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看了博森排泄出的黑水后，云霄帶著滿腹的疑惑回到山洞。四個大孩子都還沒睡著，一聽到他們回來了，馬上睜開眼睛。云霄摸摸四只小野獸：“睡吧?！彼闹恍∫矮F馬上閉上眼睛乖乖睡覺。上了床，疲憊的云霄靠著云火意識很快模糊，只不過在陷入昏睡之前，他還在想：【為什么是‘黑色’的水？】第二天早上，幾個孩子都是平常的時間醒來了。醒來后看到阿爸和弟弟們都睡得沉，四個大孩子都輕手輕腳地下了床。云火也起來了，在外面做早飯，八圖和其他白羽獸人們幫忙，紅赤在水已經(jīng)燒開的鍋里丟rou。云火在的時候，紅赤就不能偷懶。白羽獸人們都不怎么會生火，紅赤也算是例外，他會用金石。不過云火和云霄都不會讓白羽獸人生火，他們只要處理好食物，幫忙丟鍋里就行。

    “阿爹?！?/br>
    “叔叔?！?/br>
    孩子們低低喊。云火立刻問：“有沒有不舒服？”

    “沒有?！彼膫€孩子都搖頭，博森道：“我很好?！?/br>
    云火點點頭：“去洗臉刷牙，準備吃飯?！?/br>
    “嗯?！?/br>
    四個孩子去洗臉刷牙，云火對紅赤道：“你吃完飯帶人去摘水果，我在家燒陶罐?！?/br>
    “咕?！焙谩?/br>
    洗漱回來，四個孩子和阿爹、叔叔們一起吃了早飯，收拾完。紅赤帶了一群族人去肋骨森林摘水果，云火準備燒陶罐。四個孩子今天不能亂跑，他們先餵自己的伙伴喝了獸奶，吃了煮得很爛的rou，然后幫阿爹（叔叔）一起燒陶罐。

    云霄睡起來的時候第一批陶罐已經(jīng)在燒製著了。四個大孩子還捏了陶杯、陶碗、陶筷子什么的。吃完早飯，云霄把博森喊進山洞，對他使用了一次白光。排泄出黑水肯定是不正常的，可是以目前的醫(yī)療條件也沒辦法查出到底是哪里不正常，云霄也只能多給博森用用白光，做一些營養(yǎng)的食物。

    云霄要釀果酒，雌性和年老的雄性獸人都過來幫忙。孩子們一邊清洗水果一邊吃。云霄不時會注意一下博森，見他和兄弟們有說有鬧的，又不時蹭蹭一直窩在他肩膀上的白牙，臉色紅潤，精神也很不錯，云霄才稍稍放心。

    所有的族人和不需要巡邏的白羽獸人們集體出動，燒製了上百個陶罐。忙碌了五天后，新挖好的酒窖里裝滿了新釀的果酒。之前大部分沒喝到果酒的雄性獸人們都在舔嘴，迫不及待想喝了，特別是在聽了巴赫爾和烏特的宣傳后。

    叢山平原的忙碌繼續(xù)。瓦拉帶著雌性們收獲了第一批蠶絲。摸著柔軟光滑的蠶絲，雌性們都心動不已。在一片劃分出來的地方，云火帶著人建造了三間紅泥茅屋，作為養(yǎng)蠶的臨時基地。蠶繭里的蠶破殼后在死亡之前留下了蠶卵。瓦拉從平板書上學(xué)習(xí)了怎么養(yǎng)蠶，他正一步步實踐著。這件事云霄一點都沒插手，他實在抽不出精力了。

    博森的事情還是給云霄留下了擔(dān)憂，只要他的精力允許，他就會給家里大大小小的十個孩子用治療的能力，因為每個孩子在接受“治療”的時候都覺得很舒服。沒事的時候，云霄要做飯、做麵包做蛋糕做餅乾做零食，要做衣服，還要熬奶皮。部落里懷孕的十幾個雌性生產(chǎn)后需要大量的獸奶，可是紅月過后母獸就不會再產(chǎn)奶了，這里又沒法人工授精讓母獸懷崽，云霄要熬製出盡可能多的奶皮讓紅赤拿到冰洞那邊去冷凍起來，在孩子們出生后，這些奶皮加水后就可以充當(dāng)獸奶來食用。

    從出生起就一直在喝獸奶的六崽和四個白羽小雌性現(xiàn)在發(fā)育得很好，都是胖嘟嘟粉嫩嫩的。六崽可能因為是雄性的緣故，兩個月還不到就已經(jīng)開始長牙了。比二崽他們?nèi)齻€小崽子剛抱來給云霄的時候結(jié)實百倍，個頭也大。六崽現(xiàn)在的主食是獸奶加rou湯。奧溫聽取了云霄的建議，只餵六崽純粹的rou湯，不加鹽。六崽也不覺得難喝，每次都能喝掉一碗。

