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節(jié)
胡二哥搖晃著腦袋,擦過公公,跑去送東西給公孫良生。 鉆在樹干后面竊聽動靜的孫婆子,見狀轉(zhuǎn)身一溜煙跑回去給尤氏報信了。 李敏這會兒,正在和王德勝說話。 “你這傷,養(yǎng)了幾日,看起來是好了一些了?!?/br> “二姑娘?!蓖醯聞傧霃囊巫永锲饋?。 李敏擺手:“坐。王爺和你說過的話,你可得記在心里。” 王德勝心口砰砰砰跳著,回想朱隸之前說的那句話。 “本妃本想讓你身子再養(yǎng)好一點,再問你的。但是,怕是我們有耐心,有些人不見得有那么的耐心。” ☆、【201】攻守交錯 聽到這些話,王德勝那張老實巴交有些黎黑的臉上,露出了一抹不知如何形容的表情:“二姑娘,真的和以前不一樣了?!?/br> 她早就不是這個原先的那個主子了,怎么能一樣呢? “二姑娘,如果是以前的二姑娘,奴才定是什么都不敢說的,只會安慰二姑娘,讓二姑娘不要擔(dān)心,什么事情奴才都能為二姑娘解決。可是,如今的二姑娘,像是藏在沙子里露出來的黃金,光芒璀璨,根本不能隱藏。這也是為什么本來奴才想的,二姑娘一輩子都不會遇上的人,結(jié)果給二姑娘和奴才都遇上了?!?/br> 李敏細(xì)細(xì)琢磨他這句話里的含義,給旁邊的尚姑姑使了個眼神。尚姑姑親自走到了房門外面給她看門。 王德勝擼高起自己的一只袖管。在上臂的內(nèi)側(cè),出現(xiàn)一個隱晦的紋身,要借著燭光看仔細(xì)了,才能看清楚是什么樣形狀的圖紋。 乍一眼,李敏瞇緊了眼:紅色的蝎子?豈不是之前大家懷疑的對他們夫婦以及魏子裘行兇的死士組織? 不同于普通紋身的是,王德勝手臂上刻的這只紅蝎子,是趴在一個圓型的好像陣法的圖形上。 “這個紋身誰給你刻的?”李敏肯定不會相信王德勝會是對他們夫婦的人行兇的兇手,先要問清楚這個紋身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主子,奴才這個紋身,是當(dāng)時奴才年紀(jì)很小的時候,跟隨徐娘子時,被個男人刻上的。他說,在重要的時候,或許這個紋身能幫奴才保住主子的命?!?/br> “也就是說,這個紋身只有你有,我沒有?” “是的,這個紋身只刻在奴才身上,不會刻在主子身上。” 李敏明白了,刻有這個紋身的組織,是某個集團(tuán)幕后像保鏢一樣的組織,好比她老公的親衛(wèi)隊黑鏢旗一樣。那么,紅蝎子究竟意味什么? “其實,中原大家都知道,有一個赫赫有名的死士組織,二姑娘肯定聽公孫先生說過的,是叫做蝎子堂。這個組織,據(jù)那個男人告訴奴才的,不過是仿了他們的這個蝎子紋身,為的是以假亂真,魚目混珠,想借助這個蝎子紋身的威信做出點什么事來?!?/br> 也就是說,天下有不少刻有蝎子紋身的組織,可是都不一定是同一個組織。好比很多組織都崇拜佛祖一樣,但不是同一個組織,更不是同一伙人。因為蝎子只是一個象征而已。但是,這么多人,都想刻這只紅蝎子,肯定是有原因的。好比第一個崇拜佛祖的組織,樹立起了佛祖不可冒犯的威信,其余人跟著紛紛效仿。同理,這只紅蝎子好比佛祖,許多人或是組織紛紛效仿刻紅蝎子,不過是為了借點真正的紅蝎子那種影響力。 “那名男子是什么人?”李敏已經(jīng)可以肯定了,王德勝口里這個給他刻上紅蝎子的男子,應(yīng)是她親爹。而且她這個親爹,與這只紅蝎子,肯定有極大的關(guān)系。 