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長補完計劃】（2）等待的盡頭

    2021年4月8日

    等待，漫長的等待。

    男人坐在艦長室內(nèi)，只是等待。然后直到夕陽把天空染成了血紅，直到黑夜將一切籠上薄紗，艦長室終是無人光臨。

    艦長打算出門，艙門打開，不想迎面撞到面向艙門正努力作出微笑的銀灰雙馬尾的女孩。她努力的成果只是使她瞇上了雙眼，嘴角勉強地向上作出細微的弧度。她甚至正試圖用手指進行協(xié)助，沒想到艙門突然打開，她笨拙的樣子暴露無余。

    “艦，艦長？你，艦長要出門嗎？”人偶般精致的女孩睜大雙眼，支支吾吾地說到。雖然白皙的小臉沒有反應，但身體卻繃得緊緊的，一副措手不及的樣子。

    艦長心中默嘆，“笑”真的是一件很費力的事情。他笑著說道：“是布洛尼亞啊，我說是誰呢。怎么，放假不開開心心玩來找艦長室干什么？玩得不開心嗎？”

    “不，不是。布洛尼亞玩，玩得很開心?！?，女孩結結巴巴地答道。

    “那為什么要來艦長室找我？有什么事情嗎？”，艦長故作好奇地問。

    女孩雙手緊握，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說：“布洛尼亞想請艦長為，為了守護世界的美好再出一份力······聽說期間限定，福利很多呢·····”

    女孩盡力保持著笑容，緊張不安地等待著回應。

    每天打卡上班湊出裝備材料的艦長，被排除在劇情之外都不在意的艦長，一臉輕松語氣輕佻地說出“648？幾包煙錢罷了?！钡呐為L，「這次」也還會“為愛買單”吧。

    “你就是這樣，只有有求于我的時候才費心費力裝出一副討好人的樣子嗎？”

    “什么守護世界的美好？我付出那么多，換來的只有淡薄的參與感和更多的氪金點嗎？”

    “你們回報我的方式，就是拿我的錢去向外人獻媚嗎？”

    男人的語氣出奇的平靜，聲音冰冷地回蕩在空曠的走廊。布洛尼亞感到空氣似乎要凝結出白霜，寒冷得令人窒息。她突然產(chǎn)生了一種奇妙的幻覺，仿佛回到了記憶中風雪交加的西伯利亞，那時她還被稱為“銀狼”。明明眼前是相處多年幾乎朝夕相伴的艦長，她卻感到無比陌生，無比孤獨。男人的每一個問題，女孩都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敢抬頭去看男人的眼睛。銀灰的少女羞愧地閉上雙眼，走廊一時安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看著女孩的表情從硬擠出的微笑急速扭曲成一副要哭出來的樣子，艦長卻無動于衷。他頓了頓，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起頭凝視著空中，憤恨地吼道：“還有你，A1！從昨天到現(xiàn)在，我等了你整整一天！出來，給我一個解釋?！?/br>
    “別裝死了，我知道你一直在看。滾出來，A1！想錢想瘋了是吧？非要跪著掙錢？拿出你對我的那套??？怕人家不買帳，就連希兒都要上場去賣是嗎？”

    男人不甘的嘶吼在長長的走廊中回響，但那個本應無處不在隨時回應艦長的人工智能卻沒有出現(xiàn)。無言是最大的蔑視，男人仿佛在演一出獨角戲。

    女孩渾身顫抖。她本就作好覺悟，聽任艦長發(fā)泄一番。但當她聽到“希兒”的時候，心臟好像被什么東西鉗住然后狠狠往下一頓，痛得幾乎無法站穩(wěn)，腦袋里全是“嗡嗡”的噪音。

    “艦長，別說了。愛醬不會出來的?！鄙倥焓掷∨為L的衣角，小聲地說。

    男人沉默了，咬著牙竭力平復著心中翻騰的情緒，同時下意識地翻找身上各個口袋。

    一無所獲的男人嘆了口氣，看到女孩咬住嘴唇努力忍住不哭的樣子，心忽然軟了下來。素日的積怨和漫長的等待再加上女孩剛剛的請求，使他前所未有地失態(tài)了。他猶豫著伸出手，打算安撫一下瑟瑟發(fā)抖的少女，同時擔心剛剛的行為撕碎了他和少女間最后的溫情。

    “你不躲開嗎？艦長剛剛很嚇人吧?！?/br>
    “布洛尼亞知道，艦長再生氣，也不會傷害布洛尼亞的?！?/br>
    布洛尼亞溫順地靠近了艦長。男人用手指輕輕拭去女孩眼角的淚水，柔聲說道：“去看看希兒吧。剛剛說的事情包在我身上。布洛尼亞放心好了?！?/br>
    女孩緊緊抱著艦長，把頭埋在艦長的制服里。伴隨著抽噎聲，她斷斷續(xù)續(xù)地說道：“為什么······艦長明明已經(jīng)受夠了才是?！?/br>
    “艦長剛剛說的都對。我們一直以來真的只是利用艦長而已?！?/br>
    “明明知道艦長會生氣，我們還是去了天穹市的賭場?！?/br>
    “我們從來沒有給艦長跳過舞，從來沒有那么熱烈地回應過艦長······”

    看不見女孩的表情，艦長只能從女孩顫抖的身體和令人心碎的啜泣聲中感受她的情緒。

    他安撫了女孩一會，默默等她恢復平靜。

    漸漸地，女孩的哭泣止住了。艦長摸了摸女孩的頭，平靜地說道：“哭好了吧?，F(xiàn)在你先去看看希兒好嗎？她今天一天都沒出門呢。”

    布洛尼亞點了點頭，請求道：“艦長也一起去吧?！?/br>
    艦長笑笑說：“你先去吧，我有點事情要處理。弄好了，我就去希兒那邊。”說完，他補了一句：“很快的?！?/br>
    布洛尼亞聽話地離開了，在緊緊擁抱艦長之后。

    看著少女

    的背影消失在走廊拐角處，艦長自言自語道：“是時候辦點正事了?！彼钌钗艘豢跉猓呦蛭淦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