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府中出現(xiàn)怪異男子
第九章,府中出現(xiàn)怪異男子 唐半初坐在床邊,貼心地給唐青容捏肩,回話:“我擔心你,所以跟夫子告了個假!” 唐青容鼻翼一酸,動情地把臉貼到唐半初的手臂上,很是感動:“初初,你真是我的好弟弟!” 唐半初寵溺地笑了笑,覺得死而復生的唐青容變得矯情了。 唐青容偎依著唐半初,覺得心里暖暖的。 唐半初的身上有種干凈的香草氣息,與高中時代的曹光很是相似。高中學業(yè)繁重,那時的他們常常很早起床看書,曹光總在安靜的cao場上等候,為她買好早餐,然后兩人在榕樹下邊吃著早餐邊看書,彼此偎依,心里甜甜蜜蜜…… 憶起曹光,唐青容黯然神傷,也不曉得他穿越到這個時代是為何,如今何在? 思及此處,她忽然坐起來,對唐半初說道:“初初,我們現(xiàn)在到質子府外探風!” 唐半初不曉得她哪來的精神,瞧著她那一臉的疲憊,疼惜地勸說道:“姐,你都這副模樣了,還是休息一下吧?” 不料唐青容聞得此言,激動不已:“休息?我不需要,我需要的是錢,能離開這個鬼地方、遠離這摳門殿下的錢!” 想起馬希聲,唐青容又氣又委屈。 那個男人簡直沒人性,居然將她當作士兵那般cao練,整整折騰了她一個晚上,如今她感覺腰酸背痛,骨頭似乎一碰就會散架了。 長這么大,她還沒如此遭罪過! 更要命的是,那個男人事后居然還要罰錢! 思及此處,唐青容恨得捶胸頓足。 唐半初不曉得昨夜發(fā)生了何事,可瞧見唐青容這般的激動,這般的痛心疾首,猜想她昨夜必定受了不少刺激。 他不想去刺激唐青容,識趣地點頭。 于是,他們姐弟兩人喬裝打扮一番,偷偷摸摸地來到了質子府外。 質子府守衛(wèi)森嚴,堪稱銅墻鐵壁,府中出入之人皆要盤查、搜身,記錄在案。質子錢傳琇若要出府,必須得到允許,且有一群殺氣騰騰的官兵跟隨。他所到之處,生人不得靠近,熟人更不得靠近,因此,質子錢傳琇幾乎不出府,跟養(yǎng)在豬圈里的豬沒兩樣。 另外,質子錢傳琇是個花癡,喜歡賞花、養(yǎng)花、以花作畫,因此,質子府會定期進一批花草。唐青容本想假扮花匠,跟那群往質子府送花的花匠混在一起,偷偷溜進去。然而,從唐半初口中得知曾有人想使用這招,遭到了懷疑,只是有那么一點可疑,就被砍了,因此,她果斷地放棄。 她打算不從正門進入,翻墻而入,然而,唐半初隨手丟進去一個梨子,隔著墻根她也能聽到那密布的箭雨與侍衛(wèi)們急促的腳步聲。 若進去的是人,估計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體。 唐青容嚇得心驚膽戰(zhàn),拉著唐半初躲得遠遠的。 在茶樓喝了十杯茶,她終于定下心來,同時為自己到處碰壁感到納悶。 她忍不住向唐半初打聽:“初初,這質子府的防衛(wèi)著實厲害,究竟是何人負責的?” 唐半初怔然,而后想起jiejie失憶了,便告訴她:“我們的衡陽殿下!” 唐青容怔然,而后瞪大眸子:“居然是他?” 她的驚叫瞬間引來了周圍的關注,她察覺到此點,尷尬地縮著腦袋,向唐半初瞪眼:“這事你怎么不告訴我?” 唐半初撓了撓玉白的發(fā)髻,表情有些無辜地解釋:“我以為你知道?!?/br> “額……” 唐青容認真地尋思了一番,覺得怎么著她也該知曉此事,橫豎皆是她的大意所致,怨不得他人。 她沖唐半初尷尬地笑了笑,靈動的眼珠子轉了轉,而后把頭埋在雙臂,覺得很丟臉。 唐半初見此,善意地開口,化解此種局促的氛圍: “姐,你可知為何質子府是殿下負責的呢?” 