王德勝對于她這個問題,無疑卻有些遲疑了起來,見李敏執(zhí)意要問的表情,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吐出實話:“傳言中,此人已死?!?/br> 死了? 李敏不由心中一悸。事實上這個結(jié)果應(yīng)該是猜的出來的。如果不是死了的話,她被王氏折磨到奄奄一息也好,她娘親之前出事的時候這個男子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既然,都給她和她娘身邊安置了像王德勝這樣的人。 “是不是很久之前就死了?”李敏輕聲道。 按照這個邏輯來看,只有不死,她娘才不會被迫選擇了李大同嫁過去。所以只有死了,才有可能眼睜睜看著她娘嫁給他人。 王德勝嘆氣一聲:“奴才和念夏,之前一直有在商量過,在夫人出事的時候,在夫人去世的時候,都有想過,跑到那個男子說的地方,去親眼看看那個男子死了沒有。畢竟夫人死了以后,小姐是變成孤零零一個人了,無所依靠。奴才和念夏,也希望二姑娘今后有個長輩可以保護(hù)??煞蛉伺R死前一句話都沒有交代。夫人為什么決定嫁給李大同,作為奴才我們是不太清楚夫人的想法。但是,從那時候到至今,關(guān)于那個男人有沒有死的傳聞,真真假假,誰也分不清?!?/br> 李敏從他這話可以聽出兩層信息。其一,之前,他和念夏都騙了她。他們說的每句話,說是根據(jù)徐娘子的遺言來照顧她的話是不成立的。與其相反的是,他們都是受了那個男子的命令,才對她好的。終究他們和徐家人不一樣,他們是那名男子的人,而不是徐家人的人。怪不得,這兩個人之間算是很好,好到讓所有人都認(rèn)為他們之間一直是親密的男女關(guān)系,而與徐掌柜之間,卻是隔了一層膜。 這個事實,其實她早該猜到的。因為從她見到徐家人開始,根本徐家人都沒有提到過她身邊這兩人是徐家人派來的,想必現(xiàn)在徐家都還被蒙在鼓里,只以為這兩人是徐娘子找來的為保護(hù)自己女兒的家奴。 其二是,她這個親爹,不一定是死了,而是發(fā)生了什么事,讓徐娘子徹底死了心,決定嫁給李大同。所以徐娘子哪怕在死之前,有什么話,都不交代這兩個人??梢妼@個男人,徐娘子是愛也愛到極點,恨也恨到極點。 有了這樣的結(jié)果,其實原因變成了不難猜測。她這個親爹,一定是家財萬貫,有錢有勢的,名門望族,恐怕還是很不簡單的名門,因為都擁有自己特殊護(hù)衛(wèi)組織的人,放眼天下,可能就寥寥無幾那幾個人。 “那名男子,是哪家皇親國戚,是不是?” 王德勝不像以往那樣驚訝,像他自己開始所說的那樣,他早已看出,現(xiàn)在的李敏是截然不同的李敏,只要給點線索,基本一切都能猜的出來。 “二姑娘?!蓖醯聞俚?,“雖然大明人因為西邊的國土安危,一直與東胡人交戰(zhàn),可謂是連綿不斷。但是,大明的國土,與其接壤的,不僅僅是東胡,還有一個國家,叫做高卑。” 李敏想起來了。要說她身邊的人里面,走南闖北最多的,要數(shù)徐掌柜。所以,她一有什么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地理問題的時候,總是會去找徐掌柜求問。 在萬歷爺?shù)慕y(tǒng)治下,大明開放邊境口岸,發(fā)展與多國多族人民之間的貿(mào)易往來,導(dǎo)致各地來大明做生意的人很多,在京師里可以看見的國外海外貿(mào)易商人,可遠(yuǎn)遠(yuǎn)不止東胡人。