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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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西洲木著臉:“那會我躲到了山里,她在山下的鎮(zhèn)子上和隨軍的那些家屬一塊住著,我們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幾次面?!?/br> 許久不聯(lián)系,全國各地都在劃成分,他要躲避風(fēng)頭,只能在西南低調(diào)生活,混得平平無奇。 沒等他翻身,程紅霞已經(jīng)沒了耐心,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搭上了一個年紀(jì)輕輕的連長,頭也不回跟著男人回鄉(xiāng)結(jié)婚了。 沒想到時隔三年多,再次相見,居然會是這番境遇。 他解釋地清清楚楚,同樣也把兩人的關(guān)系撇得干干凈凈。 姜萱不知道該不該信他,悶聲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騙我?” “不騙你,”他抬手摸了摸姜萱泛紅的眼尾,“傻妞兒,我要是不喜歡你,花那么多心思娶你回家干什么?你想想自己有多嬌氣?!?/br> 躲懶不干活,吃飯只吃細(xì)糧白飯,又饞嘴,隔幾天就要跟在他后頭去小吃攤逛一次,不是餛飩就是rou湯,總之半點(diǎn)不肯虧待自己。 倘若換了別人,只怕根本養(yǎng)不起姜萱這么敗家的媳婦兒。 姜萱也想到了這一點(diǎn),終于破涕為笑,貓一樣地鉆進(jìn)了他懷里。 “行吧,”她拖長了音,“鄭西洲,這次我信你一回?!?/br> 解開了心結(jié),姜萱一改郁悶,歡天喜地去數(shù)金元寶,嘴里也不忘碎碎念,“看在金元寶的份上,我不跟你計較……” 見她又恢復(fù)了嘰嘰喳喳的往常模樣,鄭西洲笑了一聲,慢吞吞地收起了金元寶。 姜萱:??? 不多久,他利落地合住箱子,指了指她手里最后一枚沉甸甸的金元寶,“拿來?!?/br> “我不!” “你給不給?”語氣暗藏威脅。 姜萱震驚:“鄭西洲,你屬狗的,你不是送給我了嘛?” 哄好了人,自然也要開始秋后算賬。 鄭西洲漫不經(jīng)心地?fù)屪吡怂掷飪H剩的那個金元寶,然后點(diǎn)了點(diǎn)傻媳婦的腦門,語氣波瀾不驚,“吵架歸吵架,姜萱,今天我給你訂一個規(guī)矩?!?/br> 他敲了敲姜萱的膝蓋骨,意有所指道:“離婚兩個字,下次你再敢賭氣說一次——你猜我怎么收拾你?” 姜萱:“?!?/br> 他還沒打呢,姜萱已經(jīng)覺得腿兒有點(diǎn)疼了。 天地為證,姜萱指天發(fā)誓,她再也不敢隨便亂說了。 鄭西洲扣緊她十指,“我找我的通房丫鬟,你找你的公安同志……” 姜萱這會才意識到自己口不擇言作了一個大死。 她下意識鉆進(jìn)了溫暖的被窩,眼睛緊閉,假裝什么都沒聽見。 “還想要金元寶嗎?”他語氣微涼。 “不要了?!苯姹拔⒆尣?。 “你想找哪個公安同志?”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捏住她后頸,力道不輕不重,“我倒不知道你還惦記著徐長安呢?!?/br> “沒惦記!”姜萱死也不認(rèn)這口黑鍋,她小聲解釋,“我、我那會氣瘋了,說話都不過腦子的……” “我讓你長長記性?!彼沽饲蓜拍笞∷骂M。 到最后,姜萱幾乎是哭著睡熟的,長發(fā)烏黑凌亂,眉梢眼尾盡是嫵媚春意,淺色的唇緊緊抿著,反倒露出了幾分稚氣。 夜色已深。 兩人相擁而眠,一個睡得規(guī)規(guī)矩矩,另一個卻像癡纏撒嬌的小奶貓,把臉埋進(jìn)男人的頸窩里,一副春藤繞樹的模樣。 姜萱以為那個妖妖嬈嬈的女人再也不會出現(xiàn),卻不知道對方已經(jīng)暗暗纏了上來。 1958年的12月,溫度驟降。 一夜之間,冷空氣席卷了整個江東市。 街道冷冷清清,一個個烏漆麻黑的土高爐矗立在街上,爐上的大紅色標(biāo)語已然掉了漆,顯得有些荒涼。 沒了亂糟糟的煉鋼運(yùn)動,姜萱只覺神清氣爽,下了班,一天天地賴在小洋樓搗鼓各種吃食。 姜萱很謹(jǐn)慎,嚴(yán)格考察了環(huán)境,確定小洋樓的煙囪直直地通向屋頂,背后那條街?jǐn)D滿了洋樓住戶,家家戶戶都在門口的鐵皮爐上開灶。 一到吃飯的時間,滿大街都能飄著蔥花熗鍋的香氣。 即便家里的rou香味飄出去,空氣中夾雜著濃郁的飯菜香氣,幾乎很難找到源頭了。 