唐青容抬頭想了想,確定自己不曉得,便好奇地問:“為何?” “此事說來話長?!?/br> 唐半初為唐青容斟了一杯茶,娓娓道來。 因吳越與后唐的關系變得緊張,連帶向后唐稱臣的南楚也與吳越的關系變得緊張,可南楚人向來愛好和平與經商,不想卷入戰(zhàn)事,便與吳越簽訂和平協(xié)議,只要吳越的君主將最寵的兒子錢傳琇送來當質子,保證不參與任何攻打吳越的戰(zhàn)事。 吳越雖強大,但忌憚后唐與南楚聯(lián)手合攻,無奈之下,唯有忍痛將錢傳琇送來南楚。 如此,錢傳琇雖為質子,但有別于其他質子。 南楚不能殺他,也不能讓他被殺,不能讓他逃跑,也不能讓其與母國的細作接觸,不能太優(yōu)待他,也不能怠慢他,這當中的分寸必須拿捏得很準,否則一個不留神,便得罪了吳越與后唐兩國,為南楚招來滅頂之災。 那么,這負責保護與監(jiān)視錢傳琇的重任,交付給何人呢? 此乃楚王馬殷最頭痛之事。 吳越人才濟濟,國君錢謬與他的兒子們皆不是省油的燈,其義子錢輔軒更是名動天下的武林尊者,龍門書院的戒律師叔,龍門七秀之首申暮光的知己好友,如今還成了擁有顛覆天下勢力的無煙城城主的夫君。若是吳越有意在質子身上做文章,恐怕他們南楚很難招架得住。 因此,此事表面上看雖是美差,但其實是個燙手山芋,楚王馬殷還沒將其丟棄,朝中大臣已互相推搪,導致安置質子之事依舊懸著。 就在楚王頭痛不已時,其四子文昭公子馬希范自告奮勇,想要接下這樁重任。 遺憾的是,楚王并不理會這位不受寵也不起眼的兒子,反倒因他此舉想到了征戰(zhàn)在外的次子衡陽公子馬希聲。 楚王向來倚重衡陽公子馬希聲,這下認定,除了他,無人能勝任,便火速召他回長沙府都。 而衡陽公子馬希聲也沒讓他失望,這些年來,將此事做得恰如其分,讓他終于能安穩(wěn)入睡。 唐青容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后,只有一個想法,那位文昭公子還真可憐! 唐半初見唐青容久坐不語,推了她一下:“姐,你在想什么?” 唐青容不想回答,淡淡地敷衍道:“沒什么?!?/br> 她在心里尋思著,唐氏姐弟從小跟隨著馬希聲,如今這長沙府內,何人不曉得他們姐弟是衡陽府中人呢?既然質子府內外皆也是衡陽公子馬希聲的人,他們姐弟大可以頂著馬希聲的頭銜進去的吧? 如此想著,唐青容激動地對唐半初說道:“初初,我想到法子了?!?/br> 唐半初沒料到唐青容如此神速,深感意外:“什么法子?” 唐青容胸有成竹地笑道:“我們去跟那些守衛(wèi)說,我們奉了衡陽公子的命令,前去給錢公子送東西,他們準不會阻攔?!?/br> 唐半初認同此法,因他之前也曾想過。 只是,他不得不告訴唐青容:“即便守衛(wèi)認得我們是衡陽府中人,但沒有衡陽殿下的令牌,我們會被當作細作的?!?/br> “額……” 唐青容驀然一怔,不得不佩服馬希聲的心思縝密,連這點都想到! 可她并未因此退縮。 不就是要拿到馬希聲的令牌么?辦法多得是! 于是,她開始盡丫鬟之責,事事躬親,鞍前馬后地伺候馬希聲,意在逮著機會將其令牌順走。 令牌掛在馬希聲的腰間,馬希聲總會專注做事,對其不甚在意,可奇怪的是,當她伸手去碰觸時,對方總會恰巧地躲開。 察覺無法從馬希聲的身上偷走令牌,她便逮著馬希聲沐浴之時下手,可遺憾的是,令牌掛在馬希聲的面前,即便是一只蒼蠅飛過,也難逃其法眼。 多次無法得逞,她痛定思痛,準備與唐半初夜襲馬希聲,可她前腳才踏入馬希聲的臥房,一把利刃便從馬希聲的床上飛出來。 