包括,李敏之前有接觸過的洋人。 由于許多在京師里做買賣的外國人,都會多少學(xué)習(xí)一點漢語,更多的時候,辨別是不是一個外國人,似乎要從對方的五官外貌上去辨認(rèn)。但是,這點被徐掌柜否認(rèn)過。 徐掌柜說過,一些國家,由于與大明相通已久,并且有從大明移民過去的習(xí)慣,導(dǎo)致那里的人種,長得和大明人是一樣的。他們國家學(xué)習(xí)的語言,也都是從大明的語言發(fā)展過去的,所以學(xué)起大明語言來說,毫無障礙,基本口音與大明人是分辨不出來的。 這樣的一些國家,至少有三四個,大都是面積不大的小國,唯一一個,可以算是比較大的國家,卻是同時與東胡人接壤,在大明以北,叫做高卑。 可能是因為高卑國的子民,有從大明人移民過去的嫌疑,高卑國不像東胡人一樣對大明始終懷著一種敵意。高卑國與大明多少年來在邊境上都相安無事,因此,導(dǎo)致許多民眾只記得對東胡人的恨,卻是忘記了有這樣一個鄰國叫做高卑國。 “高卑國有人到大明做生意。但是,高卑國的人,由于西鄰其它國家,所以——” 不像東胡人對大明王朝如此耿耿于懷,因為東胡人,除了大明可以進(jìn)攻以外,再往西是海,并無陸地。高卑國,西是有其它鄰國的,往南接壤的,才是大明和東胡。高卑國不需要只和大明打交道,可以和往西的其它友國打交道。 簡單一句話,東胡人想立國,但是,東胡人居住的那片環(huán)境過于惡劣,不適合立國,所以必須攻打大明,想奪取大明大片的沃土。同時間,野心蓬勃的東胡人,除了貪婪大明的國土,不意外,對高卑的國土,肯定有所企圖。 “高卑人,之前與東胡人因為簽訂過一些互不侵犯的協(xié)議。當(dāng)時可能因為大明國力鼎盛,高卑人覺得自危,所以,與東胡人簽訂了這樣的協(xié)議,要防范大明人。但是,我們大明人,從來都不喜歡去侵占他人的國土。所以,高卑人除了對大明人的警惕,因為東胡人向來的咄咄逼人,對東胡人,始終沒有掉以輕心?!?/br> 李敏從王德勝這些話里去繁化簡,簡單總結(jié)出一句:“你身上的紋身,代表的是,高卑國的皇室?!?/br> “二姑娘明智,早已看穿了所有?!蓖醯聞贈]有否認(rèn),道。 李敏想,那個男子的身份,是那個男子親口告訴他們的,還是他們自己后來查找的。這樣說的話,屠少和屠二爺,理應(yīng)也都是和高卑的皇室有關(guān)系的人了。可是屠少和屠二爺肯定是都不認(rèn)得王德勝的,不認(rèn)得王德勝,卻能從王德勝彰顯出來的紋身里面讀到什么信息,說明屠少和屠二爺對她這個人的存在,應(yīng)該是有些了解的,只是沒有想到會是她李敏。 同時牽涉其中的,還有蓮生—— 李敏的手指,在案子上輕輕拍了拍。 王德勝靜等著她有什么問題,以及決定。 “你給我說說,相信這些,你和念夏一定是一直在打聽,所以應(yīng)該知道的消息。你說一說,高卑的皇室,如今是什么樣的情況,如今誰是高卑的國王?” “高卑的國王,從很久以前開始,聽說就是臥病在床的,如今,聽說掌控高卑國實權(quán)的人,是高卑國的太后敬賢太后。” 因為是太后掌權(quán),也因此,高卑國很多年,都沒有皇室成員到大明與大明王朝的王室做交流活動了。這使得高卑國如今的王室里的結(jié)構(gòu)和成員,蒙上了一層厚紗。外面的人,基本都看不透。 “人家只說,敬賢太后有三個直系孫子,這三個孫子,按理來說,都會是未來的高卑國王?!?