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上前兩步，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博森的頭：“你們都是好孩子，都要好好的。”

    “嗯！叔叔，我會愛奇羅、疼奇羅一輩子的。”

    “叔叔相信。”

    博森要和奇羅訂婚這件事，不僅令其他人震驚，就是奇羅本人都被驚到了，博森根本就沒有跟他提過！但云霄同意了，其他人在震驚過后也都表示祝福，他們的震驚更多的是因為這件事對他們來說毫無預(yù)示，太出人意外。云火的反應(yīng)最冷靜，他只是以成年雄性對成年雄性的態(tài)度詢問博森是不是認(rèn)真的，在博森對獸神發(fā)誓他對奇羅的感情后，云火也同意了。

    阿爹、阿爸、爺爺和兄弟們沒有一個人反對，被博森的出其不意弄得很慌的奇羅抱住阿爸哭了。在博森對獸神發(fā)誓的時候，奇羅就快忍不住了。他是孤兒，但他有阿爸、阿爹疼愛，有爺爺?shù)奶蹛?，以后還會有博森的疼愛。

    訂婚儀式就定在祈神節(jié)上，兩個孩子都還沒成年，儀式也要所有區(qū)別。在大家熱烈地討論奇羅和博森的訂婚儀式時，紅赤卻是一言不發(fā)，握著貝塔兒戴著金鐲子的手腕不知道在想什么。

    云霄很高興，也有些感慨。博森都要訂婚了，慢慢的，孩子們都會長大，會有他們喜歡的人，會有他們自己的家庭。云霄握住云火的手，扭頭。云火心有靈犀地回頭，抽出手，摟住伴侶。不管孩子們今后是怎樣的人生，他的人生，就是云霄（云火）。

    午飯后，大家都去午休。博森睡不著，摟著奇羅安靜地在心中暢想他和奇羅以后的家是什么樣子。兩人成年正式合婚后，就會搬出去，另外蓋一套屬于他們自己的房子。兩人都捨不得離開家，但這是他們早晚要面對的。

    紅赤輕拍懷里的貝塔兒，哄他睡，他卻是一點睡意都沒有。輕拍停止，紅赤撓了撓貝塔兒的腳丫。

    “紅赤阿爹！呵呵～”貝塔兒縮回腳，睜開眼睛。

    紅赤看著貝塔兒與他相似的紅眼睛，很認(rèn)真地說：“咕咕?！焙图t赤阿爹訂婚吧。

    貝塔兒小小地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說：“阿爹不會同意的。”

    紅赤的眼神有點冷。貝塔兒揉揉紅赤阿爹的胸口，說：“紅赤阿爹，不要著急啊，我還小呢。不管我會不會跟紅赤阿爹訂婚，我都是紅赤阿爹的啊，紅赤阿爹也是我的?！币娂t赤阿爹還在不高興，貝塔兒在紅赤阿爹的臉上親了一口，鉆出被窩。

    “咕？”喝水？

    “不是?！惫饽_下床，貝塔兒去拿了根紅線?；氐酱采希眉t線在紅赤阿爹左手的中指上繞了一圈，然后說：“紅赤阿爹，你也給我繞一圈。”

    紅赤不懂貝塔兒的意思，按照貝塔兒的要求在貝塔兒左手的中指上繞了一圈，貝塔兒拿回紅線，鄭重地說：“我和紅赤阿爹用紅線綁在一起了哦。書上說，訂婚的時候戒指要戴在中指的。這根紅線紅赤阿爹要收好，絕對不能丟了，等我長大了，紅赤阿爹要把紅線換成戒指。”

    “咕！”貝塔兒！

    紅赤一把抱住貝塔兒，親吻他的臉，心跳不穩(wěn)。另一手，他死死地握住了那根紅線。

    “咕咕?！奔t赤阿爹等貝塔兒長大，貝塔兒要快點長大。

    “嗯，我會很快長大的?！?/br>
    紅赤把紅線收了起來，就是貝塔兒都不知道紅赤阿爹收到了哪里。重新躺回床上，紅赤一遍遍地輕撫貝塔兒的眼睛，和他相似的眼睛，他最愛的貝塔兒最漂亮的眼睛。