    艾文四個小雌性還沒有長牙，也只喝獸奶。目前來看，這四位小雌性還算比較機靈。阿爸和阿爹逗他們的時候，他們會笑。阿爹干活回來，他們會伸手要阿爹抱，會抱著阿爹的手指頭啃?？刀『屠讑W現(xiàn)在每次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抱起自己的兩個雌性兒子親一親。

    在家觀察了兩天沒什么問題，云火和云霄就讓孩子們出門了。孩子們又恢復(fù)了以往的作息。每天上午跟著白羽叔叔們和部落里的叔叔們一起去打獵，回來后如果時間還早，他們就上高爬低地去玩。不同的是，有七個孩子的身邊多了一位“龍伙伴”。大崽沒法去打獵，等哥哥們回來他就會跟哥哥們一起去玩。中午睡個午覺，下午孩子們或者出去玩，或者在家里幫阿爸做事，也或者在山洞里看動畫片。

    一晃眼，紅月已經(jīng)過去三個月了。酒窖里的果酒一批批地搬出來，一批批地放進去。嘗到了果酒味道的雄性獸人們現(xiàn)在有了比吃美味還要濃的興趣，就是喝酒。每天晚上，忙碌了一天的雄性們坐在自家門前，吃著伴侶或阿爸做的飯，喝幾碗果酒，簡直快樂似神仙。

    圖佐家的酒就更少不了了。云火專門在自家門前挖了一個地窖放酒，沒辦法，他家喝酒的人太多。紅赤第一次喝酒，把孩子們?nèi)俊白サ健绷怂劳錾帧５诙魏染?，他抓著云霄要摸肚子，把云火氣得跟他打了一架。第三次喝酒，他把大個子、白牙、小石頭、奇奇和舒瓦的rou丁全部丟到了水里，要看牠們會不會游泳，差點把四個孩子嚇死，從此之后大個子牠們看到紅赤就繞路避開。第四次，云火只給他倒了一碗酒，多了沒有。不管紅赤怎么任性，怎么耍賴，怎么胡鬧，堅決不能多給。這傢伙酒品太差！

    后來，紅赤跟云火打了一架，最終，一碗的量增加到了兩碗。因為連云霄都說他不能多喝，紅赤要任性也沒辦法了。而且包括所有的孩子和所有的族人這回都站在云火那邊，紅赤是孤立無援。從那之后，紅赤每天只有兩碗果酒。他也試過去偷酒，馬上就被八圖他們報告給了云火或云霄。怎么說自己也是首領(lǐng)，偷了五次都被當(dāng)場抓包，紅赤就不偷了。

    洗了個澡，云霄坐在床上翻看平板書。赤裸著上身，只圍了一塊裹布的云火從外面進來，頭發(fā)也是濕的。兩人剛剛才“浴室”里洗了個鴛鴦浴，云火把他和云霄的衣服洗了晾在外面。還不到睡覺的時候，孩子們都在隔壁看動畫片，包括某位只有身高達到了成年的白羽獸人。

    隔壁不時傳出孩子們的叫聲和笑聲，云火走到床邊，眼神沉了沉。坐下，他說：“別做奶油蛋糕，你會很累?！?/br>
    平板書上是好幾張奶油蛋糕。云霄目前為止還沒做過奶油蛋糕，一旦做出來勢必又會引起哄搶。他現(xiàn)在的肚子那么大，自從博森那次肚子發(fā)熱后，云霄又每天都會給孩子們用治療的能力，云火是說什么都不能再讓伴侶勞累了。

    云霄抬頭，笑著說：“我大概就是去年的這個時候遇到奇羅的。誰也不知道奇羅的生日是什么時候，我想定在這兩天，以后每年的這個時候我們都給他過生日，其他幾個孩子也是。”

    云火蹙眉：“你會累。只有孩子們無所謂，紅赤那傢伙一個人就得吃一個，更別說其他白羽獸人了。你得做很多?！?/br>
    云霄道：“沒有那么多奶油，最多做兩個。我多烤一點蛋糕和麵包給他們吃。他們會理解的。我想請康丁阿爹、吉桑還有瓦拉他們一起過來給奇羅慶祝。他們也會幫我一起做的。再叫上皮耶爾他們幾個奇羅的好朋友?！闭f著，云霄點點平板書上的一張圖片說：“你看這個蛋糕怎么樣？不是太復(fù)雜，也好看?！?/br>
    “你會累。”云火圈住云霄的腰，不放心。