/br> “你說——”李敏問,“那個給你刻身的男子,有可能是傳言中一直臥病在床根本不能動彈的高卑國國王嗎?” 王德勝垂著頭,卻是也不敢肯定,躑躅道:“奴才只記得那個男子的面孔,但是,沒有親眼看見過高卑國國王長什么樣子。還有,奴才了解到的,自己身上的刻身和念夏身上留下來的刻身,確實都屬于高卑王室的親衛(wèi)隊的標(biāo)志。這樣的標(biāo)志,據(jù)說,只有高卑國的王室可以親自為家奴刻上。十幾年前的話,高卑國,只有高卑國國王與太后在,三個皇子,年紀(jì)都還小?!?/br> 這個高卑國國王看起來沒有兄弟,所以,他們的猜疑,只能都是在高卑國國王身上。但是,這個高卑國國王病了那么久,一直病,都不能起床的身子,是怎么出游到了中原與她娘相遇的呢? 屋門上,傳來幾聲比較焦急的輕輕叩門的聲音。尚姑姑在屋外說:“大少奶奶,聽說皇上派來了公公給王爺帶來了圣旨。” “進(jìn)來吧?!崩蠲舻?。 尚姑姑馬上從屋門外進(jìn)來,臉上的神情,有種說不出的混亂。要怎么說呢,她覺得這事兒簡直是荒誕至極了。 按理說萬歷爺是那樣明智的主兒,怎么可能犯了這樣的葷? 到了李敏面前,尚姑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道:“公公給王爺帶來了圣旨,王爺讓人帶著圣旨給公孫先生等人看。皇上的那位公公,如今站在院子里等王爺回復(fù)?!?/br> 李敏一雙眼越過她肩頭,可以看見自家院子里許多奴才張頭探腦的,看來不是什么好消息,否則一個個的臉上怎么都是驚慌失措的樣子。 紫葉擰著手里的繡帕,李嬤嬤唉聲嘆氣。方嬤嬤不見蹤影,肯定是跑到哪里去未雨綢繆了。 “慢慢說?!崩蠲糇屃骱沟纳泄霉眯跉庀龋约旱娜讼葋y了陣腳怎么可以。 尚姑姑聽到她這話,仿佛才吃了顆定心丸緩過氣來,定住了剛才那雙焦急顯得有些浮虛的腳跟子,抬起頭對著李敏的眼神,分明是恢復(fù)了日常的冷靜,道:“王爺都沒有說什么話,倒是好像有一句話是告訴給了胡二哥的,說,如果這事兒傳到王妃耳朵里怕是變成天大的笑話?!?/br> 既然老公都這樣說了,那肯定是笑話沒有錯了。李敏微微翹起嘴角:“讓本妃猜猜,皇上那樣著急讓人過來,是不是因為之前,某人拿了本妃妹子的親手公文到這邊公示,結(jié)果沒有人相信。京師里接著傳出,本妃的親生父親出現(xiàn)了?!?/br> 尚姑姑立在原地成了只木樁,想,她怎么知道的?怎能如此料事如神? 皇帝當(dāng)然著急了。李敏想,皇帝不急的話,那還得了。因為她老公,都把皇帝的鍋給端了。皇帝費了不少力氣,潛伏了多少年的兵,以及計劃,眼看都要得逞了,結(jié)果,被她老公這樣一搞。 雖然事發(fā)意外,萬歷爺也不是什么準(zhǔn)備都沒有,趕緊讓李瑩的殺手锏帶到燕都來喝一喝她老公。結(jié)果再次沒有得逞。萬歷爺心里不高興應(yīng)該達(dá)到了巔峰,有惱羞成怒的征兆,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連這樣的爛招都使出來了。 李敏掃了掃尚姑姑和院子里那群蠢蠢欲動驚慌不安的奴才們的臉,道:“王爺說是笑話,但是,你們也不要想著真的只是皇上和王爺開的一個玩笑。否則,王爺不會讓胡二哥把圣旨送去給公孫先生過目了?!?/br> 萬歷爺那樣老謀深算的人,哪怕是惱羞成怒了,周圍那么多臣子難道都是吃素的,不會勸著皇帝按捺住心氣,準(zhǔn)備下一招? 