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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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瑤驚訝道:“出事?出什么事?不對, 他們家還能出什么事?”偌大的公主府只是剩夷安公主和昭平君兩人, “不會是昭平君吧?” 太子點點頭, 道:“昭平君醉酒后把夷安的奶姆殺了。廷尉已把昭平君收押。夷安公主求到母后那里, 母后讓她求父皇, 她好像還沒去?!?/br> “為何不去?”史瑤道, “難不成怕父皇生氣?” 太子:“竇太主還在時, 希望和父皇親上加親,在隆慮姑母生下昭平君時,竇太主就要和父皇結(jié)親。當時父皇有五個公主, 德邑還未出生。 “竇太主以前曾派人抓過舅父,孤的三位女兄自然不會嫁去陳家。母后不喜鄂邑的生母,竇太主那么聰慧的人自然不愿意讓鄂邑當她孫媳。最后只剩一個夷安。 “隆慮姑母得子不易, 很是寵昭平君。這次昭平君醉酒殺的不是家奴, 是夷安的奶姆,孤總感覺昭平君耍酒瘋, 奶姆怕他傷著夷安, 阻止昭平君靠近夷安, 昭平君才把她奶姆殺了。如果真是這樣, 夷安會先求母后, 后求東宮,不會去父皇那里?!?/br> “父親的意思夷安姑母并不想救昭平君?”三郎問道。 太子:“據(jù)孤所知, 奶姆死的第二天,廷尉就接到奶姆的兒子報案。奶姆死在夷安那邊, 奶姆的兒子如何知道?” “昭平君該死, 夷安卻不得不做出一副救夫心切的模樣?!笔番幗拥溃罢嫒绲钕滤f,她不會來東宮求妾身和殿下。離四郎的百日宴只剩三天,父皇不會趕在四郎百日宴前后處死昭平君正法紀吧?” 太子還真不知道,“你們仨下午沒事吧,去宣室看看?!?/br> “現(xiàn)在?”二郎問道。 大郎:“不行,祖父應(yīng)該還沒吃飯?!?/br> 申時左右,大郎帶著兩個弟弟去未央宮,看到宣室門外有兩輛馬車,三兄弟沒直接進去,而是令小黃門通稟。 片刻,小黃門出來,三人才進去??吹街挥袆匾蝗俗诎笌缀竺妫罄赏埔幌露?。二郎開口問:“祖父,外面誰的車???” “遼東郡太守家的?!眲氐?,“你們怎么來了?” 二郎:“好幾日不見祖父,想得慌?!?/br> “吾怎么沒看出來?”劉徹睨了他一眼,“想吾天都黑了才過來?” 二郎尷尬了,轉(zhuǎn)向三郎,我該怎么說??? “看三郎作甚?”劉徹瞥一眼二郎,轉(zhuǎn)向大郎問道,“老實交代,來找吾何事?” 大郎:“聽說有人拉來滿滿兩車東西,孫兒好奇車上裝的是什么。外面馬車上怎么沒有?。孔娓?。” 三郎和二郎也裝作很好奇的樣子。劉徹不由自主地笑了,“你們猜猜看?” “是皮毛布料,還是糧食,或者是家具木器?”大郎道,“祖父總得跟孫兒說是哪一類吧。” 二郎瞥一眼大郎,真會裝。 劉徹看不見二郎的小眼神,以為他等著大郎猜,“二郎,你也猜猜看?!?/br> “好啊?!倍赊D(zhuǎn)身跑到外面,繞著馬車轉(zhuǎn)兩圈,果然被他找到幾粒稻谷,捏著稻谷跑回宣室,往案幾上一放,“是這個?!?/br> 劉徹驚訝,抬眼看著二郎,二郎小臉上寫滿,我猜對了,快夸夸我。劉徹發(fā)自肺腑笑了,“二郎真聰明?!?