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伴隨著這句話的是整片地板又被重新拼接了回來,腳踏到實處,他們幾個人才興奮上臉,尖叫擁抱。 不過,第一關就過得這么勉強,下一關,不用想都知道不會好過。 越是在這種時刻,就越需要鼓舞士氣。于是他們把右手聚在一起,氣勢滿滿的打了打氣,隨后朝下一關進發(fā)。 依照第一關的“深淵”,接下來的每一關一定都有類似的恐懼懲罰,王朝在領著他們往下一關走時,見縫插針的問了他們每個人最害怕的是什么。 從靈怕水、錢孫怕高、而唐朝顏怕失重。 他們在不停的往上走,似乎要走到頂端。 唐朝顏沒料到王朝在聽了她說的恐懼事物后調(diào)笑道:“待會兒如果有失重的環(huán)節(jié),怕的話,你就喊一聲陳潛?!?/br> ? 可惜唐朝顏還沒來得及問為什么呢,他們就進了第二關的密室。 這一關,考驗的是他們的瞬時記憶能力。 ——在極度短的時間里,記住相對應的圖形、顏色和數(shù)字。 鬼魅的廣播又響起來了。 “這一關,只有三個人能夠晉級,也就是說,將會有一人被淘汰。” “請各位推選出一位答題者,由他/她一人答題,總共三次機會,若是答對,則該答題者晉級,同時將有選擇權(quán)淘汰一位隊員,若是三次全部打錯,則該答題者被直接淘汰?!?/br> “每答錯一次,懲罰是——坐一次消失的電梯?!?/br> 這什么意思?什么叫消失的電梯?? 唐朝顏默默的靠近了從靈,默默的圈住了她的胳膊,心里毛毛的。 他們很快就知道什么叫消失的電梯了,這竟然還是真實事件改編的...... 曾經(jīng)在d省的某大醫(yī)院內(nèi),有三個人進了那間電梯后,突然,電梯失常,瘋狂的從底樓躥升到頂樓,又從頂樓跌落回底樓,如此來來回回了好幾次,最后,當施救隊強行停止了電梯的運營,撬開電梯門,竟然發(fā)現(xiàn)里面的人,全部消失了...... 消失了.............. 唐朝顏不停的吞口水,她真的是片刻都不想呆在這了。她不是任性,而是理性分析過的。 游戲規(guī)則是最多能有三次機會,那就說明幾乎應該是沒有可能一次過的,第一次絕對是試水的作用。 這個關卡明顯是需要合作的,錢孫一個人的話,就算他記憶力再好、對數(shù)字再敏感,只要他不到天才的那種程度,都不大可能獨立完成答題。 那么問題的關鍵來了,等到被這種變態(tài)的懲罰嚇完后,誰還有那個心去記什么瞬時記憶啊?!唐朝顏心塞塞,反正她估計是連魂兒都找不著了。 “時間到,請各位各就各位?!?/br> 抖著腿摸上了那個跟小黑屋似的偽電梯,非常暗,她都看不清她的前后左右是什么,唯一的光源就是最前方的屏幕,但屏幕也不亮,因此她只知道王朝和從靈的方位大概在她左面。 剛一坐下,就被要求系上安全帶,這無疑在潛意識里更加深了她的恐懼感。 “我們盡量一次過!”錢孫在最前頭對他們這樣說道。 他們都應聲,可心里其實都挺沒底的。 果然,當那一片眼花繚亂的東西在屏幕上閃了閃就消失后,他們?nèi)盗恕?/br> 停留時間一秒都沒到呀! “你們都看到了什么?”錢孫的聲音失了穩(wěn)定,“我只看到紫色的心形狀是6,六邊還是八邊形的是1,可是顏色都不記得了。” “你們呢?都看到了什么?”他又一次扭頭急切的問道。 唐朝顏猛搖頭,又想起錢孫他看不清,忙說道:“沒有,太快了!根本反應不過來?!?/br> “我也什么都沒看到?!睆撵`也有點崩潰,這都什么跟什么呀?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嗎? 而后王朝也出聲表示什么都沒看清。 至此,氣氛緊繃到了頂點。 只有接受懲罰這一條路了,他們商量好了下一次各自負責記什么顏色后,開始準備接受懲罰。 那老舊的、鐵柵欄般的電梯門被刺啦刺啦的合上時,唐朝顏緊緊的閉起了眼。 手沒處抓,讓她心里特別沒有安全感,唐朝顏在座位上摸索起了可以緊緊抓住的邊緣,不想觸到了一只手,嚇了她一大跳,還未反應過來,那只手便反手覆了上來,順勢牽住她的。 唐朝顏心一顫,盡管什么都看不到,她卻無比確定邊上的人,就是陳潛。 然后下一瞬間,‘電梯’猛的下跌。 ☆、第27章 我是愛你的 唐朝顏定在那,覺得腦袋嗡嗡直響,她扭頭飛快的朝陳潛瞥了一眼,見他正大步朝她走來。 光那股子撲面而來的氣勢,就讓她不由的心悸。 陳潛他人高腿長,沒兩步就到了她跟前。 “有事?” 唐朝顏聽到自己平靜的聲音,不由在心底為自個兒叫好。就是要這樣,就是要淡定…… 淡定著淡定著,對上他的眼,就淡定不了了。 陳潛看人的眼神向來專注,而此時此刻,他眼里更是傾注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凝視著她。唐朝顏她哪里受得了,不過幾秒鐘的時間,她就覺得整個人從頭到尾,上至發(fā)根,下到腳趾,全都發(fā)麻了。 三月的天,晚上有些冷,微風吹過的時候,偶爾還會帶來些微的戰(zhàn)栗。 