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節(jié)
方丈不是要由眾僧推舉出來的嗎?不是要年紀(jì)很大才能被叫做方丈嗎? “各寺有各寺的規(guī)矩。王爺就很清楚。王爺年紀(jì)小的時候,應(yīng)該見過慧光方丈繼承住持的那一刻?;酃夥秸墒墙?jīng)由自己師兄傳承下來的位置?;酃夥秸傻膸熜?,是原來太白寺的寺主,后來年事太高自然圓寂。慧光方丈本就是個喜歡云游四海的人,以前,都不常在太白寺中,都是因?yàn)閹熜謬谕?,才不得已繼承了太白寺住持一位,從此定居于太白寺中。” 這樣說,慧光與以前的住持為師兄弟關(guān)系,為同一師父所出。但是,這個師兄弟,不止兩人。其實(shí)他們師父收了三個徒弟。再有一個叫慧可,即如今太白寺中的維那。 慧光與慧可年紀(jì)相差也甚遠(yuǎn),有十歲以上。足以說明,那些得道高僧,收徒弟是完全不按理出牌的,是看緣分的。 像慧光,云游那么多年,最終只收了一個徒弟,僅朱隸和許飛云所知道的,即眼前的這位蓮生師父。像懷讓,雖然叫明德也是師父。可是,明德與懷讓,其實(shí)都是拜在首座凈遠(yuǎn)的門下。 這樣說來,慧光方丈如果出什么事,真要把太白寺移交出去,只有兩個可能,一是,把太白寺交給自己師弟慧可,一是,交給自己唯一的徒弟蓮生。因?yàn)?,太白寺的住持繼承秩序從來都是這樣的,是由前任住持指定繼承人,前任住持,是不太可能把自己的位置讓給不是同門的人。 “這位師父年紀(jì)看起立很是年輕?!痹S飛云一只手枕著后腦勺,兩只眼瞇著打量蓮生那張年紀(jì)輕但是沉穩(wěn)冷靜的臉,嘴角微微一揚(yáng),“師父定力不錯,不做僧人,若想學(xué)武,可以拜到本大俠門下?!?/br> 朱隸聞言,都不禁嘆一聲氣,給他敲個警鐘:“這里是太白寺的地盤,你到太白寺來挖人家的人,也真是不怕死的?!?/br> 哈哈哈。許飛云仰頭一串大笑,是真正的任我行。 李敏看他們兩個男人你一句我一句,說的那個小師父都在旁邊像螞蟻一樣任踩,實(shí)在可憐至極,于是道:“師父還勿見怪,王爺性情乖僻,據(jù)說方丈也很頭疼。至于,這位大俠,從來就是怪人一個。” 另兩個男人聽見她這話,不由都抬頭朝她望了過去。接著,許飛云摸了下鼻梁,對朱隸說:“瞧你把人寵的,都敢直接說起我們兩個的不是了。之前,還扭扭捏捏的,羞羞澀澀的,好像沒過門似的。” 李敏只差沒伸出一只腳踩到許大俠的爛嘴上。 這個許飛云,確實(shí)從來沒有怎么把他們夫婦當(dāng)成什么王公貴族。在公孫良生等一群人,對他們夫婦從來都畢恭畢敬的情況下,也只有這個許怪人,從來對他們說話基本上都是不需客氣的。 當(dāng)然,這都是因?yàn)椋思艺娴氖?,把護(hù)國公當(dāng)兄弟看了的緣故。 李敏想起,自己小叔對她老公,尊敬歸尊敬,說話都從來不敢像許飛云這樣放肆呢。終究是,再親,偶爾仍不及陌生人。 朱隸聽著許兄弟這話,果然只是嘴角噙著一抹快要咧開弧度的笑意,手指捉著茶蓋拂了拂杯口說:“我寵她,你妒忌,只能說你運(yùn)氣不濟(jì)我好,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一個給自己寵的——” 此話,真是天高地厚的膩,膩歪了。 許飛云大瞪著眼珠子,像是不敢相信自己所聽的,驚訝地坐起來,一只手指著他,對著李敏說:“你看看,你看看,知道他這人本性是什么樣了吧。要是其他人,早受不了,虧我能忍他到今時今日?!?/br> 李敏像是吐出一句冷聲:“你也好不到哪里去。每天吃半杯酒都能醉倒的人,還狂妄自稱為酒仙,把李大仙的圣名都給毀了?!?/br> 許某人聽到這話,只能是垂頭頓足的,懊惱自己,道:“我看,我還是趕緊和小師父一塊撤了,你們這對狼心狗肺的,合伙起來欺負(fù)人?!?/br> 蓮生在旁聽著他們幾個說話,好像很久都沒有能聽出個大意來,接著,突然被許飛云一拉,給扯出門去了。 見人走了,李敏知道那位許某人是故意把人拉走的,放下了手中的茶盅,對自己老公說:“王爺,王爺此次上山,莫非真的是希望方丈出關(guān)?