    隔壁的房間，平時在家都會收起自己感官靈敏的云火沒有聽到紅赤與貝塔兒的交談，好在他沒聽到。他的全部心思都在小寶貝貝伊爾身上。貝伊爾醒了，剛喝過獸奶還不睏。云霄抱著貝伊爾輕拍，貝伊爾有著一雙和他一樣的眼睛，黑色的眼睛。兩個雌性兒子，遺傳了兩人的眸色，云火覺得他的人生圓滿了。

    “云火，我覺得我太粗心了，都沒看出來博森和奇羅之間有那樣的感情?！痹葡鲇悬c小自責(zé)。

    云火寬慰道：“他們從來感情就好，看不出正常，我也沒看出來。這些崽子以后喜歡誰隨便他們，但貝伊爾我們要小心，不能再被誰那么早定走了?！?/br>
    云霄笑：“你擔(dān)心得太早了?！?/br>
    云火怒道：“一點都不早。貝塔兒已經(jīng)便宜紅赤那傢伙了。如果紅赤以后敢讓貝塔兒傷心，我一定咬死他?！?/br>
    “不會的。”云霄沒說，他其實更擔(dān)心貝塔兒長大后傷了紅赤的心。

    “格列思，你在干什么？”

    “畫畫?！?/br>
    “咦？你畫的是，貝伊爾？”

    “嗯。是不是不像？”

    “挺像的。不過你畫貝伊爾干什么？”

    “看手機(jī)總是不方便，我們也沒條件洗照片，我就想畫出來?！?/br>
    “你怎么不畫瑞格兒？”

    “……”他能說，他忘了嗎？

    第261章

    對人魚族來說，漫長的白月過去之后，他們還無法相信他們居然度過了一個這麼溫暖，這麼舒適的白月。沒有寒冷，沒有異獸人和異獸的威脅，各種各樣可口的食物……當(dāng)積雪開始融化，當(dāng)綠芽開始冒出，人魚族還有些恍惚，白月，就這麼過去了？對于人魚族的反應(yīng)，不管是新城還是翼游部落的獸人們都曾體會過。好多年輕的雄性人魚按奈不住內(nèi)心的激動，也不管春寒料峭，一個個地跳進(jìn)了冰雪初融的河水中，告訴自己，他們確實度過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幸福白月。

    這個白月，圖佐家迎來了兩個新的生命。天上的月亮消失不見了，憋了一冬的云火大手一揮，兩個兒子遲來的滿月酒擺上！在初春的海風(fēng)中，新城的廣場上點起了一個個篝火，兩個裹得像小粽子的可愛寶寶在親人和族人的祝福中，懵懂地度過了他們?nèi)松械氖讏鰬c祝儀式。而在隨后的祈神節(jié)上，博森和奇羅兩個還未成年的雄性獸人，在阿爹、阿爸、爺爺和弟弟們的見證下，向獸神獻(xiàn)上他們的誓言，定下了成年后要相伴一生的誓約。

    博森讓大爺爺在他心臟的位置紋了奇羅的名字，奇羅，也把博森的名字紋在了他靠近心臟最近的地方。兩個孩子私自決定的舉動，卻不想成了不少年輕雄性們借鑒的榜樣。族人們很吃驚博森和奇羅這麼早就定下來了。獸人們沒有正式的訂婚儀式，心意相通的兩個人在成年后直接合婚就是了。博森和奇羅也算是獸人歷史上的第一對。不過有云霄和云火支持，哪怕兩個孩子還未真正成年，哪怕兩個孩子的做法令人吃驚，大家還是不吝嗇地送上他們的祝福。從今以后，博森和奇羅就真正意義上的準(zhǔn)未婚伴侶了，就算有雌性暗戀他們其中的某一位，也不能明著介入了。博森可謂是吃了一顆定心丸。而他之所以那麼急著和奇羅訂婚，也是有原因的。

    “叔叔，我想和你一起去?！?/br>
    當(dāng)博森站在云火的面前，認(rèn)真地提出這一要求時，云火並沒有太多的意外。博森的性格中有一些很像云火。

