞇瞇地說:“沈老師你真好?!?/br> 沈老師張開翅膀輕拍了他一下,害羞似地說道:“周圍有不少敵人,別隨便分心,小心受了傷?!?/br> 雷霆般的轟鳴再起,另一道白光當空落下,清景立刻收了調戲金烏的心,放出神識掃清全場的境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