剛才蓮生師父說了,方丈是三日前剛閉關(guān),恐怕不太方便。” “嗯——”朱隸輕輕一聲。 “王爺,妾身在太白寺等并不覺得辛苦。寺中齋飯,妾身吃起來既覺得美味也很知足。只是母親可能吃的不太習(xí)慣,母親下山也可?!?/br> “本王知道王妃對清苦的寺院生活并不介意。但是——” 話沒完,屋外傳來了一陣動靜。聽說是被關(guān)押在寺內(nèi)的風(fēng)水師司馬文瑞突然間爆了,像瘋子一樣在牢房里大喊大叫,說最可怕的妖魔鬼怪來了,要讓太白寺里最重要的某個人物死掉。 瞬間,寺內(nèi)起了大波驚瀾。 蘭燕慌慌張張跑進(jìn)他們夫婦倆屋子里說:“王爺,王妃,好像住持的院子里出事了——” 李敏眸子里神色驟然一沉,是想,是自己丈夫來的時機(jī)恰好,還是說,某些人是瞄準(zhǔn)了她丈夫上山的時機(jī)。 眸子轉(zhuǎn)到丈夫的側(cè)顏時,只見他聞風(fēng)不動的樣子,只道:“太白寺里的事兒,不是外人可以插手的事兒,都不要隨意走動?!?/br> “是的,王爺。” 這會兒,必須以靜制動,否則,真說不定,一個不小心,都可能上了對方的當(dāng)。不會兒,不好的消息還是傳了出來,說是,慧光大師在閉關(guān)時不幸圓寂了。 第一個發(fā)現(xiàn)異常的人是明德,本在住持門口報道,結(jié)果等了很久屋里始終沒有動靜,終于,明德感覺到了異常,不得已情況下打開了住持閉關(guān)的門,這時才發(fā)現(xiàn)住持本人躺在屋內(nèi)的床榻上雙目緊閉,已經(jīng)是圓寂的狀態(tài)。 一時間,太白寺突然之間變成了喪事,對于很多人來說,幾乎是不可想象。四處可以聽見僧人們哭泣悲傷的聲音?;酃馐莻€有名望的大師,深受寺中眾僧的厚愛。 大師突然的圓寂,超乎了人的預(yù)想,很多人都想不明白為什么三日前還好好的人,突然間說死就死了。 病死的,也得有個前兆?莫非是兇殺?但是,人家大師閉關(guān),身上沒有受到襲擊的明顯傷痕,怎么是兇殺? 寺內(nèi)寺外,無論是僧人,還是剛好在廟里面的香客,都議論紛紛,議論不出個所以然時,司馬文瑞在牢中大聲嚷嚷那什么最可怕的魔王來了之類的話,似乎給這個事情上面再籠罩了一層烏云。 如果,慧光真的是在這兩天內(nèi)死的,剛好,正逢護(hù)國公夫婦到訪太白寺。難道真的是司馬文瑞說的不祥之云搞出來的禍端? 明德神情悲傷地跪在三綱面前,一句話都不知道怎么說。方丈死的太突然了,等于給他當(dāng)頭一棒,他都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何從說起呢。 在他面前徘徊的慧可,時而銳利的鋒芒掃過他臉上。 開口的卻是監(jiān)院,弘忍問:“蓮生呢?” 蓮生?明德忽然想了起來,說:“蓮生并沒有隨我去方丈院內(nèi),所以可能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何事?!?/br> “如今,事情都傳得沸沸揚(yáng)揚(yáng)了,他居然當(dāng)作不知道?”弘忍像是吃驚地說。 弘忍的吃驚,指的不僅僅是因?yàn)樯徤腔酃馐盏奈ㄒ煌降?,更因?yàn)榛酃膺@一死,蓮生很有可能是這里的住持了。此刻如果消失不見,豈不是不想當(dāng)這個住持了? ☆、【187】真相大白 蓮生會去了哪里?懷讓擠了擠眉頭時,突然記起,蓮生被自己叫去李敏那里了。剛要開口,屋外僧人稟告,對屋內(nèi)幾個得道高僧說:“師父,都督府的呂大人求見?!?/br> 呂博瑞來了。護(hù)國公反而沒有一點(diǎn)動靜。 屋里幾位高僧各自像是斟酌的時候,作為監(jiān)院的弘忍,負(fù)責(zé)行政事務(wù)的,既然要起身來迎接這位朝廷的地方官員,說:“快請呂大人進(jìn)屋。” 呂博瑞帶了師爺,以及幾位衣裝華麗的香客,一起走進(jìn)了院子。 高僧們出門迎接,見是,除了呂博瑞以外,有奉公伯府的奉公伯朱慶民,寧遠(yuǎn)侯府的大少爺朱天宇,以及燕都里最有錢的富商柏史桐。 