    無月來了，云火前往阿拉山那一邊一探究竟的計劃也提上了日程。人魚一族聚居地的設(shè)計圖紙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人魚一族上下的同意，就等無月到了之后開工。烏里梅薩是一定要跟著云火去的，紅赤也表明了要跟著。聚居地建造的事情云火就交給了巴赫爾他們來負(fù)責(zé)，格列思作為下一任人魚族的族長，盡管他才十歲，這種時候也可以拎出來管事了，還有人魚族的幾位長老，加上凱農(nóng)坐鎮(zhèn)，人魚族這邊的事情就全部安排好了。至于新城，云火更不用擔(dān)心，他唯一擔(dān)心的是怕云霄太惦記他，還有回來后寶貝貝伊爾可能會不記得阿爹。

    還有一年才成穿幻獸衣，可是博森卻等不及了。他想和叔叔一起出去歷練，他想快一點變強(qiáng)，比現(xiàn)在更強(qiáng)。這一刻，看著博森堅毅的臉龐，云火選擇了默默地支持，奇羅也沒有阻止，盡管他擔(dān)心極了。

    云火道：“此去會很危險，你還沒有成年?！?/br>
    “我會對我自己的安全負(fù)責(zé)。叔叔，我想跟您一起去。”

    與博森對視了十幾秒，云火刻意釋放出的威壓都沒有令博森有半分的退怯，收起威壓的云火眼里是對這個樣子的贊賞。

    “你去準(zhǔn)備吧?！?/br>
    “謝謝叔叔！”

    博森回房間準(zhǔn)備，途中拉走了奇羅。回到一直沒有換回來的房間，關(guān)了門的博森轉(zhuǎn)身就抱住了奇羅，很用力。

    “我會平安回來的?！?/br>
    奇羅抬手抱住他，壓下不捨，說：“我相信你。我會照顧好家里的?！?/br>
    “我知道?！?/br>
    稍稍拉開彼此，博森抬起奇羅的下巴，低頭。兩人的唇貼在一起。博森沒有深入，奇羅的年齡還小，他只是想吸入一些奇羅的氣息。

    紅赤的房間里，貝塔兒一直眼圈紅紅的。他不想紅赤阿爹去。那里很危險。有很多長毛人，還有很多比他見過的長毛人還要厲害很多的高級長毛人和野獸。可是貝塔兒很懂事，他不放心紅赤阿爹，也不放心阿爹，現(xiàn)在還有烏里梅薩叔叔和博森哥哥。紅赤阿爹去，阿爹他們才能多一分安全。

    紅赤最寵貝塔兒，但這一次，他只能對他的貝塔兒說抱歉。抱著貝塔兒坐在窗邊，紅赤珍惜離別前與貝塔兒在一起的時間。他不能讓他的好兄弟云火一個人去那個未知的危險地方。但阿拉山以北之行勢在必行，對于自己殺死的只是最普通的長毛人這件事，紅赤和云火一樣一直耿耿于懷。

    “紅赤阿爹，你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太危險，你就回來……”

    “咕！”

    貝塔兒吸吸鼻子，他不是沒有想過央求阿爹和紅赤阿爹不要去，但是阿爸說了，阿爹和紅赤阿爹有他們必須要去的理由，作為雌性，作為家人，他們要做的就是支持，然后讓阿爹沒有后顧之憂。

    “咕咕?！奔t赤阿爹會給貝塔兒帶禮物，帶漂亮的禮物。

    “我只要紅赤阿爹平安回來……”

    云霄也同樣不放心，但他太清楚伴侶的心思了，所以他支持。他的伴侶不應(yīng)該被局限在阿拉山這邊安逸的地方。云霄沒有給云火準(zhǔn)備太多東西，云火他們這次去要帶的人不多，他只給伴侶帶了最基本的要換的衣服和方便攜帶的乾糧和rou乾還有調(diào)味料。

    云火這次只打算帶十名白羽獸人。白羽獸人有空中作戰(zhàn)的優(yōu)勢，又有半獸形使用武器的便利，對于長毛人最合適。但這次去的主要目的是查看情況，云火也不想有無謂的傷亡，所以帶的人不多。巴赫爾他們都想去，但他們是云火不在新城時新城強(qiáng)有力的依仗，他們必須在。

    沒有浪費太多時間，在博森和奇羅訂婚儀式結(jié)束的第四天，云火告別家人，背上載著烏里梅薩，和紅赤、博森還有十位被選中的白羽獸人們離開了叢山平原前往那片未知的大陸。云火選擇的路線是人魚族遷徙的路線。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長毛人的幾個缺口都被堵住了，雖然從那邊探路也許會更近，但云火必須考慮叢山平原的安全，從海上走路途遙遠(yuǎn)，但對新城的威脅性也最低。