看似笑話的一紙圣旨,里面的含義,是含著帝王的高深。 公孫良生與其他軍師一塊,研究著皇帝給他們主子送來的圣旨,摳著圣旨上的每個字眼。 皇帝做事,說皇帝是權(quán)力最大的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其實,根本相反,正因為皇帝高高在上,皇帝做的每一樣事兒,所有人都盯著。萬歷爺想怎么任性,都得找個理由吧,而且必須是天下人都相信的理由。 為此,萬歷爺給護(hù)國公寫的圣旨上寫明了:此事甚為堪憂。讓皇帝和護(hù)國公都該堪憂的事,因為其一,涉及到了朱氏貴族的命脈,不能隨意。其二,如果此事是真,涉及到了皇室蒙騙的事實。 即是說,李大同拿了一個不是親生女兒的養(yǎng)女來嫁給護(hù)國公,是騙了皇帝和護(hù)國公。要是護(hù)國公娶的不僅不是官員的女兒,而且,最糟糕的結(jié)果是娶了一個賤奴的血統(tǒng),那真的是整個大明皇室最大的污點了。李大同為犯了欺君之罪,第二個犯了欺君之罪的人是誰,那就是李敏了。 說來說去,皇帝想把李敏押回京師,無論用什么借口,包括用犯罪的借口,一定要。 事實的真相,只能是越辯越白。如果李敏一口咬定,自己確實是李大同的親生女,希望李敏到京師當(dāng)著皇帝的面自己辯護(hù),再有,護(hù)國公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隨行。 這一計更深了。把他們夫婦一塊兒弄回京師去。 李敏是不是李大同的女兒,變成了次要,只是皇帝的借口?;实巯氲暮芎唵?,要把她們夫婦一網(wǎng)打盡,而這件事,無疑是最好的借口,皇帝怎能不死死地抓住不放手。 公孫良生等幕僚得出的結(jié)論,呈稟給了朱隸聽。 雖然和老婆透了風(fēng)聲,這只是一個笑話,但是,朱隸還是讓李敏在現(xiàn)場聽取并參與了這件事的討論,是為尊重她。 李敏是覺得老公除了尊重她以外,肯定是想起了另一件事了,因此,與公孫等人直言:“皇上恐怕要的,還不止這些。” 公孫等人,確實愣了下,不太清楚她這句話里的含義。 李敏道:“只有本妃能拿出事實的證據(jù)來證明自己是不是李大人的親生女兒。其余的人拿出來的證據(jù),無非都是不可驗證的?;噬仙钪@一點,恐怕是想借助本妃的這點知識,驗證什么,做成什么事。” 公孫良生首先肅緊了臉色,因為他和李敏朱隸一樣知道萬歷爺?shù)拿孛埽实圩钆碌?,無疑正是李敏口里所說的。 “王爺!”公孫良生雙袖抱起拱手道,“王妃說的既然沒有錯,王爺肯定是不能和王妃一起回京師的?!?/br> “本王肯定是拒絕的,但是,皇上豈可善罷甘休,所以,接下來,皇上定會派人繼續(xù)北上?!?/br> 這是萬歷爺?shù)牡诙€目的了,對方拒絕不要緊,有了這個借口,皇帝可以派人北上來了,甚至派一隊人進(jìn)駐到燕都里面調(diào)查此事。 萬歷爺這是對燕都步步逼近,一點都不放松。想必,之前萬歷爺在燕都里的布局被護(hù)國公打亂以后,心頭真的是急了。 朱隸負(fù)手在屋里踱了兩步,道:“本王最新接到的消息,是說,宮里的公公奉圣旨出行時,八爺和大皇子府上都有了動靜?!?/br> 皇帝要派兩個皇子到燕都來徹底調(diào)查此事? 看來萬歷爺是急上火了是不是,都不怕兩個皇子到了這里以后,被他護(hù)國公扣押成為人質(zh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