雙方打過招呼以后,呂博瑞代表來的人,向高僧們表示深切的慰問與哀悼說:“驚聞方丈圓寂,十分令人震驚。本官雖然到燕都的時間并不長久,但是,對于方丈,是揚(yáng)名海外的高僧,一直十分敬仰,只可惜在方丈生前沒能得到瞻仰方丈的機(jī)遇。此為本官第一次拜訪太白寺,卻遇到如此令人痛心疾首之事,只懇請貴寺倘若有需要的話,請讓本官為貴寺以及圓寂的慧光大師盡點(diǎn)微薄之力?!?/br> 說著,跟在他后面的其他幾個人,表示了同樣的態(tài)度。 高僧們自然都是表示感動地還禮,讓他們?nèi)胛莺?,奉茶?/br> 一巡茶喝下來,似乎大家都沒有什么話說。高僧們像是有難言之隱,而希望能幫的上忙的人,如果對方不開口,當(dāng)然不能急著開口。這樣一來,呂博瑞等人像是不忍打擾要起身告辭時,監(jiān)院弘忍突然出了一句聲音說:“呂大人請留步,其實(shí),有一樁事兒,望呂大人能為本寺主持公道?!?/br> 呂博瑞步子一停,轉(zhuǎn)回身,問:“貴寺是遇上了什么麻煩嗎?” 凈遠(yuǎn)皺了眉頭,慧可冷著臉,兩人看起來,既不同意弘忍找上了外人,但是,同時,也不是要去阻止的樣子。明德在旁看見此情此景不由著急,在弘忍開口要說話之前,急道:“監(jiān)院,有關(guān)住持的問題,是我們本寺的內(nèi)部事務(wù),并不宜對外宣開。” 憑明德這個身份,是不太可以當(dāng)面給監(jiān)院提意見的,更何況當(dāng)著外面的人這樣說,有些打弘忍的臉。 弘忍驀然沉了臉,道:“明德,你師父在這里,我才沒有說你,你說說你自己,在方丈圓寂的時候,你都干了些什么?” 明德一怔,道:“我這不馬上稟告了師父和三綱嗎?” “那就對了,我問的是,你在方丈圓寂的時候都做了些什么!” 懷讓吃驚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莫非弘忍這話是指,指他師父明德殺害方丈? 明德站了起來,一手?jǐn)r住底下要為自己聲張的徒兒,面對弘忍,面不紅氣不喘:“監(jiān)院此話如果倘若另有它指,還望拿出證據(jù)來,當(dāng)著呂大人的面,把話說清楚了!” “好。”弘忍忽然一拂袖道,“下面都有人指出來了,說你進(jìn)了方丈的院子,逗留了許久,才說方丈圓寂了,這段你逗留的時間在方丈的院子里做了什么,誰可以為你作證?” “方丈閉關(guān),作為下面服侍方丈的僧人,當(dāng)然是在方丈屋外稟告事由,等方丈回話。我是按照本寺的規(guī)章程序做事,沒有絲毫違反規(guī)章的地方,在方丈屋外等了良久不見里面聲音,才恍然覺得哪兒不對,推開屋門查看——” “對,你作為服侍方丈的僧人,為何可以自己推開門查看方丈屋內(nèi)動靜,而不先稟告你師父或是其他三綱,與你一起進(jìn)屋查看?” 明德那瞬間臉色一沉,當(dāng)時情況那么急,他哪里顧忌那么多,只怕方丈是在屋里犯了急病怎樣,卻根本沒有想到方丈已經(jīng)死了。 莫非,這屋里的人,包括弘忍,早就知道方丈可能死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去方丈屋里的時候,突然聽見好像有人在屋頂動作的聲音,才慌然推開方丈的屋門,都是被人設(shè)的套。 “怎么,說不出來理由了?”弘忍冷哼一聲,“其實(shí),昨晚上,我與維那,你師父,都有所懷疑了,像昨晚上,你說你帶人去追襲擊本寺的兇徒,一路追過去,居然沒有追到一點(diǎn)線索,這不是很讓人生疑嗎?” “那時,是因?yàn)槁犝f東側(cè)出了事,有人私自出了寺門,徒兒心里一想,或許敵人玩的是聲東擊西,深恐有香客因此中招,連忙帶人撤了回來?!泵鞯鲁练€(wěn)地解釋完,道,“當(dāng)然,這都是我的一面之詞。如果三綱實(shí)在不信任我,我無話可說。但是,要指責(zé)我,必須拿出有力的實(shí)證來,想必方丈在世,肯定也不想蒙冤受死?!?/br> “你這話什么意思!”