    與以往的幾次外出不同，云火和紅赤這次的外出卻有著很大的風(fēng)險，圖佐家的氣氛在云火四人離開后沉悶了許多，就是六個崽子都安靜了許多。云霄每晚都會向獸神祈禱，祈禱獸神保護(hù)云火他們的安全。也因為這次的旅程太危險，博森甚至沒有帶他的龍伙伴。

    無月的雨水更加帶來了幾分陰鬱，不過人魚聚居地的建設(shè)卻沒有因此而耽擱。新的學(xué)校也在康丁的主持下開始建造了起來。因為云火不在新城，瓦拉給部落聯(lián)盟那邊去了信，叫他們今年的無月期暫時不要過來，等云火回來再說。云火這一去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好在云霄在，不然新城的獸人們一定會心慌。云火和云霄是新城的精神領(lǐng)袖，哪怕他們什麼都不做，只要在那里，大家就安心。

    ※

    躺在床上，奇羅在輕拍藍(lán)思特入睡。藍(lán)思特有半歲了，已經(jīng)能跑能跳能變身了，像亞立瑞、格阿茲一樣，是一個非常健壯的小雄性，不出意外，他也會成長為像他的阿爹一樣強(qiáng)大的雄性，只不過他現(xiàn)在還只是一只喜歡跟哥哥撒嬌的小野獸。博森不在家，奇羅晚上就把藍(lán)思特抱到床上和他一起睡。云霄讓奇羅晚上把藍(lán)思特抱到他那邊，奇羅只說讓阿爸不要擔(dān)心，他一個人也能照顧好藍(lán)思特。藍(lán)思特晚上已經(jīng)不尿床了，只要定時起來餵他獸奶就行。

    從博森離開，奇羅就一直憂心忡忡，這也不過二十天，奇羅就瘦了一圈。估算著時間，阿爹和博森他們現(xiàn)在要么在海上，要么已經(jīng)抵達(dá)那邊了。云火出發(fā)前就說他們會以最快的速度飛過去。從博森來到家里后，奇羅就沒有與他分開過。不管他去哪里，扭頭總能看到博森。有時候舒瓦和伊索爾還會與他分開行動，但博森絕對不會。就是搬到了新家，后來他也一直是和博森睡在一張吊床里，直到兩人都長大了，吊床睡不下了才換到床上。

    現(xiàn)在，身邊沒有那抹熟悉的氣息，奇羅就感覺像少了什麼?；蛟S與博森訂婚了，兩人之間有了更深的聯(lián)繫，奇羅這幾天幾乎天天失眠。他恨不得自己很快成年，以后去哪里都可以去博森一起去，哪怕是危險的試煉。

    云霄的房間，貝塔兒在他身邊睡著了，眼角掛著淚珠。紅赤阿爹離開后，貝塔兒就跑來和阿爸睡了。剛剛因為想念紅赤阿爹，貝塔兒哭了，剛被阿爸哄睡了。云霄輕輕擦去貝塔兒的淚，眼里同樣是擔(dān)憂與思念。只是他不能把這種情緒表現(xiàn)出來，不然老人和孩子會更擔(dān)心受怕。

    “叩叩”，有人輕輕敲門。睡得不熟的黑崽揉揉眼睛醒過來，云霄兩邊都是崽子，沒法下床。他默默黑崽的腦袋：“有人敲門，黑崽去開下門?！?/br>
    黑崽從被窩里鉆出來，飛起來去開門。門外是凱農(nóng)，懷里抱著貝伊爾。黑崽看到貝伊爾就去摸。貝伊爾睡了，沒有害怕哥哥的撫摸。

    “凱農(nóng)?！?/br>
    “對不起，打擾你了，云霄?！?/br>
    “進(jìn)來?！?/br>
    凱農(nóng)進(jìn)來了，關(guān)了門，黑崽飛回床上，鉆回被窩抱住阿爸?？粗葡龅拇采线@麼多崽子，凱農(nóng)勉強(qiáng)笑笑，他又何嘗不擔(dān)心烏里梅薩。