    “不會的。圖一他們現(xiàn)在可以幫我做很多事，其他人也會幫忙的。我天天都烤麵包，他們都很熟悉了。孩子們娛樂的事情太少，還是應(yīng)該過生日。等白月的時候，我們就給博森、舒瓦和伊索爾過生日，明年無月就給六個崽子過?！?/br>
    云火的眉心緊了緊，忍不住說：“我和你也是紅月的時候遇到的。”

    云霄笑了，仰頭，云火立刻湊過去。在伴侶的臉上親了一口，云霄說：“我本來也想給你過生日，但我又怕吉桑會難過。我們過‘結(jié)婚紀念日’好不好？”

    “好！”云火馬上要求，“結(jié)婚紀念日我要和你‘單獨’過！”

    “好。我們出去約會?！?/br>
    云火激烈地吻住云霄的嘴。雖然剛才在浴室里兩人已經(jīng)激情過了，但這無礙云火對伴侶時刻都有的熱情。

    原本就還沒有消腫的嘴又變得紅紅腫腫，云霄的眼睛帶著情潮的水潤，看得云火差點又獸性大發(fā)。若不是云霄大著肚子，他絕對會再來一次。

    云霄選好了蛋糕，日子就定在后天。隔天睡起來，云霄帶著大崽去找了吉桑和瓦拉，把給奇羅過生日的事情告訴兩人，邀請兩家人來參加，並且請他們保密，他要給兒子一個驚喜。跟著阿爸回來，大崽的嘴巴漸漸噘了起來，云霄低頭一看，笑了。

    摸摸大崽的小腦袋，云霄道：“大崽的生日還沒有到，等大崽的生日到了，阿爸也會給大崽過生日的?！?/br>
    “啪啪，喲喲?！卑治乙惨?。

    “嗯，都有。哥哥要過生日，大崽是不是應(yīng)該給哥哥準備一份禮物？”

    “喲喲？”禮物？

    “阿爸幫你準備好，你明天給哥哥好不好？”

    “喲?！焙谩?/br>
    “大崽還記得昨天阿爸教你的算術(shù)嗎？”

    “喲喲！”大崽伸出右手，板指頭，“喲，喲，喲，喲，喲?！币?，二，三，四，五。舉起小拳頭，大崽給阿爸看。

    “大崽真棒。叫‘阿爸’。”

    “啪啪?！?/br>
    “叫‘阿爹’。”

    “嗒嗒?！?/br>
    “叫‘哥哥’。”

    “嗚嗚。”跟在云霄身邊的大個子叫了。

    大崽張嘴：“哈希?！?/br>
    “大崽說‘我’?！?/br>
    “……阿尼?！?/br>
    “大崽太棒了！”

    “啪啪，喲喲庫庫?！卑治乙燥炃?。

    “好，回到家阿爸就給你拿餅乾。”

    云霄的臉上是深深的喜悅。大崽現(xiàn)在會說好幾個詞了。只是為了避免刺激到還不會喊阿爹的紅崽和大崽，他每天都是趁著兩個大崽子不在的時候訓(xùn)練大崽說話。大崽似乎也知道紅崽和黑崽會不高興，他們在家的時候，大崽就只會喊阿爹和阿爸。

    云霄已經(jīng)堅信總有一天白羽崽子們會正常的說話，也許，他等不到崽子們完全正常的那一天，他也不會有遺憾了。

    回到家，給大崽拿了餅乾，給嘴饞的大個子拿了rou乾，云霄坐在樹蔭下做衣服，給奇羅做明天要穿的新衣服。做一會兒，他會站起來走一走，大崽和大個子始終跟隨在他的左右。等到該準備午飯了，云霄和八圖一起拿出食材來做飯。

    “喲喲喲啪啪啪～”

    “嗷嗷嗷～”

    云霄笑著對大崽說：“哥哥們和紅崽、黑崽回來了。”

    “喲喲喲～”大崽呼應(yīng)。

    沒一會兒，幾個孩子的身影就出現(xiàn)了。前去捕獵的白羽獸人們帶回了他們的戰(zhàn)利品。奇羅在阿爸的身前落下，迅速變成人形，興奮地說：“阿爸阿爸！博森獵到一條大蟒蛇！是他一個人獵到的！”