弘忍聽出他口里的指桑罵槐,怒斥。 明德退后一步,雙掌合十,道:“方丈突然圓寂,確實(shí)是有許多令人想不通的地方。如果,監(jiān)院想請都督府主持公道,不是不可,但是,不要忘了,太白寺與護(hù)國公是定有協(xié)議的。雖然說護(hù)國公平日里并不插手太白寺內(nèi)部事務(wù),可是,太白寺守護(hù)的畢竟是護(hù)國公的祖廟。歷代住持,如果不得護(hù)國公承認(rèn),并不能真正成為太白寺的住持?!?/br> 此話一出,竟是惹得屋內(nèi)幾位高僧臉色都有些莫名的變化。 弘忍忽然有些高深莫測地看了看屋里另外兩位高僧說:“首座,他是你徒兒,還有,維那,你算是他師叔吧。我是從寺外來的人,所以,肯定是與住持之位之爭毫無關(guān)系的了,從來不會想著有可能繼承太白寺的住持。而你們兩位,都是有可能繼承太白寺住持之位的人?!?/br> 慧可不言而喻地一陣?yán)湫Γ骸拔沂撬麕熓逵惺裁从??我哪怕?dāng)了住持,都只是他師叔。如果他幫方丈照看的徒兒當(dāng)上了住持,他今后在寺中的地位,恐怕是要超越我了。” 明德腦門上蹦出了一串熱汗,無意之中,因?yàn)楦肴痰脑捳f,結(jié)果,是把蓮生扯進(jìn)來了。但是,也知道這是避免不了的。如果慧光真的死了的話,作為一代高僧,平常從未得罪誰,若有人真的想殺慧光,只有一個可能,那些人想貪圖慧光的住持之位。 越想越有這個可能性,比如昨晚來襲的黑衣人,說不定真是聲東擊西,有寺內(nèi)的某些僧人所扮,在外部引起動靜,吸引走他們的注意力,他們好在寺內(nèi)對方丈動手。 為今之計,反正,他是信不過這個初來乍到的都督府欽差,只能無論如何請護(hù)國公出面。 弘忍看著他那張隱忍的臉,猛然一笑,道:“如今都督府大人都過來慰問本寺,護(hù)國公夫婦在寺內(nèi),卻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或許,人家是猶如你所說的,并不把太白寺當(dāng)那么一回事兒——” 結(jié)果,這話未完時,寺內(nèi)好像起了一波動靜。之前,弘忍派出去找蓮生的僧徒急急忙忙跑進(jìn)院子,對他們幾個說:“找到蓮生了。蓮生帶著隸王以及隸王妃,到了方丈的院子?!?/br> 什么! 一群人臉色咋變,接著,都急匆匆往慧光的院子走去。 朱慶民落在最后面,要跟大部隊(duì)走的時候,明顯遲疑了下腳步。只見走在他前面的朱天宇突然停下了腳,在他耳邊說:“奉公伯相信司馬先生說的話嗎?” “你?”朱慶民愣了愣,接著瞅了下他的臉,“你見過司馬了?” “見過。因?yàn)槲夷赣H為了我媳婦的事兒,去了司馬先生那兒專門算了一卦,說我媳婦懷的是男孩。” “這豈不是好事嗎?” “是好事。所以,我應(yīng)該相信司馬先生的話,對不對?” 朱慶民是一時間,都聽不太懂他這個話了。 在他耳朵邊上,朱天宇突然,再次冒出一句:“奉公伯,你呢,你見過司馬先生嗎?” “我什么時候見過司馬先生了?你知道的,我對風(fēng)水這個事兒,從不熱衷。家里,你嬸子,她干什么,我都不知道了。否則,上回她干出那件蠢事的時候,我都攔著她了?!闭f完這話,朱慶民突然一甩袖管,擦過他身邊。 朱天宇深沉的目光好像在他背影上盯了一眼。 一群人匆匆忙忙趕到了方丈的院子。守在院門口的僧人見到弘忍他們,心里發(fā)虛,說:“因?yàn)樽o(hù)國公親自到來,徒兒不能不放行?!?/br> “他們進(jìn)方丈的院子做什么了?”弘忍急聲問。 “哎呦,得到高僧,不是都應(yīng)該遇風(fēng)則靜,萬事泰然處之,怎么突然間聲音那么大,是把云雀都給嚇飛了?” 笑吟吟的聲音,帶著幾許尖銳的嘲諷,肆意妄為的口吻,更是聽在一般人耳朵里格外刺耳,尤其是這些說是僧規(guī)嚴(yán)苛自己和他人的人。 眾人只見,佇立在院子中,斜倚在朱柱上的男子,一條青帶隨便束縛宛如瀑布一樣的黑發(fā),五官是猶如妖孽一般的一種妖冶之美,太美了,讓人都能感到心臟在跳。 “你是何人?!” “本人叫許飛云,江湖中人,稱我為北峰老怪。”