    “睡不著，找你說說話。”凱農(nóng)走到床邊坐下。

    云霄拿來一條被子：“我也一樣?！?/br>
    讓貝伊爾趴在自己懷里睡，凱農(nóng)撐開被子，蓋住兩人，看了眼熟睡的貝塔兒，他很愧疚地說：“對不起，云霄，貝伊爾是你的孩子，卻總是被我霸占著?！?/br>
    云霄馬上寬慰道：“貝伊爾多一個阿爸疼是好事，他也沒有不要我這個阿爸啊。”云霄傾身，親了親兒子的小臉，低聲說：“貝伊爾比一般的小雌性都難帶，辛苦你了。”

    凱農(nóng)一臉疼愛地說：“不辛苦。他很乖的?！彼€喜歡貝伊爾離不開人呢。

    兩人說著話，心中的憂思也就緩解了一些。一直說到兩人都睏得睜不開眼了，凱農(nóng)才抱著貝伊爾離開。兩人也都在算日子，這時候，至少是在海上了吧。

    阿拉山另一邊的大海邊，自從人魚沒有像往年一樣抵達(dá)后，異獸人顯得無比焦躁。他們的身體內(nèi)自從出生就有一種渴望，那種渴望迫使他們?nèi)ププ∪唆~，特別是人魚雌性，然后把雌性的血rou全部吞入腹中。人魚越來越少了，雌性也越來越少了，異獸人的這種渴望也更加的濃郁。但不管怎麼說，每一年他們還是能抓到不少人魚的，可是這一年，人魚沒有來，異獸人急了。擁有智慧的戰(zhàn)斗異獸人和異獸王的本能告訴他們，如果不吃人魚，他們的身體會出現(xiàn)問題。人魚不來了，他們會有很大的麻煩。

    異獸人瘋狂地尋找人魚的蹤跡，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偶爾能找到擁有純血的野獸，但純血野獸的血rou根本不足以滿足他們的需要，只有“人”魚才可以。而之所以只有人魚才可以，是因為在他們的世界，除了異獸人外，也只有人魚這一種“人類”。

    尋找人魚捕食的異獸人不知道，有那麼幾個人也正沖著他們而來。只要避開那些力量過于強(qiáng)大的超級異獸，異獸人就是這片大陸當(dāng)之無愧的霸主。而當(dāng)這幾個人在人魚族長的幫助下踏上這片陌生的大陸之后，異獸人的霸主地位有了挑戰(zhàn)。

    嘩啦啦……

    指揮海洋中溫順的石魚帶著眾人跨越一大片海洋抵達(dá)那曾經(jīng)令人魚膽戰(zhàn)恐懼的地方，烏里梅薩的臉上沒有了以往的凝重，而是一種期待。

    一雙赤紅的大腳踩在了柔軟的沙灘上，夜色下，他赤紅的雙眼散發(fā)著絕對的兇猛冷光。紅赤從石魚的背上輕鬆地飛到了云火的身邊，收起翅膀。博森飛到叔叔身后站定，境界地觀察四周。

    白羽獸人們安靜地落下，烏里梅薩小聲說：“這里不是我們?nèi)唆~每次登陸的地方，周圍應(yīng)該沒有異獸人。”

    烏里梅薩他們登陸的地方比較偏，但不遠(yuǎn)處就是茂密的森林。云火看了看四周的情況，說：“原地休息，吃點東西，睡一覺，我們?nèi)フ耶惈F人，還有異獸。”

    “嗯！”

    阿拉山以北，現(xiàn)在就在他的腳下。云火感受著不同于來時海灘的溫?zé)嵘匙樱敲艿梅炊行┭惖纳譄o一不透出這里與他熟悉的地方的不同。云火抬頭，這里的天空也沒有月亮，但卻是繁星密布，比叢山平原的星星多了許多。

    “哈嗚——！”

    刺耳的野獸聲從森林里響起，云火瞇了瞇眼睛，正在點火堆的博森站了起來。云火的翅膀張開：“來了?！?/br>
    “赫呀——！”紅赤發(fā)出命令，白羽獸人全部升空。

    烏里梅薩退到海邊，海水是他的武器，博森也變身。不多會兒，就見一只雙頭的、全身烏黑，身周有著淡淡藍(lán)色雷光閃爍的野獸朝他們飛了過來，張開的嘴巴里是隱現(xiàn)的光芒。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