/br> 大郎和三郎走過去,看清楚案幾上的東西,也有些驚訝。三郎問道:“阿兄是如何想到?” 二郎想說,我知道車上拉的是稻谷,就出去碰碰運氣。然而,這話不能說,“我想問禁衛(wèi),沒成想看到車上有幾粒稻谷。” “等等,祖父剛才說來人是遼東郡太守家的人,孫兒如果沒記錯,遼東乃苦寒之地,稻谷不是長在長江以南嗎?”三郎裝出一副很好奇的模樣,“祖父,遼東郡哪來的稻谷?” 劉徹:“吾和你們講,你們別告訴旁人,包括太子?!?/br> “好啊,好啊。”以往都是劉徹逗二郎,難得身份互換,二郎很興奮,“祖父快說。” 劉徹先說他得知遼東郡也能種水稻是多么驚訝,然后又說他打算派人去遼東查看,最后說,“過幾日便是四郎百天,吾要在未央宮設(shè)宴,四郎百日就用遼東郡送來的稻谷宴請群臣?!?/br> 三兄弟睜大眼,這次不是裝的。 三郎忙問:“祖父大宴群臣,是不是說祖母也要宴請他們的夫人?” “這個……”劉徹只顧得高興,把這事給忘了,“按理說應(yīng)該設(shè)宴?!?/br> 三郎又問:“皇家公主都要來?” “是呀?!眲卣f著,打量一番三郎,“你想說什么?直說便是,別吞吞吐吐拐外抹角?!?/br> 反應(yīng)不如他兄和他弟快的二郎都知道,“夷安公主要來嗎?祖父?!?/br> 劉徹把不成器的外甥兼女婿給忘了,經(jīng)二郎提醒,劉徹想到昭平君此刻還被關(guān)在廷尉衙門,又想到隆慮公主病重時向他托孤,不禁嘆了一口氣。 “祖父也不知該如何處置昭平君?”三郎問道。 劉徹揉揉額角,“這事你們別管,朕自有主張?!?/br> 三兄弟本以為劉徹會拖上到臘月再處置昭平君。然而,十二月初八,晌午,三兄弟到長秋殿用飯,聽到史瑤說,昭平君死了。兄弟三人目瞪口呆。 二郎掏掏耳朵,問道:“長安有幾個昭平君?” “你沒聽錯?!笔番幇阉睦蛇f給大郎,“他醒好一會兒,你現(xiàn)在抱他出去,他準給你面子樂得咯咯笑。” 大郎抱住四郎到廊檐下,四郎看著滿天雪花飛舞,很是興奮,梗著脖子,身體不斷掙扎,試圖把大郎拽到外面。 如果四郎會說話,一定是說,大兄,我要玩雪。 大郎一動不動,等著小孩快哭了才命內(nèi)侍撐傘,抱著小孩在外面站一會兒就讓內(nèi)侍把傘收起來,淋著雪走回屋里,四郎咧嘴就哭。 三郎回頭看到,笑著沖四郎拍拍手,四郎伸出胳膊到三郎懷里,就扭頭往外看:“大兄,你進去吧?!?/br> “到院里就進來?!贝罄傻?,“外面有風(fēng),四郎包的只露一雙眼睛也不能在外面久待?!?/br> 三郎:“我知道?!?/br> 二郎也想抱著弟弟出去,便催史瑤:“母親快說,祖父為何突然處死昭平君?” “你父親猜對了,夷安公主厭惡他?!笔番幍?,“昨天下午我抱著四郎遛彎,遛到椒房殿,你祖母同我說,昨天上午你祖父召見了夷安公主。今日上午,你祖父便在朝會上講,法不能亂。晌午昭平君就被處死?!?/br> 大郎走進來就問:“聽母親的意思,夷安姑母向祖父求情,祖父會饒昭平君一命?” “我說一件事,你們就清楚了。早年公孫敖隨霍將軍攻打匈奴,兩人出塞后兵分兩路,公孫敖延誤戰(zhàn)機,按律當斬。公孫敖繳了贖金,被貶為庶民?!笔番巻柕?,“是公孫敖犯的罪重,還是昭平君醉酒殺人罪重?” 二郎:“肯定是公孫敖,延誤戰(zhàn)機會害死很多人的?!