    “叔叔，我們?nèi)齻€人今天獵到一只成年的白河獸！紅崽和黑崽也一起殺死一條大蟒蛇。”舒瓦激動地匯報。

    云霄看到了白羽獸人們放在地上的兩條粗蟒蛇，和一只體型和成年的狗熊差不多大小的白河獸。他驚訝極了：“白羽叔叔們沒有幫忙嗎？”

    “沒有！”奇羅拉著博森叫：“博森最厲害！他不讓叔叔和我們幫忙，他自己殺死了那條大蟒蛇！”

    “喲喲喲！”紅崽和黑崽抓著阿爸叫，他們要吃蛇rourourou～“阿爸！博森現(xiàn)在好厲害?。　逼媪_似乎也看到了自己有一天也會那么厲害，他興奮極了。

    博森靦腆地說：“叔叔，我覺得，石頭有用?！?/br>
    “我也覺得！”舒瓦和伊索爾今天都受到“刺激”了，兩個孩子比平時都活潑了不少。伊索爾說：“皮耶爾他們都呆住了。我和舒瓦攻擊白河獸的兩側(cè)，奇羅就飛在空中抓白河獸的眼睛，最后我們?nèi)齻€人咬住白河獸的脖子，把牠咬死了?！?/br>
    “你們太厲害了！”云霄摸摸四個孩子的腦袋，馬上問：“有沒有受傷？”

    “只是破了點皮，沒事，舔舔就好了?！彼膫€孩子都一臉的不在乎，他們更在乎他們今天所表現(xiàn)出的戰(zhàn)斗力。

    “傷口要清洗要上藥?！痹葡鲆獛讉€孩子去上藥。孩子們都不去，奇羅抬起胳膊給阿爸看：“阿爸，你看，都沒事了。紅崽給我舔了舔就好了?！?/br>
    “喲喲喲啪啪！”阿爸，我要吃蛇rou～

    云霄親親急得都飛起來的紅崽和黑崽，安撫他們，然后看了看幾個孩子的傷口，果然都不嚴重。不過他還是用白光把孩子受傷的地方“照了照”。

    奇羅抓著阿爸問：“阿爸，我什么時候才能戴玄晶石？我要和博森一樣厲害?！?/br>
    另外兩個孩子都是一樣的表情，博森按住衣服下的玄晶石，努力抿住想要笑的嘴。云霄笑著說：“也許明年你就可以戴了。不要急。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厲害了。去洗手吧，中午阿爸給你們做紅燒蛇rou?！?/br>
    “我要吃！”

    “喲喲喲！”我要吃！

    “去洗手，每人先喝一碗蜂蜜水，阿爸做飯。”

    “阿爸（叔叔）我?guī)湍??！?/br>
    “好?！?/br>
    “喲喲喲！”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吃的紅崽和黑崽去拿蛇，他們要去剝皮。

    “紅崽、黑崽，去洗手，喝蜂蜜水，叔叔們會剝皮的?！?/br>
    “喲喲喲！”阿爸我想吃。

    “一會兒就可以吃到了。乖?！?/br>
    紅崽和黑崽乖乖去洗手了。大崽安靜地站在阿爸身邊，大大的黑色眼睛里有些難過。云霄看到了。彎不下腰，他跪下來，親親大崽的眼睛，說：“大崽在阿爸身邊保護阿爸好不好？阿爹和哥哥們都要出去狩獵，家里只有阿爸，大個子還太小，大崽要保護阿爸和弟弟?！?/br>
    大崽抱住阿爸，舔阿爸的臉：“啪啪喲喲?！蔽視Ｗo阿爸的。

    “有大崽在阿爸身邊，阿爸就覺得很安心，很安全?！?/br>
    “喲喲喲！”那邊紅崽和黑崽在叫了，他們也要阿爸親！

    “喲喲?！贝筢逃昧c頭，他會保護阿爸！

    抱住飛過來的紅崽和黑崽，云霄送上阿爸的親吻，然后站起來，帶著三個崽子去做飯?？吹剿膫€大孩子的伙伴，云霄道：“奇奇他們現(xiàn)在還是幼崽，你們捕獵的時候要注意他們的安全?！?/br>
    四個孩子都點頭：“我們不讓牠們上場?！?/br>
    奇羅道：“阿爸，奇奇會給我加油?！?/br>
    “你是牠的伙伴啊。”

    中午要吃紅燒蛇rou，云霄讓圖二幫他把粗糖拿出來。奇羅先喝了自己的那杯蜂蜜水，擦擦嘴，他問：“阿爸，白羽叔叔們中午吃什么？”

    “白羽叔叔們要吃的rou已經(jīng)燉好了，阿爸一會兒做一些湯汁澆上去，蛇rou也要分一條出來給叔叔們吃，也紅燒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