而就是某一陣戰(zhàn)栗,讓唐朝顏的五感清晰了些,敏感的覺察到陳潛今晚的凝視不同于尋常,很凝重。 這似乎預示著他接下來的話題不會是什么輕松浪漫的話題。 發(fā)熱的大腦迅速的冷卻了下來,唐朝顏靜靜地站著,等著他開口。 過了一會兒,仿佛做足了心理準備,陳潛緩緩啟唇,“你還記得三年前在中非熱帶雨林爆發(fā)的那場大規(guī)模的umrd疫情嗎?” 當然。 那場震驚世界的疫情,在三個月內(nèi)就急速傳播到全世界的各個角落,她哪里會沒有印象。在疫情最嚴重的時候,電視滾滾播放的新聞都是那里的疫情,弄得人心惶惶。 只是,說起這個做什么?唐朝顏心底隱隱升起了不大好的預感。 “那時候,我就在中非。” 唐朝顏心一凜。 “也恰好,染病了?!?/br> “你知道,那時候,umrd就是治不好的病,十個里面得有九個死的,剩下的一個茍延殘喘的活下來,也是落下一身的后遺癥。” 陳潛的語氣很淡,淡漠到仿佛在說和他毫無關系的事一般,似乎那些的驚心動魄的經(jīng)歷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值得他為此多費口舌,就只低沉而簡短的復述了一遍事實。 倒是唐朝顏,仿佛感同身受,面色蒼白。 初聞的時候,她感覺呼吸都被窒住了,人像泡在福爾馬林里一般,渾身被陰冷和絕望包圍著,唯獨綿綿密密的痛,漸漸從心臟深處蔓延到身上的每一個角落,提醒著她:你說一句什么啊。 可她張了張嘴,卻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聲音都發(fā)不出來,嗓子滯澀到像被濃煙熏過一樣,完全啞了。 她開不了口,但有一股心潮卻怎么都抑制不了。 陳潛彼時的心態(tài)正由忐忑漸漸轉(zhuǎn)變?yōu)槭?,不想眼前一直沉默的女孩忽然一個跨步撞上來緊緊的抱住了他。 真的是撞上來的…他的胸口都被撞得一震,甚至后退了一步才站穩(wěn)。手卻不由自主的先護住了她的小腦袋,完全反應不過來發(fā)生了什么。 片刻后,大事不好! 陳潛發(fā)現(xiàn)她在哭,是那種無聲的、委屈到咽下所有抽噎的哭法,一察覺,就心疼得不行,剛想開口說什么,就聽她埋在他懷里自我催眠一般,反復堅定的說道:“沒關系,現(xiàn)在醫(yī)學那么發(fā)達,就算有什么后遺癥,只要時時注意著,一定也能控制得很好的?!?/br> “國內(nèi)治不了,那□□本、去美國!” 嗯? “我什么時候說過,我治不好了?”他語氣不明的反問了一句,仔細聽,那聲音里似乎還有淺淺的笑意。 只是哭得太厲害,唐朝顏根本沒注意,腦袋懵懵的,什么意思啊這到底是? 陳潛小聲說,“我是屬于比較后期感染的,不幸中的萬幸,那時候美國國家衛(wèi)生院正好通過了umrd初批經(jīng)過人體試驗的試驗性藥物,所以我康復了?!?/br> 大起大落,真的是大起大落,熱汗依舊黏在背上,她卻像是在地獄里走過了一遭一樣。 “是真的康復了嗎?”唐朝顏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小心翼翼的再三的確認道。 “至少到目前,還沒有任何的后遺癥,可我不能保證以后會不會有,這也是為什么我需要鄭重和你說起這件事的原因。”陳潛目光直視著她,在黑夜里,他的眼睛更是亮得不行。 氣氛隨著他的這句話微妙地變化起來,唐朝顏剛為他的身體松了一大口氣的心,又晃晃蕩蕩的提了起來,她對于兒女情長這類事情的風吹草動向來感覺敏銳,聞言,她強作淡定的回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你剛很擔心我?”陳潛玩味的問道。 ?。。?/br> 這種事,心里想想就好了啊,說出來做什么? 唐朝顏臉騰的燒起來了,幸好有夜色遮掩,他應當是瞧不真切。 她難得扭捏了起來,要她直言她的心思,面皮還是薄了些,無法做到。正在絞盡腦汁想要囫圇過關時,陳潛忽然低頭往她這湊近了些,壓低了聲音,緊迫著追問道:“嗯?”聲音溫柔而極盡的誘人…… 唐朝顏渾身一僵,回血后在心里狂吼:嗷嗷~~太壞了太壞了~~!怎么可以聲誘呢?!那一瞬間,她是真的感覺心臟都快跳出嗓子眼了。 “當然很擔心啊,你是我的上司么?!钡湫偷男目诓灰弧?/br> 藍后她聽到他輕笑一聲,這一聲輕笑真是醉得她心頭一酥……一個男人,笑起來聲音那么勾人,真的好嗎? “那你要跟我在一起嗎?”陳潛忽然毫無預兆的出聲問。 !?。。。。。。?/br> 唐朝顏只覺轟的一聲,剎那間腦中一片空白,回過味來后她猛的抬頭,瞪大了眼看他。 她看見了什么? 她竟然在他眼中看出了十拿九穩(wěn)。 怎么可以十拿九穩(wěn)? 那股子好想好想立刻點頭的沖動、那聲差點差點都要脫出口喊“要!”的沖動,在看清他眼里的情緒后,立刻被她強行地抑制下來。 唐朝顏,別應! 她警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