旁邊瞬間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血花四濺,鼠頭落地。 她嚇得面如土色,扭頭瞧見被利劍割斷脖子的老鼠,渾身發(fā)抖。若不是唐半初機警,及時捂住她的尖叫聲,將她帶出房,恐怕她會成了下一只“老鼠”。 跑回廂房,驚魂未定的她后背緊貼著門板,忍不住深呼吸一口氣。 她拍拍胸膛,嘀咕道:“太可怕了,那家伙怎么睡覺都帶著劍?” 相對于唐青容的驚恐,熟知內情的唐半初表現(xiàn)得從容多了。 他略帶感慨地告訴唐青容:“殿下打從五歲那年夜里被蛇咬傷,此后睡覺,床邊必須放著劍才能入睡!只要房內發(fā)出聲響,他便會立即一劍飛過去,警覺性比狼還強呢!” 唐青容聞言,頭皮一陣發(fā)麻。 如今,她算是了解到,馬希聲此人看似破綻百出,實則毫無破綻。 面對如此厲害的對手,她感覺有些無力了:“不就是一塊令牌嗎?要不要如何護著?” 唐半初覺得有必要讓唐青容了解此令牌的重要性,便道:“姐,此令牌代表衡陽殿下的權勢,有了它,能號令三軍,隨意進出皇宮,進出衡陽殿下負責之地,行使衡陽殿下之權,若是落入他國細作的手中,那后果是整個衡陽府都承擔不起的?!?/br> 唐青容不曾料到這小小的令牌竟如此重要,有些退縮了:“這真是一塊不得了的令牌!” 她不想碰觸如此重要之物,可又不得不得到它,心中很是惆悵:“可我們需要它!” 她在心中衡量了一番,覺得還是不能放棄,迷茫的眼神變得堅定:“要如何才能拿到令牌呢?” 唐半初耷拉著腦袋想了想,忽然靈光一閃,興奮地說道:“姐,我想到一個簡單又快捷的法子?!?/br> 唐青容的情緒瞬間被牽動起來,急切地問:“什么辦法!” 唐半初笑得人畜無害地說道:“你去給殿下侍寢!” “哎呀!” 話音剛落,他便挨了唐青容一個刀手。 唐青容雖知唐半初在說笑,可不知為何,總覺得唐半初的心向著馬希聲,而且,似乎不愿離開衡陽府。 她不想探究真實,只想早日離開,去尋找歐陽北城。 橫豎反正,馬希聲的令牌,她志在必得! 抱著如此堅決之心,接下來的日子,她黏得馬希聲更緊,也將其令牌盯得更緊。 馬希聲見她如此望穿秋水的模樣,都快把令牌盯出個洞來了,沉靜如湖的眼眸里蕩漾著一絲波紋。 他將令牌取出,在唐青容的面前晃蕩了一下,故意冷著面問道:“想要本殿的令牌么?” 唐青容被他如此突然地一問,心虛作祟,慌忙搖頭否認:“沒、沒有,奴婢要殿下您的令牌做什么呢,呵呵,真是的。” 她牽強地干笑了一聲,忍不住暗自抹了一把冷汗。 “哦,這樣??!”馬希聲輕嘆一聲,故意惋惜地說道,“本殿瞧你近日的表現(xiàn)不錯,本想賞你玩玩來著,可惜了!” 說著,他將令牌掛回腰間,埋頭繼續(xù)看軍策。 “……” 唐青容盯著那令牌,欲哭無淚,悔恨得差點咬舌頭。 天哪,我都做了些什么? 不知不覺,便到了換班時辰。 唐青容瞧見小丫jiejie步入,灰溜溜地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坐在石階上,手捧著腮,悶悶不樂。 在院落里啃骨頭的大黃似乎察覺到她的心情,叼著一根骨頭前來示好。 唐青容略感意外,瞧著大黃那副純良忠厚的模樣,伸手去順了順它的毛,心中的郁悶稍減。 此時,她方察覺有一道目光一直盯著自己,下意識地看過去,頓時被那黑不溜秋的陌生人嚇了一跳。 ※※※※※※※※※※※※※※※※※※※※ 更新了,給我花花,給我收收,謝謝大家,跪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