闭f著,猛然停頓下來,“隆慮姑婆死前給祖父的贖金,比公孫敖給朝廷的多很多吧?” “當然?!贝罄傻溃肮珜O敖有錢也無法和姑婆比,姑婆有食邑?!?/br> 史瑤看向兩個兒子,“所以啊,你們以后不要小瞧女人?!?/br> “孩兒從不敢小瞧女子?!倍擅φf。 大郎:“你是誰都不敢小瞧?!?/br> “我沒和你說話?!倍纱舐暤?。 三郎抱著四郎走到門口,“阿兄,換你了。” “好的。”二郎跑出去接過四郎,隔著被褥在他臉上嘬一下,“小弟,阿兄抱你玩去啊?!北е睦勺叩酱箝T邊才轉(zhuǎn)身回正殿。 史瑤接過四郎,笑著問,“這次過足癮了吧?!?/br> 外面下大雪,奶姆不敢抱著四郎出去,史瑤抱他在外面站一刻就累得胳膊酸疼。而撐著傘站在院里和站在廊檐下沒有任何區(qū)別,四郎不大滿意。三位兄長抱著他來回走動,四郎笑瞇了眼。 屋里暖和,史瑤把包著四郎的被褥拿掉,就看到四郎咧嘴笑。三郎見狀,往四周看了看,見屋里沒旁人,笑道:“還真是個小孩子。母親,四郎這么孩子氣,父親有沒有發(fā)現(xiàn)我們小時候和四郎比起來很不一樣?” “你們出生時太子年少,心性未定,你們平日又表現(xiàn)的比別的小孩聰慧,四郎不如你們機靈,你們父親也不會懷疑你們。”史瑤道,“再說你們現(xiàn)在九歲,這么多年過去,有些細節(jié)別說太子,我都忘了?!闭f著,看一眼靠在她懷里,打量三位兄長的小孩,“四郎挺乖的,夜里就醒兩次,我們幾乎沒聽他哭過。這一點和你們一樣。” 二郎:“不愧是我弟弟。” “是你一個人的弟弟?”大郎看著二郎說道。 二郎:“我又沒說不是你弟弟?!痹捯袈湎拢牭揭魂嚹_步聲,三兄弟扭頭看去,太子正往這邊來。 三郎起身走過去,看到太子大氅上全是雪,皺眉道:“父親為何不撐傘?”說著話回到屋里拿一雙厚厚的鞋,放在太子腳邊,“父親快換上?!?/br> 太子看到臃腫不美觀,卻十分暖和的鞋,“阿瑤,這是新做的?” “新鞋暖和?!笔番幾寣m人做的鞋是后世在室內(nèi)穿的棉鞋,漢朝沒有棉花,有木棉,木棉也挺好的。史瑤很想讓宮人用木棉做,考慮到穿鞋的人是太子,令宮人用蠶絲,“先前那幾雙鞋底都薄了,這么冷的天穿著不暖和?!?/br> 三郎仰頭望著太子:“父親,這雙鞋一直放在火盆邊,暖和嗎?” “暖和?!碧有χ┥闲鸲自谒磉叺娜?,就看到四郎睜大眼望著他,笑著走過去,“四郎,有沒有想父親?” 坐在史瑤懷里歇一會兒的小孩伸出手。太子抱起他,小孩就扭頭往外看。太子樂了,“不想出去玩,你理都不理我。想出去玩了,讓我抱?想得美?!闭f著,走到史瑤身邊坐下。 小孩懵了,顯然沒想到是這樣,回過神扭頭就找三位兄長,看看這個看看那個,一時竟猶豫起來。 二郎見了,拍拍手,“四郎,我抱你出去?!?/br> 大郎跟著拍手喊四郎。 小孩盯著三位兄長看一會兒,沖三郎伸出手,啊啊叫個不停。 二郎看著什么也沒做的三郎,眨了眨眼睛,問道,“母親,小弟不喜歡我?” “也不喜歡我?”大郎跟著問。 太子:“恐怕是你和二郎長得一樣,四郎不知該選誰,才選三郎?!卑阉睦蛇f給三郎,“別出去,在屋里走動?!?/br> 三郎親親小孩軟軟嫩嫩的小臉,笑道,“真是個小機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