這天下午,鄭西洲又被踢出了門,姜萱慎重地把菜籃子扔進(jìn)他懷里,“鄭西洲同志,組織需要你——記得多買兩斤白蘿卜。” 鄭西洲冷臉,“我看你是膽子越來越肥了,你怎么不去買?” “我這不是急著燉湯嗎?”姜萱踮腳親了他一口,“快去,等著你呢?!?/br> 他涼涼地瞥了姜萱一眼,頂著刺骨寒風(fēng),大冷天拎著菜籃子去副食品店了。 順利地買到兩斤白蘿卜,回家的路上,鄭西洲第n次撞見了某個人。 女人低著頭,瑟縮地后退兩步,不敢抬頭看他。 鄭西洲目不斜視直接走,裝著不認(rèn)識,免得惹上沒必要的麻煩。 只是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他低垂著眸,碰巧看見了女人手背上明顯的抓痕,白皙無暇的肌膚,襯得那幾道傷痕越發(fā)觸目心驚。 他眼神微動,忽然停下腳,漫不經(jīng)心地問:“我說,這江東市也挺大的,怎么三天兩頭就能碰見你?” “我……我在豆腐坊上班,”女人小心翼翼看著他,眸光流轉(zhuǎn),“我也在這里租了間房子?!?/br> “在哪?” “就、就在后面的那條巷子里,一個小院子?!?/br> 那離小洋樓還挺近的? 湊巧了。 隔幾天就和他玩偶遇,甚至次次都能挑著姜萱不在的時候,不知道搞什么把戲? 鄭西洲靠上墻,目光悠悠地上下打量,直盯到女人臉頰漸漸發(fā)紅,拘謹(jǐn)?shù)仉p手交握。 鄭西洲的視線,晃晃悠悠的,又飄到了她手背上的抓痕。 忽然,他俯身上前,兩人相距極近,仿佛一個低頭就能吻上臉頰。 女人微微發(fā)抖,撩起眼睫,鎮(zhèn)定地望著他。 鄭西洲輕笑,聲音低沉磁性,“你大概不知道,我這人,一向不喜歡太聰明的,聰明的人容易自以為是。笨一點(diǎn)的傻媳婦多好,日子過得簡簡單單,多好?!?/br> “你——” 他捏住女人下頜,又問:“在后巷哪里住著?” 得了他這一句,女人小心地抓住他的衣袖,“在、在后巷的街道盡頭,上面掛著116號的門牌。” “行了,”鄭西洲松開她,擋住眼底的厭惡,“早點(diǎn)回去,別跟了?!?/br> “少爺……”女人態(tài)度不舍。 “我說了,回去!”鄭西洲冷下臉。 他態(tài)度一下子又變了,女人一時摸不清他的想法,只能忐忑地一步三回頭,咬著唇慢慢走遠(yuǎn)。 看到她徹底消失,鄭西洲才收回視線,眸光一瞬間沉了下來。 他不喜歡程紅霞不假,但這丫頭從小跟在他身邊,沒有功勞也能有點(diǎn)苦勞。 若非如此,他不會默許鐘叔幫忙找工作讓她得以安身。至于別的,他不可能再出手相幫更多了。 鄭西洲伸出手掌心,如果沒記錯,那丫頭的左手手背上,應(yīng)當(dāng)有一個紅痣才對。 那根本不是程紅霞。 她是誰?為什么要冒充別人故意接近他? 原來的程紅霞呢? 鄭西洲閉了閉眼,他怎么能、怎么能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的地方? 第75章 組織不接受你這種人渣 姜萱在小洋樓左等右等, 直到桌上熱氣騰騰的湯粥徹底冷透,仍然沒等到鄭西洲買菜回來。 想來想去,姜萱不放心, 拿著手電筒出門,親自到糧店跑了一趟。 這會兒已經(jīng)是晚上八點(diǎn),糧店早就關(guān)了門,街上冷冷清清,只有三兩個遲遲下班的工人偶然路過。 “奇怪, ”姜萱嘟囔, “讓他買個菜, 難道還能被人拐了?” 天色黑,路上的燈光又暗, 姜萱孤身一人不敢亂跑,只能揣著一肚子的氣,悶悶不樂回了小洋樓。 一個大男人不可能隨便出事。更何況鄭西洲的身手還算不錯的, 他是退伍兵, 力氣又大, 普通人奈何不了他。 興許是臨時碰到了什么急事呢。 心里是這么想, 姜萱卻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 思緒飄飄悠悠,鬼使神差想起了二妮兒的提醒。 姜萱沒忘記,鄭西洲那個王八蛋上輩子還缺了一條腿呢。 帶著義肢, 那得多辛苦。 會不會就是今晚出事了? 這個年代的治安環(huán)境,說不上好, 但也說不上壞,隔幾天就能在報紙上瞥見人販子的通緝令,姜萱真怕鄭西洲那個狗比男人又跑出去見義勇為了! 王八蛋! 姜萱越想越擔(dān)憂, 嚇得一個激靈爬起來,幾乎想要大晚上出去滿大街找人了。 即便她不知道該去哪里找,也能去礦區(qū)找黃三,那小混混成天到晚跟在鄭西洲后頭,說不定就知道鄭西洲在哪兒呢。 就在姜萱急得忍不住準(zhǔn)備出門時,被她心心念念惦記的男人,卻沉著臉隱在陰影處,一邊泡茶喝,一邊漫不經(jīng)心和人套話。 “鐘叔,你跟我老實(shí)說,程紅霞那丫頭……”鄭西洲看向他,“之前你想讓她來我這兒幫忙,是你的主意,還是她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