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節(jié)
話還沒說完,一把熟悉的勃朗寧手-槍遞到了她眼前。 姜萱:……… 姜萱吞吞口水,瞅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鄭西洲,再瞅瞅近在咫尺的槍支,她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把這個危險玩意兒推了回去。 “你、你收好了,這這這這這跟我沒關(guān)系啊?!?/br> “……” 鄭西洲木著臉:“給你?!?/br> 姜萱乍然驚喜,下一秒,再瞥著鄭西洲面無表情的臉,分分鐘腦子下頭,十動然拒:“我不要!” 姜萱嚴(yán)重譴責(zé):“鄭西洲同志,我是清清白白的良家百姓,更是你八抬大轎娶回來的媳婦兒,你不能污蔑我!” “……” 什么亂七八糟的? 鄭西洲沒好氣的拍她后腦勺:“你想哪兒去了?我能害你嗎?” 姜萱哼哼唧唧,就是不肯接這把槍。 鄭西洲知道怎么對付她,見她裝模作樣,作勢就要把東西收回去,“那算了,不給你了!” “哎——” 姜萱攔著他:“你急著藏回去干什么?我要!” 摸著冷冰冰的槍管,姜萱愛不釋手,熟練地拆了彈匣,子彈裝得滿當(dāng)當(dāng),給了人不少安全感。 早知道姜萱會用槍,鄭西洲并不意外,拉著她坐下來,拿出一枚子彈苦口婆心給她科普: “看清楚了,槍是m1935式勃朗寧,配套的銅制彈殼不一樣,這兒有兩道印記,1952年產(chǎn),只有我們那批部隊才能用……” 姜萱聽得半懂不懂,直到摸清彈殼上特有的制痕,耳邊傳來男人意味深長的嗓音,“凡是當(dāng)過兵的,都會摸彈殼。有的人見多識廣,一摸就知道子彈是哪一年產(chǎn)的。” 聽到最后,姜萱心底咯噔一聲。 鬼神神差想到了自己剛來江東市的時候,那時她為了搞一個光明正大的身份,冒險蹭上了人販子的馬車。 她開過槍。 槍是從空間里拿出來的,是姜爸爸在國外給她買的防身武器,至于子彈,那肯定不是這個破落年代產(chǎn)的。 那會開槍后的彈殼……跑哪兒去了?應(yīng)該是落到地上了? 姜萱根本不記著這回事! 老天?。?/br> 她一陣后怕,不知道徐長安有沒有撿到那兩枚彈殼?或者說有沒有注意到彈殼的不一般? 正胡思亂想著,肩膀被人輕拍,姜萱嚇了一跳。鄭西洲淡定地摸摸她腦袋,“把這東西收好了?!?/br> “我不管你怎么藏,”他意有所指,語氣輕飄飄的,“總之隨身帶著,別讓人看見了?!?/br> “隨身帶著?”姜萱狐疑。 “對,隨身帶著?!?/br> “……” 不知怎么的,姜萱有種錯覺,總覺得他似乎看破了自己有空間的秘密? 不對,想想絕不可能,她搖頭,把這個猜測扔到腦后。 只是把槍藏到包里的時候,姜萱后知后覺,終于發(fā)現(xiàn)了問題的重點! “不對呀,好端端的,你給我一把槍干什么?” “……” 第77章 紅燒rou 姜萱追問不休, 鄭西洲應(yīng)付不過,只能糊弄她:“拿著槍能防身,最近不太平, 街上拐女孩的人販子比較多……” “真的嗎?我不信?!苯骊庩柟謿?。 鄭西洲眼角微抽,伸手道:“要么把槍還我,不給你了。” “我不!” “你不是不信嗎?拿來?!?/br> “我不!” “拿來?!?/br> “鄭西洲!你屬狗的,你剛說了送我防身的!” “……” 一早上兵荒馬亂。 眼瞅著上班快要遲到,兩人不敢再鬧騰, 鄭西洲推出自行車, 不等他催促, 姜萱自發(fā)自覺一屁股坐到了后座上。 天氣冷,耳朵也凍得慌, 姜萱幾乎把臉埋進(jìn)了男人身后厚厚的棉襖里,一邊躲著風(fēng)一邊小聲抱怨:“你就知道瞞我,什么都不說?!?/br> “小聲點, 男人之間的事兒——” “你再說!”姜萱惱恨。 “嘶。” 伴隨著緊急剎車, 鄭西洲倒抽一口氣, 腰間至少被姜萱掐了一大塊淤青, 自行車險些撞到了溝里去。 姜萱同樣心有余悸, 悻悻的收回手,“你騎慢點啊,注意、注意安全?!?/br> 聲音越說越小, 似乎格外心虛。 鄭西洲涼涼地瞥了她一眼,自行車再度啟動, 姜萱乖巧地安靜了兩秒,到底沒忍住,小心翼翼冒頭:“你生氣了嗎?” “……” “鄭西洲同志, 宰相肚里能撐船。面對你媳婦兒,不能小氣巴拉的?!?/br> “……”依舊是沉默。 姜萱估摸著從他嘴里撬不出什么有用消息,只能放棄追問,暫且壓下心底翻來覆去的猜測,轉(zhuǎn)頭又開始念叨:“我肚子好餓啊,食堂里有rou包子嗎?” “……” “想吃rou包子?!?/br> “……” “想吃紅燒rou?!?/br> 鄭西洲忍無可忍:“閉嘴?!?/br> 好不容易到了礦區(qū),姜萱鼓著臉頰跟在男人身后,食堂人不多,這會兒已經(jīng)是八點過后,礦上的工人基本都去上班了。 鄭西洲到食堂窗口買飯,他遞一個包子,姜萱吃一個。 吃到第三個,姜萱唔了一聲,驚喜抬頭:“rou餡的?” 他臉色發(fā)冷:“包子還堵不上你的嘴?” 姜萱哼哼唧唧,一邊啃著rou包子,一邊蹭到了他身旁緊緊坐著,說不出的親昵。 食堂里的rou包子供應(yīng)少,價格也貴,自打搬進(jìn)小洋樓,鄭西洲在礦上從此低調(diào),打牌輸了,一分兩分的錢都要和人計較,哪能大手大腳在礦區(qū)買兩個rou包子? 他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自己變成了窮光蛋。 裝窮裝的得心應(yīng)手,姜萱差點也要信了他的邪! 一頓早飯吃得心滿意足,姜萱拍拍肚皮,拉著男人的胳膊親親熱熱走。 “少黏糊,快去上班。”鄭西洲拍她腦袋。 “那我走啦?” 鄭西洲沒應(yīng)聲,扭頭瞥了眼身后,不出意料看見兩個穿著便服的男人,依舊是蹲在墻角,仿佛沒事干的小混混模樣。 姜萱納悶:“你在看什么?” “沒事。”他摸了摸姜萱頭發(fā),就算有人隨身保護(hù),他也不放心。 誰知道那個程紅霞會不會狗急跳墻? 姜萱心思單純,分不出人心好壞,做事也不夠謹(jǐn)慎,破綻東一個西一個。 說得好聽點是天真,說得難聽點就是笨。 為一個蠢蛋媳婦兒cao碎了心的鄭西洲嘆口氣,索性叮囑道:“這兩天安分點,中午在辦公室乖乖坐著,我來找你……” 姜萱左耳進(jìn)右耳出,不當(dāng)回事的點點頭,作勢就要揮手拜拜。 鄭西洲木著臉:“中午下館子?” ?。?! 姜萱震聲:“我等你接!鄭西洲同志,你早點來,我們中午十一點就能出發(fā)!” “………” 歡天喜地和鄭西洲道別,進(jìn)了辦公樓,姜萱渾然不知自己身后多了兩條幫忙盯梢的尾巴。 來到自己工位,和俞礦長打聲招呼,安安靜靜坐下來,這才有了心思分析鄭西洲的不對勁。 大清早出門,他忽然就給了她一把槍防身,姜萱不是不愿深究,只是一路上追著問,也沒問出一兩句實話,最后反被狗男人哄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對上鄭西洲,她確實有點不太爭氣。 姜萱心煩意亂,平生第一次對自己的戀愛腦恨鐵不成鋼,再想想二妮兒的提醒,心底的不安越來越甚。 她倒是想直接和鄭西洲坦白,可是這種天方夜譚的事情,他能信嗎?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好的辦法。 姜萱索性抄起暖水瓶就下樓,勤快地打來熱水,給辦公桌上的搪瓷杯挨個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